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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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哄哄的食堂一瞬间安静了下来。
阿比盖尔眨了眨眼睛，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可能进行了误判，莫非刚才弗拉什并不是在用牛奶盒攻击她？思及至此，不想暴露身份的她将双脚悬空的弗拉什放下，并真诚地对他道歉：“抱歉，汤普森，我不是故意的。”
——阿比盖尔发誓，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只不过作为战斗型机体，她真的以为对方有攻击意图，所以她才先发制人进行主动攻击。
为了表达自己的诚意，阿比盖尔甚至伸手帮弗拉什整理他皱起的衣领。
弗拉什：……你是魔鬼吗。
沐浴着大家的视线，觉得自己被当众羞辱的弗拉什气冲冲走了，正如他气冲冲的来，而食堂也恢复了往日的喧闹。
不过阿比盖尔能感受到无数视线带着不同情绪都落在她身上，于是自觉做错事情的她借口自己吃饱了便快速逃离现场。
被留在原地的内德神情恍惚：“哥们，我的眼睛好像出问题了，我居然看到她把弗拉什拎了起来。”弗拉什虽然并不是很高，但作为橄榄球球手的他该有的肌肉一块不少，体重摆在那里没法骗人，可不是能简简单单就被一个普通姑娘举起来的。
彼得也被吓得不轻：“啊，嗯……没有问题，那是真的，我也看见了。”
“我好像还看到弗拉什脸红了……你说，究竟是康斯坦丁长得太好看还是弗拉什他就是个M？”说到这里内德迅速回过神，眼里闪烁着熟悉的名为八卦的光芒。
彼得：……兄弟，我觉得你重点错了。
和内德不同，彼得的情绪并不是很高，因为这已经是阿比盖尔第二次替他出头了。为什么对旁人漠不关心的她要三番五次帮助他？她又为什么要说这是“她应该做的”？
这段日子相处下来，他有时候甚至觉得阿比盖尔不通人情世故到一个匪夷所思的地步。面对很多发生在学校里的事情她会露出好奇或不解的眼神，稚嫩的对应仿佛她从来没接触过学校，或者说是人类社会一样。
……毕竟一般人绝对不会选择主动和校园明星弗拉什起冲突，对吧？
彼得接着想起自己刚刚被蜘蛛咬的时候，曾经也一气之下揪着弗拉什的衣领把他掼在储物柜上过揍过，后来本叔告诉他，有能力让弗拉什难堪，并不代表有权利让他难堪。他不想成为弗拉什那样霸凌他人的人，后来就没有再动过手——刚开始弗拉什还挺怕他，后来好了伤疤忘了疼，又开始每天喊他绰号、对他恶作剧。
明明能好好相处——本叔去世的时候弗拉什还对他表示过同情——非要嘴贱，现在弗拉什终于踢到名为阿比盖尔的铁板，怕不是要悲剧。
午休时间结束前彼得和内德回到教室，发现阿比盖尔已经在座位上坐下摆弄她的笔记本了。少女的背挺得笔直，仿佛根本没受到“听说了吗，那个新来的康斯坦丁把弗拉什举起来了！我觉得她其实是个俄国人！”的谣言影响。
“你能搞懂她到底在写什么吗？”为了不被发现彼得小声问，他自认计算机水平属于中上水平，没想到根本看不明白阿比盖尔输入的代码有何意义。
同为计算机高手的内德也用气音回答：“不太明白，我猜她用自己的方式加密过……放学你想去附近新开的披萨店逛逛吗？”
“哦，抱歉内德，”彼得垂下眼睛，“安排了打工……你知道的，梅一个人挣钱养家不容易。”
阿比盖尔十指飞快地在键盘上敲打，她的手指纤细修长，赏心悦目得仿佛正在进行钢琴演奏。看上去少女正专注于电脑屏幕里的复杂代码，实际上她在脑内向斯塔克先生进行汇报。
