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两个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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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砚向来是言出必行的行动派，无耻得坦荡光明。
最后一个字尾音厮磨在唇齿间，两侧车玻璃向上合拢。
戚柠眨着睫毛，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单手捏着她的下巴，毫无心理负担地吻了下去。
……
……
别人都是先礼后兵，封砚却反其道而行之，省略掉那些循序渐进的繁琐步骤，上来直接攻城略地。
血液在短暂凝滞后飞速涌动。
戚柠微微昂着头，身体向下陷进座椅里，被动进行唾液交换。
“舌头给我。”封砚哄着她。
眼神滚烫，让人毫无抵抗之力。不知不觉间，戚柠变成了进攻的那一方，被引诱着，拖拽进入他的领地。
有人在耳边砰砰放着烟花，胸口有什么东西要跳出来。
戚柠大脑微醺，感觉自己像是溺在一片滚烫的熔岩里，火山喷发，地壳活跃，舌尖在挤压和碰撞中被高温融化，所经之处电流阵阵。
身体彻底瘫软下来。
十分钟后，封砚按住了她从上衣下摆探进去的手。
他嗓音慵懒带哑，似笑非笑：“矜持点。”
戚柠整个人晕乎乎的，在他意有所指的目光下，眼神迷离地垂下眼。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竟然将封砚衬衣从腰带下抽了出来。布料偏软易皱，衣摆处折痕凌乱，她右手就这么大摇大摆伸了进去，正在没分寸的乱摸。
封砚酷爱极限运动，常年维持身材，腹肌薄薄的一层，微微紧绷下，肌理线条清晰又兼具层次感，手感非常不错。
现在比起少年时期，又多了几分恰到好处的野性与力量感。
触感韧弹，戚柠隐约还能感受到肌理在跳动，传来微妙的电麻感。
从指尖酥酥痒痒爬向身体各处。
“摸够了吗？”封砚唇角向上勾，透着邪，“再不把手抽出来，我只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他上身向后撤了撤，按键将将座椅靠背落了下去。
戚柠在由坐转为平躺的过程中，听见了封砚玩味似的嗓音，“我数一二三，如果你还执意耍流氓，那，我可真就不客气了？”
说着，他捻起她领口那枚透明的扣子，作势要动手解开。
脸颊热气蒸腾，耳朵脖子红了一大片。
戚柠右手仓皇把从他衣摆下离开，还没来得及藏在身后，被他大掌擒住，交叉指缝挤进去，十指相扣，叠在了脸侧。
封砚明显没亲够，还没结束的意思。
戚柠情绪中断，满脑子都是刚才的尴尬窘迫，无法再次投入沉浸。
但因为此刻大脑清醒着，感知反而更敏锐。
她清晰感觉出，封砚不似刚才强势直接，步调放缓许多，却也越发折磨人。
戚柠已经努力去尽量忽略和减弱感官，不料还是引来不满：
“别乱动。”
“别扭。”
“别喘这么大声。”
“……”
戚柠发誓，她真没有。
但谁让她有前科，以前就爱在接吻时动手动脚。在封砚这里，有口都说不清，更何况，此刻她口还被占着。
哑口无言，只能任凭自己被造谣抹黑。
好在没多久后，封砚便受不了似的直起身。
戚柠手腕被转移搭在了他脖颈后，他一动，她被动跟着抬起了后背。
加之她两眼含水，双颊潮红，看起来很像是贪心无厌，追着他想要继续索吻。
于是，封砚拒绝了她。
他狠心无情地拨开她的胳膊，语气委婉：“新婚之夜，人生第一次，在车上恐怕不太好吧？”
“……”
戚柠听懂了他的话，但思维和身体不同步。
脑子想得是狠狠推开他，自证清白，手腕却软绵绵的提不起力气，最后只能泄愤般偏过头，闭上眼不理他。
封砚眉梢抬了抬，正打算接着调侃，大脑却不受控制闪过一张照片，照片里，女孩毫不设防歪头睡在副驾驶的侧颜，跟眼前画面重叠。
