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8th July》河鳝的脑花

16、第 16 章

　　因为选择亚兽研究概论的人太多，学院采用随机分配的方式，将抽中的人的名字挂在礼堂上方公示了一天。

　　“霍雷肖你运气也太好了吧！”乔治拍拍霍雷肖的肩，“一共也就几个新生抽中这门课，你居然就中了！”

　　霍雷肖自己也是无比惊喜，露出一个孩子气的笑容。

　　“啊好可惜，我没有抽中亚兽研究概论。”坐在离霍雷肖不远处的一个亚人同学感叹。

　　“你什么时候对亚兽感兴趣了？”另一个同学问。

　　“不是对亚兽感兴趣，”亚人同学说，“你看到新生里那个加洛林家族的小姐了吗，真的好可爱。她就选了这门课，并且也抽中了！”

　　“真的吗？”另一个同学说，“这门课没有等级限制，可能是我们唯一能和新生一起上的课了，可惜了。”

　　霍雷肖不知道娜塔莉是真的想选这门课，还是看了他的课表后临时决定的选这门课。他希望是前者，因为后者实在让人细思恐极，让霍雷肖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

　　此时院长办公室里。

　　“要不要给你安排一个高级学员当助教？”艾希克问景寒轻，“你这门课是临时加的，事先没有学员来申请助教。”

　　“不用。”景寒轻婉拒，“麻烦。”

　　“平时帮你收作业、签到什么的，多好啊，”艾希克说，“免费劳动力都不要吗？”

　　景寒轻摇头。

　　“害，寡王。”艾希克感叹，“社交障碍晚期……”

　　景寒轻：“……”

　　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艾希克在妙语连珠些什么，只想把这个人给静音了。

　　艾希克的嘴果然被魔力封住了那么一两秒，但很快被他自己解开了。

　　“你这是对卡密大不敬，”艾希克无辜，“是会遭天谴……”

　　艾希克瞬间失声，这次他花了十分钟才重新找回自己的声音。

　　新生的选课程序和在三天内逐渐结束，初来乍到的新生们总算和老学生们一起开始愉快的学习之旅。

　　霍雷肖从学校图书馆里借了景先生的某部侦探小说，一直看到深夜才入睡。这直接导致了他第二天早晨的第一节新生魔法研讨课整个人都在做梦的边缘摇摇欲坠。

　　“魔法的本质是无处不在的元素颗粒。使用原理是通过使用者自身的意志力驱动，通过药物、咏唱、仪式、符文等途径，加强对元素颗粒的操控。这些颗粒从而实现各种效果，包括从外界驱动物质的移动、（挤压）变形、物理攻击等，也包括让颗粒入侵物质内部的改变物质性质、进行精神攻击等。随着使用者意志力的变化，可驱动颗粒数量会有所不同，便造成了魔法规模、等级、强度的不同……”

　　新生魔法研讨课是所有新生的必修课。老师站在讲台上滔滔不绝地介绍魔法的基础设定，台下的同学却都全神贯注地走神。

　　亚人同学抱怨：“这种理论的东西学来对我们魔法实操练习有用吗？没有。”

　　人类同学抱怨：“我又不学魔法，还学理论知识做什么？”

　　霍雷肖努力打起精神听老师讲课，但沉重的眼皮还是开始打架，脑中睡还是不睡的两个念头开始天人交战。

　　“大家是没有兴趣听吗？”老师放下手中的教科书。

　　同学们不搭腔也不抬头。

　　“这样吧，我给你们讲故事。”老师随性地把厚重的书往讲桌上一放。

　　一听说有故事，已经睡熟了的乔治猛然抬起头。

　　“传说在很久很久以前，世界还未成型，有三兄弟聚在了一起。”老师说，“这三兄弟年龄差很大，大哥已经在混沌的世界里独自活了很久，老三还很小，处于懵懂的年纪。老二作为连接两边的桥梁，有一天突然对大哥和小弟说，我们来创造世界吧。”

　　“老三并不知道什么是‘世界’，大哥嫌麻烦，就让老二自己去折腾。于是，老二就按照自己的想法，创造了天空，陆地和海洋。除了世界的地理构造外，还创造了生命——植物、动物以及人类。”

　　“人类是老二仿照三兄弟自身创造出的，外貌细节不尽相同，但形态特征都一致。唯一困扰老二的是，这些人类虽然拥有思考的能力，但都循规蹈矩，从来不会犯错。”

　　老师看着同学们：“你们可能会觉得奇怪，人不会犯错不是挺好的吗？但是老二不这么觉得，他认为如果人类不犯错，就不能主动革新自己，世界永远无法进步。于是，他将能想到的一切罪恶的品格都加在了人类身上，包括傲慢、嫉妒、暴怒、懒惰、贪婪、色欲和暴食。”

