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闹别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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汀附小二年级二班教师办公室。
戚柠将收到的六份请柬，随手放在旁边柜子上。
隔壁桌的于津津上完课，从抽屉里拿出从漫展带回来的限量款盲盒，走到她桌前，看见这幕气不打一处来：“你真打算都给他们随份子啊？”
“不啊。”戚柠接过盲盒，笑着道声谢，想了想说，“给钱太俗了，我可能会发微信或者邮件祝福吧？”
毕竟对方特意写了请柬送过来，如果装作没看见，什么表示都没有，好像也不太好。
一番话言辞诚恳，目光真挚，于津津一时分辨不出，她是在开玩笑还是说真的。
憋了两秒，还是没忍住拍手叫好。
于津津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提建议：“发邮件好，显得郑重，书信体更符合咱们身为老师的文人气质，高雅脱俗。”
“好啊，”戚柠心不在焉点头，“那就发邮件。”
刚巧她不用发愁怎么一个个添加微信了。
学校为了让老师们在上班时间也能锻炼身体，特意从隔壁汀大借了教练，每天下午四点到五点，带领大家集体练习八段锦。
办公室其他人都下楼跟练，这会儿屋里只剩她们两个人。
窗台上养的绿植开了花，被风挟来淡淡花香。
于津津拖了把椅子，叠着手掌趴在桌上，仰头看戚柠：“是发生什么事了吗？我看你今天好像不太在状态？魂不守舍的。”
她想到什么，忍不住开玩笑：“你现在的样子，特像什么你知道不？”
戚柠眨眼：“……什么？”
“特别像我去年不小心跟前男友滚了床单，被要求负责，既贪恋舍不得他的肉/体，又不想真的跟他重新在一起，那种纠结又苦恼的状态。”
戚柠眼眶微微瞠大，脸上表情仿若定格。
“不会真被我说中了？”
“没有。”戚柠慌地摇头。
她耷拉下眼睑，良久，忽然小声说：“我不纠结，我是害怕。”
于津津似懂非懂：“你妈不都替你掌过眼了，有她护航，你还担心害怕个什么？”
有杜慷这个大喇叭在，戚柠跟前男友疑似复合的消息，早就有板有眼地传遍了整个办公室。
现在剧集已经进展到据说下周领证，月底举行婚礼。
说起这个，戚柠胸腔越发闷堵。
情绪也莫名低落下去，她缓慢轻声说：“不是他。”
“怪不得。”于津津恍然大悟。
或许是女人天生直觉，戚岚发的那张合影，她一眼就感觉出，那个男同学不像是戚柠的菜。
乖乖女小白兔，怎么不得配个强势霸道的痞帅系大灰狼？
照片中的男生长相太温和，气质又太阴郁，不好不好。
于津津虚心求证：“是教你打篮球的那个？”
“嗯。”戚柠小幅度点了点头。
“你爸妈不同意？”
戚柠低下头，手指无意识抚弄着衣角，没再说话。
于津津也不知道脑补了些什么，犹豫着开口：“虽然我这么说，可能不太顺耳，但是吧，戚柠，我觉得如果你爸妈不支持，你最好还是慎重考虑。”
特别是戚柠的妈妈。
戚岚这个人，于津津接触不多，但印象足够深刻。
控制欲强，绵里藏刀温柔杀，是那种她绝对不敢深入接触的类型。
看起来对戚柠这个女儿特别好，无视付出，默默关心，处处撑腰护在羽翼下。
可有些瞬间，于津津觉得，戚岚只是善于营造好妈妈人设，表现得很爱戚柠，其实骨子里自私又冷漠。
但这些话，她没办法跟戚柠讲。
