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傲慢》白头小马

11、第 11 章

　　沈天卓又带着沛沛在那个小城市多呆了一天，等他们离开了，怕是再也不会回到这里，虽然小孩可能对去另一个城市生活没有什么概念，但是沈天卓还是决定带他好好看看这个城市，也许还能留下点好的回忆。两个人去了几个适合小孩子去的旅游景点，城市很小，也没什么好玩的，一天时间就游完了。
　　沈天卓消失了两天这件事并没有引起两个弟弟的注意，恰逢周末，两个年轻人都有自己的交际。等周一晚上下班回来，沈天勤就看见客厅里铺了个柔软的长毛地毯，有个很小的小孩儿正坐在上面玩。
　　“这谁家孩子？阿姨！这是你孙子吗？”沈天勤有点懵。
　　做饭的阿姨在厨房忙，似乎没听见他的话。
　　沈天勤在小孩儿对面坐下，问：“哎，小朋友，你是谁呀？”
　　小孩儿看了看对面的人，很有礼貌的说：“你好哥哥，我叫沈悦凡，你可以叫我沛…啊不，凡凡。”凡凡看了眼手里的玩具，那是他从福利院带回来的，是个挺旧的木头玩偶，已经脱色了，木头因为长期被抚摸而发亮。
　　“嗯…”凡凡想了想，“我爸爸是沈天卓。”他想起来爸爸教他的时候，还有这一句。
　　沈天勤……
　　沈天殊今天很累，他昨晚上为了一个单子陪客户喝酒喝到很晚，今天一整天状态都不太好，就想回家吃了饭好好睡一觉，可等他到了家，就看见自己弟弟坐在沙发上跟一个小孩儿大眼瞪小眼。
　　沈天殊……
　　他在原地停了一会儿，定了定神，才走过去，边走边打量着那个孩子，确定不是他们家哪个亲戚的孩子，跟沈家走动的频繁的亲戚家的小孩儿他都认识。
　　待走近了，沈天殊问沈天勤：“你儿子？”
　　沈天勤：“！？”
　　“你好哥哥，我叫沈悦凡，你可以叫我凡凡，我爸爸是沈天卓。”
　　沈天殊……
　　“沈天卓的儿子？！他不是gay吗，怎么会有这么大个儿子？”沈天殊觉得自己简直快要烦躁了。
　　“就是我儿子，怎么了，你有意见？”沈天卓刚换了家居服从楼上下来。
　　“我……”沙发上的两个大人已经确确实实的感受到了什么叫做无语。
　　“凡凡打招呼了吗？”
　　“嗯，我叫沈悦凡，你可以叫我凡凡，我爸爸是沈天卓。”凡凡认真的重复。
　　“乖，真棒，过来，我们要吃饭了。”
　　阿姨开始把菜摆上，沈天卓把凡凡抱起来放在儿童座椅上，阿姨给他煮了银丝面，里面放了一些蔬菜和煮的很烂的小肉块。
　　“天卓啊，我喂凡凡？”给他们做饭和打扫屋子的是个五十多岁的阿姨，为人很憨厚，开始的时候都叫他们大少爷、二少爷、小少爷，沈天卓觉得让一个跟他妈妈年纪差不多的女人叫自己少爷实在尴尬，什么大少爷不大少爷的，又不是旧社会地主家，这个阿姨怕是电视剧看多了。
　　“不用，他能自己吃。”
　　果然凡凡很快就自己拿起塑料小叉子吃了起来。
　　“凡凡，慢慢吃。”
　　也许是以前养成的习惯，小孩儿吃饭很快，像是怕别人抢似的。
　　沈天殊和沈天勤坐在沙发上，扭着脖子看着餐桌上吃饭的一大一小，觉得这个世界太玄幻了。
　　餐桌上，凡凡吃着碗里的面，但是眼睛一直往桌上那盘大虾上瞟，却不敢伸手去拿。
　　沈天卓无奈，他夹了两只，剥干净虾壳，放在凡凡的小碗里。
　　“你们两个，要在沙发上絮窝了？”
　　于是两人行尸走肉般的坐到了餐桌前。
　　沈天殊完全没有心情吃饭，他仔细看了，那小孩儿的五官还真的跟沈天卓又几分相似，尤其是鼻子，他们沈家的男人鼻子几乎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难道这个孩子真的是沈天卓亲生的？是他代孕生的？这些疑问充满了沈天殊的脑袋，他感觉高速运转的大脑都快冒烟儿了。
　　“大哥……”
　　“吃饭的时候别说话。”
　　三个男人一个男孩这下都陷入了沉默，饭桌上只剩下咀嚼食物的声音。
　　等他们吃完了饭，沈天卓把凡凡哄上楼，他才坐到沙发上。
　　“凡凡是我领养的孩子，以后也住在这儿，你们要是有什么意见……”沈天卓顿了顿，看看对面坐着的两个人。
　　“要是有什么意见，你们可以搬出去住。”
　　两人：“……”
　　就这样沉默了几秒钟，沈天殊问：“为什么？”
　　沈天卓看了他一眼，回答：“领养个孩子还需要什么理由吗，我三十几岁了，这辈子也不会和女人结婚，领养个孩子养老，有问题吗？”
　　“……”这个理由很合理，以沈天卓的脾气，肯定不会和女人结婚，领养个孩子为以后做打算也说的过去，只不过沈天殊觉得他大哥绝对不是会担心什么养老问题的人。
　　“大哥……这件事，你打算和爸说吗？”沈天勤问。
　　沈天卓皱了皱了眉，“我不希望他打扰到凡凡，暂时不打算告诉他，不过也瞒不住，什么时候他发难了再说吧。”沈天卓略微扬着下巴，眼镜扫视着两人说到。
　　“还有，你们不要在凡凡面前提领养的事。”知道自己是被领养的是一回事，被其他人当着面说又是另一回事，小孩儿到现在还是有点不安，沈天卓不希望别人老是在孩子面前提起这件事，这就像是一种提醒，提醒着小孩儿自己的身份。
　　“哥，你这样不打招呼就把人带回家，会不会太草率了？”沈天殊语气有点不好，他最近受到的刺激颇多，首先是沈天卓拒绝了父亲要求他继承事业的邀请，然后发现他哥是个gay，现在到好，沈天卓一声不响的直接弄了个身份不明的孩子回来养。沈天殊不明白，这男个人怎么能做事如此没有顾忌，随心所欲，他心里莫名其妙的憋着一股邪火，无处发泄。
　　“这是我自己的事，孩子也是我自己养，有什么草率不草率的。”在沈天卓眼里，领养孩子就是他自己的事情，现在坐在这里跟两个弟弟解释，已经是对他们足够尊重了。刚刚说‘要是有什么意见，你们可以搬出去住。’的话只是在说笑罢了。
　　这会儿只要沈天殊说出一句不能接受，他大可以顺理成章的搬出去住，反正他也并不是很喜欢跟两个弟弟住在一起。
　　沈天殊却没说话，他对沈天勤也多少有些了解，这会儿他只要言语间提到一点儿跟这个小孩儿一起生活有不方便，他保证沈天卓立刻就会带着孩子搬走。
　　但是让沈天殊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自己第一时间想到的是不想沈天卓搬走。
　　“就是一个孩子，没什么不方便的，也不用我们照顾。”沈天勤见两个人势头不对，赶忙出来打断。
　　“我会尽快给凡凡收拾出一间房间来，他白天会去幼儿园，我不在的时候，我会专门请个人照顾他。”
　　三个人的谈话很快的就结束了，沈天殊期间没再说话。沈天卓不可能编瞎话来骗他们，他从来不屑撒谎。但是，沈天殊还是隐约觉察这件事不是那么简单，以他对自己大哥的了解，即便是要领养孩子，也不会是再这个时候。那么，到底是为什么沈天卓会在这个时候领养一个孩子？
　　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只要花点时间，总能找到答案的，不是吗。

