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个恋爱，可好？》达不了思思

120、二十四

　　二十四、这不是你该过问的

　　小东：我和学弟相处的可好了，他上周还带我去看画展了呢！
　　小东：我从来没有看过画展！
　　申漾：画展？
　　申漾：你们去南大街了。
　　小东：……
　　小东：你诈我的话！
　　小东：没地方去，才去的。
　　申漾：没什么嘛，我懂的。
　　小东：嗯，你放他一个人在家，他怪可怜的。
　　小东：当然，他也理解你，知道你不是故意放他一个人在家的。
　　申漾：我懂，小东，谢谢你。
　　骆骁：耶！
　　骆骁：怎么回事？我就去说了几句话，你们在说什么？
　　骆骁：哇，师弟这么渣？居然趁着小漾儿忙工作，想念初恋？！
　　小东：你别乱说！
　　骆骁：初恋真的是□□！
　　骆骁：幸好我一眼看中他，他也一眼看中我。
　　骆骁：可即便如此，想当年我姐夫刚回来，还没跟我姐结婚的时候，我还是很嫉妒。那可是总角之谊，他们俩不用说话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这简直太扯了！
　　殷宁：拆台也很快！
　　殷宁：就你小心思多。
　　殷宁：小漾儿很理智。
　　申漾：哎，你说的好像我很无情诶！
　　小东：哈哈，小漾儿完全可以自信，因为学弟说起你的时候，笑容满面，他那天一直在跟我说你。
　　申漾：我人见人爱！
　　小东：才不是呢，你太高了，人见人爱的是我！
　　……

　　申漾失笑，扣着衬衣袖口的纽扣，他放下手机，恋恋不舍的又走回卧室。袁华卷着被子爬在床上，像个巨大的肉虫一样蜷着，他睡得正香。他在他光溜溜的后脑勺上摸了摸，袁华舒服的哼唧了一声，无意识的喊着“哥哥”，伸手就要抱抱。
　　“……”还有什么好不放心的呢？申漾笑，他很乖，特别乖。
　　“我有事，出去一趟。”申漾亲了亲袁华，小声在他耳边道：“你乖乖的，在家等我回来。”
　　“……哥哥……”
　　袁华迷糊中只听见关门的声音，真正清醒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后了。
　　“！！”
　　又是周末，袁华又一个人在家，这一次，他连字条都没收到。他照旧光着屁股在家里走来走去，企图寻找申漾的影子。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袁华抽着鼻子接听电话。
　　“喂，队长……”袁华听着手机听筒里传来的声音，忽然喊道：“不要。我不要！”
　　“滚蛋！”王平在电话里吼道：“官司可还没打呢，你这就要反悔了？是谁说什么条件都答应的？躺下面你也是个爷们儿，别以为你□□里那套玩意儿用不上就真是摆设！”
　　“我……”袁华欲哭无泪，她是故意的，她肯定是故意的！袁华深觉自己被算计惨了，然而……他却无力争辩。律师是他请的，“什么条件都答应”也是他亲口说的，他是男人大丈夫，就算……他摸了摸他那已经跟他不亲，只对申漾摇头摆尾的兄弟，就算他没有正经用过这兄弟，可他身为男人的尊严却不容她挑衅！
　　他闷声讨好道：“我再考三天就放假了，我好不容易要放假了！”
　　“我管你！”王平强硬道：“提前告诉你已经是违规了，你自己想清楚，周四凌晨，老地方见，到时候我看不到你，后果自负。”
　　“喂，队长，队长——”电话已经挂断了，袁华摸着屁股，爬在沙发上发愣，他更不想看书了。

