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今生最美的遇见》玉有荣嫣

86、夜色惨淡罪恶深

　　这是一个寒冷的有月亮的夜晚，相距百十来米的距离一切仍能看得清清楚楚：此时的苏荞已醉得人事不省，被包括她那个同事加邻居在内的四个人抬着往废弃的大楼里抬去。几个人走得飞快，其中一个人还很警惕地往后看了看。
　　眼看几人已经进入黑漆漆的房子里，赵绅在原地犹豫和挣扎了两分钟。这两分钟的时间犹如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冷风肆虐的野外，他的额头上居然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的双腿在轻微地颤抖，牙齿咬得格格直响。里面那四个壮汉的身影轮番在他眼前略过，这一瞬间他有想要退缩的冲动。他是一个四十岁的成年人，不是可以任性冲动的年纪，何况家里还有一双年迈的父母和一个年仅十岁的女儿！想到女儿，他的眼前立刻又浮现出苏荞那灿烂的笑容，心底某处仿佛突然被一束阳光照亮。刻不容缓之际，也容不得他再犹豫，他牙一咬心一横，从荒草里摸出一块拳头大的石头，一路小跑朝大楼内奔去。
　　大楼里有数之不尽的空房间，他尽量伏低身子往前走，找了几间房后，总算看到其中一间房子里发出微弱的亮光，伴着低声说话的声音。他挨近了房间，屏着呼吸探头一瞧，顿时怒火蹭蹭往上窜。苏荞正躺在地上被几个人围在中间，身上那件墨绿色的大衣已经被脱下丢在旁边，白色的毛衣被高高地掀起，露出胸前大片的皮肤。其中一人用力拉扯她的内衣，另一人伸手去解她的裙子。一股热血直冲大脑，赵绅握紧了手里的石头呼地窜了进去，用力全力地大声喝道：
　　“住手！……”
　　因愤怒到了极点，只这一声便喊哑了嗓子。然而他不过奔出两三步，突闻脑后有风声传来，他来不及回头，也来不及躲避，只觉后脑勺一阵钝疼，有热乎乎的东西流进了脖子里。他的身子晃了晃，“扑通”一声栽倒在地上。
　　身后偷袭之人在他的腿上踢了一脚，骂道：“他妈的，这个王八蛋跟了咱们一路！一个开出租车的，不好好儿的拉活挣钱，来管什么闲事？又不是你老婆，你拼什么命？”
　　赵绅感觉自己的大脑昏沉沉的，手脚仿佛冻僵了似的不听使唤，他想爬起来却力不从心，眼看苏荞的裙子已经被褪下，只能发出无力的低喊：“住手……你们住手……”
　　偷袭之人见他居然还能说话，拎着砖头欲补上一下，却被另一人喊停：“算啦，饶他一命吧！马上过年了，最近风声紧，柴哥特别交代过不要弄出人命，还是干正事要紧！”
　　那人悻悻地丢了砖头，抽出赵绅的皮带将他的双手牢牢地捆在身后，像拖死狗一样把他拖到一边，确认他挣脱不开才走过来，一双贼目盯着苏荞笑嘻嘻说道：“哟，这小妞儿的皮肤不错！”
　　几人中唯一没有动手的小穆说道：“你们尽情玩，我去门口守着！”
　　一人淫邪地嘲笑他：“这么好吃的肉你不眼馋？你不会是不行吧？这条鱼是你钓到的，老子不跟你争，让你第一个来！”
　　“你们玩吧，我不好这口儿！”小穆退到房门口，朝外面看了看，缩了缩脖子冲几人说道：“抓紧时间点儿！这鬼天气太冷啦！”
　　三个人发出嘻嘻哈哈的低笑，一齐动手去脱苏荞的衣裳。赵绅眼睁睁看着苏荞被他们脱得□□却无能为力，直恨得双目赤红，忍不住哭出了声：“住手……你们住手……警察来……警察来了……”