“日志记录功能开启。第十六天，今天的帕克先生也被汤普森欺负了，为此他错过了校车，还浑身湿透地跑进学校。为了防止他感冒，我为他递上了干毛巾，我们还一起享用了午餐。”
“虽然他看起来很不喜汤普森的行为，但除了几个月前和汤普森正面冲突过一次之外，帕克先生从来不怼回去。他不因自己拥有远超普通人类的身体素质而以牙还牙进行报复。”
“下午雨停了，帕克先生拒绝了好友一起去披萨店的邀请，继续保护着皇后区的居民们。这两周内的每一天帕克先生都会在放学后穿上紧身衣，化身成纽约好邻居助人为乐。他甚至放弃了和好友一起在周末去心爱的漫展游玩，为的就是更好地保护那些小人物。”
“尽管早期蜘蛛侠的行为被认为有目标的寻仇时顺便行侠仗义打击犯罪，导致他在警方那边饱受诟病，但现在他已经是个成熟的，为市民着想的热心英雄了。”
“虽然年纪还轻，但帕克先生显然具备一颗温暖而正义的心。经过这两周的观察，我认为既然您需要为复仇者招募新鲜血液，那么帕克先生是很合适的人选。”
“以上便是我今天一天的观测内容。日志记录结束，已上传云端。斯塔克先生，模控生命出品仿生人阿比盖尔，型号AF200完成任务，向您提出回到复仇者大楼并保持待机模式的申请。”
此刻托尼·斯塔克正在线上，他聆听完阿比盖尔的任务日志，只说了两个字：“驳回。”
阿比盖尔：“……请允许我知道您驳回的理由。”
“理由很简单，”男人转了转手中的扳手，继续捣鼓他的装甲，“小孩，我给你的任务不只是帮我去打探下蜘蛛小子值不值得我拉入队伍。更重要的是，你从这两周里学到了什么。”
阿比盖尔疑惑不解：“……我学到了什么？先生，我认为我已经比世界上大部分人要博学了，至少我不需要向一个十四岁的孩子学习。”
男人被阿比盖尔一本正经的话语逗得大笑起来：“你喊那个蜘蛛小子孩子？你甚至都没有五岁，你才是个宝宝。”
“我要你学的不是知识，而是让你去看看这个年纪的孩子都是怎么生活的。你永远都是这个冷冰冰的样子，佩珀很担心你。……哦不用你来提醒我我们分手了。总之，你得学习这个人类社会到底是怎么运作的，还有人类到底在想什么之类的。”
“我并不需要学习如何做一个人类，先生。”阿比盖尔硬邦邦的说，这两周的生活原来足以使她感受到一些以往从未体会过的东西，却都在这一刻消失殆尽。“我是个仿生人，我不应该，也不能成为一个对社会有危害的异常仿生人。”
托尼感受到了来自仿生人的抵触，他有点头疼：“听着，这里是纽约，我们这里不兴底特律那一套。你看看幻视，生化人，高战斗力，和你差不多是不是？当时他和你都跟着我们打一起打奥创，疏散索科维亚的居民，还成为了复仇者的一员呢。怎么就没见他觉得自己有危害？”
“……但这是模控生命公司设下的程序，斯塔克先生。我不能这么做，异常仿生人对人类来说是巨大威胁。”
“……”阿比盖尔的顽固让托尼有些失去耐心，他将扳手往远处一扔，打算去开一杯烈酒拯救一下自己的头疼，“挺搞笑的。大家几百年以后都会变成报废的破铜烂铁，居然还搞这歧视链？而且你可不能管产生感情的仿生人叫异常，毕竟在我看来有感情的钢铁可比没感情的温暖亲切——总之这个话题就到这里吧，我这边还有事，你想回来的话也随便你。”
阿比盖尔陷入沉默，直到托尼切断通讯，她都没再说一个字。
阿比盖尔·康斯坦丁，模控生命公司出品的AF200型仿生人，是当时CEO卡姆斯基亲手制作的六台原型机之一。
和其他负责城市管理、家庭管理以及数据分析的同伴不同，她是唯一一台搭载了战斗功能的原型机——这里说的战斗可不是过几个月康纳和马库斯在名为耶利哥的船上进行的那种菜鸡互啄，而是指真正的、充满鲜血和铁腥味的战斗。
