《徐行》蓝绿怪

19、谈话

　　徐臣在家也没收拾很多东西，俩人各自带着平时的背包就上了飞机。
　　徐臣看着旁边蜷缩着的李慎行，没话找话说：“哎，你觉不觉得这儿地方有点小，腿不太好伸，是不是很难受？”
　　李慎行瞥徐臣一眼，索性大腿向旁边敞开顶住他的膝盖，顺势胳膊也展开用手摸上对方的大腿，瘫坐在靠椅上，回他：“不难受，现在我觉得舒服多了。”
　　他心想徐臣的大腿真的好细，好像一只手就能完全盖住，随后还不自觉地下手掐了掐手边的大腿肉。
　　徐臣本来就被他的一系列骚动作震惊了，这下更是没忍住“嗷”地叫了一声，“你掐我干嘛？手劲儿那么大。”
　　李慎行闭着眼睛，吐出来的话还含着笑：“你太软了，我没忍住。”
　　徐臣更纳闷了，平常自己锻炼得勤，大腿说不上硬吧但也结结实实肯定不怎么软，他自己嘀咕：“大腿哪里软，真说软的话，我屁股才算软呢…”
　　李慎行猛一下子睁开眼睛，坐正身子直勾勾地盯着徐臣看：“你刚才说什么？”
　　徐臣回过味来，不敢看跟他对视，说：“没说什么，我困了，睡一会儿。”说完做贼一样使劲闭上眼睛。
　　李慎行又在徐臣大腿上摩挲了几下，恋恋不舍地把手撤了回来。他隔空描了描徐臣的五官，又莫名想起小树林里咸咸的吻，心里猫挠似的痒。
　　徐臣记得贺暮雪的叮嘱，下了飞机两人就直接去了李慎行奶奶家。
　　老太太坐着轮椅在门口晒太阳，看着精神还不错，看见他俩来了放下手中已经翻得很旧的书，扣在了小茶几上，徐臣以为会是名著或者历史类的书，看了一眼，是王小波的《爱你就像爱生命》。
　　徐臣打了招呼就蹲在轮椅边。
　　老太太看着徐臣说：“小臣都长这么大啦，这么多年怎么也不说跟妈妈来看看奶奶？你妈妈总说你学习忙，唉，奶奶老啦，想着自己腿脚不好，以为能走到你姥姥前面呢，你姥姥也真是的，说好的老了一起唠嗑帮我推轮椅呢…”说着眼泪就要落下来了。
　　徐臣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安慰，自己小时候的记忆不多，虽然他认为姥姥去世之后这边没什么可留恋的了，也没有再来的必要，但他看到别人还惦记着自己之后总会或多或少地生出愧疚来。另一方面，他没有办法撒出常来看看的谎，不愿意给别人带去缥缈的希望。
　　李慎行看出了徐臣的窘迫，开口道：“奶奶，这人不是来了嘛，我保证以后我来他就来，您想什么时候看就什么时候看。”
　　徐臣附和着说是，顺便斜了李慎行一眼，你这不是把我卖了吗？
　　老太太看出了俩人的小动作，笑眯眯地摇了摇头没说话。她扭着轮椅往回走，说：“奶奶想吃葡萄了，家里没有了，小臣去买点儿吧。”
　　李慎行搭话说：“他不认路，我去吧。”
　　“出门右拐一直走就是大超市，还能丢了不成，他不来看我，罚他去买，你不准去，就在家等着。”
　　徐臣看他俩有话要说的样子，连忙说：“奶奶那我去啦，保证圆满完成任务。”
　　等徐臣走远了，李慎行问：“奶奶，您要说什么？”
　　老太太摆出严肃脸色：“你就看准他啦？”
　　李慎行满脸诧异：“您怎么看出来的？”
　　“你呀，我还看不懂你吗？小臣是个好孩子，要是喜欢就一心一意待他，可不兴玩你爸那套，我们老李家可都是痴情种，不知道怎么出来你爸那么个玩意儿。小臣也是个男孩，虽然你们路难走，但感情好就是正经的，你爸不同意就来找我，咱不听他的。”
　　李慎行眼眶有点红，他点点头没说话。
　　“哎哟天呐，你可别哭出来啦，小臣马上要回来了，不知道的以为我怎么你了。”
　　徐臣回来还买了点其他的水果，打算先放冰箱里，李慎行领他走到冰箱前替他拉开门，里面还有很多新鲜葡萄。
　　徐臣抿了抿嘴唇不知道说什么，心里有点委屈，感觉自己被李慎行家人嫌弃了一样。
　　李慎行看着里面的葡萄，先把其他水果放进去，关好门又揉了揉徐臣的卷毛，问：“想不想知道奶奶刚才跟我说了什么？”
　　说不想知道是假的，徐臣点点头，又不想强人所难，他补充道：“不方便说就算了。”
　　李慎行朝他脸上吹了一口气，说：“傻瓜啊你，这有什么不方便的，那我可说了？”
　　“嗯。”
　　“她让我赶紧娶你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