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下五千万年》硬汉宋

29、二十七 足浴店的下午

　　“我没想那么多。”杨夫人说。
　　“我觉得你还是早做打算，要不然你给自己定一个时间，先去找找他，找不到就再找男人，你还年轻。”那个看起来年轻一些的戴眼睛的大姐说。
　　“我不一定再找人了。”杨夫人说。
　　“杨丹啊，你应该听听李律师的劝。”另一个大姐说。
　　那个被称作李律师的问：“你老公有没有财产留下来？”
　　杨夫人犹豫着说：“原来的房子，当时还有几十万现金和一些存款。”
　　李律师说：“那你可以先备案一个下落不明，等两年后可以宣告失踪，再等三个月后生效，然后就可以代管他的所有资产了。不过这不妨碍你现在找男人，他下落不明你可以随时起诉离婚……你别误会，我是好意。”
　　我看到杨夫人皱着眉头在低头拨弄一只餐盘里的虾。
　　那个李律师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下来说：“你先去找找他吧，他在哪里失踪的呢？”
　　“欧洲。”杨夫人犹豫了一会，又说：“不过后来，我梦到他了，他对我托梦说让我照顾自己，他不回来了。”
　　那几个大姐又面面相觑了一会，有个胖胖的说：“这么神奇。”
　　“那他是不是……”还有一个好像突然反应过来，瞪大眼睛说：“哎哟，别吓我。”
　　李律师说：“梦到老公很正常啊，怎么就被你说成是托梦了呢？”
　　“他梦里和我说的话就是交待后事，不是托梦是什么？而且从那之后，他就失踪了。”
　　“那他梦里还说了什么没有？”几个大姐都很感兴趣。
　　杨夫人犹豫着没说话。
　　等了一会还没等到她开口，她们有点扫兴，就转移了话题。互相聊了聊彼此的老公，然后就是孩子，然后就是上学。杨夫人基本上插不上什么话，只是听听。
　　“夫人是内向型人格，但是又很渴望自己的话语权被尊重。”我耳朵里突然响起E3的传音。
　　我和她对视了一眼，用眼神认同了她的观点。
　　她们边聊边吃，菜点太多了吃不完，等她们光聊天不怎么动筷子了，E3好像大胃王一样突然开始发力进食了。她把很多我看着要剩下很多的菜都吃了个七七八八，等到夫人和闺蜜们打算要走时，她叫我去买单，自己继续吃个不停，几乎全部光盘了。
　　“妹妹你胃口真好啊。”几个大姐吃惊地看她。
　　E3回了一声：“农村来的，舍不得浪费。”
　　“有些菜我们要留一点，都吃光了难看。”一个大姐小声对E3和我说。
　　E3点点头没说话。
　　“就烦这些老女人的虚荣心。”E3传音给我，我听了想笑。
　　随后我们跟着夫人开始逛商场。要说上了年纪的女人消费能力还是和我们不一样的，当然这里说的是我还没来这里上班之前，现在我好像不需要买衣服了。简单来说她们进的品牌要比我们少女们进的贵不少，ONLY，VERO MODA，BASIC HOUSE的衣服也确实容不下她们的□□了。
　　也没我什么事，我就是跟着，有什么需要参考意见的地方，杨夫人都会找E3。我才发现E3今天穿的衣服不显山不露水，完全是在尽力掩饰她的身材，她曼妙的曲线完全被她自己藏起来了。
　　相比之下，商场里的镜子里我这身职业装反而显得身材挺好的。加上今天难得化了妆，感觉今天看我的男性比以前多了好多倍，搞得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往楼上去的电扶梯那儿，有一个年轻姑娘多次看我，我也觉得她面熟。直到她上去了，我突然想起来，她是罗梦奇啊。
　　罗梦奇陪着一个老男人站在上行的电扶梯上，再次回头看我时，我向她挥手。她看到我挥手，才确定了我的身份，远远地隔着人群对我笑。