戚公主性格太乖太软，是温室里的娇花，内心柔软细腻，一看就是会喜欢那种包饺子大团圆结局的天真的理想主义者。
不是说戚柠消化不了“妈妈其实没那么爱她”的事实，而是她夹在中间，一边是生养她二十多年的妈妈，一边是她喜欢的男朋友。
左右拉扯，互不低头。
戚柠绝对会被搞得非常伤心内耗。
戚柠一言不发地垂着头。
于津津在旁边默默陪她坐着，直到门口传来响动。
“——戚柠，你出来一下。”
曹文敏站在走廊上，冲这边招招手。
“哦。”戚柠应了声。
起身时，于津津快速握了下她的手，她回了个笑，再抬头，已经重新收拾好心情。
办公楼面朝向南，这会儿光线转西，廊道上铺了一地的碎金。
戚柠随着曹文敏往旁边走了走，立在栏杆前。视线内，校门口整齐码着一排背书包的小学生，正在排队上校车。
算算时间，差不多下午最后一节课即将结束。
戚柠猜测着主动问：“今天是需要我跟校车送行吗？”
实际上她上月底刚跟过车，按排班表，还不该轮到她，但或许临时有人想跟她调换。
反正她今天闲着无事，替一下也没关系。
“不是，”曹文敏否认。
她态度不算和善，皱着眉，隐隐还有些反感，“校门口有人找你。”
“找我？”
戚柠目露疑惑，见曹文敏肃着脸，没有进一步阐述详情的意思，不由又道谢说：“那我现在下去。”
“——先等等。”曹文敏喊住她。
毫无征兆地问起工作：“你跟李老师对接怎么样了？课时怎么分配，商量好了吗？”
郝云离职后，二班的阅读课正式由一班李老师接手。
而讲故事大赛是半月前就定下来的，虽然一直没明文下发通知，但各个班早就私下开始准备练习。
李老师那边态度明确，他只负责教学，不过问二班比赛相关事宜。
于是带队参赛的任务，就不明不白落在了戚柠头上。
准备比赛所占课时，直接从阅读课中抽取。
具体占用哪节课，怎么调正分配，由戚柠跟李老师两个私下商量着来。
“我……”戚柠欲言又止，最终气馁地说，“李老师下午一直在批改作业，不太有空，我还没来得及跟他协商。”
曹文敏怒其不争地瞪着她，指点道：“他没空你不会多找两趟？不要把责任推在他人身上，这是你的工作，你得负责操心。”
“离校赛没多少天了，校领导有多重视这次比赛，我也不再跟你反复强调。实话说，我本来想找小高带队，是李老师和田主任一起力荐你，我才勉强答应下来。”
“戚柠，既然你接受了这个安排，那就尽全力去做，拿出成果给大家看，懂吗？”
曹文敏语气尖锐，直直刺来。
戚柠整个人迅速像气球一样憋下去。
入职这几个月以来，戚柠一直处于被动摸鱼划水的状态，没怎么挨过训，更是第一次接到这种比较正式的任务。
一时间有些不适应。
对于工作内容，对于曹文敏犀利的态度，都是。
戚柠表情凝重，忧心忡忡地接下军令状：“是。”
曹文敏长叹一口气：“我知道你可能不缺这点工资，上班纯粹就是为了打发时间，但老师这个职业跟其他还不一样。教书育人，你的一言一行，都会对学生们产生难以估量的影响。”
“那些流言蜚语是真是假我管不着，也懒得管。我只希望你记住，只要你还是二班的老师，跟我搭班任教，就必须约束好个人品行，别把感情生活跟工作混为一谈。”
“我要说的就这些。让外面的人等着，等学生们都离校了，你再下楼。”
撂下最后一句，曹文敏头也不回地进了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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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五点十分，校车依次驶离校区，老师们也陆续打卡下班。