笑容凝固在唇角。
戚柠再度睁开眼，看到的就是他眸色幽沉发黑，拧眉盯着她的场景。
那神色，像是恨不得下一秒就生吞活剥了她。
字面含义。
不含任何性暗示意味。
“怎么了吗？”戚柠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些心虚，也有些无辜。
封砚这表情，就像是她犯了什么滔天大错，惹恼了他似的，她刚在心里骂他时，应该也没骂出声啊？
应该，没有吧？
“没怎么。”
封砚摒退大脑无休止扩散的画面，必须要努力压制，才能停止猜忌，她跟陆泽川，是不是也曾有过他们今天这样亲密的举止。
甚至，还要更亲密。
他掩起眼底情绪，下一秒恢复平静，“下午上班吗？”
戚柠见他神色如常，疑心是自己刚才眼花看错，松一口气，“下午不上。”
她打量着他的脸色。
“有安排？”
戚柠点头：“嗯，跟我妈妈约了要去试衣服，她杂志下周有慈善晚宴。”
连今天的假，都是戚岚帮她请，她提前准备的那一大段措辞和理由，根本没派上用场。
不等封砚说话，她手机响了。
说曹操曹操到，戚柠将手机放在耳边：“妈妈。”
“午饭？还没吃……”
“我在外面。”
“好吧，那……我现在过去。”
“不用，不用派车来接我，我自己可以。”
“嗯，那拜拜，待会见。”
收了线，戚柠欲言又止看着封砚，还没想好怎么开口，他先发了声。
“在哪里？我送你。”他拧动车钥匙。
戚柠佯装自然地说：“刚好就在附近，我走路过去就行。”
“你确定？”
“嗯？”
“恐怕你去之前，”封砚顿了顿，波澜不惊地补充，“得先找地方整理一下，补个妆。”
戚柠下意识看向后视镜。
说需要整理已经是委婉说辞，她身上衬衫已经皱得不成样子，早上涂的口红早被吃光，还蹭了一点到下巴上，嘴唇泛着不自然的红，微肿。
何止需要整理，恐怕需要换身衣服，重新洗脸化个妆。
随便在附近找了家商场。
戚柠去VIP休息室整理仪容，封砚则去帮她买衣服。
大概是不知道她想穿什么风格，他大包小包拎了好几个袋子，敲门递给她。
戚柠查看了下，吊牌剪了，似乎都是预先手洗过，能直接上身穿的。
她挑了件白色无袖连衣裙换上，将换下来的衣服装进袋子里，跟其他纸袋一起拿了出来。
门口站着个工作人员，封砚示意对方取走她手上的袋子，又报了她家地址，让工作人员抽空送过去。
工作人员刷卡，领两人乘专用扶梯下楼。
楼层不高，很快到了地面停车场，戚柠抬步出电梯，忽听封砚开口：“晚上呢？”
她愣了愣，后知后觉意识到他是在问他晚上有没有空。
戚柠咬着唇：“晚上我跟鲤鲤约好了，要一起给妖妖接风，她在香港参加赛车比赛，刚好抽空回花汀参加她爸妈的婚礼，今天中午刚落地。”
“行。”封砚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不再说话。
手机滴一声，戚柠点亮屏幕，是戚岚在微信上问她到哪儿了。
她回复了句估计还要十分钟，刚要收起手机，却发现封砚视线不经意向她这边瞥了下。
戚柠微信会话栏界面很干净，常聊联系人不多，她瞧了眼没看出特别。
正要熄灭屏幕，大脑蓦地想起什么：“我们要不要加个微信？”
封砚态度不甚热络：“看你，我都可以。”
“那加一个？”戚柠把二维码调出来，送到他面前。
封砚兴致寥寥地扫了一眼，没做声。
在她又一次发出邀请后，才不情不愿地加上了她的微信。
恰在这时，唯一照相馆的老板传来了几张精修底图，是戚柠和封砚在等工作人员洗照片时，老板随手抓拍的。
戚柠当时第一反应是要求老板删除。
可老板技术太强，拍出来的镜头很有感觉，她看了一眼后，瞬间说不出让对方销毁掉的话。
而且，那会儿戚柠怀抱着，过了今天后，封砚大概率不会再跟她联系的消极念头，于是半推半就，留下了这几张拍得不错的。
加了店里微信，让老板过后把底片传给她。
记得封砚全程站在旁边，从头到尾没有发表半句意见，表情也淡淡的，看不出他的态度。
对这几张照片感不感兴趣。
