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下五千万年》硬汉宋

60、五十八 费城基地

　　我们在黑夜中集体加速至音速临界点，一座城市在前方出现。它同样建在一条宽大河流的北岸。
　　随着H1等人的减速，我们明白已经到了目的地。
　　“基地在这座城里？这是哪？”老大问。
　　“菲拉德菲亚。”H1说了个单词。
　　“不认识。有名吗？”
　　E1说道：“就是费城。”
　　“费城？哦，我好像听说过费城实验。”老大说。
　　“说到费城实验，我们还专门去调查过。”H1突然转向我说：“那是一次人工强磁场实验，发生在1943年10月。种种迹象表明，当时它确实曾把一艘1520吨排水量的驱逐舰从费城港移动到了底特律的Norfork。”
　　“哦。”作为过晓云来讲，我完全不知道这个历史，也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个。
　　“底特律在美国内陆，五大湖地区的城市，离这里有近500公里，当中没有水路可以……这样说吧，它很可能是从四维空间穿过去的。从北纬40度西径75度，移到了北纬42度西径83度，你算算。”
　　四维空间？怎么可能，人类文明才……我心里计算了一下这个夹角，和这个夹角的实际距离……因为进制和单位不同，需要经过不少的换算。人类数学和我们的有很大区别，我们用的是八进制。一个圆不是分割成360度，π更不是3.1415926……不错，计算结果出来了，这个距离非常接近一个标准单位的荷鲁斯之眼的空间跳跃距离。
　　我有些疑惑地看着H1说：“你是说，人类当时掌握了……”
　　“当然不是，我是怀疑HH参与了那次的实验。”H1面容严肃。
　　“这不奇怪，她们的总部很早就建在美国了。而费城是美国的第一个首都，独立宣言和联邦宪法都在这里通过。”金发美女E2还是第一次开口说话，她的中文听不出有口音。
　　“好了不说这些，怎么去基地？”老大问。
　　“直接楼顶进。老大请跟我来。”H1在空中转身，指向城市中的远处，然后拉起刚哥左手，加速俯冲而去。
　　费城看起来也不是很大，至少还不如成都，看不到万家灯火的感觉。主城区是大片不高的房子，不像中国的城市那样，有一块块不同开发商围起来建成的高层住宅。这里楼房的规划很整齐，街道横平竖直的，房子也都大小相同，像码好的方块巧克力，只不过更长一些。
　　飞过码头和公园，我们向灯光最亮高楼最集中的地方加速度。越过整齐的住宅区之后，我们的速度已经相当快。高速是不被凡人发现的千古良方。
　　这里很多大楼非常古老，和中国高楼大多不超过三十年历史的情况不同。当然也有新建的摩天大楼，大多集中在左前方一块，远看像一座堆起来的小山，灯火明亮。
　　我们疾速降落在一栋破旧的大楼顶，离那些整栋亮着的摩天大楼有几公里的距离。这儿在六座长方型的中央空调的外机包围中，隐蔽地修建了一个天井。
　　天井其中一面有一块光滑闪亮的金属墙，这面墙显然不像看上去那么简单，它也有类似豪宅地下室那种阻断电磁波的性能，只是还不够完美。
　　“老大请稍等。”那个戴着科技眼镜的H21踏前一步，举手阻止了我们前进。她红棕色头发，深眼窝高鼻梁，手指白而细长，中文显然是后学的，带着非汉语母语人士常见的怪异声调。
　　她向金属墙发送了一段有频率变化的电波，然后金属墙看似严丝合缝的地方向左右两边打开了一个门洞，里面是一个类似电梯井的垂直通道，没有任何照明，非常深，直通大楼楼底。
　　“我们拆了一个电梯做通道。”H1向第一次来的我们解释：“刚才的几个频率就是开门密码，办公区和通道内都做了磁屏蔽，作为基础的防御手段。”
　　她说完就跳了进去，刚哥第二个，我和E1随后跟上，其他人再接着进。通道里什么也看不见，只能靠电磁回波定位下面的距离。不是很宽的通道里充满了我们发射的胡乱折射的电磁波，全靠各人惯用的频段不同，才不至于发生混乱。
