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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小镇异事之祠堂 ...


  •   “那祠堂在哪儿?”谢风晕放下面碗,抹了一把嘴,刚好听见粟弘在问,谢风晕心想:又要开始了。这民间传说口传口的这么多年,真真假假的早已难辨,粟弘每次打听过来就要带着他俩去一探究竟,十有八九都是假的,或者就是曾经是真,正常的老鬼老怪哪会那么无聊在一个地方待那么久,除非就是被封印着跑不掉只能留在那儿作怪。
      一位当地人指着门口的水泥路,说:“就出门往右顺着这条路一直往前,碰到岔路全部往左走,大概两里路,站路边就能看见那祠堂的顶。”
      另一位当地人开口说:“唉,大师,你不会真的要去吧?”
      粟弘嘿嘿一笑,说道:“这附近有旅馆吗?”
      指路的那位当地人又开口道:“有一家,就在街尾那儿。”粟弘一拱手:“多谢多谢。”说完起身带着谢风晕和粟一谅就出去了。
      背后那几人又开始继续谈嘴:“什么大师啊,还不是怂,这不找旅馆去了,我还以为今晚他就要睡那个鬼地方呢。”
      “哈哈哈哈......”

      来到街尾,只看到一户自家建的四层小楼,一楼是一家小卖部,门口挂着一块木板,用红色油漆手写的“二娃宾馆”,绕了几根铁丝固定在门柱上,那就是这儿了。
      三人进去以后,看到一位正翘着脚看电视的中年老板,一说要住店,老板脸上连闪震惊、喜悦、尴尬几个复杂神色,穿好鞋子带着粟弘三人上了二楼。
      “这......就是,住旅馆的人少啊,就这卫生......”老板一边拿钥匙开门一边解释着,谢风晕总算是明白他在尴尬什么。其实房间除了灰尘重了一点其他什么都还好,两架单人床被套叠得整整齐齐的,这跟外面杂草堆比起来舒服多了。
      “看起来很好啊。”粟一谅也是同样看法。
      “那,你们是开一间还是两间啊?”老板一听生意有的做,脸色都正常了许多。粟弘伸出一根手指头说:“一间就够。”
      “可以可以可以!”连说三声老板留下钥匙就下了楼,谢风晕正想着今晚得和师兄挤一张床,留一张给师父,粟弘就说:“你俩休息着,我出去一趟。”说完就一溜烟蹦出去,留下谢风晕和粟一谅面面相觑。
      天黑以后,大概晚上8点左右,粟弘带着一个十二三岁、脸色青灰的小男孩儿回来,说是刚收的小徒弟,说完又出门去,谢风晕和粟一谅很震惊,但是很快就发现了不对。这孩子双眼无神,不是挠头就是抓腮,好好地床不躺就蹲在墙角不敢上前,先不说谢风晕神识一探就瞧出来不对劲,天生阴阳眼的粟一谅凝神一看也看出了端倪,想到可能是师父的计划,两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什么也没说。
      夜更深以后,师兄弟两个和衣睡下,那小男孩还是安安静静蹲在角落,一言不发。谢风晕眼皮子正在打架的时候,粟一谅一个翻身起床,冲着谢风晕低声说道:“师弟,他出去了。走!”原来那个小师弟竟然悄无声息地一撑手翻窗,从二楼直接落地,一个打滚起来顺着路溜了。
      谢风晕听见粟一谅翻身起床的时候也同时起身,两人动作敏捷一前一后也从窗户那儿纵身一跃,不远不近地跟着小师弟的身影。此时已是深夜,无月无星,在黑暗中谢风晕的视力一如白日,完完全全能看清前方小男孩的一举一动,而粟一谅则是依靠自己的阴阳眼捕捉到小师弟生灵的方向,所以三人在漆黑的夜里穿梭,身姿矫健似畅通无阻。
      十几分钟的样子,小男孩终于停了下来并闪身钻进一间屋子,一分钟不到,谢风晕和粟一谅在屋外停下脚步,对视一眼,谢风晕看到粟一谅在黑暗中闪着微光的眼睛向下点了一点,便试探性地向前走了几步,准备也进去看看。突然屋子内有一道橘黄的光亮起,还往门口移动过来,他们两个提起警惕,没有进门。半掩的门一打开,一位手拿烛托的老妇出现在门口,那橘色的光源正是这妇人手中的蜡烛,老妇抬着眼帘眼睛向上盯着他们:“干什么?”