　　“那段时间里，整个世界乌烟瘴气，人类唯一的追求就是活着。很多孩子还没学会走路就已经学会了拿刀，手足相争同类相残早已是屡见不鲜。老三看不下去了，去找老二求助，老二却说，总会有一个人类以绝对的实力优势为基础，带领人类重新审视并重建社会秩序。一旦这个人出现，人类将进入能够自我发展的新纪元。”

　　所有同学都捏了一把汗。

　　“这个人类果然出现了。他带领着愿意做他利刃和盾牌的人们一起杀出重围，统一了摇摇欲坠的人类世界，成为了第一个公认的最强者。为了真正约束人类，避免混乱的再次发生，他订立了严格的社会规章制度，并作为蓝本一直被人类沿用至今。”

　　“当然，这位天命之子也并没有止步于此，好奇心使他开始探索世界的真谛。他带着几个亲卫去走访名山大川，逐渐发现了魔法元素的存在以及魔法可以被人类使用这一事实。但他当时也只是模模糊糊有了对魔法的概念，并未对其系统的认识。”

　　“这位天命之子凭借自己超高的悟性，在某一天猛然开窍，神魂进入了另一个纬度。如果把之前提到的三兄弟比作创世神，那么身为人类的他在那一瞬间进入了神界。老二见状非常惊喜，拉着这位天命之子在神界进行了一场谈话。没人知道他们说了什么，总之当天命之子的神魂归位后，他告知了亲卫们有关神界真实存在的事，就隐退得无隐无踪。”

　　“亲卫们不如他一般无欲无求，光是无尽的力量和长生不死的能力就足够一代又一代痴者飞蛾扑火追逐信仰。很快，又有新的人类的神魂进入了神界。他们再也没有回来，直接由普通人类变为了神祇。从那以后，很多人自行修炼魔法一辈子，就是为了能够上神界看一看。”

　　“真的吗？”乔治瞪大了眼睛，“早知道我也选魔法相关的课程了，说不定还能成神！”

　　“假的。”安迪毫不留情。

　　“大家稍安勿躁，”老师拍拍手，“这只是个神话故事，没人知道是不是真的有神界存在，只是因为历史上有许多法力高超的人类在经历某次冥想后就再也没有醒过来，所以民间才传出了他们成神了的假说。”

　　“那最开始进入神界的那个人怎么样了呢？”有同学举手问。

　　“没人知道。”老师说。

　　“已经过世了！”有同学喊，“维克维尔金的某部小说里有这么写过。”

　　“也许。”老师点头。

　　“老师，你光讲人类的历史了，我们呢？”亚人同学也举手提出了问题。

　　“我马上就要说到了。”老师微笑道，“在很多人类开始苦练魔法后，东部的大陆上忽然出现了两批新的物种。首先是亚兽，亚兽天生同动物无异，但天生能操控魔素，并且魔法潜力是普通人类的几十倍。更多详细的内容金老师会在课上讲解。另外一个物种就是亚人，亚人和人类外表无疑，却比人类魔法潜力高，并且罪恶属性被无限放大，总以邪恶闻名。亚人天生能和亚兽亲近，更容易和亚兽签订契约成为伙伴。”

　　亚人同学和人类同学忽然开始眼神交战：“那亚人是不是比人类厉害呢？”

　　“这个不好说。从来没有一个文明能独自兴起，亚人和人类多亏了彼此，才能在战争和冲突中进步。“老师回答。

　　“那我们现在系统学习的魔法又是怎么来的呢？”好奇的同学又发问了。

　　“这些问题让魔法史老师给你们解答吧，如果你们选了这门课的话。”老师说，“我讲这个故事的目的是为了告诉大家，魔法学习并不难，靠的其实是思维的悟性。选择了魔法方向的人类同学不要低估自己的潜力，因为古往今来凭借出色的魔法天赋去往神界的，从来都只有人类而已。”

　　下课铃声完美地踩点响起，在人类同学激烈的鼓掌声中，一节故事课结束了。

　　“你不会真的信什么有神界的鬼话吧？”安迪给兴奋的乔治泼冷水，“霍雷肖你觉得呢？”

　　“我不知道，”霍雷肖老实说，“和我没什么太大关系。”

　　“也是。”安迪点头，“但是我还是想不通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信……”

　　“别纠结这些啦！”乔治重重的拍了拍安迪的肩膀，“去下个教室上下节课吧。”

　　霍雷肖还没来得及站起来，就感觉背后一个东西撞了上来，挂在了他身上。

　　“火鸡！”阿娜喊。

　　“走，下节课初级魔法元素实操运用。”

　　米优已经站在他身边等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