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只想做个路人甲》万叶长歌

19、第 19 章

　　顾清乔点点头，回想刚刚执笔的感觉，重新又写了一遍。虽然没有刚才被君洛离带着写的那么好看，但也比之前写得软塌塌的字好多了。君洛离在一旁看着，点点头，见她神情专注，索性坐到另一边看起了书。
　　到了晚间，周子穆来送晚饭，推门就见屋内两人端坐在一张桌子的两边，一个在认真练字，一个低头看书，气氛分外和谐。他略不自在地咳嗽了声，惊醒了两人。
　　顾清乔抬头见周子穆提着食盒站在门口，放下笔，略不好意思起身去接食盒，“不好意思，周叔，我一练字就忘记了时间，下次这些小事还是我来吧。”
　　周子穆摆摆手，“索性我也无事，你好好跟着阁主学习，这些小事本来也是我的活。”说完，放下食盒，取出一份饭菜，回头见她仍站在那，脸上手上还有墨迹，“清乔，瞧你脸上手上都是墨，快去洗手吃饭。”
　　顾清乔回头看了一眼仍坐着的君洛离，犹豫要不要开口问一下，就听他说，“把写好的拿来我看看。”
　　她连忙把写了一下午的字恭恭敬敬地交到他手中，君洛离认真翻看了几页，见写的明显比刚开始有几分进步，点点头，抬头见她精致的小脸上沾了几抹墨痕，看着和小花猫一样，两眼晶晶亮地看着他，一时心软，温声说，“写得不错，快去吃饭吧。”
　　顾清乔高兴地匆匆行了一礼，冲着周叔笑了笑，飞快地跑了出去。
　　到了晚间，因着今日第一天上课，君洛离倒是没给她布置功课，例行送完药后，她也就坐在书桌的一边习字。她一时写得专注，冷不防听见男主问话，“汉有游女，不可求思，后面是什么？”
　　她随口就接上，“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君洛离有些惊讶她还记得，毕竟上午他引经据典，讲的很宽泛，这首诗也只是讲了个大意。他点了点头，夸道，“不错。”
　　顾清乔听了有些不以为意，“我过目不忘啊，听过看过一遍的都会记得。”想想这应该是她穿越过来唯一的金手指吧，要不然也不能只用了区区十年就把药王谷的行医典藏全部看完。说完见许久没有动静，她停笔抬头看了看，见君洛离坐在她对面，眼眸微合，不知道在想什么。她撇了撇嘴，好不容易有个压箱底的技能，结果放出来男主居然一点反应也没有，不过倒也没在意，继续埋头练字。
　　君洛离低头想着，过目不忘，上一个他知道过目不忘的人，还是已故闵长公主，一品将军夫人，他的，未来岳母。荣宠半生，当朝陛下最疼爱的妹妹，却执意下嫁当时毫无家世背景的镇远将军，驻守北疆，从此远离京城。最后，北蛮人十万大军围攻北历城，镇远将军为守城战死，她也跟着自尽。等父亲率林家军赶来支援时为时已晚，好不容易把北蛮人赶走，却中了自己人的埋伏，林家军全军覆没，还背上了通敌叛国的罪名。什么帝王恩宠疼爱，到头来还不只是一枚棋子。这一步，用一个公主，就去掉两个功高盖主的将军，果然最狠是帝王。
　　他闭了闭眼，不再去想过去的事。良久，才开口，“时候不早了，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今日就写到这里。”顾清乔听了，乖乖地收拾好东西就准备出门，行礼时见君洛离面色不佳，还以为他身体不适，习惯性地伸手去摸脉，却不料被君洛离躲过了。她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君洛离微微低着头，脸隐在烛光的阴影里，看不清楚，“既然你过目不忘，那么以后的课业就要加倍了。”说罢，也不等她有什么反应，转身就往回走，留下顾清乔一脸不明所以地站在门口，不知道男主又抽的什么风。想也想不明白，她索性抱着自己的书本和纸笔回房休息去了，反正明天的事明天再担心。
　　每日，顾清乔都准时到君洛离这里读书写字，虽然之前说要加大她学习量，但到底也只是讲学的时候多讲了些，再加上他讲课从不拘泥于书本，反而旁征博引，以故事轶闻居多，她学得极快，字写得虽不说有多像，但也能看了。就这样，日子很快就过去了。
　　这日上午，因着君洛离有事，放她自去温书。她一时得闲，想着自君洛离病后，她不是忙着照顾他，就是忙着跟在他后面学习，已经很久没有去看过黎叔。而且她近几日练大字练得勤，听风院一时也没有那么多的纸供她练习，不如趁此机会去闻声院看看他，顺带借些纸回来用。想到这里，她和周叔打了声招呼，就去了闻声院。
　　刚一进屋，就见黎瑞坐在桌边，双眉紧锁，低头正看着什么。她轻轻敲了敲门，黎瑞听见动静，抬起头来，见来人是她，倒是缓和了脸色，“丫头，你怎么来了？”
　　“我刚好今日得闲，就来看看您。黎叔，打扰您了吗？”
　　“没有，一些小事而已。来，坐。”黎瑞合上桌上的文件，起身示意她坐下。“楼主走后，我也比较忙，没时间去听风院看你们，怎么样，君先生还好吗？”
　　“嗯，都挺好的。”
　　“之前听楼主说，你现在跟着君先生学习。小丫头厉害啊，君先生可是高才，我还从未见过他教过谁。学了几天感觉怎么样？”
　　顾清乔脸红了红，“我也就跟在君先生后面读读书练练字，反正楼主说了，不能出去以后丢了天机楼的脸就好。”说到这个，她倒是想起了缺纸一事，忙和他提起，黎瑞想了想，“习字的大纸库存里刚好没了，平日也没什么人用，一时也没注意去补。这样吧，我待会让人再采买些回来，明日给你送去。”
　　顾清乔忙道了声谢，两人又随意闲聊了几句，这时一个略熟悉的身影急匆匆跑进来，“黎总管，我来了。”顾清乔转头看去，见来人正是之前给她带过路的何二。他略微有些喘气地把一叠纸递给黎瑞，等黎瑞看过点头后，舒了口气，“那我这就去城里了。”
　　听见进城，顾清乔动了心思，开口问道，“黎叔，索性我今日没什么事，可以一道去吗？刚好一并买些纸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