等教学楼办公楼都走空了，戚柠又多等了五分钟，才踱着慢步往校门口去。
她手机没收到任何消息，不确定是谁来找她。
但从曹文敏那番话中，她大概也能猜出来，是个异性。
某任相亲对象？大学同学？又或者是陆泽川？戚柠心底还有一个名字，不太敢确定。
今天才第二天。
说好给她七天时间，封砚应该不会食言才对。
戚柠胡乱忖度着出了校门。
汀附小校区比较新，围墙外栽种着香樟树和栾树，树下是三三两两散步的行人。
非机动车道塞了一排车，似乎是汀附中开家长会，临时占用车道停在了小学门口。
她左右打量，没见到可疑目标。
刚想问保安有没有见到有人等她，旁边紧挨着保安亭停放的黑色奔驰里，后座跳下来个一米高的小男孩。
男孩炮弹似的弹过来，猛扑着抱住她大腿，大声喊道：
“——妈妈！”
童声清脆响亮，瞬息扩散出好远。
同一时间，戚柠视线越过斜前方的蓝色超跑，跟倚在车头的年轻男人目光对上。
天边夕阳陷落，男人一身休闲装扮，简单随意，斜斜靠在那儿，站得不直，却有种帅得跟周围环境不相容的突兀显眼。
目光不咸不淡望过来，肩背宽阔，仿佛要撑起将沉的天幕。
四目相接的瞬间，他微不可见地冲她扬了下眉。
那意味深长的一眼。
分明是听到了那声“妈妈”的意思。
“封……”戚柠下意识喊他名字。
声音还未溢至唇边，注意力又被跟前的小朋友牵扯回腿下。
戚柠匆忙收回视线，蹲下身，手忙脚乱地将小孩扶稳：“汪洋，你家长呢？你不是转到国际小学了吗？怎么会出现……”
“我想你了，所以偷偷让司机带我来看看你，你不欢迎我吗？妈妈。”
汪洋仰着脑袋，脆生生地说。
戚柠眼角余光注意到，那双她在封砚鞋架上见过的限量联名款运动鞋，正在不疾不徐向这边移动。
距离越来越近。
她一脸尴尬纠正小朋友：“我是戚老师，不是你妈妈。”
“可是我喜欢你啊！”汪洋有自己的逻辑，振振有词，“我想让你当我妈妈。”
戚柠无从招架：“这不是想不想的问题。”
汪洋抢答：“我知道，还需要爸爸娶你，等你们领了证，有了合法关系，你就变成我法律上的妈妈了。”
不得不说，现在小孩懂得真不少，居然还知道什么是法律上的妈妈。
戚柠感到头大。
偏偏面前是个连十岁都不到的小朋友，她还没办法对他语气太生硬。
戚柠尽量委婉，用他能听懂的话说：“汪洋小朋友，你这么想是不对的。我跟你爸爸没有任何关系，我不会成为你的妈妈，无论是法律上还是其他。你喜欢我，我很高兴也很感谢，但我只是你的老师，以后或许也可以成为你的朋友，但仅此而已，你明白吗？”
汪洋蔫巴着脑袋，明显听懂了，但又不太乐意。
他嘴巴瘪了瘪，像是下一秒就要哭的样子：“你不想当我的妈妈，是因为我爸爸长得丑吗？”
不等戚柠开口，他突然下定决心般，伸手向上一指，问，“如果我爸爸长得像这个男人一样帅，是不是你就愿意给我当妈妈了？”
顺着他指尖的方向，戚柠向后望，不出意料地，再次跟封砚的目光在半空撞上。
他皮笑肉不笑地冲她勾了下唇。
也不知是在跟她打招呼，还是看热闹戏谑嘲弄的意思。
汪洋小朋友来回观察。
从两人对视的时长里，读懂了戚柠的意思。
他眼一闭，彻底豁出去：“那我认他当爸爸，你做我妈妈，总可以了吧？”
怕戚柠不相信，汪洋当下就要坐实这层关系。
他仰头盯着封砚，大声喊：“爸爸！”
戚柠&封砚：“……”