　　裴朗到福利院的时候孩子已经被领养了，他是前几天才知道裴琳吸毒过量死亡的消息，这半年他都在外面跑，并没有什么时间根裴琳联系，没想到再联系的时候得到的却是裴琳已经死了，沛沛被送到了福利院的消息，他这个一向令人头疼的堂姐居然就这么死了。
　　这个女人除了一副好皮相外一无是处，不到二十岁就开始做皮肉生意，后来更是变本加厉，吸毒、赌博、还未婚生子，被人追债四处躲藏，就连对自己的亲生儿子也是抬手就打，那孩子从小受虐惯了，身体和心理上都不太健康。
　　裴朗也曾经想过把沛沛带在身边养，但是一方面他并没有自信能照顾好一个孩子，另一方面是因为裴琳对这个提议的态度。
　　“想要我儿子？拿两万块钱给我。”裴琳颓废的吸着烟，斜着眼睛看着裴朗，轻描淡写的说。
　　那个女人，自己即不想好好养孩子，却也不愿意让裴朗如意，只要是能榨出一点油水的，即便是那么小的儿子和曾经帮过她数次的堂弟也不会放过，她这辈子反正已经是一塌糊涂，不如及时行乐。
　　这种人死了真的没什么可惜的，沛沛去福利院生活，都比跟着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女人强的多。裴朗不止一次的恐惧，这个孩子早晚有一天会被她折磨死。
　　裴朗去福利院哀求，加上他是孩子的亲属，这才要到了领养者的电话和地址。他领了裴琳的骨灰，连夜给送回了老家草草就下葬了，就赶去了那个领养者所在的城市，他怕过早的联系对方会被拒绝探视，所以决定先到那边再跟那个人当面谈，如果可以，他希望沛沛能够跟着自己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