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身为十刃No. 4》兽王赤那

6、6、任务

　　之后我大部分时间都呆在虚夜宫，蓝染在这里制造了一个巨大的结界，结界范围内拥有模仿现世日月交替的蓝天，风景很不错。
　　梅诺丽被蓝染借去了尸魂界，出于对蓝染实力的信任，而且他也说过不会让她去送死，所以我懒得管梅诺丽眼泪汪汪的表情，直接把她丢给了对方，一旁围观的贾卡杰克兴致勃勃的嗤笑起她来，然后两只亚丘卡斯就地打成了一团。后来蓝染又来了一次，这次他给了我一个任务，要我去现世的重灵地观察一个人类。
　　奇怪的任务，不过我依旧接受了，因为我算得上是最适合的人选。那片重灵地就是梅诺丽称王称霸的地盘，我也经常去那里发呆，虽然后来定居了几个像死神又像虚的家伙，不过他们惧于我的实力从来不打扰我，我也懒得理他们。
　　“那个人类现在只有十岁，叫黑崎一护。”蓝染给出目标的影像，然后微笑道，“那么就拜托你了，乌尔奇奥拉。这并不是什么严肃的任务，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也不需要你对他做出什么评价。”
　　所以只是单纯的观察？连总结都不需要么……真是奇怪的任务，更不要说那句“必要时帮助他成长”的补充。
　　我点点头，沉默的接下任务。

