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神》西络子

59、游

　　逍遥君与逍遥仙子与他们并排走着，一路说说笑笑，十分享受。

　　这片逍遥界，十分祥和，很适合养老，以后老了的话，两人在此处散步，定是十分好。

　　“哈哈哈哈哈。”江有汜想着想着，突然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

　　“有何可笑的？不如说出来同乐？”逍遥君见江有汜笑得这般开心，便停了下来，看向江有汜问道。

　　“啊，没事没事，只是觉得此处特别舒服，想着如果自己老了，来这养老不错。”江有汜刚说完便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忙又解释道：“呃，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特别喜欢这种氛围。望两位不要多想。”

　　“哈哈哈哈，我当何事呢!欢迎欢迎!哈哈哈哈哈。”逍遥君依旧笑了笑，便又往前走着，毕竟自己住的地方能够得到别人的认可，也是一种成功。

　　“你呀，从前在上界来这游玩时就说过的，以后要来这与我们两老一同住的，谁知后面......诶，看我这嘴，怎么又扯到了这事上。哦，对了，快走快走，前头的人家应该在锤糍粑了，我们去顺几个来吃。”逍遥仙子说得十分漫不经心，看起来常干这种事，显得十分的自然。

　　江有汜刚听到的时候，难免吃了一惊，“这是要偷吗？这......这......这不太好吧……”他一时找不到词语形容，说话卡壳了。

　　“看你还真真全忘了呀，这事最初还是你开的头呢，那时候哈哈哈哈哈，就你鬼点子多。”逍遥仙子看着江有汜笑着说道，一脸开心的样子。

　　“啊？是嘛？哈哈哈哈哈。”江有汜脸上挂着笑，略微尴尬起来，毕竟之前的事情，他是真的一丝丝都不曾有印象了。

　　“走吧，没事。”白离到也没多做解释，只是让他跟着走。以前的事情，记不记得都无所谓了，如今当下最重要，开心便可。虽说不记得了，但不想让他有什么顾虑，只能让他别这么在意。

　　江有汜笑着点了点头，慢慢跟在后面。

　　不一会，他们就来到了一户人家门前。

　　那房子看起来有些年代了，上世纪的那种土房子，门缝往外透着光。

　　白墙青瓦，如果门口再来一棵柿子树，树上再站着几只喜鹊，那就完美了，‘白墙青瓦柿柿红，喜鹊枝头啼秋风’，啊，不对，现在都是寒冬了，应该，树上没有柿子了吧？

　　看着眼前的屋子，江有汜觉得略微有些熟悉，这地方他之前是不是来过…？

　　前面逍遥仙子都说了，是他最先自己来的，如今看了之后有印象的话也不稀奇。江有汜也不再勉强自己去想那些根本想不起来的事了，静静地听从他们的安排。

　　逍遥君与逍遥仙子先隔墙穿盾进去了，白离看到江有汜站在原地没动，拉了他一把也进去了。

　　屋里的人自然是看不见他们的，桌上放着热气腾腾的做好的滋粑，以及旁边站着一位正在吃着糍粑的小姑娘。

　　小姑娘似乎能够看见他们的，萌萌地吃着望着他们四位。

　　刚开始小姑娘以为他们是来找她爷爷奶奶的，便指了指厨房，似乎在向他们指路一般。

　　她只是想告诉他们，爷爷奶奶还在蒸新的一锅糍粑呢，如果找他们的话，就去厨房找。

　　白离蹲了下去，对小姑娘做了个禁声的动作，然后给了小姑娘一些糖果，又指了指桌上的糍粑，然后又指了指身后的几位。

　　小姑娘十分懂事，应该是看懂了他们的意思，两个两个糍粑拿着递给了白离，然后冲他们笑了笑，嘴角还沾着滋粑上面的芝麻。

　　逍遥仙子走了过去，摸了摸小女孩的脑袋，冲她也笑了笑。拿过勺子喂了小女孩一口吃的，小女孩笑得没心没肺。全程小女孩都没有说一句话，没有害怕。

　　拿着糍粑，他们就默默地出去了。

　　刚出去，江有汜就听到门里传来了不可思议的声音。

　　“小兰!你说什么？刚才你喊我奶奶了？啊？老头子!快过来!这小丫头竟然开口说话了!苍天啊!老天爷开眼了啊!”老奶奶十分激动地喊道。

　　“你瞎说......”

　　“爷~爷~”小女孩见到爷爷后甜甜地喊着。

　　“诶~爷爷在，爷爷在呐!”老爷爷略微哽咽着走了过去，抱起还在吃糍粑的小女孩，一脸幸福地摸了摸孩子的头。

　　“我们走吧，回去吃吃这些糍粑。”逍遥君提议道。

　　江有汜似乎明白了一些，既然大家都没说出来，他自是也不必说的。

　　这还是冬天，可温度却并不是冷得让人受不了的那种。江有汜觉得走了好一阵子，整个身子却还都是暖和的。看来神仙就是不一样，他这种半仙与法术高明的神仙自然是不能够相提并论的。自己几斤几两，他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走走，到我们的宅子里去，准备了好些吃的呢。对了，你现如今在人界，可有妻儿了？”逍遥仙子冷不丁问了一句。

