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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十年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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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8月17日,长白山。
时隔十年,吴邪终于又见到了那张无数次浮现在脑海中的脸孔。篝火跃动间,张起灵的眼眸依旧淡然如水,却在火光映照下透出几分罕见的柔和
“你老了。”张起灵看着他说道。
人们说,忘记一个人,最先忘记的是他的声音。但是当张起灵的声音响起的时候,吴邪没有一丝陌生。
胖子上来,一把勾住张起灵的肩膀,弄得他一个踉跄:“哪能和小哥你比啊,你舍得出来啊你!”
张起灵被摇得东倒西歪,视线悄然扫过这片幽深裂谷。
他在十年前进入青铜门前就已经将人面鸟休眠,整片裂谷被无边的黑暗和诡异的寂静包围,连人面鸟的羽毛都凝着霜气。此刻唯有篝火噼啪声与吴邪翻找背包的窸窣响动撕扯着死寂。
张起灵收回了视线,但就在回头的同时,他察觉到了一丝细微的动静。
吴邪的枪套刚弹开半寸,便被两根修长手指轻飘飘按住。张起灵的目光微沉,死死盯住裂缝深处晃动的黑影。
"胖爷我赌五毛,肯定又是天真招惹的桃花债。"胖子嘴上贫着,手里军刺却已出鞘三寸。直到黑影踉跄着踏入火光范围,他的军刺"哐当"砸在岩石上:"南星?你搁这儿玩午夜惊魂呢?"
篝火给女子镀了层金边,雪肤凝脂间浮动着细碎光尘,倒比十年前更添几分缥缈仙气。只是此刻仙子正手忙脚乱抹眼泪,鼻尖通红活像只兔子,望向张起灵:"见鬼了...你谁啊?为什么我看见你就想哭?我是不是欠你很多钱呀?"她打着哭嗝去掏证件,"先说好,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张起灵的睫毛颤了颤,十年光阴凝成的冰壳在这一刻裂开细纹。那些被天授抹去的记忆如磷火在眼底明灭,无数记忆的碎片当头扑面砸来。
她的模样与十年前告别时一般无二,唯一不同的,便是她显然已经忘记了他,忘记了所有他们一起经历过的事情。
"南星妹子你这泪腺是接长江了?"胖子捅了捅吴邪,"你欠小哥的钱再多也没有天真欠花爷的多,你说是吧?天真。"
吴邪刚要还嘴,裂谷深处却突然传来闷雷般的震动。胖子抄起背包就跑:"完犊子!每次来这里都得闹幺蛾子!上回是人面鸟拉屎雨,这回指不定要下粽子雹!"
张起灵拎住他后衣领往正确方向拖行,淡淡抛下一句:"阴兵借道。"
"借他奶奶个腿儿!"胖子边跑边嚎,"十年没交物业费就掀人屋顶?这届阴兵素质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