　　但很快我们新来的几个就发现，H1E2她们啥也没做，引擎都没开，就用的自由落体。于是我们也学她们，通道里响起一阵衣服在空气中飞扬的声音。
　　H1降到快到底时，通道底部突然就有了光线。通道底也是一个平台，什么也没有，但开了一道门。光线从门外照进底部，给了我们减速的信号。
　　降落，走出通道，外面居然是一个很大的化妆间。就像我心目中明星登台前的化妆间一样，有近十张化妆台一字排开。都配着化妆镜，还有一大堆的化妆品摆满在上面。
　　来迎接我们的七仙女们纷纷坐到镜子面前补妆，除了那个一身科技产品的H21，她就去镜子前照了照，飞快地补了个口红就完事了。H1、E2、顾伊蔚罗梦绮等人，都自顾自坐那儿把自己画了一通。
　　但是没见她们画完之后变漂亮，反而画得丑了几分，原本就接近满分的相貌画完妆好像打了个八折，甚至更多。
　　E1和E17也挺高兴地上去对着镜子画自己，一时间好像她们连老大都顾不得了，把他晾在一边。
　　“这是干什么？”这不是浪费时间吗，我没看懂，只好问老大。
　　“这有什么难理解的，掩饰一下美貌呗。”他说。
　　她们为什么不直接调整自己的五官，费这个工夫，我想不通，但没说出口。
　　H1很快把自己原本带有女王气质的惊人美貌涂成了白雪公主里反派皇后的样子，怎么看都没之前顺眼了。她站起来对我解释道：“我们和凡人长期打交道，每次都变化脸型难免有误差，用化妆方便一点。除非特殊目的，我们一般尽量不真面目示人，也是怕太吸引男性。”
　　“好像我们那儿不这么干。”我回她。
　　“哈哈哈，在老大身边怎么舍得让自己变丑。”E2也画好了，笑着走过来。
　　其他人也纷纷站起来，她们的速度还是挺快的，几句话工夫。原本她们惊人的美貌这下多少都接上地气了。
　　老大这时反而对她们表现出更浓的性趣，一会骚扰一下这个，一会摸一把那个，感觉那个老流氓又回来了。刚才她们一个个像天使一样的时候，他却像个正人君子。
　　“赶紧赶紧，先去看看公司。”H1把老大从……哦，那是画丑之后的顾伊蔚，也就是H14……H1把他们粘在一起的嘴唇分开，推着他出了这个化妆间。
　　我在她们后面出去，外面是光亮干净的走廊。拐过两个弯之后，出现一道玻璃移门的门禁系统。
　　走出这道门禁，E1对我小声说了一句：“一会别暴露老大的身份。”
　　门禁外又是带拐角的走廊，然后是一个公共洗手间的洗手池，地上竖着一块黄色提示牌，很常见的小心地滑那种，只不过换成了英文WET FLOOR。
　　跨过这道提示牌，外面就是真正的公司前台大厅了。一看就是那种很有实力不会突然倒闭的大公司那种，装修中档偏上，很现代感。前台后面坐着一个印度裔眉眼浓郁的小伙子，大厅里时不时还有人进出。
　　我们的人一出去就分散开了，有的上楼有的直接快步走进办公区。H1带着E1和E17往里面走，所有人都把刚哥和我晾在一边好像不认识一样。
　　“Hi~boss.”小伙子看到H1后立刻站了起来，说了一句咖喱味的英语。
　　后面的我就听不懂了，好像是H1叫他把E1和E17带去什么地方。人一下子就散完了。
　　记得老大说过不要和E1H1分散，我感应着她们两个人的方位。感应系统在楼内畅通无阻，一百多个凡人的纷杂电波隔着几个楼层被我一一找到。带原子熔炉的人已经三三两两分散到了各处，往上四层楼之外，我还感应到了新的熔炉，H18。
　　“也不用一直这么紧张。”刚哥拍了一下我后背，打断我的感应。
　　他拉着我的手悠闲地往里面走。
　　办公区有非常多的座位，现在还有一小半人在电脑面前工作。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多，这些人应该算是加班了。