　　我微信一响，收到了她的语音消息：等我啊，我马上下来。
　　几分钟后，她又坐电梯下来到我身边。
　　“过小姐？”
　　“我叫过晓云。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陪我爸买衣服，去楼上的男装柜台。好巧遇到你。”
　　“啊。”我点点头，我刚才还有一丝怀疑那男人不会是她男朋友吧？她能和刚哥在一起，说不定对年纪大的男人有偏好。当然了，我也知道他们之间不是纯粹的男女关系，是同文明后裔，但是一时总会不自觉地想歪。
　　“没和刚哥在一块？”她问。
　　“今天没有，今天另有任务。”
　　“好吧，是什么任务？”
　　我指给她看店里一群大姐和E3：“今天我跟着夫人走。”
　　“夫人？什么夫人？”
　　“杨夫人，具体我也不清楚，反正这边很多已经……那个的人都在夫人身边做佣人。”我没直说觉醒，看她的表情应该也能听懂我的意思。
　　“她是刚哥的老婆？”梦奇皱眉问。
　　“这我真不知道。”
　　“好吧。”她突然轻松起来，笑着说：“是不是老婆其实都无所谓，我们又不是小三。”
　　“是啊。”我也微笑起来，问道：“你和刚哥后面是要做什么？”
　　“嗯，”她立刻收起了笑容，轻声对我说：“我在料理我的后事。”
　　我一下瞪圆了眼睛，表情僵硬。
　　“你不知道？”她也意外地看着我说：“你别太紧张，真的开始实施了，也没那么可怕。就是找个借口和家里讲一声，以后可能会长期不在家而已。”
　　“吓我一跳，我脑子里的画面是灵堂和花圈了。”我说。
　　她恢复了笑容说：“没有的事，以后我们又不是去外星球了。我很快就办完了，会来找刚哥的。”
　　E3这时从店里走出来了，微笑和罗梦奇打招呼。
　　“你好。我是E3。”
　　“E3姐。”她点头致意。
　　“现在还不确定谁是姐姐呢。”E3笑着说。
　　“应该错不了，刚哥和我说过排名的事。”梦奇说。
　　“什么时候去找老大觉醒？”E3直接问。
　　“快的话，今晚就去，我有点等不及了。”梦奇一脸的兴奋。
　　“行啊。这是好事，而且越快越好。”
　　梦奇的手机响起来了，她看了一眼说：“我爸叫我了，我要走了。”
　　“好，回见。”E3点头。
　　我和梦奇也互相点头，她转身接起电话离去。
　　逛街可能是杨夫人为数不多的锻炼身体的机会了，我跟着她们逛了很长时间。和所有的女人一样，杨夫人买了点衣服之后，心情好了很多。心情一好，胃口也大了。与她的闺蜜们一边身材发福一边关心自己的体重不同，夫人是有资本痛快进食的。
　　趁着她心情好，E3让我以专家的身份劝她尝尝蛋糕、章鱼烧、肉松面包等等，反正是看到啥就推荐啥。
　　我和E3一样，也是希望夫人多吃一点，长胖一点。
　　很快一位大姐提议去足浴打发下午的时间，得到中年闺蜜团的一致通过。于是约好地方，各自过去，有一位没开车的，杨夫人邀请她坐我们的车过去。
　　我们在地下道回到了恒隆的地下车库，伞我带了一路都没派上用场，又塞回了车门里。
　　夫人的闺蜜对这顶级奢华的车赞不绝口。确实，这辆白色幻影可能是世界上最显贵族气质的坐驾了。
　　这回我可以轻松了，车交由E3来开了，她开这个车终于没有像之前来接我时那样当赛车开，不过速度依然比我开快得多。
　　E3路很熟，也不用导航，我们第一个开到了足浴店。停好车E3叫我去为夫人打伞，然后她再去为夫人的闺蜜开门打伞。车里的两把伞终于短暂派上了用场。
　　足浴店的服务员估计是第一次看到这个阵式，热情得很。店里放了不少泰国风情的装饰，象形木雕，佛像等等。
　　夫人和闺蜜在大厅等待区坐着喝茶，我们站在边上。这边经理跑过来看了看阵式，对我小声说：“你们的伞要不放回车里吧，少了我们担不起责任啊。”
　　于是我抱着两把劳斯莱斯伞出店门，她们派了个女服务员帮我打伞跟着。