      这烛光加上这老人,胆子小的怕是魂儿都颤两下,谢风晕粟一谅跟着粟弘什么没见过,两人现在淡定的不行,脑子里转的是怎么跟老人编由头。
      “老人家,我们无意冒犯,只是在山间迷路摸索到这来,发现有人居住,想来借个柴屋住一晚,天亮就走。”谢风晕撒谎张口就来,也不管对方会不会信,反正自己先一脸真诚看起来人畜无害就行。
      老妇人屏住气不说话,换了几秒叹了一口气说:“外地人?这里可不是活人住的地方,是祠堂。”谢风晕没有说话,看着粟一谅,粟一谅也正好转头看向他,两人眼里都透着“这么巧”三个字。
      “那方便占一个角落吗?我们只是休息一晚,不会打扰这里的各位。”粟一谅拱手问道。老妇拉开门,说道:“那就进来吧,去上柱香就当是给主人家打声招呼。”说完错身让他们进屋,谢风晕一进屋就放开神识探索着每一个角落,一进屋就发现了不对,站在门口没有再往前,粟一谅环顾一周,感到奇怪,明明是祠堂却没有祠堂的样子,大厅竟空无一物,空荡荡地散发着阴阴寒气,更重要的是这屋里并没有小师弟的气息,难道又溜出去了?
      谢风晕静静盯着大厅正中的地面,粟一谅也注意到谢风晕的动作,正要开口询问,老妇人却指着他们的右手方向说:“这里面。”他们顺着看过去,原来这旁边还有一扇小门,只能容一个人通过,老妇人越过两人率先推门而入,粟一谅紧跟其后,谢风晕在老妇人从他身边经过时闻到一股异样的味道,则是迟疑了几秒才第三个进去。
      这里是祠堂的侧殿,青石砖一块一块铺就成平坦的地面,进门左手方向就是安放灵位的梯形木架,坐北朝南一排一排整齐地摆放着,在牌位最前方就是一张供奉桌,一盏小小香炉就放在上面,左右两边墙壁上各点了三盏蜡烛。整个就是非常简单非常普通的摆设,但是谢风晕发现这间屋子没有窗户,怪不得之前没看到这里有亮光漏出来,这供奉桌前也没有蒲团,这要怎么跪拜呢?谢风晕内心充满了疑惑,老妇人则是来到左侧靠墙站着,面带微笑抬手邀请他们上香,这笑容在摇曳的烛光下愈发渗人,谢风晕和粟一谅都没有上前。
      “这是什么?”粟一谅突然指着门前一块地砖发出疑问。谢风晕低头看过去什么也没瞧见,看样子是师兄那双特殊的眼睛才能看见的东西,他便又抬头去看老妇人,但是老妇人神色并没有什么变化,也缓缓靠过来盯着那块砖。
      粟一谅蹲下抚摸了一下青砖表面,突然掏出一张符咒双手捏决,谢风晕也跟着蹲下注视着那块转头,粟一谅手中的符咒融合到他右手食指中指上消失不见,这两指也散发出暗金色的光,他便猛地将手指往青砖中一杵竟然直接穿透过去,那暗金色隐没在青砖之中。
      这时,谢风晕发现师兄手指下面出现了一只核桃大小的血色眼睛!因为被师兄的指头戳中它显得异常痛苦,在不停的打着转,突然眼珠的血色光芒更甚,一条红色光线顺着地砖的缝隙一直往牌位方向延伸过去。
      谢风晕眼睛一直跟随着红线的移动而移动,突然听到身边的师兄发出一声呻吟,急忙回头,发现粟一谅的眼睛不知何时也变得血红非常,面色也是极为痛苦的模样。
      “师兄!”谢风晕大惊,一把扯出粟一谅的手指,可是他依旧在痛苦地按着头不停呻吟。“师兄!师兄!”不知所措的谢风晕只得不停大喊,粟一谅突然大力按住他的双肩,面目狰狞双目血红地盯着谢风晕,一字一句地说:“小师弟......已......经死了......你......赶紧走......快去......找师......啊!”话还没说完,粟一谅似乎再也坚持不住,一声大吼之后松开双手转身疾走两步,“咚”地一声跪在供奉桌前不停地磕头。
      谢风晕大步跨过去竟然没有将师兄拉扯起来,从异样一开始出现就在不停大笑的老妇突然扔掉手中烛托,张牙舞爪地向他扑了过来,谢风晕闪身躲开往门口跑去,老妇大力一扑扑了空,一个筋斗翻滚在地上,谢风晕站在门口又回头看了一眼脸上耳中皆鲜血淋漓却还在不停磕头的师兄,余光看到最末一行牌位中有一只在剧烈颤抖着,将目光刚转移过去,正好看到已经从地上爬起来准备再次扑向自己的老妇,谢风晕一咬牙跑出了祠堂。
      一出祠堂谢风晕就捏了通识决找到师父的神识,一边狂跑一边用神识与师父通话:“师父!师兄他......”“往山下来!”粟弘的声音传到谢风晕的脑中之后就断开神识,谢风晕便认真地在往山下的路上狂奔着,突然感受到后方有什么异物正在以非常人的速度追赶上来,回头却什么也没看见,那感觉又越来越明显,离他越来越近!