　　“……江先生。”申漾看着用金丝眼镜做伪装的王平。他到达约定的咖啡厅时，王平刚放下手机，满脸不可一世。申漾不由暗叹，她这样子真的很斯文败类，有伤男人们的形象，也有伤读书人的形象！
　　“今天不是江大生约你。”王平嗤了一声，示意既然都知道，无需装模作样，她摊手示意申漾坐下，道：“喝什么？”
　　“Black”申漾说着，优雅的坐下。
　　王平却指了一下他面前那一杯，道：“跟我想的一样。”
　　她已经点好了。
　　“你约我出来，既然不是为案子的事……”申漾看了一眼已经准备好的咖啡，以及空无一人的咖啡厅，揣测道：“难道……你要追究我投诉你的事？”
　　申漾立刻撇清道：“关于这件事，我已经说过了，我不认为我做错了什么，也无需向你道歉。”
　　“都不是。”王平高深莫测的摆了一下手指，制止申漾发言，道：“我只是想了解一点情况……关于你……跨院治疗的。”
　　“……你……”申漾怔了，下意识看向周围的环境，她要在这么舒适的地方了解情况？而不是如他想象般苛刻的三堂过审？这是人性化，还是鸿门宴？不对，她不是被革职了吗？不对不对，就算不被革职，他是医生，她是军人，怎么可能有这样的瓜葛？！他疑惑的看着王平，无论是什么部门的人来调查他跨院治疗这件事，申漾怎么也没想到居然是她来调查此事！
　　怎么会是她？
　　“你以什么身份来盘问我？”
　　“有关部门。”王平说着，下意识点了点手指，道：“我这人直肠子，向来有一说一，今天喊你出来，就是为了这，我要知道你跨院治疗这件事，详细而完整的。”
　　“算不上盘问，你就当是和树洞聊聊心中的秘密。约在这里，是想咱们都能轻松的一点。我尊重你是知识分子，是高级技术人才，所以没有约在办公室，甚至是……更加冰冷的地方。”王平耸肩，示意申漾完全可以放松，她又道：“我知道你这人防备心重，还是个心理学高手。可我也不差你什么，虽然我不拿证书，本事还是有一点的。”
　　何止一点！申漾看着王平，暗道这人睁着眼睛说胡话，江大生可是老爷子级别的律师，就已经是大本事，就算跨专业比她的本事级已经别均在他之上了，更何况她还是王平。
　　申漾心里明白，撇开本专业不说，她确实比自己强。如她所言，她只是不拿证书，事实上并不差他什么，跟她一比，申漾深深觉得自己那些证书都是笑话。
　　“既然如此，”见他坦然，王平暗道果然是个明白人，她直言道：“咱俩要是真一板一眼的斗一番，大约什么都聊不出来。可我的目的很明确，我要知道这件事。”
　　“……”申漾默了，端着咖啡杯，看着对面的人。她很中肯，也很坦诚，几句话将重点都说清楚了。
　　她要知道这事，并且愿意以平等的姿态尊重他。
　　可是自己……跨院治疗是从师父那里流传下来的、不可抗拒的“规则”，这种事真的能跟她坦白吗？
　　“所以我选择了这里。”王平强调道：“抛开咱们之间那些有的没的恩怨，也抛开各自的经历背景，你……该不会性别歧视吧？”
　　“当然不。”申漾古怪的看了她一眼，她还知道自己是女人？他自己险些忘记了。
　　“那么……”王平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他可以开始说了。
　　她这样子看得申漾啼笑皆非，他还没想好说不说呢，她就让他讲故事！
　　可自己真的能够拒绝她吗？
　　申漾心潮澎湃。自从知道自己跨院治疗的事被捅开后，他就一直在等着上面对这件事的处理。然而他等了一个星期，居然没有半点消息，既没有新闻报道，也没有发文通告，更没有任何人来调查或者给他半句决断。
　　早上忽然收到江大生的消息时，他也没想到对方是以本来的身份，约他来问跨院治疗的事！
　　太出乎意料了。
　　然而……虽然面前的处理方式和他想象的相去万里，甚至没有章程可言，可对方是王平……这两个字足以让他多信三分。
　　而眼下这情况这也不失为一种作为。
　　申漾不由问自己，如果这是一个改变的机会，是一个把错误掰回原位的机会，自己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跨院治疗，责任重大。用人方只得美誉，将错误推在被迫跨院的医生身上这种事，真的很不公平，如张泽皓所言，这也不利于管理与发展。申漾不由问自己，师父在时因为种种原因，他们只能遵守这错误的“规则”，那么现在改变的机会在自己眼前，既然被尊重的可能性就在面前，他为什么要拒绝修改错误的机会呢？
　　虽然他也不确定王平究竟会怎么处理这件事，上面到底会怎么出台什么管理政策，可他若是藏着掖着什么都不说，管理层们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又能做什么呢？
　　又有谁能将这个错误掰回正轨呢？
　　至于王平这个人……
　　申漾心里打鼓，这人亦正亦邪，她一早就知道他跨院治疗，甚至他最后一次去军院治疗那件事，很有可能就是她一手促成，现在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来问他……即便申漾已经对她多了三分信，又有殷宁作保，可这人……
　　城府太深，心思也太沉了。

　　“我搜索过江大生，人大的，师承林大卫。”
　　“是，我是他的关门弟子。”王平掀了一下眼皮，坦然道：“你在怀疑我的学历？”
　　“你为什么有两个身份？两个名字？甚至是两个——”
　　“嘘——这不是你该过问的，”王平抬手止住申漾的话，道：“我只能对你说，现在的你还不够资格过问这件事。”
　　“资格……”申漾哈了一声，他忽然想起张泽皓说起王平的事时，也是一句“不够资格”，他说这是“权限问题”。
　　“你是个聪明人，而我是个惜才的人，”王平道：“这样，我允许你问三个问题，我在你可知的资格范围内选择性回答。这够诚意了吧？”
　　“呵！”申漾嗤，暗道连他想什么她都能知道，这世上真的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吗？
　　“我也搜索过王平，可是没有任何和你相关的结果。”申漾道：“这是怎么回事？”
　　“你能搜到袁华那五年吗？”王平道：“这是一回事。”
　　袁华那五年的空白……申漾刹那间明白了，那是不可能公开的机密，至少是不会刻意公开的内容。
　　“那革职一事……？”这件事申漾始终想不通，虽然不同的人提及这件事时的反应是不一样的，可他真正想知道的，还是王平，这个当事人究竟是怎么看这件事的。
　　“犯错受罚不是理所应当的吗？”王平淡淡道：“如你所言，你不认为自己投诉错了，而我确实临时更改命令了。我是人，人的心都是偏的，我想无论是从生理构造还是意识心理的角度，你都很懂这句话的含义。”
　　“……”申漾诧了，他没想到她会直接说处罚这件事，并且接受得这么坦然，这么理所应当，就像她根本不在乎被革职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