空气沉默再沉默。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套路的最高境界就是真诚。
两个成年人，硬是被一个小屁孩光棍似的坦率直接整不会了。
显然封砚应对要更游刃有余几分。
他冲小孩抬抬眉梢：“不好意思，我太帅了，恐怕生不出你这种普通帅的儿子。所以，你还是再另外找个稍微不那么帅的，当你爸爸吧。”
话音落地，汪洋自尊心大大受伤，悲愤之下，一扭头跑了。
黑色奔驰龟速般拐上车道，渐渐汇入车流，驶离视野。
“这小孩是你的学生？”封砚往前一步，跟她并排站着。
戚柠抿抿唇：“以前是。”
封砚不动声色看她一眼：“发生过什么不愉快的事？”
正巧有辆车从学校门口驶过，戚柠盯着脚尖，声音几不可闻：“嗯。”
汪洋就是“小三事件”中，那位男家长的小孩。
这桩莫名其妙的绯闻，的确让戚柠感到不太愉快，但更让她不开心的，是妈妈的处理方式。
其实并不是什么很严重很过分的事情，但不知道为什么，这道坎，她心底一直过不去。
戚柠不明白也不理解妈妈的做法，接受不了这件事不清不楚收尾，用“捂嘴”来代替“澄清”。
封砚把玩着手中的车钥匙，漫不经心问：“要不要去山路兜风？”
“啊？”
等戚柠反应过来，她人已经坐在副驾驶，安全带牢牢绑在身上。眼前骤然一黑，线条酷炫的蓝色超跑冲进穿山隧道。
耳边是疾驰的风声，那一点微不足道的烦恼，似乎也被凉风卷跑吹走。
心情空前的宁静。
封砚熟练地操作方向盘，换挡加速。
盘山公路陡峭曲折，从车窗往外看，左侧半壁山崖飞速倒退只剩残影，右侧视角悬空，下面是缩小版房舍和大片绿色田野，眼前是触手可及的洁白云朵。
轻盈、蓬松、柔软。
戚柠甚至有种车子飞在半空，下一秒，就会一不小心失控冲出跑道，带着他们跌落悬崖的错觉。
但很奇怪，哪怕意识到这些，她心态依然十分淡定坦然，心跳甚至没有加快。
就好像生命就在此刻终结，也没有什么大不了。
半个小时后，蓝色超跑一路安全无恙来到山顶。
恰逢傍晚，天际处粉霞和落日的景象盛大且壮观，两人坐在车里静静欣赏了会儿。
忽然有人试探地敲了敲车窗。
封砚降下玻璃，一对中年夫妻不好意思地问：“小伙子，请问你会换轮胎吗？”
戚柠下车前，还有些奇怪，那对夫妻为什么身高差距如此不同。
等绕过车尾，才发现男人坐着轮椅，下肢裤管空洞。
男人一脸惭愧自责：“都怪我，心心念念说想看落日，谁成想车子在半山腰抛了锚，还好遇见你们。”
夫妻两人刚才已经问了好些路人，都摆手说不行。
还是女人看出封砚开着专业跑车，像是职业赛车手，才动心思徒步走上来问问。
封砚帮他们检查了下车况，问：“千斤顶和螺丝刀有吗？”
夫妻听出话音，忙说：“有，在后备箱里有个工具箱，什么器材都有。”
封砚动作流利地卸下备胎，搁在旁边，又用千斤顶将车架顶起来。
那对夫妻在旁边帮忙递着工具，戚柠这个闲人也空着手凑上去。
她刚往那儿一站，还没探头，封砚便看破她的心思，侧身让开位置，让她更近距离旁观。
却不许她无偿免费观摩，安排她：“把扳手递给我。”
戚柠犹豫着，弯腰从工具箱里找出个钳子，递给了他。
封砚扫她手上一眼：“这个是尖嘴钳，再找。”
“哦。”戚柠乖乖重新翻找。
封砚也不提示和帮忙，任由她一个一个猜，等拿错了，再告诉她这个是什么。
一圈下来，整个工具箱都快被戚柠认全了。
中年夫妻一来二去看出点情况，对视笑笑，识趣避让开，留小情侣两人配合协作，推轮椅去旁边欣赏落日。
封砚单脚踩着轮胎，正在拧紧螺丝，兜里手机响了。