　　偷袭赵绅那人嫌他鸹噪，走过来在他的脸上重重地踹了一脚，没好气地骂道：“王八蛋！有活春宫你不看，叽叽呱呱的废什么话？再废话老子拔了你的舌头！”
　　赵绅眼前一黑晕了过去，脑袋软软地垂在地上，再也发不出一丝声响。
　　另一人看赵绅口鼻流血的样子有些担心，问道：“你不会踢死他了吧？搞死人可就麻烦了！”
　　偷袭那人伸手在赵绅鼻子下探了探，啐道：“没死！这王八蛋命大着呢！奶奶的，败老子的兴，打死他活该！”
　　苏荞迷迷糊糊中感觉一阵一阵发冷，被耳旁嘿嘿低笑的声音吵醒。她的四肢绵软无力，怎么努力也不能睁开眼睛，更不知道此刻自己身处何地。身上突然传来尖锐的疼，她忍不住“啊”地喊了出来，下意识地用尽全力地挣扎。有人死死地按着她的身子，使她根本不能挣脱半分。疼痛一波接一波袭来，她混沌的大脑逐渐清醒，惊恐地发现在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事，耳旁还清晰地传来几人夹杂着□□的谈话声：
　　“嘿嘿，老子今天赚大发啦！这妞儿居然还是个雏儿……”
　　“勇哥你快点儿吧，我快憋不住啦！……”
　　“催什么催？老子才刚开始！别急，人人都有份儿！”
　　“小穆你来不来？鲜嫩得很！……”
　　苏荞只觉被铺天盖地的痛感吞噬，眼泪滚滚地流出来，直流进耳朵里。她从干涸苦涩的嗓子里发出一声带血的呼喊：
　　“救命……”
　　然后有人卡住了她的脖子，将她的呼救声卡在了喉咙里。赵绅大约晕过去十分钟时间，他听到了苏荞的哭喊声浑身一个激灵惊醒过来，然而他的眼前只有晃动的身影，他想喊却喊不出来，只能发出微弱的哭声：“苏荞……苏荞……”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或许是半个小时，或许是一个小时，也或许更久，卡着苏荞脖子的手终于松开了，耳边是几个人悉悉嗦嗦整理衣服的声音，一个人说：
　　“差不多了，走吧……”
　　另一人踢踢苏荞的胳膊哼笑道：“这就是爱管闲事的下场！动不了姓宁的女人，还动不了你？”
　　“你他妈哪来那么多废话？那个女人还轮不到咱们动手。……快走吧！”
　　守门的小穆看着一片狼藉的现场和毫无生气的苏荞，想了想跑过来捡起她的大衣替她盖在身上。有人招呼他道：
　　“你磨磨蹭蹭在干什么？还不快走？”
　　几个人飞快地从大楼里跑出来，在夜色的掩映下驾车离开。
　　苏荞的身子虽然不能动，耳朵却能听见，大脑也能思考，她清楚地听到了“爱管闲事”和“姓宁的女人”这几个字，还听到了那几个人离开的脚步声，和发动车子的轰鸣声，她知道他们已经离开了。她木然地躺在地上，身上的疼痛已经使她麻木了。不知道躺了多久，她突然听到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喊她的名字：
　　“苏荞……苏荞……你怎么样了？……苏荞……”
　　声音似乎来自不远处，她吃力地抬起头，然后看到了蜷缩在墙角的赵绅。赵绅见她还能动，眼神陡然明亮起来，嘶哑着嗓子喊道：“苏荞……你……你还好吗？……你……”
　　苏荞愣怔着，突然“呜”地哭了出来。
　　“别哭……苏荞你别哭……你等着……我来救你……”赵绅一点一点地挪动身子，往苏荞的方向匍匐过来。此时苏荞已经恢复了一点体力，她费力地侧过身子，见赵绅脸上鲜血淋漓，双手还被缚在身后，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