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下五千万年》硬汉宋

30、二十八 夫人的晚宴

　　E3赶在男技师控制不住自己要失礼之前结束了按摩，并且拒绝了什么留电话加微信之类的要求。
　　我对泰式推拿也不感冒，也请技师离开了，有外人在说话也不方便。
　　他们离开之后，我们去衣柜里拿出自己来时的衣服换上。
　　突然E3传音给我：“有人来。”然后她瞬间移动，从衣柜边变到了包厢门口，并且立刻打开门出去了。
　　我连忙赶过去，正看到E3拦住要进隔壁包厢的一个戴眼睛的高个子男人。
　　“你拦我干什么？”那个男人似乎急着进房间。
　　“请问你有什么事？”E3问他。
　　“走开！”男人也不解释，伸手就去推E3的肩膀。
　　“先生，”我连忙赶过去开口：“我们家夫人在里面，你进去不方便。”
　　那男人也不理我，推E3的肩膀推不动，直接凶相毕露，右手抡圆了就往E3脸上扇过去。
　　我怒气暴起，一把抓住他空中的手腕，顺时针去拧，想把他的右手拧去身后。
　　男人脾气更暴，一股子蛮劲使出来，也不管他的右手了，抬起右腿对我就踹过来。这是玉石俱焚的打法，我肚子上被他猛踹了一脚，同时反作用力和我手上拧的力量也使他的肘关节脱臼。
　　我能感觉到他脱臼的轻响和关节上的变化，同时也被踹得倒吸口凉气松开了他的手臂。
　　“啊！”男人痛地叫了一声，咬牙切齿喊起来：“丽丽，你在不在里面！”
　　我听到夫人包厢里她的闺蜜先说了一声：“我老公。”然后对着门外喊：“我在啊，怎么啦？”然后是她蹬蹬蹬跑过来开门的声音。
　　丽丽穿着足浴店的套装打开了门，正看到他老公肤着右手臂铁青加扭曲的脸瞪着她。
　　“你怎么啦？”丽丽吃惊地问。
　　“你呢？你来这里干嘛？”男人额头上的汗都流下来了。
　　“我们闺蜜聚会啊，你发什么神经？”
　　男人推开门，里面是一屋子错愕的人。除了三个闺蜜，还有两男两女四个技师，丽丽和杨夫人都是选的女技师，那个李律师和另一个胖胖的则是小伙子技师在服务。
　　丽丽老公愣了一秒，然后抱着自己的右手肘满脸的痛苦。
　　E3传音给我：“你稳住局面，说他的关节没大问题，我来帮他治。”
　　“没事没事。”我站出来对她们说：“我是医生，刚才大哥手扭了一下，我捏一下就好。”
　　“好个屁，你是干嘛的？”男人瞪着我问。
　　丽丽对他说：“她是杨丹的私人医生，你手让她看看。”
　　“我手就是被她弄的。”男人大呼小叫的。
　　妈的，我现在肚子也不好受。
　　“没事，你的手没问题。”我只能给他陪个笑脸。
　　E3去包厢里拿来一块大方巾对他说：“大哥，让我们医生给你捏一下就没事了。”
　　她的声音温柔好听，他对她的态度明显要比对我的好一些，没吭声了。
　　然后她把方巾扬起，把男人的右手肘盖在下面。我和E3的手一起伸到方巾里面，她把他的胳膊抱在怀里托到我手里来。
　　我看到他的眼神却看向了他的上臂和E3怀里接触的部分。
　　隔着方巾我都能看到微弱的金光在闪烁，我假装把他的手一扳，挡住了别人看过来的视线。我和E3一起用身体做了一个阻挡所有人视线的墙，毛巾下面温度骤然升高又下降，E3放开他的手，扯下了毛巾。
　　我们一起放开他的手，男人才回过神来，有些不可置信地说：“哎？可以！还真的好了。”他活动着关节。
　　“孙伟，你到底跑来干嘛了？”丽丽有些哭笑不得地问他。
　　包厢里那个胖大姐说：“丽丽你还不明白吗，当然是不放心你了。”
　　“你在外面等吧，我们做好了就出来了。”李律师说。
　　胖大姐说：“要不你也去洗个脚吧。”
　　我们带他去隔壁，他问E3：“你是这里的技师吗？”
　　“不，我是杨夫人的保姆。”
　　“杨夫人？杨丹现在好大的排场，出来聚会带两个人。”
　　我们也不多解释。