“你要吗？”戚柠将手机屏幕往他眼底下递了递，点开图片示意给他看，“一共六张，你要的话我传给你。”
封砚没回答，忽然开口问：“当时为什么没让老板删掉？”
“因为，当时想着，这可能是能留下的最后一点东西，就想留作纪念。”
戚柠实话实说。
照片转过去后，封砚并没有点开查看。
脸上表情没什么变化，但她隐约察觉出，他似乎心情又不好了。
路上戚岚又打电话来催，戚柠认真听着电话，时不时轻声回应两句，电话聊了将近一分钟，还没挂断。
她声线软，语速不快，音色是很柔润的少女音，不仅不尖锐刺耳，还有点乖有点甜。
但不知道为什么，落入耳中，封砚却莫名觉得烦，一个字都不想听下去。
他猜，或许是因为电话那头的人，也或许是因为她对电话那头的态度，更可能……是因为那些照片。
能留下的最后一点东西。
恐怕是唯一一点东西。
今天之前，封砚和戚柠没有过任何单独合照，甚至他手机里，也没有她的半张自拍。
高三毕业恋爱那一个月，除了要配合她的时间外，还得时时刻刻配合她，做好隐私保护工作。
那时封砚多自信，从没想过两人会有分手的一天。
不想公开那就不公开，想瞒着家长那就瞒着呗，他的女孩他宠着，谈恋爱是两个人的事情，不需要围观群众，低调点挺好的，清净。
封少爷不在乎旁人的祝福和艳羡，也无所谓什么校花男友之类的那些虚名。
他的人生不缺鲜花和掌声，确信一个人也能跟女朋友把恋爱谈得轰轰烈烈。
后来，封砚才知道自己错了。
错得彻彻底底。
一味退让纵容的后果就是，被甩了甚至都不配在她的前男友栏留下姓名。
封砚出国后，度过的每一个无眠漫长深夜里，对戚柠恨意达到最浓烈的时刻，大概是，好不容易自我催眠，允许自己再她看一眼。
却翻遍手机，找不到一张照片。
只能狼狈地登录企鹅账号，上表白墙找其他同学投稿晒出来的偷拍。
她多狠的心，那么谨慎，连点念想都不肯给他留。
封砚后来才想明白，戚柠根本就是拿他当短暂逃离的窗口，一开始就没想过长久。
玻璃房里的玫瑰或许会向往外面的雪花，
但是，最艳丽的冰封玫瑰也活不过一个盛夏。
就像是两人的恋爱，也同样被她设置了保质期，时间一到，就如同冰封玫瑰一样，迅速地融化坍塌。
玫瑰回到她的温室中。
“你朋友在国内待多久？”在戚柠推门下车前，封砚喊住她。
戚柠想了想，“两个多月吧？参加完婚礼，她要休息一阵。”
“那就两个月。”
戚柠没听懂：“什么？”
“协议第一条，两个月后正式生效。”
什么反悔券可以借给你。
这次，他不会再给她当逃兵的机会。
封砚看着她，声音没什么情绪地说：“你也不想到时候，再麻烦你朋友回国参加一次婚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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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砚说中了，姚婧可能还真要再回国参加一次婚礼。
水汀边的一家清吧。
戚柠下午试衣服试得时间有点久，到地方时，姚婧和陆鲤已经喝了一轮了。
两人一人手里一杯莫吉托，陆鲤看到戚柠，忙招手喊她过来，又给她点上一杯无酒精果汁。
“今晚你负责站岗，送我和妖妖回家，我俩今晚要买醉，不醉不归。”
戚柠没有异议。
她放下包，坐进卡座，见姚婧一反常态，情绪不高的样子，忙关心问：“心情不好吗？”
姚婧倦倦地抬了抬眼皮，趴在台子上：“烦。”
戚柠还要继续问，手腕被陆鲤拽住，连人一起拖到对面位置上：“甭搭理她，可能又犯病了。”
说着，陆鲤比了个手势，贴在耳边低声：“咱俩还是离远点，小心引火烧身。她爸妈今上午刚扯证，又离了，她被刺激住了。”
“又离了？”戚柠震惊也不震惊。
毕竟一件事情如果常态化，任谁也很难不麻木钝感。
如果她没记错，这是第七次了。
网上有网友玩梗说什么八离世家，姚婧的父母是货真价实结了七次，离了六次，啊不，也七次了。
看这苗头，估计很快就能达成八离kpi。
