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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三 中了埋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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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他的说法,我欠他一万一千块钱是赔包的钱,还有打伤他的鼻子也要赔钱,所以我得带他去我的住处认一认门,因为起诉的话,需要知道工作和住址,不然传票就寄我老家去了。
喝完咖啡,他把空杯子还回了店里,我提着没喝完的咖啡带着他下车一路走回我的住处。也不远,过个向阳路就到了。
“诺,这个门,504就是我家。”我指着给他看我租的那栋楼。
他点了点头,说:“504?这么老的小区,你买的房子?”
“我没钱买房子,租的。”我没好气地说。
“在这儿租的话,不找中介租不到吧?”
“当然找了中介,就在前面找的。”
“哪家?”他伸长脖子往我模糊指的方向看。
“诺,那里,一楼那个有玻璃门的。”我指清楚了位置给他。
他瞪大了眼睛,看着那里,又转回头看看我说:“不会吧,你找的他给你租的?”
“怎么啦,有什么问题吗?”
他不说话就往中介王老板家走去。
这家伙想干吗?难道他想为难王老板一家,我搞不清楚状况,赶紧也跟上去。
他也不敲门,拉开玻璃门就冲进去了,我一急,跑上去想要拉他出来。
王老板就在门口的破办公桌上听广播,我跑到门口就听见这男的对王老板说:“小娘舅,好久没来看你们了。”
“哎,小刚啊,你怎么来啦。”王老板站起来说。
我一下听傻了眼。
然后就看见他老神在在地坐在王老板用来当客户坐椅的旧沙发上,老板娘也出来了,他喊了她一声舅妈。
“小过,你来啦,也进来坐。”王老板看见了我。
“她和我一起来的。”老男人跟他说。
“哦?你们怎么认识的?”
“刚认识,刚才在南长街她打了我一拳。”这男人居然在自己舅舅面前这么说我。
“啊,真的吗?为什么?”老板娘过来问,我也不知道她是问的我还是问的他。
“没有没有……不是……我是……误会误会误会。”我是真不知道怎么解释了,直接语无伦次起来。
“小娘舅,最近怎么样,生意好不好?”他语气柔和地问王老板,也算转移了话题,我站在这边有点尴尬,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一般吧,还行吧。还能怎样,做做了哇。”王老板说。
“我给你倒茶。”老板娘说着进去了。
“不用不用,我刚喝了咖啡,不渴。”
“茶总要喝的,你难得来。晚饭吃了吗?”
“吃了吃了。真不用忙。”
“倒杯茶有什么的,你坐。”老板娘进去了。
很快王老板招呼我坐下,这边地方小,我只能坐到这男人边上,听他们唠唠家常。
谈到一些家长里短的事情我也听不懂,过了一会他说想要看一看外公外婆。
这屋子里还住着两个老人?我怎么从没见过?正疑惑间,看到王老板带着他进了里间,他双手合什对着墙我才明白,墙上挂着两位老人的遗像。
嗯,他都这么老了,外公外婆当然是不在了,我这才反应过来。
他们一起回到外间来,老男人说:“要是需要人照顾,不如去我那里住吧,也热闹。”
“不要,我们这里挺好的。”老板娘拒绝道。
“好吧,我知道我妈这个人不好相处。”他笑起来,又说:“舅舅你眼睛上这个痣,我有朋友能帮忙去掉,很安全,要不要去看一下?”
“不麻烦了,我都习惯了。”
“好吧,没事,我听说也有的痣一晚上会自己脱落的。”
“那不太可能吧。”王老板笑笑。
我感觉我留在这里没什么意义,开口说道:“那你们聊着,我先回去了。”
“我也走了。”他突然也要告辞了。
“哦,你们一起走啊?”王老板问。
“路过来看看,也没什么事。”他说。
“这个小姑娘挺惨的。”王老板突然说到我。
“我好好的,哪里惨了。”我赶紧说,怕他去提我那个前男友。
果然,要走了,王老板把我的事和这个男人说了一通。
“现在她上班特别远,工资特别低,还欠着银行一大笔钱。”王老板总结。
“我上班不远,欠的钱也不多。”我解释着,匆忙间忘了说工资不低,一年也有五万呢,只是没到发的时候……
“她不算惨。”这个男人微笑着对他的舅舅说:“她惨的事还在后面呢。”
听起来这家伙是打算起诉我赔他钱了,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我可不相信法院真能判我要赔钱,我TM这是见义勇为,他TM是个死流氓。
出了王老板家,我们一起沿路边往西走,我对他说:“好了,我门你也认了,你可以去起诉我了,还跟着我干什么?”
