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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谢冰遇鬼惨遭吊梁 林晚拔剑斗东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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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冰正躺在书房的藤椅上看春宫图,看的淫/心大气满脑污秽时,外面有人敲了门。
“谁啊?”谢冰抹了把垂涎,起身拉了拉衣摆,问道。
没有回答,敲门声也戛然而止。
“真是奇了怪了。”谢冰疑惑,重新躺回竹椅上,正准备翻书,敲门声又随之响起。“咚、咚、咚、咚”,愈来愈急且愈来愈大,像敲打木鱼的僧侣加快了手中速度,灯光照着,隐隐约约一个模糊的人影站在门前。
谢冰心里禁不住发怵,小步走到门后扒着。见门前人影毫无动静,又吞了吞口水,在心里给自己壮了壮胆,虽是颤抖着手,心却一横,哐当一声把门大敞。
门外无人。
谢冰的理智顿时土崩瓦解,吓得一时腿软,扑通一声瘫坐在地。
如同漏气的气球,头低着,脸垂地,本以为只是一场虚惊,却看见地上突然多了几滴水。
黄黄的,有点腻,谢冰伸手蘸了一滴放在鼻下,竟闻出了鸡汤的味道。
“小兰那贱婢在搞什么鬼。”谢冰在心中咒骂道。
水滴仍然没有停止,滴答滴答从屋檐上往下漏。一滴正巧滴在了谢冰的脸上。
谢冰绞着衣服,一脸惊恐地向上看去,一瞬间滚烫的鸡汤扑面而来,痛得他想哇哇大叫,而就在看清来人时,整个声音哽在喉头。
长发白面红唇的女鬼突然吊挂在他的面前,吓的谢冰当场晕厥。
奚子清正勾着屋檐,一个跟头站到地上,蹲下/身拍了拍谢冰的脸颊,却不见人动。他撇了撇嘴,将抹布塞进谢冰的嘴里,忍住不看那满脸血泡的恶臭嘴脸,拽着衣领往屋里拖去。
从包袱里翻出些绳索,奚子清一根将谢冰五花大绑,一根绕在最前头抛向房梁的另一侧,使出了吃奶儿的劲儿,才把谢冰吊了起来。
奚子清掸了掸身上的灰尘,给自己倒了杯热茶。
还好不到一盏茶的功夫,谢冰动了动眼皮,睁开了眼。而就在睁眼往下看时,另一幅渗人的画面毫无征兆地呈现在他面前,令他血液倒流,头皮发麻。
女鬼正在磨墨,看见他醒了,便将鲜艳的红唇咧到耳根,露出一口森森白牙,朝他阴笑。
“你醒了。”女鬼站起,手里拿着一张宣纸。
谢冰蹬腿拼命挣扎,嘴里呜呜叫着,想发出声音求救。
“不会有人来的。”奚子清看着他,慢条斯理地拿着竹板抹浆糊,身上、脸上、额头上,一处也不放过。再将桌上一沓的宣纸收拾整齐,一张张地贴好。
四个大字赫然映入眼帘:衣冠禽兽!
奚子清吹灭所有的灯盏,关上门一个跃起,便遁隐在黑暗之中。
第二天早上,小兰揉了揉酸痛的脖颈,打了个大哈欠才意识到不对劲,连忙出了厨房。
一阵爆笑传入她的耳内,她寻声去看,却见书房前围了一大群下人,正手捂腹部狂笑不止。
小兰好奇不已,探头去看,只见谢冰浑身被贴满了“衣冠禽兽”的纸张,正吊在房梁上睡觉。
“噗嗤”一声,连她自己也笑出了声。
再说赵东风从陌阳回来,整天整夜把自己关在书房也不知干些什么。逗蛐蛐,遛鸟,养鱼虫花草,以前喜欢的愣是全部丢在一旁,别人来问,便说是啃书本不想当个腹内全是草莽的平庸之辈。
林晚这日落的个闲,听闻自己儿子变了个人,茶饭不思彻夜读书,便觉得新奇。
“儿子。”林晚敲了敲门,“儿子?”
“娘,什么事?”赵东风躺在竹椅上,甚是悠闲地看《西厢记》。
“娘来看看你,怕你饿,给你熬了些鸡汤。”说完便推门而入。
赵东风吓得一骨碌从竹椅上坐起,连忙把书揣到自己的怀里,抱怨道:“您进来怎么都不说一声。”
“娘刚才不是敲门了嘛。”林晚穿着练武的紫色箭袖,挽了个干净利索的发髻,“你刚才藏什么呢?”
“没藏什么啊?”赵东风装傻道。
“臭小子,还狡辩,娘刚才都看到了。”林晚朝他瞪了一眼,上前一阵摸索,将他怀里的禁书掏了出来。
赵东风顿时忐忑不已,怕他娘上来就是一耳刮子。
“害,我还以为什么,不就是本《西厢记》嘛,谁没看过,搞得神秘兮兮的。”林晚睨眼打趣道,“怎么,想找个‘崔莺莺’?”
赵东风一时间怔愣住了,他原是知道他娘与一般女子不同,向来有些大条,但没想到竟和自己讨论起禁书里的内容来了。
“娘不是给我找了个崔莺莺吗?”赵东风将她撂下的书收进带锁的抽屉里,道,“可惜我不是那张生。”
林晚听出了他的画外音,叹了口气:“娘还不是为了你好……行了,不说这些,娘今天来不是为了这个。”
“您想干嘛?”
林晚朝他挑了下眉,甩手拔出后背的长剑,直爽道:“和娘来比试一场,娘赢了,你就给我出门找正行他们。整天呆在家里,就不怕发霉?”
“不比。”赵东风听闻又泄了气,似猫一般重新躺回竹椅上,闭目养神。
“你不比,我就将你看禁书的事告诉你父亲,到时可不要怪娘没有像以前那样护着你。”林晚得意道。
“你!”赵东风悻悻不乐,嘟囔道,“太坏了。”
林晚拖着他走到院子里。
“娘岁数也不小了,为了防止你在外头跟人说我欺你,我徒手和你比。”赵东风负手傲然道。
林晚听到这话,差点把嘴里的一口白牙咬碎。她平时最厌别人提及她的年龄,知道赵东风是在故意气她,扬起右手“刷”的一声,剑气直削了一地落叶。
“你个臭小子,让你知道你娘的厉害。”林晚飞身快步,连劈带砍,杀得赵东风连连躲闪。
赵东风只笑了一声,躲闪之际趁手拽了几片叶子。见林晚正中他而来,忙又飞快抛出两片。因他常年练箭,手劲儿极大,两片叶子如同飞镖,林晚忙用剑去招呼,才勉强躲过。
“娘,算了,伤着你我怎么和爹交代?”赵东风似挑衅道。
林晚如他所料更是沉不住气,将剑换了个拿握方式便向赵东风掷去,被其轻易躲过。俩人同为赤手空拳,一格一档间林晚渐渐招架不住。
“你心上人来了。”林晚突然朝南面指去,赵东风真以为奚子清出现,连忙转头去看,不料林晚一个勾脚,身子腾空跌坐在地。
“怎么样,输了吧。”不知何时林晚已拾起长剑,正抵着他的喉头。
“这招您也只能和我耍耍了。”赵东风撑地站起,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
“反正你输了。”林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