陆鲤呶呶嘴：“对啊，上个月才刚领结婚证，说要趁着三十周年重新大办婚礼，请柬都散出去了，结果说离就离了，我听到后人都麻了。”
陆鲤和姚婧是表亲，两人妈妈是堂姐妹关系，对彼此消息知道得多一点。
“不过，问题也不大，没准明天就又复婚了。可惜他俩拿的都是香港身份，不然，有冷静期卡着，怎么着不得耗到婚礼之后，热热闹闹办完事再离啊。”
“可怜妖妖表妹，一腔欢心回家参加婚礼，连后面的赛车比赛都没参加，结果白回了。”
陆鲤絮絮叨叨分享着情报。
对面卡座上，姚婧实在没忍住翻了个白眼：“我是心烦不是心盲，耳朵能听见。别乱造谣好吗，我烦不是因为这个。”
“还有，别喊我表妹。”
“表妹表妹表妹，我就喊，略略略，谁让我比你大三个月。”
“滚，别让我跟你翻旧账。”姚婧砸过去一颗车厘子，“不会忘了你丢钱蹲在马路边哭不敢回家，喊我小姨，求我借你钱的时候了吧？”
戚柠纳闷：“什么小姨？”
“就是网上那种不结婚不生孩子，天天不着家，穿得时尚又精致，给小辈们大把花钱的小姨。”
戚柠视线在两人脸上转一圈，大概懂了。
陆鲤是显幼的娃娃脸长相，显嫩，姚婧长相妖冶艳丽，似上世纪港星。
读初中时，陆鲤还被穷养，穿着打扮土土的，个子也不高，往那一站，比小学生还小学生。
而姚婧早已经学会化妆，染发烫发穿显身材的长裙，170的身高，不必穿高跟鞋，气场足足的。
陆鲤就这么把姚婧当成了，每个小孩都幻想过的完美小姨。
戚柠怕两人再斗嘴吵起来，赶紧转移话题，她问姚婧：“那你在烦什么？”
姚婧神色恹恹：“我爸妈想送我联姻，跟我保证，等我结了婚，他俩就好好过，再也不折腾了。”
陆鲤插话：“你同意了？”
“没有，他俩折不折腾关我屁事，我又不傻，犯不着为他们的‘美好爱情’牺牲。”
戚柠眨眼：“……那？”
“但是我当时一听，脑子就炸了。然后我不是正在开车吗，前面那辆车刚好是我心仪已久的车型。”
“我就想追上去看看是谁这么有品位，跟我的眼光一样。”
“结果他开得特别快，我刚要追上，他就加速，然后，我一气之下，就猛地踩油门撞了上去。”
“谁知道车里面是我前前前前前男友。”
“你没受伤吧？”戚柠一惊，她是知道姚婧飙起车来有多猛的。
“没有，我丁点事儿没有，不过，车是彻底报废了。呜呜呜我新提的车，今天第一次上路。”
戚柠也很心疼车，但是更关心人：“对方呢？没事吧？”
“在医院躺着，还不知道情况，当时他看我的眼神很不对劲，你说我不会把他脑袋撞傻了吧？”
陆鲤：“？”
“但他那张脸还是好帅啊，眼睛鼻子嘴巴，完全长在我审美点上，身材也不错，我趁机摸了把，腹肌尚在。”
陆鲤：“？？？”
陆鲤：“大小姐你行行好，有点良心，人还在病床上躺着呢，你就已经开始想着怎么睡人家？”
“我是想睡，又不是真睡，想想也犯法啊？”
“我这叫诚实对待自己的欲望，你没谈过恋爱你不懂，戚圆圆，你说是吧？”
戚柠眼前浮现在车里的画面，她面颊滚烫，支支吾吾：“我没想。”
“屁，你就说，如果现在封砚回国，说想跟你复合，你同意吗？”
如果在之前，戚柠应该会斩钉截铁地说不，她以前确实也是这么想的。
但现在亲身经历后，她才发现高估了自己。
“犹豫了吧？我看你就是没睡过，才会执念这么深，没办法接受其他人。”
“说不定睡一次，发现他不行，你立马就能move on了。”
戚柠：“……”
她发誓她绝对不是好奇，“那……如果很行呢？”
“那你就赚了，刚好多睡几次喽。”
姚婧凑近了才发现，“你嘴唇怎么是肿的？”
与此同时，身为牡丹被排挤的陆鲤，在对面卡座翻包找她的耳机，光线太黑，她不小心拿错了包，从中掏出一个红色封皮的证件。
“这是什么？你爸妈的离婚证？”
陆鲤以为这是姚婧的，怀着好奇的心态，她动手在三人面前打开了它。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两个月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