　　他又问E3晚上有没有什么安排。
　　E3告诉他，杨夫人晚上请大家吃晚饭。
　　“你们也去吗？”他问我们。
　　“去的。”我也跟着E3一起对他点头。
　　然后我们就和他在这里坐着闲聊，我很快发现他的兴趣也在E3身上。感叹于E3身体的吸引力，我乐得清闲地玩手机。
　　半个多小时之后，隔壁的大姐们都做完了泰式按摩，丽丽也跑过来找老公了。
　　我们回到了杨夫人身后，夫人正式约她们带上家属去预订好的饭店吃晚饭。
　　她们推辞了一番，E3说早就订好的，请务必赏脸。然后大姐们致电老公，还好今天应该都能抽出时间。
　　然后胖大姐说：“那就不客气了，反正大家也是难得聚聚，我们杨丹现在也不差钱，咱们就再吃她一顿。”
　　杨夫人笑着点头，她现在心情持续走高，气色看起来也好很多。
　　大家各自出发去饭店，晚餐的餐厅原来就订在酒吧街附近，我先去把单买了。现在我买单也已经很习惯了，根本连金额都懒得看，还真不知道刷了多少钱。
　　去餐厅的路上又换回了我开车，E3在车上为杨夫人补个妆。
　　车子开到工运路，停到了中国饭店门口。雨还在下个不停，我帮夫人打着伞，从人行道上绕到解放路，从小巷子里往酒吧街走。很快看到了几幢挂着灯笼的古建筑，门口有养着鱼的水池和用篆体书写的繁体店名。E3传音告诉我就是这里了。
　　穿戴整齐的管家和E1，E25打着三把伞从饭店里走出来迎接我们。管家接替我的位置，把伞举到夫人头顶。我退了两步，和E3站到一起。
　　“施先生，我在这里等她们吧。”杨夫人说。
　　“好，我陪你。”管家微笑站在她身后，他比夫人高一个头。
　　我们四个女的也陪在后面站着，E1和E25都穿着很显身材的旗袍，E1看起来典雅精致，E25清丽娇俏，路过的人没有一个不为之侧目的。甚至有人对着我们这儿拿起手机就要拍照。
　　“去阻止他们拍照。”管家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
　　我赶紧走上前去制止：“喂，怎么能未经同意拍别人。”
　　“不好意思。”有的人做手势报歉离开。
　　也有人对我说：“美女，我拍的不是你。”
　　“我就是代表她们来和你交涉的，你这样是侵犯肖像权。”
　　“那也不是你的肖像权。”
　　“怎么回事？难道要她们亲自来跟你讲，你才肯听？”
　　“对啊，你叫她们过来嘛。”看来我又遇到流氓了。
　　我又想动手，管家的声音传来：“算了，我叫她们进去。”
　　回头一看，E1和E25转身进饭店了。我走回夫人身后，顺带看了一眼E3。她今天的衣服是没出彩，不然的话，也有让人疯狂的资本。
　　丽丽夫妇和那个胖大姐夫妇一起到了。胖大姐的老公是一个很瘦的男人，个子不高。他们四个过来先和杨夫人寒暄几句，胖大姐的老公问道：“哎？这位是？”
　　“他是现在我家里的管家。施坚。”
　　施管家向他们点头致意。
　　这时李律师和一个胖男人也到了。
　　“翰林轩啊，杨丹你破费了哇。”和李律师一起来的胖男人说。
　　胖大姐的老公说：“张总，你别小看人家，现在人家出门都有管家保姆陪着呢。”
　　“厉害厉害。还都是帅哥美女。”胖男人笑着点头。闺蜜们的老公互样握手，然后他们又和管家握手。
　　施坚和他们握完手，便带着杨夫人走在前面引路，我们都跟着进了这栋古楼。
　　餐厅装修是很豪华的中式古风，我进门才发现，不光E1和E25，还有H4也在。E1和E25帮进来的人挂衣服放伞，H4穿着一身红旗袍给所有人倒茶。这里说的所有人不包括我和E3，桌子很大，坐下来的只有杨夫人和三对闺蜜夫妇。
　　“这里的服务员真漂亮啊。”李律师的胖老公惊奇地说。
　　杨夫人想解释一下，还没来得及开口，李律师就不快地说道：“我还在呢，你就迫不及待夸女人了啊？”
　　“人家是漂亮嘛，我就是说一说，也没别的意思啊？”