　　“还没呢，哈哈哈哈哈。”江有汜立马开始紧张起来，这种时候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与那种过年走亲戚的感觉怎么这么像？问到这种事，怎么说怎么尴尬。

　　“哈哈哈，我就随口问问，我可没有好人家介绍与你的，哈哈哈哈，不要在意，不要在意，哈哈哈哈。”逍遥仙子也是皮得很，问了一句便不再说了，看来很懂的样子。

　　江有汜这时候突然想起白离带的那瓶酒了，忙快步走到白离跟前，小声说道：“白离，那瓶酒，怎么忘了？”这都带了过来，这万一玩疯了，忘了，搞不好又直接带回去了说不定呢。

　　“哈？酒？哦，那瓶酒啊，早就让童子提了回去，你现在才提醒我，怕是太晚了吧。”白离想笑没敢笑，他怕江有汜见到心里不爽说不定直接给他来一脚就不好看了，面子上过不去。

　　“带走就带走了呗，你也不用说得这么大声吧。”江有汜有些气恼，这些事小声说着，听得到就好了，说这么大声，是怕逍遥仙君，逍遥仙子他们听不到吗？以为他们看着比较老，就与常人一样听力下降吗！

　　果不其然，两人说话引起了逍遥仙君与逍遥仙子的注意。

　　“啊哈哈哈哈!刚到家，你们怎么又开始拌起嘴来了？”逍遥君一边笑着问道，一边招呼了童子们上菜招待起来。

　　屋子里是石桌，如玉一般滋润。盘子里都是一些江有汜不曾见过的食物，至少在他的印象里他是没有吃过的，至于以前的事，他可不记得了，也就不算数了。

　　“今日都是些素食，都是小童们精心准备的，这可不容易。这五加皮，平日都是清明时节前后才有，我们院子里刚好种了，童子们精心照料的结果。这菌子呀，也是看着人类采摘食用，特意挑了些回来，种了好几年呢，吃了补气壮身，还有这些，都是我们两与童子们闲来无事，自己种的。虽说我们早已辟谷，但当神仙久了，也是烦闷得紧，不如随着人界，种点东西有些成就感，吃着自己种的东西，更是开心不已。”逍遥仙子一脸得意的样子，还亲自夹了一些递与江有汜，让他尝尝。

　　江有汜可是受宠若惊，站起来接过逍遥仙子的菜，一边道谢着。

　　“不要这般拘谨，就当是在自己家一般。只是，也不知道我们童子的火候掌握是否得当，先尝尝，不好我们再换。”逍遥君说着就开始倒酒，“这酒也是我们自己酿的果子酒，十分香甜，不烈，就是你们也是可以多喝几杯的。这可是我特意给你们准备的!”

　　“好喝!”江有汜听他这么一说，立马尝了尝，果真香甜得紧，忍不住赞了口。

　　“哈哈哈哈哈，我老头子别的本事不强，就喜欢喝点小酒，时常也研究这些，酿的酒好喝得紧，待会回去你们带两瓶回去。”逍遥仙子又给江有汜与白离满上了。

　　“这怎么行呢!我们来时，也只带了瓶酒，这回去哪里还有顺东西回去的道理!”江有汜别扭起来，原先他就觉得没带啥礼物来，脸上就挂不住，这还让他们带酒回去，他自然不愿意了。

　　白离知道江有汜想着什么，对他笑了笑，悄悄拍了拍他的手，“带两瓶，这酒好喝得很。”

　　“诶，就是嘛，以后呀想喝了就过来拿，我们这别的不多，就这酒呀多的是。可不要把我们当外人啊!”逍遥君一本正经地说着。

　　江有汜见白离如此说，便不再推脱。

　　不知不觉，酒一杯接着一杯，总有说不完的话，聊天聊地聊各界，简直乱聊一通，时间就这样过了一晚。

　　第二天小仙童们才纷纷过来收拾，帮他们洗漱整理整理，才尊着逍遥君他们的意思将白离与江有汜送走。

　　那段芦苇小路，依旧只能慢慢走着，急不得。

　　走了一会，江有汜便再三让送他们的小仙童回去了。

　　“白离，你说，你老了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呢？”

　　“嗯？这个我倒是还没有想过呢，这么久远的事情，麻烦!不想。”白离成功阻止这个话题的剪头方向指向他。

　　“这样啊，我好像也不需要想什么，我应该知道的，我老去的样子。有皱纹，头发慢慢一根根的变了颜色，眼神也会慢慢变差起来，可能脑袋也会跟着变差。然后有一天，我的下一世就要来了，没过多久我就会成为下一世的我，然后一切又是从头开始。啥也不清楚，我想我肯定也不会说出来，还是会决定让下一个我慢慢了解，有缘的话再知道真相，无缘就继续一世又一世的轮回往复着。就如同这四季一般，春去秋来，寒来暑往，永不停歇。也挺好的。”江有汜说这些的时候十分平静。

　　“对了，白离，你真的愿意永远给我当神使吗？在我这个垃圾山神身边，没有出路，没有仙籍，只能空有一番实力。”江有汜停了下来，看着白离郑重地问道。

　　“好!我愿意的。”白离笑着拉过他的手，往家的方向飞去。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