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跃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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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曦臣看起来很在意这个问题。魏无羡便仔细想了想，“有人买过，不过是五年前的事，那时我和江澄在昆吾阁整理给师姐的嫁妆，老掌柜说，我画的入定符几日前卖出去了一张。这是铺子开张以来第一次有人买这种符，所以我有些印象。而剩下的两张，应该都在聂兄这里吧。”因为聂怀桑之前买空了昆吾阁的库房。
蓝曦臣听了魏无羡的话，也道出他这样问的原因。
“江公子可还记得，令姐大婚那日，我们在高台上碰面，我和你说了生祭大阵的事，你就御剑离开了。原本忘机也想一起去的，但阿瑶从斗妍厅里跑出来告诉我们，叔父突然昏倒了，忘机也就没能跟去。后来我和忘机无论怎么查，叔父的身体都没有问题，只是无论如何也叫不醒，大约十二个时辰之后，叔父就醒了，他自己不知道原因，身体也没有任何不适。”
“你怀疑他是中了入定符？”江澄问。
蓝曦臣点点头。
“可目的是什么？”魏无羡说。
“怎么听着像个恶作剧啊。”一旁的薛洋搭腔。
“也不是没可能，蓝老头……先生那么凶，有教过的学生想作弄他一下也说得过去。”
“不会是你吧？”
“怎么可能，我那会在骷髅山上好不好？”
魏无羡和薛洋在一旁讨论起来。
“你们能不能不要跑题，江兄，你一定要救救我大哥！”聂怀桑终于受不了，大声说道。
“可以。不过在那之前，我也有一个问题需要泽芜君为我解惑。”
“江公子请讲。”蓝曦臣此时已经稳下情绪。
“为什么承载生祭大阵的祭坛上会有被弦杀术破坏的痕迹？”江澄问这话时，脸色十分阴沉。
“怎么会？！”蓝曦臣不信。
“是真的，威力不是特别大，但确实是弦杀术的痕迹。”魏无羡曾多次看到过弦杀术，所以他最终确定了下来。
“虽然我没见过蓝氏的秘技，但祭坛上的那个豁口是人为破坏的，这个没有错。”晓星尘也帮忙描述了一番他看到的情形。
“你若不信，我现在就可以带你上骷髅山看一看。”江澄更是这样说。
“可在蓝氏会使用弦杀术的人并不多，除了叔父、我和忘机就是几位长辈耆老，他们没有理由去破坏柏氏的生祭大阵！”
“泽芜君不要急。”作为受害者的魏无羡第一个站出来安抚蓝曦臣，“我相信以蓝氏的家风一定不会有人这么做，而且谁会用自家的秘技去干坏事，这不是等着被抓吗？说不定当时蓝老先生被使用了入定符就是有人想以此拖住蓝家让你们顾不上去骷髅山发现弦杀术这件事。”
魏无羡突然觉得自己真相了，他停顿了一下继续对蓝曦臣说，“江澄会问这个无非是想让泽芜君帮忙调查一下，会不会有人偷学了你们蓝氏秘技去害人。”
“不……”蓝曦臣本要说不可能，但他突然想到了一个人，一个曾经让他演示过弦杀术，偏偏又聪慧到过目不忘的人。
“泽芜君这是有眉目了？”魏无羡看出他的异常。
而且在场的除了昏迷不醒的柏睿岩，恐怕都看出来了。
“不可能……”蓝曦臣还是无法接受他心中已有的那个答案。
“二哥你要是知道，就说出来吧！”事关江澄是否会对聂明玦进行救治，聂怀桑心里着急。
蓝曦臣却像是陷入自我世界一样拼命摇头，“不可能、这不可能！”
江澄见他这样并不心软，“这个人是谁，泽芜君心里清楚，我同样也清楚，不然我们就试试看。”
十日后，傍晚。
金麟台上鼓乐喧天、灯火通明，各家宗主、名仕面带喜意，来往不绝，全因今日是金家嫡长公子金子轩与敛芳尊金光瑶的生辰。
自金光善卧病在床，金氏一直是由两位公子合力治家。偏巧两人的生日还在同一天，当然要风光大办。而且不知从哪里传出的消息，金家要趁这次机会同各仙门商量重新推选仙督一事，所以九州中大大小小的修仙家族几乎都被宴请到了兰陵。
此时，两位主角正在斗妍厅里接待宾客，女眷们有单独的宴厅，由金夫人带着儿媳们招待，并不在这里。不少人猜测这种不同以往的宴会安排，也意味着稍后会商讨重要事宜。
待宾客到得差不多，金子轩和金光瑶一右一左在上方落座，中间的位置空着，以示对不能出席的金光善的尊重。