“啊,我去取车啊,没跟着你啊。”他说。
哦,那宾利车倒确实是那个方向,我说不过他。走到大门口,我进门上楼,他确实没再跟上来。跑到二楼往下一看,他在继续往前走。跑到三楼我再看他,走得还蛮欢快,好像挺开心的样子。
总之今天晚上的事情挺糟心的,还真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救了一个绿茶婊。想想这个死流氓,好像也没干什么坏事,还损失了一个包,被我打出了鼻血,还请我喝了咖啡……这该死的咖啡,搞得我半天睡不着觉。我翻来覆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记得最后一次看时间已经是快凌晨两点了,明天还要早起……
第二天我真有点爬不起来,可是不起来不行啊,要工作啊,要生活啊。
今天换了文胸,把脱下来的泡水里先。白衬衫今天领口黄得有点发黑了,咬咬牙还是穿上了,关键是没时间找替换的,要迟到了。工作服更无所谓了,昨天还在地上打了滚,差不多拍干净套上了。
赶到单位,晨会已经快要开始了,同事们在办公室外面排好队,等着主管经理讲话,等着会计给我们拍集体照。我再晚一分钟,估计就得扣钱了,还好。
“过晓云,你怎么现在才来?”我刚排进队伍,经理就点我名字问。
“啊?这……这不是差不多吗?”我说。
“你今天轮值啊,早上要早来半小时去小区门口站岗,送业主上班啊?”经理瞪着眼睛说。
“今天周几?卧槽。”我还真给忘了,昨天尽想着那个死流氓要起诉我了。
“今天副总经理帮你站的岗。”一个男同事告诉我。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谢谢副总。”我去给他点头哈腰表示感谢。
“下次注意吧。”副总人很好,表示不放在心上。
散会时,总经理多盯着我看了几眼,我有点心里发毛。
晨会结束,开始上班,我赶紧背着工具包溜了。上午先要看看清洁阿姨在不在逐层打扫楼道,顺便检查楼道的公共设施是否完好,电箱门是否关闭,墙面和天花板的乳胶漆和磁砖有没有损坏脱落……总之离开老板的视线,总是对的。
昨晚没睡好,今天没走一会就实在是累,我跑到我负责的一栋楼的十八层楼道,这儿有一张这层业主的吊椅。不知道是业主不要了还是闲置在这儿的,很大,有一个大的蛋壳型外框,里面像秋千一样吊着一张沙发椅,我累的时候常常到这里来坐一会休息一下。今天看来得多休息一会。
突然对讲机传来沙沙声“1010呼叫2004,1010呼叫2004”
这是办公室前台呼叫,呃,2004就是我啊。
“2004收到,2004收到。”我按住讲话键说。
“有业主来反应28幢地下室有大量垃圾,麻烦管家去看一下。”
“好的,收到。这就去。”没办法,职责所在,我从安全通道的楼道里出来,坐电梯下去。
到了地下室,地上有几袋业主打包好的垃圾袋被丢在自行车库的正中心。我走过去一看,还有几袋扔在去汽车库的通道位置。
这是谁干的?打包好的垃圾应该都在垃圾桶才对啊。
走到汽车库,发现汽车库通道上也有垃圾袋。这情况有点奇怪,业主都有素质打包好拿下来了,为什么不放在垃圾桶要这么扔?
