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下五千万年》硬汉宋

25、二十三 E2、H1

　　E8带进来的大挎包被打开，里面是一个很大的漆木盒子，颜色深红。再打开木盒，一把琵琶躺在黄绸缎上。
　　我从没有近距离看过这种乐器，感觉异常精美，琴头和琴身点辍着珍珠和宝石，琴背面是光滑透着光泽的红黑色木头，盒子一开，淡淡飘出说不上来的木材香味。
　　“老家的俞小鲁师傅做的琴。”E8把整个木盒放在许小姐面前的茶几上。
　　睡衣老头没想到我们会是送这样一个东西，有些诧异地看着媳妇。我也同样不明所以，看她做何反应。
　　许小姐显然也是毫无准备，一愣一皱眉不知在想什么。
　　“小许，你会弹这个？”老大爷有些不快地问她。
　　“啊？”她回过神来，失笑说：“我不会啊，从来没学过。你们怎么会想起来送把琵琶给我？”
　　E8神色黯然。
　　“见笑了。小侄女太不懂事了，带点土特产也带的乱七八糟。”刚哥打着圆场，叫E8把东西收起来。
　　“不管是什么，我们都不能收，你们请回吧。”睡衣老头站起来逐客了。
　　连那只老哈士奇也又站起来，往老头脚边走过来。
　　刚哥点点头，我们三个一起站起来告辞。
　　出了别墅，我们又回到两辆汽车边，我忍不住问道：“这位太太喜欢弹琵琶？”
　　“没有，她确实从来没学过。”刚哥说。
　　E8把琴又放回她的车里。
　　“那这有什么特殊含义？”
　　“她经常梦见自己会弹琵琶，这应该是流传记忆，是她的前世。”E8关上车门过来对我解释道：“如果她愿意不顾那老头的反对，收下这把琴，至少说明她还有追梦的勇气。”
　　刚哥说道：“现在看来已经不行了，我们也没必要多费力气，回去吧。”他打开副驾驶的大门。
　　我回到法拉利车上发动了汽车，刚哥站在车门口对E8说：“你这把琴生成得不错，水平大有长进。”
　　“对不起了，老大，让您白跑一趟。”E8有些垂头丧气。
　　“没事，我这趟玩得挺好，你再跑远一些的地方找找。”他对她点点头，上了车。
　　我跟在她的特斯拉后面往小区门外开，她没有要等我的意思，启动转弯得飞快，等我追到小区门口，她的黑色小车尾灯我都找不到了。
　　“回去吧，开夜路小心些，不赶时间。”刚哥说完闭起眼睛就想睡觉了。
　　不行啊，我有好多问题要问。
　　“刚哥，你必须要再和我解释解释，我有很多地方不明白。”
　　他闭着眼睛说：“那你想知道什么？”
　　“就说你们的灵魂在人类身体里苏醒的事情先。”我把车开上高架，顺手打开了导航回无锡。
　　他想了一会才开口说：“单说觉醒这件事的话，就是我找到继承我们血脉人，互相都同意之后，让她得到我们的力量，恢复我们的意志，完成我们的使命。”
　　“什么样的力量、意志和使命？”
　　“力量就是我们达到的科技，都是用生命工程做进生物身体里的，可以植入后启动。意志就是我们的记忆和观念。使命么，自古以来都是保护这个星球的安全。”他解释说。
　　“听起来很正义啊。”我兴奋起来。
　　“正不正义的也要辩证地看，现在你也别下结论。”
　　“行，那如何判断谁是继承了你们血脉的人？”
　　“这是难点之一，我们有两条线程同时进行防伪。之前和你说的DNA记忆就是一种，它还有一种表现形式是流传记忆，就好像你记得前世的一些事情。这是我们的遗传方式介入其他物种的进化过程时的一个表现特征。还有一条线程是作用于性格特征的，这一条更为基础。你要是看到一个人特别讨厌，基本就能排除掉她。这一线程主要是剔除自利、愚蠢、欺骗和短视的生物加入到我们的团队，从而引起负面影响。”
　　“好复杂，好复杂。”我听得头大。
　　“其实有一条捷径的。”他睁眼看我了：“就好像货币防伪用的水印一样，在候选人觉醒以前，如果我们文明的科技物品接近你时，会和你的身体产生共鸣，会影响你的感官。”
　　我点点头：“所以你也说过，我的身体反应很明确。”