　　这边丽丽和胖大姐他们则哈哈一笑，化解了这个小口角。
　　E3去房间角落，把她身上一件宽松难看的大套裙脱了下来，里面也露出一件合身的旗袍来。我记得她之前里面穿的可不是这件旗袍，不知在什么时候被她变化了。
　　她叫了一声E1：“大姐，我也帮忙。”
　　客人们发现了这个情况才问杨夫人：“这是怎么回事？”
　　“哦，没来得及讲，她们都是在我家工作的，过来帮忙服务的吧。”
　　“什吗？”在座的瞪大了眼睛。
　　“过医生，你坐吧。”施管家让我坐到杨夫人身边。同时传音给我说：“让你做下人怕你接受不了，你和夫人一起用餐吧。”
　　“我，我站着就好，没事的。”我拒绝道，想想她们这么强大的能力都没有什么心理负担，我心里也没啥疙瘩。
　　“过小姐，你坐下来一起吧，你不是医学硕士嘛。”杨夫人也微笑招呼我。
　　“过医生，请坐。”H4已经把一杯红茶倒到我面前。
　　“过医生文武双全啊，今天下午我可是领教过了。”丽丽老公也附和道。
　　“那为什么不坐？我们也用不着这么多人服务啊。”胖大姐的老公说。
　　给他们一说，我只好坐在杨夫人身边。
　　“过医生，我最近胃这里不舒服，还没来得及去医院看，你能不能给点意见？”李律师的胖老公问我。
　　“哦。”我看着他，眼神有意无意看他身后的E3。
　　“他胃还好，最近的不舒服应该是肝脏有点肿大，拉伸了肝被膜，你问他是不是右腹有点牵扯性的疼痛。”E3传音给我。
　　于是我按她说的，问了一下他是不是右腹有点牵扯性的痛。
　　他惊奇地说：“我还什么症状都没说呢，你看我一眼就能判断出来了啊？”
　　我也管不了了，只好硬着头皮说他是肝脏有些肿大引起的。
　　杨夫人说：“美国的医学院是挺厉害的嘛。”
　　“是纽约医学院。”我赶紧抓这个机会纠正我上午的口误。
　　“这望闻听切不是中医的范畴嘛，我还以为西医都要验血和做影像检查才能诊断呢。”胖男人笑着说。
　　胖大姐问道：“我怎么样？身体有没有什么问题？”
　　“那你有什么不舒服吗？”我问她。
　　然后她说什么我没听清，我专注于听E3告诉我她的身体状况。
　　“她血脂血压高，这很正常，胃和宫颈里各有一个上皮内瘤变，也叫原位癌，现在问题也不大。宫颈里那个过七八年有可能会变成浸润癌。你让她去查查宫颈……算了，在餐桌上提也不合适，你就说她健康吧。”E3对我说了一大串。我基本上就听清楚了最后一句。
　　“你现在还挺健康的，就是血脂血压注意一点就好。”我笼统地回答她。
　　“没办法，我喜欢吃好吃的啊。”胖大姐笑着说。
　　这会服务员开始上菜了，不过刚进门就被E1她们接过手，三文鱼刺身、清蒸东星斑、蒜泥帝王蟹、爆炒鹿舌、鲍汁鱼翅……她们上菜时会报一下菜名。可能中午吃多了，我这会实在是有点吃不下。
　　施坚燕尾服笔挺，还戴着白手套，帮客人倒酒和饮料，桌上茅台、红酒和椰汁都有。
　　餐桌上我主要是应付各类身体诊断和养生咨询。他们当中身体最差的应该是李律师，因为E3让我含蓄地建议她抽空去验一个血，肝功能的项目做全，还要尽快去做一个脑血管的核磁共震。身体第二差的是丽丽的老公，他虽然看老婆看得很紧，但是他那个方面好像已经不行了。也算是个人间悲剧。
　　我在他们一桌人之间有点大受欢迎的意思，三位男士轮流敬我酒。酒桌上那一套我又生疏，不懂得怎么推脱，被硬架着喝了不少白酒。我求救地看看房间四个角落站着的仙女们，她们好像都笑眯眯地看我，也不帮我。
　　很快开始有些头晃了，我推辞不喝，耳边却传来管家的密语：“你就帮杨丹挡挡酒吧，不然他们去敬她，她也会喝多的。”
　　好吧，这也算是我工作的一部分，我只得欣然接受。隐约心中泛起一个小疑惑：怎么这个施管家直呼杨丹的名字了，不用夫人之类的敬语了，这可显得有些亲昵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