　　黑崎一护上一秒还觉得自己死定了，下一秒就愣愣的看着救了自己的怪物的背影开始走神。
　　消瘦苍白的身躯，头上一对弯曲的长角，背上一双黑色蝠翼收拢着，身后还有一条恶魔般细细长长有三角端头的尾巴。
　　本来自己被一只巨大的爬行动物一样的怪物给捉住，对方仰天狂笑着说要吃了自己，但下一秒就见一道影子闪过，抓着自己的利爪瞬间被斩成两截，衣领被谁提住放在地上，然后又是一道影子，那个怪物的面具被徒手刺穿，哀嚎着变成了粉末。
　　然后黑崎一护就开始盯着背对着自己的那个家伙发呆。
　　这什么情况啊到底……
　　救了自己的怪物转过脸来，露出一张白骨面具，上边有两道碧绿的泪痕，还有一双漂亮的像猫眼石的眼睛。
　　然后黑崎一护就晕了过去。
　　醒过来后发现自己还在河边，但被转移到了柔软的草地上，之前救了自己的那个怪物正背对着他坐在河堤上，收拢起翅膀，像人一样屈膝面对着夕阳。
　　“那个……谢谢你。”黑崎一护犹豫了一下，直觉告诉他这个新来的怪物并不会伤害自己，于是本着好孩子的原则开口道谢。对方似乎没料到他会和自己讲话，动作顿了一下才转头看向他，用低沉好听的声音说：“不用谢。”
　　然后两人好久都没再出声。
　　对方似乎并不善言辞的样子，不过也没有恶意，黑崎一护胆子慢慢的上来，他坐到对方旁边，小心的碰了碰对方胳膊上冰冷的白骨。
　　“呐呐，我叫黑崎一护，你叫什么啊？”
　　“……乌尔奇奥拉·西法。”对方的眼睛依旧盯着夕阳，隔了好几秒才慢吞吞的回答。黑崎一护试着读这个名字，但奇特的发音和语法让他很难念准。
　　“乌、乌尔奇奥拉，你知道之前的那个怪物是什么吗？”
　　对方终于转过脸来，碧绿的眸子在夕阳映射下被镀上一层温暖的色调：“那是虚。”
　　“虚？那又是什么？”
　　“人类死后的灵魂，因为执念堕落而成。”
　　黑崎一护被这个答案给吓到了，过了好久他才怯生生的开口：“每个人都会变成那样子吗？”那妈妈……
　　“不。”
　　“真的吗？”
　　“……虚是人类负面情绪的集合体，通常被你们成做恶灵。”
　　这下子黑崎一护弄懂了，他开心的笑起来，坚定自己妈妈绝不会变成那种怪物。
　　“那，乌尔奇奥拉你呢？”黑崎一护脱口而出自己的猜想，“你也是虚吗？”然后他猛地反应过来，捂住嘴。
　　对方这次沉默了很久，最终缓缓的吐出一句话来：“我和它不同。”
　　黑崎一护瞬间笑的很开心。
　　后来黑崎一护就和对方熟了起来。说是熟，其实只是黑崎一护单方面的到河边找对方聊天而已，通常那个自称乌尔奇奥拉的奇怪家伙只是坐在河堤上沉默着，偶尔回一两个字，气氛却意外的不僵硬。
　　“呐呐~乌尔奇奥拉，今天午饭有炸鸡翅哦！我超~喜欢吃的，你要不要尝尝？”黑崎一护夹起一根炸的金黄喷香的鸡翅膀，乌尔奇奥拉犹豫了一下，伸手接过去，却并没有吃。
　　“尝一尝吧？”黑崎一护期望的看着对方，但乌尔奇奥拉只是闻了一下，然后用他那低沉平缓的语调慢慢说道：“不含任何灵子，即使吃下去也吸收不到能量，更何况我的面具没有嘴部，无法进食。完全无意义的举动。”黑崎一护眼中的光芒渐渐黯淡下去，低下头低声说道：“是嘛……”
　　乌尔奇奥拉停顿了一下，然后用略微低的音量小声说了一句：“闻起来很香。”
　　黑崎一护猛的抬头来，面上露出欣喜的神色。
　　“颜色也很好看……谢谢。”
　　“嗯！”黑崎一护扯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你喜欢就好了！”
　　那天乌尔奇奥拉一直都捧着那只鸡翅。
　　接下来几天黑崎一护都会给对方带食物，都是味道浓郁或者颜色显眼的，每次乌尔奇奥拉都会接过去，虽然不能吃，但却会一直捧在手里，眼神淡漠，动作却小心。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整整一个月，在黑崎一护最后一次见到乌尔奇奥拉的那天，他再次受到了袭击。
　　当时他正和对方坐在河堤上，享受初夏温暖微醺的阳光，乌尔奇奥拉递给自己一颗小巧漂亮的珠子，什么都没说，但黑崎一护知道这是对方给自己送他食物的谢礼。黑崎一护正笑着，突然一道强大到可怕的力量猛的当头压下，他受不了的趴在地上，嘴里呜咽出声，乌尔奇奥拉动作迅速的站起来，张开双翅挡在黑崎一护身前，压在他身上的力量一轻，就在黑崎一护抬起头时，一道蓝色的能量流带着狂暴的力量猛然袭来。
　　“轰——！！”
　　乌尔奇奥拉牢牢的挡在他面前，双臂交叉护住头部，爆炸的浓烟散去后他垂下手臂，黑崎一护眼尖的看到有鲜血流淌下来。
　　“乌尔奇奥拉！”
　　攻击他的能量流被乌尔奇奥拉以身体挡住，对方毫不在意的甩掉胳膊上的鲜血，身上的白骨被炸出焦黑印痕。
　　“葛力姆乔·贾卡杰克。”乌尔奇奥拉声音冰冷的念出一个名字，话音刚落，一只白骨豹子就跃到他们面前，龇出獠牙嗤笑起来：“哼！我还在想你为什么这么久都没有回虚圈，原来是被一个人类给迷住了吗？”
　　乌尔奇奥拉没有回答，只是冷冷的盯着对方，豹子似乎是被他的目光所激怒，张开大嘴咆哮起来：“乌尔奇奥拉！这回你别想逃！如果你不答应和我决斗，那我就吃掉那个人类！”
　　“没有意义。”乌尔奇奥拉的声音依旧冰冷冷，似乎是生气了，又好像一直都没有改变：“你和我不是一个层次，我们之间的战斗毫无意义。”
　　白骨的豹子发出一声愤怒的嘶吼，突然出手攻向了黑崎一护：“那我就看看你到底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呜！”黑崎一护猛的抱住头，闭着眼睛等待对方利爪落下，却觉得自己腰部一紧，紧接着就是风刮在脸上的触感。他把眼睛睁开一线，震惊的发现自己正飞在空中。
　　乌尔奇奥拉抱着黑崎一护在空中飞速躲闪，在找到一个隐蔽的地方把他放下后只来得及说句“走！”就再次振翅飞上高空，双手交叠仓促的挡住轰向它面部的蓝色能量流，巨大的力量把它推出去很远。黑崎一护看到那只豹子紧追不舍，乌尔奇奥拉不停的后退，直到看不到它的身影为止。
　　它把那只豹子引走了。
　　黑崎一护缩在原地藏了好一会，然后才跌跌撞撞的逃回家去，一进门就晕了过去，一直昏睡到第二天傍晚。
　　后来他再去那个河堤边，却再也找不到乌尔奇奥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