　　“是的，当时你和梦奇都有剧烈的共鸣反应。”
　　“那刚才你有没有用这个方法来试一试别墅里的许小姐？”我突然想到这一点，转头问他。
　　“她不需要了。”刚哥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点了，就在车里吐出一大团浓烟。我不得不打开一点我这面的窗户。
　　“就算她能共鸣，我也不想用她了。你没见她安于现状了吗？因为你们都是用的人类女性的身体觉醒，女性的本能就是当处在一个适合繁衍的安全环境时，就不再想要变化了。所以很重要的一点是你我双方都有自由选择的权力。你曾说过，我们高级文明怎么还像封建社会一样有阶级划分，其实我们也是给你们自由意志的。”
　　“都是女性？那为什么你是男的？还有那个管家，他也是和你们一样的吧？”
　　“这和我们当时的灾难有关。”说到这，车已经开近了收费站，刚哥说了句：“以后再解释吧。”便住了口。
　　这车没装ETC，我在高速入口停下取卡，服务窗口里的姐姐妆有点太浓，看到副驾驶还坐着男人，她似乎不经意地歪下头想看看长啥样，可惜车身太矮，她应该是未能如愿。
　　可惜了，你错过了科幻片里才有的古文明后代。
　　不过好像我也是他们的后代之一。
　　“我休息一会，一下子你也理解不了太多，下次再聊吧。”他又闭上眼睛。看他的样子，难道是刚才在如家累了？
　　四十分钟后，我们已经回到了家，时间刚好是十二点左右。
　　站在电梯口，他同时按了上和下，来了两部电梯。
　　“你回去休息吧，下班了。我会再找你。”
　　我走进上行的电梯时，他去了另一部。电梯轿厢里只有我一个人了，对着镜面的内壁，我看了看脖子，被E8抓出了淡淡的红印。这会觉得膝盖那儿也有些疼，隔着裤子也不知道流血了没有。
　　想到又能享用那个漂亮的大浴室，心里还有些高兴。在绿叶的墙上找到了那个古怪的门把手，不自觉又读了一遍上面的字：
　　到此皆为洁己士，相对宛如忘形交
　　拉开移门，里面的人声和水声隔着另一道门传了出来。在走廊上是听不到任何的声音的，原来还有人也在洗澡，还不止一个。
　　难道那个帅管家在和哪个E组姐妹洗鸳鸯浴？我在更衣室仔细听了一会，可是我一进来，里面就鸦雀无声了。
　　这浴室一但男女通用，就变得有点麻烦了。我只得大着胆子先推门看一眼，大池子里面两个美女也在看我，一个满头金发，一个满头红发，两个人我都不认识，金发那位还是个外国人。
　　这一下有些尴尬，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也不知道她们的身份。这上古文明有阶级划分，这里又有佣人主人之分，我只好说：“不好意思，sorry。”
　　“没关系，一起洗吧。”金发碧眼的外国美女突然对我说了句流利的普通话。
　　“我们应该是同事，来吧，正好认识一下。”红头发的美女更热情。
　　反正没有男的在，我就大方地也脱了进去。膝盖那儿青了一块，没见血，我进来先去洗个淋浴。
　　她们俩个恢复了交谈，可是用的英文，我一句都听不懂。默默地洗完头发，我正犹豫要不要去和她们一起泡大池子，听到她们用中文叫我了：“美女，过来聊天啦。”
　　我回头发现是红头发的那个叫我。
　　“嗨，你们好，初次见面，我是刚来的管家助手。”我边打招呼边过去。
　　“我们也是，这个浴室就是给佣人用的，女主人不会来。”红头发的对我解释。
　　这下我放心了许多，跟她们一起泡进了大池子，水温还是一如昨晚的舒适。
　　进了水池才看到，哇噻，金发美女的身材……标准的大欧美，汗毛都是金色的。
　　红头发的看得出个子很高，身长腿长的，曲线也远超于我，两人都是一等一的美女。
　　最近在长相这一块，我的自信心不断被严重打击。不像那些朋友圈，小视频，美妆博主，我还能安慰自己，说她们都是PS和化妆术。这栋宅子里出现过的女人，每一个都是硬碰硬的实力长相。粉底和口红都没发现她们用过，更别说有开双眼皮或打玻尿酸的痕迹。