　　放好伞正好遇到了李律师和另一位闺蜜也下车了，她们从一辆白色奔驰C200里出来，对我打招呼时对我身边的座驾吃惊不小。
　　“杨丹坐的这个来的啊？”李律师问。
　　我对她点点头。
　　“那是看不上之前那房子和钱了。”
　　她们低声嘀咕着进了足浴店。我跟进去的时候，经理把她们四个带进包厢去了。我和E3跟到门口，发现包厢里只有四张床位。
　　E3说：“帮我们安排一个离这里近的房间。”
　　经理说：“房间都是洗脚的客人用的。”
　　“我们也洗。”E3说。
　　我跟着她先去这边的小浴室冲了个澡，然后换上衣服回到夫人所在的房间隔壁的两人包厢。我们进去后，夫人她们才叽叽喳喳地出来去浴室。
　　“你不用跟在夫人身边了吗？”我问她。
　　“我能听到她们的话，如果有什么异常我会过去的。你要不叫个技师放松一下吧，这几天你也辛苦了。”E3对我说。
　　“那你呢？”
　　“我无所谓，我陪你也做一个吧。”她笑着说。
　　我们等技师来的时候，房间里很安静，我就问她：“你能听到隔壁房间说的话？”
　　“是啊，我们的感官和普通人是完全不同的。”
　　“特别灵敏是吗？”
　　她摇头说：“不是灵敏的问题，工作方式不一样，比如说你在耳朵里接收到的传音，那不是声音在空气中震动传过去的。”
　　“对啊，你们是怎么做到的？”
　　E3闭上眼睛，对我摊开个手掌，我耳朵里听到了她的声音：“是看不见的电磁波通用光压的强弱变化，在近距离震动你的鼓膜，模似还原我的声音。”
　　“居然能还原得这么逼真。”
　　“需要精确的能量变化控制。”她对我点点头说：“还有很多种在人类看来不可能的事情，比如控制分子活跃度来变化温度，还有两种可以用来飞行的引擎。”
　　“那需要很大的能源吧？”
　　“对，问题的关键就是能源的获取。”她指着自己的肚子对我说：“我们身体里有一个四维空间向三维空间作用的原子熔炉，可以把几乎所有地球上的物质在熔炉中进行原子核反应。经过瞬间无数次的聚变裂变之后，把质量转化为能量。”
　　我听得似懂非懂，问道：“所以你吃那么多东西，是为了获得能量？”
　　“不，基本上还是舍不得浪费食物。”她笑了，说：“哪用得到那么多质量，全部分解的话我身体里没地方存那么多能量。不过你可以，你是S组，可以大量转化和使用能量。”
　　“我这么厉害？”我听得有些飘飘然，问道：“那你吃那么多东西，去哪了？”
　　“还在肚子里啊，用不着的话，还是使用人类的消化方式正常代谢掉。”她说。
　　“我还以为你们不用拉屎呢。”
　　她笑着摇头，并对我示意不要说话。
　　很快门被人敲响，进来一男一女两个技师。男技师一看到E3，刻意和女技师交换了位置，想要帮她服务。E3换了店里提供的衣服，虽然谈不上好看，但是薄薄的一件已经无法隐藏她的身材了。
　　他们报了工号，然后问我们需要哪种服务。
　　“普通的就行了。”E3说。
　　“我和她一样吧。”我说。
　　然后他们端来了木盆开始给我们洗脚，为我服务的女技师问我：“门口那辆白色的豪车是你们的啊？”
　　我点头“嗯”了一声。
　　“那车好漂亮，要多少钱啊？”
　　“我也不知道，我们都是佣人。”我说。
　　那个男技师说：“劳斯莱斯幻影哎，差不多一千万。”
　　女技师啧啧了几声，然后说：“怪不得佣人也可以洗脚。”
　　男技师给E3做按摩很激动，夸她身材好时语气都有些擅抖变形。E3的身材确实很饱满，很白很弹。这会她也很配合技师的动作要求，我就感觉她们在边上不断的变换姿势。
　　给我做按摩的要正常很多，女技师说我的肌肉和骨骼很健壮，虽然人看上去瘦瘦的。我和我的技师都发现边上的男技师有些脸红，我们会心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