我想起一个前辈说过的话,别以为高档小区的住户素质就一定好了,中国德不配位的人多了,有些人是专以为难底层的人为乐趣的。
我走到一个集中堆放着六七个垃圾袋的地方,这里是汽车库的靠近中心位置了,附近今天停的车比平常多不少,以前这个时间业主都去上班了,这里要比今天空一些。我走到这里四处一看,好像通道上显眼处没再发现新的垃圾了。
这一圈还没看完,我就听见好多车门打开的声音。
抬头一看,有四辆围在这堆垃圾周边的车门打开了,车上下来六七个眼神狂放的男人。我看到他们都盯着我看,好像是冲我来的。
“过晓云,你好。”一个矮个子笑着对我说。
我突然觉得这个人好面熟,问道:“你是?”
矮个子笑容一收,说:“是她!”这六七个人立马围上来了。
突然袭来的紧张感瞬间驱走了我的些许疲惫,这感觉有些熟悉,小时候打架时感受到过,从小我就是镇上的打架王,据说我家家境不好就是我小时候打伤了别人赔钱赔的。昨晚那个男人没说错,我TM是经常要赔别人很多钱。
我一下踩上边上一辆名爵MG5的引擎盖,一个借力回跃一脚蹬在一个胖男人的脸上,他斜着就倒了。这时我已经取下挎在我肩上的管家工具包,里面有镙丝刀,卷尺,大串钥匙等不少东西,重量也不轻。我甩着背包的绳把这个小方包砸在另一个头有点秃的男人的下巴上。再转身一拳打中另一个穿西装男人的小肚子上,可惜点高了,再低一点就能打中他的命根子。
我的左大腿被人踹了一脚,同时我背心也被人重重打了一拳,身体这么一晃的工夫,右脸被一个大汉一巴掌扇了个正着。这一声“啪”绝对响,我看见车库里挺远的地方的声控灯都被打亮了。还好没被带到耳朵,不然耳膜绝对要被打穿孔,就这样我都感觉耳鸣起来,脸上火烧一样热,颜色现在一定特别红润。
趁着我现在人没被他们控制住,我必须要防止这样的情况发生。我在他们别的拳脚上来之前全力向前蹿,就迎着打中我一巴掌的壮汉过去,避开了他向我刺来的一拳,侧身用右手肘冲顶中了他的左下巴。他立刻被我打得失去平衡往后跌跌撞撞退了五六步再滚到地上,脑袋都没回得过来。
我蹿过去没一米被人拉住衣服,刚才砸中那个有点秃的男人的小包也被人拉住。我只能放开我的包,同时往前踹拉住我衣服的人。他缩着身体避开我的脚,紧拉着我的衣服不放,这套不合身的西装在拉扯中扣子全崩飞了。
我回身往拉住我衣服的人面前而去,一拳打在他头上。他叫了一声“啊”,我这边却脚上被人踢中了一条内膝盖,脚一弯,身体不受控制的单腿跪倒在地。四五个人的脚朝我踹来,而且连踹不止,我挡住了前几下,还是被放倒在地。接着是六七个人都过来在我身上乱踢乱踩,前胸后背都被猛踢了不知道多少下之后,我没了力气。
我被仰面朝天放平,左右手各被一个男人按在地上。没扣子的西装敞开了,满是灰和脚印的白衬衫也歪歪斜斜。开战时被我一脚踹脸上的胖子这时过来坐我身上,我的脑袋被另一个人扶起,我看到他的脏脸上的鼻子下面也有血迹。
“你TM真够劲。”他笑得有点难看,然后一拳打在我鼻子上。一下酸得我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了,我这不是哭,这是被鼻子酸的,有经验的人都知道。紧接着有热鼻涕从鼻孔流下,我低头确认了一下,白衬衫上开始滴上了红色。
“胖子你起开。”后面一个人喊。
胖子从我身上起来下去了。
那个被我一记右手肘打得摔滚到地上的壮汉过来,也一屁股坐到我肚子上。我的腹肌不由得一紧,才经受住了他坐下来的体重冲击。
我看到他手上拿着一把美工刀,这把刀我认识,是我那个管家包里的工具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