　　“怎么称呼？”金发姑娘问我。
　　“过晓云。”
　　她们一起微微一笑，金发姑娘说：“我是E2。”
　　红发说：“H1。”
　　这么说，她们也是已经觉醒之后的人？想到这里，觉得她们出现在这儿倒是和墙上的神话女神画像很匹配，她们比画中人更美。
　　“我还没有……”我不知道怎么说，加入？觉醒？
　　“我们知道。”她们笑着一起说。
　　“你们也住在这里吗？”我问。
　　E2摇摇头说：“我们回来见见老大，平时在外面。”
　　H1在水里划动着双臂，随意地问：“过小姐，你刚和老大一起回来？”
　　“是的，刚回来。”
　　“今天晚上顺利吗？”她问。
　　我不太明白她所指的顺利是什么意思，想了想说：“好像是不顺利。”我想起来E8说是白跑了一趟。
　　“哦。”两人都若有所思。
　　金发美女E2问我：“那过小姐还在犹豫什么呢？觉醒不好吗？”
　　“什么？”我一下没听明白：“我没有犹豫啊。我正在等刚哥的安排呢，我也想早日获得你们这样的能力。”
　　E2似乎听了很欣慰，手在水中搭上了我的膝盖。
　　突然水中有金光射出来，等我反应过来低头去看的时候，正看到金光退去收尾，在E2的手上消失。她拿从我膝盖上移开手掌，那里的淤青和不舒服的感觉已经消失。
　　果然，我的猜测没错，她们都是已经得到力量的上古后裔。我正想出言感谢，E2对我笑着说：“是啊，人类的种种感情有什么放不下的，确实没啥可犹豫的。”
　　放下人类的种种感情，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原来这个继承他们的力量，有这个要求？我突然想起老家常常在厨房忙碌的老妈和虽然常年出没麻将室但是从小照顾我到大的老爸。我走了，他们会孤苦终老吧？……
　　“过小姐，现在是非常时期，你早点觉醒吧，不然我们说不定都要被EE,和HH毁掉。”H1在水里飘过来，扶着我的肩膀说道。
　　我脑子里一团乱，根本没听清楚她说的是什么。
　　一声开门声响起，H1和E2都把目光从我身上移走了。我转身一看，那个帅管家穿着整齐的燕尾西装出现在浴室的大门口。我呆了半秒才反应过来，赶紧一下在水池里趴低。男女混用的浴室果然还是有很大的问题。
　　“让你们久等了。”帅管家对我们这边说了一声，我想应该是对她们两个说的。他的话带着礼貌，但是对于非礼勿视这一块是完全没有自觉性。
　　“哗、哗”两声，E2和H1就这么站起来了。
　　“请老大指示。”她们就这么坦然地面对门口的帅哥站在水中。我学不来，我反正还没入籍，我得在水里趴着。
　　“都来会议室开会吧，过晓云，你不困的话也可以来听一听。”帅管家的眼神不回避也不粘人，就是很正常地对我们三个人看了几眼，说完了这句话就关门离开了。
　　E2和H1走出水池，她们刚离开水池边像汉白玉做成的围槽，身上就开始发出光芒来。E2身上亮起一团金光，H1身上亮起一团红光，两人的光晃得我要睁不开，但还是好奇地想看看变化。她们的身体上肉眼可见地快速在光团里生成布料，很快覆盖住了她们的全身。
　　E2身上出现了一件白色连衣裙，系着收紧的金腰带，又像七年之痒里的梦露，也像圣斗士里的雅典娜，不过她的裙没那么长，略盖过膝盖。金光收缩消散的时候，她身上已经没有一滴水珠了，满头蓬松弯曲的金发也好像已经吹完定型了。
　　H1的红光消散处，已经披上了一身带坎肩的红黑色牧师长袍，柔软飘逸又带着丝绸的光泽。束着细腰，穿着高跟靴，配着她的火红长发，英姿逼人。
　　她们从出水池到走到门口，短短十几步路，六七秒的时间就完成了这一套操作。我还趴在水池里目瞪口呆地看着。
　　她们在门口回头问我：“过小姐一起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