      谢风晕眼神一凌,一道微弱黄光从他的左手上溢出霎时就包裹住他的整个身体,他居然虚虚悬浮起来,就这样低低飞行着,前进的速度骤升,风声从耳边呼啸而过。
      几个呼吸的时间,谢风晕就在一条笔直小路的尽头看到正在嗑瓜子的粟弘,内心一气,大喊一声“师父!”粟弘朝路边扔出最后的瓜子壳,也没对正在飞速过来的谢风晕感到震惊,面色依旧淡然,大声说到:“闪开!”谢风晕略一错身往路边飞去,以脚为刹,驰出去几米才稳稳停下。只见粟弘左手飞快地捏出一张符咒嘴角飞快蠕动念出口诀,右手伸向符咒从中抽出一把刻满金色咒文的木剑,左手将符咒一扬,右手剑出穿破符咒,粟弘的面前顿时出现一面金色的透明屏障,道路两旁的瓜子壳也隐隐散发出光芒形成光墙,竟与那道屏障连接在一起形成了一条“U”型道路,谢风晕心中暗道:“原来如此,这瓜子壳沾了师父的唾液,自然也是那秽物不敢硬碰的。”那屏障刚出现,中间就出现一阵波动,仿佛是有什么撞击产生的,
      “起盾!”粟弘目视前方但是这句话却是冲谢风晕说的,谢风晕跃身一出,站在小路这头面向粟弘,左手抬起,手串再一次发出黄色光芒,迅速在谢风晕身上形成一个两米多高的金色人形盾,这人形外貌与他并无二致,却能看到未束的长发翻飞,微敞的大袖长袍无风自动衣袂飘然,异常绝美。
      这盾刚一出现,谢风晕就感觉到有东西猛地撞到自己胸膛上,几乎同时粟弘就出现在自己眼前左手一捞虚握住,一只全身漆黑的山鸡就出现在粟弘手中,他紧紧握住的正是这只山鸡的脖颈。
      “名字!”粟弘右手的剑不知何时已经收了,正在快速地拔手中黑山鸡颈中央的毛,一边拔毛一边询问谢风晕。谢风晕突然记起自己之前看到的那个不停颤动的牌位,对粟弘说:“顾昌觉!昌盛的昌!觉悟的觉!”此时黑山鸡还在不停地挣扎,颈上的皮肤已经裸露出两指长宽的大小面积,粟弘咬破右手食指,以指为笔以血为墨在那一块迅速写下这三个字,然后捏诀大喊一声“破!”,手中的山鸡突然不再挣扎,身体越膨越大,最后爆裂开来,化作一团黑烟,久久不散。
      粟弘再次召出木剑,站回小路尽头位置,对谢风晕说:“仔细看着。”说完就开始闭眼念咒,那团黑烟在咒语声中慢慢分离变淡,开始恢复成一个个的人形模样,排好顺序,慢慢走向粟弘那头。
      随着人影的渐渐成型,谢风晕发现这些人衣着各不相同甚至明显看得出来年代跨度很大,有穿斜襟外褂的,有穿修身长袍的,还有穿立领中山装的,看来这些都是这些年这鬼怪在此作恶吞下的那些生灵,他们都还维持着自己生前的模样。突然在队伍最末,谢风晕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粟一谅师兄!
      这只亡灵队伍在缓慢地前行着,接触到粟弘的身边时就如烟消云散,被超度往生,谢风晕赶紧左手一把抓住师兄的肩膀一提,将其灵魂收入自己的手串当中,刚一收回,谢风晕暗松一口气,就发现在师兄亡灵之前一位就是一位老妇,这面容......正是之前为他们开门的那位老妇人,这么说来在他们去之前,这位妇人就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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