他满手脏污，腾不出空，见戚柠认完工具闲着无事，便指挥她：“帮我接下电话。”
“好。”戚柠从他裤兜里将手机摸出来，右滑接听。
她没有打开免提、把手机递到封砚跟前的避嫌觉悟，想当然以为帮他接电话，就真的只是让她自己接通，自己回话。
音筒贴近耳侧，内里传出一道熟悉的女音：“Yann,are you free now？（砚，你现在有空吗？）”
戚柠手一松，机身砸在了地上，不小心触碰到挂断键，通话中止。
她看看手机，又看看封砚，无措地咬着唇。
封砚扫一眼屏幕上的号码，没说什么，让她帮忙把手机捡起来。
他神色泰然，戚柠不清楚他知不知道电话那边是谁。
心底渗出酸涩的气泡，伴随无数个疑问，争先恐后涌出来，又被她努力压制回去。
戚柠垂下睫毛，默不作声将手机用酒精棉片擦拭后，递还给封砚。
然后，她抬手拢了拢被风吹乱的发丝，胡诌了个借口，过去找那对夫妻一起欣赏风景。
轮胎很快换好，中年夫妻连连道谢。
封砚借用他们后备箱里饮用水，洗了洗手，喊上戚柠一起回山顶。
戚柠点点头，像个听话的提线木偶，跟在他身后，也不说话，默默埋头走路。
走着走着，脚蓦地被什么绊到，不慎失去平衡。
她整个人向前一栽，惊慌间，跌进一个坚实的怀抱。
封砚一手揽着她的腰，另只手捉着她慌乱挣扎的手腕。
他单只右腿还伸在路中央没收回，明晃晃地宣示着，确实是他故意把她绊倒的。
封砚冷不丁开口：“你闹什么别扭？”
戚柠发钗无意掉落，挽在脑后的发丝全散开，他把玩似的，用手指勾起一小段在指尖绕了两圈。
发丝太丝滑，很快又从他指尖挣脱开。
“我没有。”戚柠闷闷地说。
封砚没打算跟她打哑谜。
他目光下压，带着嘲弄，语气更是毫不掩饰的耐人寻味、话里有话：“不就是听到了个电话。你连朋友圈都发了，我又说什么了么？”
戚柠耳朵只捕捉到了前半句，表情一黯，心想，他果然知道那通电话是谁打来的。
情绪一瞬间无限消极颓废，却又忽而野蛮地，生出种破罐子破摔的冲动。
她咬咬唇，蓦地看向封砚，眼珠在晚霞照拂下亮得逼人：“她是谁？”
封砚不答反问：“你以为是谁？”
在他进攻般的逼视下，戚柠节节败退垂下眼。
声音轻的像一阵风：“是你……女朋友吗？”
女孩发丝被风吹得扬起，露出巴掌大的柔嫩小脸，面部线条柔润，眼睑轻薄泛粉，睫毛轻颤，氤氲着股琉璃易碎的美感。
脆弱无助得晃人心神。
让人分不清，她是真的楚楚可怜弱不禁风，还是在故布迷障诱敌深入。
封砚咀嚼着“女朋友”三个字，气极反笑：“你知不知道，我有时候真恨不得破开你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什么长的。”
他轻扯唇角：“以为我有女朋友，还敢在我家里过夜，考虑跟我结婚，让我帮你摘掉……”
“孤身跟我上山兜风，跌在我身上，还这么乖——”封砚上下打量她一眼，继续不紧不慢补充：
“直到现在，都没任何从我怀里起来的迹象。”
说着，他紧了紧揽在戚柠腰后的手，将她整个人往前带了带。
封砚低下头，慢慢靠近，鼻尖几乎磨蹭上她挺直秀气的鼻梁，语带玩味。
“既然你这么大方不介意。”
“明知我有‘女朋友’，还主动跟我暧昧不清。”
“那是不是我再恶劣点也没关系，比如，现在亲你一下，你也不反抗？”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闹别扭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