几句开场白后，宴会正式开始。斗妍厅中琴瑟声起，妙龄女子曼舞翩跹、轻盈优美，伴着琼浆佳肴，众人酬酢寒暄好不热闹。一曲终了，更有中小家族的小辈起身献礼，以期在金子轩和金光瑶面前露脸，攀攀金家这棵大树。
金光瑶一直维持着他随和可亲的形象，不论是谁上前都要温声道谢再说点什么表现重视。
而金子轩因这几年的历练，少年时的脾气也改了很多，接人待物做得一点不比金光瑶差，加之他从小被世家大族的氛围熏陶，举手投足更有一番气度在其中。
这一波热闹过后，歌舞又起，金子轩和金光瑶也离开座位四处敬酒。此番有不少长辈在，他们自是不敢托大。
金光瑶转了一圈，最后停到蓝曦臣身边小声询问：“今日二哥来的便晚，看你脸色也不是很好，可是有事？”
金光瑶心思玲珑，他又十分在意蓝曦臣，注意力始终分了一丝在他身上。所以蓝曦臣今日的不同，金光瑶早就发现了。
蓝曦臣听到他的话，神色复杂地看着金光瑶，最终只是摇摇头说：“有些担心大哥罢了。”
“是啊，下午收到怀桑的消息，大哥的情况越发严重，他们都不能来，我心里也着急。偏偏今日脱不开身。如果二哥明日没事，我们一起去清河看看吧。”
还未等蓝曦臣出声，一名家主上前和金光瑶道贺，金光瑶赶忙转身应酬。
而蓝曦臣则留在原地静静地看了金光瑶好久，最后只无声地说了一句：“阿瑶，生辰快乐。”
酒过三巡，宾客兴味正浓，金光瑶礼貌地请金子轩回坐。他拍拍手，场中慢慢安静下来，舞姬乐师们纷纷退下，金光瑶笑着开口：“今日有幸能请到各位来参加兄长与在下的生辰宴，我二人铭感五内。斗胆劳烦各位，实在是想借此机会与大家商量一件重要的事。”
金光瑶说到这稍稍停顿看向金子轩，一副非常尊敬兄长的模样。金子轩微微一笑抬起手示意他继续说，金光瑶这才又道:“伐温结束后，承蒙各位信任，推举家父暂代仙督，只是如今家父的身体……唉，按医师所言还是静养为好。所以金家决定，让出仙督之位由众家主再行选举可担重任之人！”
虽然之前许多人都听到风声，但此时消息落定还是引发了不小的骚动。客座上已经有人忍不住交头接耳起来。
这时，一名家主站起身向四处拱手说道：“各位，容在下说两句。虽然金宗主这两年卧病在床，但金家的两位公子却没少为各仙门排忧解难、履尽责任。自射日之征后，金氏竭力帮扶受难家族，在座的想必或多或少都受过金氏恩惠。要我说，就从两位金公子当中推举一位吧！”
这名家主话音刚落就受到了赞同，附和之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金光瑶闻言赶忙俯身一礼，谦逊地说：“承蒙诸位厚爱，只是在下上有嫡亲兄长，又有赤峰尊和泽芜君两位结拜义兄，三位各个仁厚礼贤、修明善战；还有江氏的江枫眠宗主，蓝氏的蓝启仁老先生更是我等小辈学习的楷模。在下年轻力微、无才无德，实在担不得大任。”
“敛芳尊太客气了！别的不说，只说于各地修建瞭望台保贫苦百姓平安之事，不就是敛芳尊一力促成的吗？这可是九州承惠的大功德。要我说，应该选敛芳尊才是！”
“就是、就是！”
“没错、没错！”
“有道理、有道理！”
“我选敛芳尊！”
很快，斗妍厅里的声音呈现一面倒的趋势。
但也并非所有人都在盲目跟从，已经有人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了。
按道理，金家两位公子地位相当，其支持者之间也能分庭抗礼，在这样一个场合下是不可能完全倾向其中一方的。不说别人，只说云梦江氏的江枫眠宗主，自始至终没为自己的贤婿说过一句话，难道他也存了争夺仙督之位的心思？
再看那位金子轩公子，听到场下的纷乱不但坐在位子上稳如泰山，刚刚甚至拿起酒杯，闲适地靠在椅背上饮酌起来。
这情况不太对啊！
有这种感觉的不只是那些抽身看戏的家主，更包括金光瑶自己。他面上还维持着笑意，心里却预感到有什么无法掌控的事情就要发生了。
此时斗妍厅中大部分人的目光都在金子轩和金光瑶之间来回游移，所以他们第一时间就发现无意瞥向厅外的金光瑶神色起了变化。
作者有话说
第74章 跃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