她作为战争机器被设计出来，意识云里储存着不计其数的武器的正确使用方法，还有世界上所有现存生物的身体结构示意图，更别提还有逆天的基本科学演绎法——人类一般管这叫做子弹时间，总之哪怕是人类最厉害的格斗技巧都在她的分析下不值一提。
她还能从白嫩的掌心发射出钢铁侠那样的脉冲光波，必要时也能从眼睛里发射出致命的激光，臂力足足有三吨，放在人类社会里是妥妥的成为超级英雄的好苗子。
然而和大多数仿生人一样，出厂时她的感情模组处于未激活状态——这导致她不懂什么样的表情能体现什么样的情感，也不明白人类的行事方式，她是忠诚的冰冷机械，正如她第一任主人所期望的那样。
底特律政府是禁止仿生人拥有武器的，而AF200这一有强大战斗力的机体也没法量产，加之阿比盖尔被激活以来就不在底特律，她没有同型号后辈，也没有同型号机体网络，所以跟随前主人的时间里什么都不明白的她做过不少错事。
顺带一提，她的第一任主人就是斯特拉克男爵——这位先生向提供私人订制服务的模控生命公司提交了订单，她就这样被送到远离底特律的索科维亚为大反派服务。
幸好她还没替男爵出几次任务，复仇者就这样杀上门来为民除害，阿比盖尔甚至还没出手，主人就已经被俘。
她也就是这样遇到了现任主人托尼·斯塔克先生——尽管他本人强烈反对这个称呼：“女孩，答应我不要在清水的晋江玩这种主仆play。”
——仿生人被设定为禁止服务罪犯，所以她自行中断了为男爵的服务。而因为不管是回到不靠谱又恶趣味的创造者卡姆斯基身边，还是回到失去了卡姆斯基的模控生命等待被处理，钢铁侠本人都觉得不靠谱。
至于为什么选择认钢铁侠为主呢……是因为当阿比盖尔提出“请送我回到模控生命总公司等候处理”的请求时，几乎算得上战无不胜的初代复仇者们表情复杂的不像话。
娜塔莎：她说的处理总给我一种不好的感觉……怪可怜的，送她去死这事情我干不出来（摊手）。
史蒂夫：但捡个姑娘回去养这种事情我美国队长做不太合适吧，不符合人设。
克林顿：（警惕）你们别看我，我有家室了，真的不合适。
班纳：我现在是浩克，你们别和我说话。
托尔：我倒是需要一个仆人！这样我住在地球上的时候她就能替我去找工作、付房租……等等，你们为什么要用谴责的眼神看我？？？
托尼：……你们看我干什么？？？难道我就能行了吗？不是，就因为我有钱，我就得养吗？你们这是道德绑架！
话虽这么说，为了防止不靠谱的卡姆斯基把战斗机体再次交给恶势力，也为了不想送一女孩（至少外表是女孩）去死，托尼·斯塔克勉强同意答应收留阿比盖尔。
但苦逼的钢铁侠不愿意当老父亲养女儿（阿比盖尔猜测主要还是因为派珀小姐很喜欢她这个仿生人，导致她占据了分手后两人仅剩一点点的见面时光），阿比盖尔也不觉得自己是个普通人类姑娘。于是她决定——
将钢铁侠当做主人来看待。
于是现在，钢铁侠把她扔去忠诚高中监视那个油管上的红人蜘蛛小子，顺便再期待下美好的学校能把这傻机器人给教聪明了。
但他显然没想到阿比盖尔在这个问题上如此固执——他低估了仿生人对“拥有感情并成为异常仿生人”这件事的反感程度。
不过这又算不上什么大事，他托尼·斯塔克现在为了不肯签署《索科维亚协议》的美国队长等人正烦恼得焦头烂额，可没空兼职心理咨询师（还是不收费的那种）。
更何况他也不是仿生人小姑娘的老父亲，没有义务也没有必要使她一定得开窍。
如果阿比盖尔坚持自己只是个莫得感情的杀手，他也不会阻拦——她愿意做他手里的刀，那他就只需要担心刀用的顺不顺手而已。
他愿意尊重这个仿生人做出的选择，尽管他更希望听到另一个答案。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 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