　　一个蓝眼睛的帅小伙突然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向开始工作起来的一台大部头的HP打印机。他耳朵上戴着个小耳机，里面放着说唱音乐，节奏感很强。他走路的动作也随之晃动，像跳舞一样，红色的耳机上印着SENNHEISER的商标。
　　打印机一张张连续出纸，我能看清楚上面的内容，不过基本都是看不懂的英文。其中有几页出现了照片，很快照片被后面打印出来的纸张盖住了内容。虽然只有不到一秒的时间能看见照片，我还是立刻发现了照片拍的就是我们在无锡的那栋豪宅，并且就是刚刚被毁坏之后的样子。
　　“老大，你看见他打印的东西了吗？”我传音给老大。
　　他点点头。
　　H17罗梦奇此时来到了办公区，那个小伙把打印的文件交到她手里，还笑着说了几句。H17板着脸没理他，带着文件去了隔壁一间独立的办公室。
　　我们跟进了她的办公室，关上了门。那个小伙子好奇地看了几眼我们，然后回去工作了。
　　“来，说说这是什么。”老大笑着从她身后抱住她问。
　　“是被拦下不发的新闻报道，已经翻译完成了。”H17边看手上的文件边说，对于老大乱动的手未作理会。
　　“哦，这么说HH能动用政府关系。”老大说。
　　“嗯，她们还动用了很多种渠道，正在全面调查那栋房子。包括房子的产权情况，进出的人员情况，周边的监控记录。现在杨夫人的父母亲，还有那个叫方风语的小男孩，也已经被她们盯上了，还不知道会有什么动作。”她说后面那一句时，老大从她领口伸进去的手立刻停止了运动。
　　老大放开H17，叹了口气说：“按理来说，大义之争，罪不及孥。她们这次还真不管不顾了。”
　　办公室桌上的电话响起，H17绕过去拿起听筒。
　　“老大，S1，我们在IC等你们。”H1的声音。
　　H17带我们坐进一部电梯，向刚才感应到H18所在的楼层而去。
　　这里也有门禁系统，H21在这儿等着我们为我们开门。
　　也是走过拐弯的走廊，一面墙，也需要H21用电磁波密码打开。这面墙看似光滑无字的墙面，却有隐藏的一排发热的英文，通过热敏系统才能感觉到内容“Information Center”。
　　墙内也是一个大厅，密密麻麻的显示器，各种控制设备，又像证交所又像卫星发射控制中心。电子设备工作散发的热量使这儿的温度在三十度以上。
　　一进门，H18便上来与老大拥抱。
　　她是一头红色短发的亚洲人，全身上下就套了一张红色渔网。此外便没再穿什么了，里面内衣也没有。这红色的渔网是由特殊材料制作，每一根纤维上都缠着红铜丝，所以她身上毫无静电。
　　拥抱完，她就回去工作了，这个信息中心的主控台看起来就是她在操作。H21也坐到她的身边，她们两个人的手指都是纤细修长，敲击键盘的动作显得特别优美。
　　刚才来接我们的人，现在已经集中到了这里，E1和E17也正在过来的路上。
　　这里有一张很大的椅子，E2让老大在椅子上坐好，并端来了热咖啡。
　　H1开始汇报工作：“老大，在您的指示下，我们优先全力建立情报网络。费城虽然目标有些太大，但胜在基础条件优沃。我们把这栋原属于一家老牌报社的大楼买了下来，保留了一些有经验的员工。像圣彼得堡，旧金山，巴塞尔，还有您老家这样比较特殊的城市，情报获取速度已经很理想了。”
　　“我们现在只是能拿到情报，对方已经可以随时展开行动了，差距不是一星半点。说点有用的吧。”刚哥看着房间里数不清的设备说。
　　“是，本来老大您再增幅十五到二十二次之后，EE和HH也只能放弃她们的立场了。没想到现在横生变故，现在我们只能靠专属战争兵器来取得优势。”她转向信息中心的入口，E1和E17正走进来。
　　“看咱们的了。”H1对和我和E1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