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只想做个路人甲》万叶长歌

18、第 18 章

　　午后，顾清乔跟着君洛离两人漫步向天一楼走去，一路上顾着他的身体，倒是走走停停，顺带看看各处风景。见路边的早梅已经开了，暗香浮动，顾清乔才真正感觉入冬了，感叹一句，“琼姿只合在瑶台，谁向江南处处栽。”
　　君洛离听得满意，对她的学识评价稍稍往上提了提，“你这两句做的好，可有后两句？”
　　生怕他以为自己在诗歌上有天赋，以后抓着她写诗，顾清乔忙摇摇头，“我就一时有感而发，胡诌两句，做不得诗的。”
　　他听了倒是不在意，“无妨，以后多出来走走，见见不同的风景，也许就有好句了。”
　　顾清乔被他说得头大，忙岔开话题。见她一副避之不及的模样，君洛离只微微一笑，顺着她的话继续说下去，默契地没有再提。
　　来到天一楼，君洛离就像是来到自己家一样，随手就从书架上取出好几本，递给她，“四书五经，乃入门之本，多读读总是好的。虽难易不一，但你若是看着有不懂之处尽管来问我。”
　　顾清乔跟在他后面一边拿书，一边低低地应着，没一会儿就感觉头晕目眩，想要犯困。她克制住打哈欠的欲.望，跟上君洛离一步不停的步伐，努力睁大眼睛，表示自己在听。
　　君洛离不经意间回头，就见她瞪着两个水汪汪的眼睛，眼角还有一丝水光，眼神涣散，无奈地叹了口气，到底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挑完书，君洛离走到一个拐角弯腰挑了几张字帖，给她瞧，“这几份小楷，你瞧着哪个喜欢，以后照着写就是了。”
　　顾清乔伸手接过，随意翻开一本，见每个字都恭谨整齐，笔画圆润，毫无棱角，没什么兴趣，又翻了翻其他的，也看不出这几本上的字有什么区别，一时犯了难。
　　见她面露难色，君洛离倒是异常地好说话，又拿了几本一起放到她手里，“不用立马选，都拿回去，等你决定好了再练。”
　　选完书，君洛离最后问她，“你可有感兴趣的，有的话一并带回去看。”顾清乔抱着厚厚一大摞书籍，艰难地摇了摇头。开玩笑，就手里的这么厚一摞，她都不知道要看到猴年马月，还往里加，她这是要头悬梁锥刺股的节奏吗？
　　抱着一大堆书往回走，被外面的冷风，顾清乔之前迷糊的脑袋清醒了不少，低头看见怀里最顶上的的这本簪花小楷，心里对练字犯了难。“君先生，我一定得练小楷吗？”
　　“楷书为基本，等你练得有三分程度，对笔画和结构有了一定的把握，若是更喜欢行书或是草书，也可以再改。不过，这些可比楷书难练很多。”
　　顾清乔点点头，心里仔细思量着。君洛离见她在认真思考，也没有打搅，两人一路无话，走回听风院。走到门口，她抬头瞥见听风院三个大字挂在门顶上，苍劲有力，自成风骨，一时意动，指着头上的字对君洛离说，“君先生，我想练这个字。”
　　君洛离顺着她指着的方向望去，看见门匾上他以前题的字，缓缓摇头，“这字不适合你，笔锋太重，锋芒毕露。腕力不够的，写出来反而不好看。你一个姑娘家，还是写些簪花小楷比较好。”
　　顾清乔不乐意了，她难得看见自己喜欢的，磨也要磨着君洛离同意。她腾出一只手扯住他的袖子，“可我喜欢就好了嘛，谁规定女子的字就一定要四方端正。腕力不够也可以练啊，都说兴趣是最好的师父，我保证一定好好练，不给您丢人。再说字如其人，其他的字我就是没感觉，肯定写不出味道，还不如练自己喜欢的。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君洛离被她晃得有些晕，知道的了解她是在说字，这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说人呢，没办法只好点头同意。
　　顾清乔见目的达成，开心的眼睛弯成月牙形状，狗腿地扶着君洛离往他的住处走去。
　　到了晚间，君洛离拿出一叠纸叫住她，“这个拿去，每日练一张纸，练完后给我检查。”
　　顾清乔伸手接过，翻了一下，见每张纸上都写着三个大字，字体俨然和她之前在院门口看着的一模一样，看墨色还是新的，猜想定是君洛离下午才写好的，暗暗佩服了一下男主这神奇的模仿能力，只消看几眼，就能写得分毫不差，果然不愧是天下名士之首。她开心地应了声，抱着纸飞快地跑走了。
　　君洛离看着她的背影，叹了口气，字如其人吗？随手铺开一张纸写下两行字。第一行君洛离三个字，笔锋内敛，刚柔并济；第二行林南两个字，笔锋张扬肆意，风流潇洒。他自嘲地笑笑，起身把纸张放进炭火里，不一会儿就烧成了灰。
　　翌日，吃过早饭，顾清乔就乖乖地抱着昨日的那一摞书来到君洛离的房内。她进去时，见他正低头看书，阳光打在他的脸上，透过浓密的睫毛在眼底留下一片阴影，一片岁月静好，一时不敢打扰。
　　君洛离听见动静，抬头看见她抱着一摞书站在那，示意她坐下，“今日先讲诗经，其他的下次你不必带。”
　　顾清乔点点头，乖乖放下书坐下。
　　“你唤顾清乔，是哪个清，哪个乔？”
　　觉得他问得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答道，“清水的清，乔木的乔。”
　　君洛离听了，却不满意，“江水清清的清，南有乔木的乔。”
　　顾清乔听了他的改正，不知有什么区别，一时有些无语凝噎，更加觉得自己不是学文这块料。
　　“南有乔木，不可休思；汉有游女，不可求思。今日我们就先学这首国风汉广……”君洛离翻开书页，开始细心地讲解。
　　好在有着上一世少得可怜的文学功底，顾清乔倒是学得稍有轻松，不但能对答如流，还会举一反三，这让原本还有些担忧的君洛离十分满意。
　　满意的心情到了下午见到她的字就立马反转了，握笔姿势不对，下笔力道不对，写出的字完全不成样子，简直一塌糊涂。君洛离教了半天，见她还是一脸不明白的样子，无奈地绕到她背后，右手握住她执笔的手，慢慢一笔一划地写下一个王字，立马放开，“横平竖直，你先把横和竖写好，后面再慢慢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