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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三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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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划进行得很顺利,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耶律俊才他们逐渐对龙悟庸少了警惕。
到幽州将近一个月后的一天清晨,从外面洗漱归来的龙悟庸路径耶律文才的寝卧门外,发现门有些虚掩。
耶律文才有个习惯,每天卯时都会起床到外院习武。
这个时候耶律文才的房门理应是上了锁的啊。于是趋于好奇心,龙悟庸悄悄靠近门,但刚刚伸头进去便颈根一痛,眼前发黑昏了过去。
等耶律文才习武完毕也不见龙悟庸端早餐过来,便令另一名随从去看看。那随从至耶律文才寝卧外,见龙悟庸倒在门槛旁,洗具散了一地,着实吓了一跳。去探了鼻息知人还活着,那随从才松了口气,唤醒龙悟庸后却是一问三不知。两人不敢弄乱现场也便没有收拾,由龙悟庸去通知耶律文才,而那后来的随从则留在原地看着现场。
耶律文才见到自己寝卧被翻地乱七八糟后,最先不是生气,而是先至书架旁掀起一本书的书角,而后是安心地轻呼了一口气。
在一旁正接受另一资格较老的随从训的龙悟庸,将目光从耶律文才的举动上收了回来。而另一双眼睛,似随意地依然看着耶律文才回房后的一举一动。
午时,耶律文才回房午睡后,龙悟庸才得闲自由活动。早上训他的那名随从一脸前辈样靠在龙悟庸身旁的柱子上,道:“知道吗?如果我刚刚不那么训你,主公恐怕会军法处置你,所以你要感谢我~”
“原来你不是借机阿谀奉承啊?”龙悟庸反讽。
“你刚来才多久?我在主公身边已经五年了,五年你懂不?他什么性格我还不知道?如果做错的人在他开口之前先被人训,他就会从轻处理,情节轻的甚至直接不了了之。”
“我哪有做错,明明是我被打晕。”说着搓了搓早上被敲的地方,还有些隐隐的痛。
“以后遇到这种事,你就甭傻乎乎地进去看什么究竟了,他们没抓到人搞不好把你当贼抓。”
“明哲保身,我懂。”
“那是~”那随从说完就盯着龙悟庸眼睛看,并问道,“为什么你眼珠子这色儿啊?你真的是汉人?”
又是这些问题,龙悟庸无奈望天。
而房内,耶律文才坐在炕上侧靠着柜子滤了滤茶叶,问站立在墙边一名身穿家奴服饰的人道:“有什么发现没有?”
“小的奉主公命在此佯装贼人时,那蓝眼的小子先发现了,但他似乎无半点细作应有的常识,且一打即倒毫无还手能力。小的检查过他的双手发现,那些茧形成最多不会超过半个月,依肤质看,在来辽之前必定没干过粗活,如仅此看,他应是生在富裕人家。
而主公进门后跟进来的第三名下人的眼虽有时注意喧泽训那蓝眼的,但神却一直在注意主公的举动。还有……”那人顿了一顿,较刚才更严肃道,“在蓝眼的刚发现门虚掩时,那人就在附近看着,却没有进来。直到蓝眼的倒地后,才没了踪影。”
此话完,耶律文才手上的动作一顿,将茶杯放在炕桌上,思索了片刻。后挥挥手示意身边的人可以下去了,却在对方后退打算出去时又叫住,问道:“你刚刚提到浅瞳时所说‘如仅此看’,何解?”
“浅瞳?”随从有点发愣,也只是片刻便想到这应是那蓝眼小子的新名,每个随从新来时,都会有一个新的名字。“因为小的没有发现他手上有握笔茧。按常理,宋国的富裕人家都会供子弟习文,一般在六龄童时便需常握笔。而他却没有长年累月握笔所生成的茧,似乎他的家人并不期盼他能谋个一官半职,这在以金榜题名为荣耀的宋人中很是异类。”
“即是文不能武不成?”耶律文才略显失望,至于原因,他自己也不清楚。或许是有些后悔,后悔捡来个中看不中用的废物。
几日后,幽州城郊,一家客栈一如往常地人来人往,除了跑堂没人会注意到某桌刚刚坐下的客人。跑堂按照正常程序问了那客人打火还是住店、点些什么菜,便忙活去了。
稽午阳挠了挠头,接到这可以去幽州的任务,便急急地赶路,有好些日子没能洗个澡了。不知头儿为何会那么容易就透露了那小子的行程给自己,现在想来,会不会是希望自己去帮那小子一把?毕竟那小子头一回出任务,还是自己讨来的这会掉脑袋的活儿。
正在用酒解渴间,稽午阳瞥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晃到柜台前,定眼看,“小十八?”正想打招呼,却见另一个与龙悟庸同样打扮的人也晃了进来,站在他身边正跟掌柜说着什么,稽午阳只好作罢。一看那身打扮,他便知道小十八来辽是做什么的。
反正看样子还有大把时间,稽午阳悠哉悠哉地喝了二两酒吃了一碟羊肉后又喝了二两酒吃了一碟鸡肉。最后摸摸肚皮,付钱走人。一向对自己身材非常骄傲自满的某稽自然不会控制自己伙食,也就是说,放任自由。
酒足饭饱的稽午阳走出客栈,打算在执行任务前先逛逛,并弄清楚幽州这边的地理情况。当他出来时,迎面过来个人,所穿衣物也只是普通家奴式,但稽午阳总觉得此人很是眼熟,却想不起在哪见过,于是跟踪之,他认为跟着这不知谁家的家奴应该能得到答案。反正头儿给的期限还非常宽裕。
一路跟去,稽午阳完全没想到竟跟至辽国的南苑大王耶律文才宅前。说来此次的目标与这耶律文才也算很有关系——兵马大元帅耶律俊才。
这一天耶律文才的厨师因病告假了,于是便叫了两个人去附近酒家买些熟菜回来。说来那厨师做的菜也有些吃腻了,今天刚好换换胃口。
趁菜还没买回来,耶律文才让人在院子里摆了桌椅,有酒有菜,当然要在院中边赏雪边用餐。指挥之隙,他亲手折了几枝梅花插在玉白小瓶中,并放置在已整理好的餐桌上,打量了一下,觉得缺点什么,便随手从旁的假山上摸了把雪撒在瓶中的梅花上,小瓶周边也散落了些许。耶律文才这才满意地坐下,喝起餐前茶。
不过一刻钟,出去买菜的两人回宅,将菜装到自己的盘上后,再让端盘的家奴将装好的盘端去中院给耶律文才。酒家的盘子由龙悟庸重新装好送回去。
龙悟庸拿着两个三层食盒出门后左拐,一抬头,隐约见前面粉盒摊前的一青衣人挺眼熟。于是走近看看,见原来是稽午阳,高兴之余正打算打招呼,却被一把拖进旁边的玉器店中。
“干什么啊?”龙悟庸说着整了整拿食盒的手姿势。
“好你个家伙,欠钱不还居然还逃到这来!那些债主都跑我家催了,要不是兄弟我早抖出来了!”稽午阳突然莫名地揪起龙悟庸衣任骂道,直骂得他莫名其妙。
“怎么回事啊?”龙悟庸弱弱问。
“这件事得想个法子,你跟我来。”稽午阳说着,也不顾龙悟庸还拎着俩食盒,拖着人就出了玉器店,往最近的一个巷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