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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十三章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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卜华丽他们很快投入到新的工作中,由于恰逢农历春节将至,大量外出务工人员回乡,陪伴父母看病或趁年底假期检查一下自己身体的人员暴增,医院人满为患。
邬主任发现很多农村的老年病患硬是将小病拖成了大病,他根据医院的软硬件条件,果断地接受了大量医院过去不敢接诊的病患,带着卜华丽和外科那群想学习外科技艺,提高业务水平的年轻医生,一台接着一台的做手术。卜华丽的工作就是陪着邬主任接诊,协助完成手术,做好病患服务。这对一个年轻医生来说既是无上的荣耀,又是难得的机会,卜华丽很是珍惜,倾情投入,她的爱情也得为之让道,她一忙起来经常是电话不接,连微信语音都不回。
朱一民也一如既往地忙碌,他对常规工作越来越驾轻就熟,得心应手了,但现实中的法律纠纷之纷繁复杂,当事人思虑与行为之千差万别,往往让他猝不及防,殚精竭虑,不敢马虎。但一安静下来,朱一民就满脑子的卜华丽,虽然对于中国人来讲,二百公里只是个小距离,他还是抽不出来那么多时间,去看二百公里外的她,两个人像很多分离的恋人那样,更多的是微信留言。不同的是两个人的交流,大多数是朱一民在倾诉思恋之意,述说工作上的一些情况。
有时朱一民暗自想:分离与忙碌,对恋人来讲真是种考验,长时间的分离与忙碌也许会耗尽心中的爱意,难怪现在年轻人不敢恋爱,恐婚,不是不想爱,只是不想爱的太累而已。 朱一民不知道卜华丽在忙些什么,是否也同样想念他,偶尔他甚至会怀疑自己和卜华丽心灵相通的爱情,是否真的坚如磐石,这种想法折磨着他,让他焦躁不安。
“小朱,主任喊你过去。”老黄对朱一民说。
“知道了,我就去。”心不在焉的朱一民回过神来。
“老师,您喊我?”朱一民一进主任办公室就问正在埋头研究文件的王大民。
“嗯嗯。”王大民放下手中文件,抬起头说:“年底了,这随着法院判决量大增,我们也要忙着跟进结案,我都忙晕了,忘了问问你和小卜处得怎么样了?”
“不怎么样。”老师问到了朱一民的痛处,在老师面前,朱一民像个孩子般脆弱,他无法掩饰自己的失落,叹口气道:“唉,前些日子,她事前也不和我商量一下,就报名参加了什么人才支援项目,随她们主任医生去了蓼城市,说是至少在那呆半年。现在我给她发信息,她都很少回我,说是忙。不知道真忙假忙,不知道是不是还为那次招待她爸妈的事生气。”
“一民,老师提醒你——爱的越卑微越被动哟。”王大民从没见朱一民情绪这么低落过,心里想:“这小子,彻底沦陷了!”
“只要能得到真爱,何必计较什么主动与被动呢?”朱一民痴心难改。
“被动的结果,可能会像我一样孤独终老。”王大民忍不住现身说法:“我和她大学同学,我为她痴狂,她没有拒绝来自农村的我,不顾她父母反对和我同居了,我为了她放弃了国家分配的工作,在城市艰难地寻找出路。三年多后我们终究还是败给了现实,一个在澳大利亚混得不错的旧相识一出现,她能给我的只剩下了一句——‘对不起,我走了’。”
“您恨她吗?”朱一民小心翼翼地问,他很好奇,但又怕惹老师伤心。
“不恨,但我从此无法再爱了。”王大民深呼吸了一下,说:“我只希望她生活的幸福。”
“我想我和老师当年的心态差不多吧?”朱一民感同身受。
王大民见状,只好不动声色地宽慰道:“医生很忙的,尤其是跟着名医学习的。你一个大男人要大度点,忙完这几天,我给你放假,你自己去蓼城看看去。”
“谢谢老师!”老师的话让朱一民忽然意识到,他真正怕的不是没时间见面,而是怕她对自己的爱已动摇。自己一个大男人死气白咧的,追着女孩不放,似乎又有些伤自尊,热恋中男人的敏感多疑和脆弱,并不比女孩子好到哪里去。
朱一民满怀幽思地给卜华丽发了泰戈尔的几句诗:
我的心已被□□,
烧成灰烬,
纷纷扬扬,
要与你无涯的爱海,
融和成一片汪洋。
对我说:“我永远属于你,
除了你,我不见他人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