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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如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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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洛吻她了。
温柔而娴熟一次又一次使想要推开她的手变得绵软无力,甚至反向地攀上她的脖颈,参与了这场动乱,使它持续了很久。
有多久呢。
姜允秀不太确定,只觉得那个吻几乎消耗掉了她所有的意志,使她陷入长久的昏沉,甚至于失去对身体的任何控制,直到痛感传来,她轻声地叫出声,整个身子僵了僵才意识到一切停止了。
锁骨边的痛感仍旧在蔓延,想来又是个深深的牙印。
闵洛是属狗的吗。
这样的念头只是在脑海里一闪而过,姜允秀什么话也不敢说,只是静静地看着闵洛。
闵洛此时整个人绻缩坐起,脸埋在双手手心里静静地喘息着,好一会后,才放松下来,脸向着窗户的方向。
外边已过了正午,暖春的阳光在青绿的树叶间穿行。
姜允秀抬起手,捏了捏闵洛的胳膊。
闵洛仍旧一动不动,还是看着窗外,光将她瘦弱的轮廓线剪在墙上,投出小抹的阴影。
“你干嘛。”
姜允秀也坐起来,小小的脸轻贴着闵洛的肩膀,轻声地在她耳边有些不满地嘀咕:“干嘛一副我占了你便宜的样子,明明你是先亲我的。”
甚至还动手摸了她,这也算了,还咬人。
闵洛有些烦燥地揉了揉头发,长长出口气:“没什么。”
她的视线总算从外边大外的阳光里收回,转过来落到姜允秀有拧巴着眉的脸蛋上:“还好奇吗?”
姜允秀望着她,大大的眼睛眨巴了两下:“嗯。”
德行。
闵洛起身把睡衣脱掉,换上自己的衣服:“我回去了。”
头痛的感觉还在。
姜允秀整个下午都昏昏沉沉的,半天也集中不了注意力,接到顾娅喊吃饭的电话时,整个人都有气无力的。
“感觉还行不?难得再见到你喝醉。”
“算了吧你,明明知道我不能醉的。”
“也不会怎么样嘛,不过话说,你那个朋友挺不错嘛,说来就来。”
“本来就是我最好的朋友。”
“喂,我才是你最好的朋友吧。”顾娅声音都提高了一些:“你和她才多少年的交情。”
“她才不会让我喝醉。”
“行吧,懒得和你扯,出来吃饭。”
“不去了。头痛得很。”
“今天不喝酒,请吃海参粥,暖暖胃,那谁,老冯作东,他昨天可是替你喝了不少酒。”
经顾娅这么一提,姜允秀才想起来冯冼才的存在。
把他喝得够惨。
反正一个人吃饭也是吃,姜允秀按着导航找了过去,落座才发现蒋琳也在。
“昨天她在我家住的。”顾娅解释说。
看来这两家伙喝酒喝得很对头。
蒋琳今天没有化妆,穿着打扮也简素许多,打了个招呼就问:“闵洛是昨天晚上回去的吗?”
“没有。她今天中午回去的。”
“中午?那谁替她看的小正。”
“不是保姆吗?”
“今天周六啊,保姆不上班,昨天晚上是周玥帮她照顾的,但今天周玥定了早上的机票回老家。”
这倒是姜允秀没有考虑过的。
只记得早上的被窝很暖和,完全不记得闵洛还有个孩子要照顾的事情。
“都别操那个心了哈,人家肯定有办法。”顾娅适时地截断了她们关于孩子的事情,同时关注了下一直处于话题之外冯冼才:“老冯,分粥啊。”
冯冼才这会已经帮姜允秀烫好了碗,给她盛了碗粥:“听说你后来又喝了很多,会头痛吗?”
“还好。”
姜允秀心不在焉地答道,摆弄着手机,纠结了会还是给闵洛发了消息:【你在干嘛,吃东西没?】
消息发过去,并不似往常那般立即就得到回应。
早上是不是真的太过了。
姜允秀握着手机的指尖因为用力而渐渐泛白,虽然是闵洛吻的她,却令她惊恐莫名,好像做了件天大的坏事般,生怕闵洛会转头就不理她。
饭店出来就是商场,顾娅和钱琳逛着逛着就走远了,剩下姜允秀和冯冼才漫无目的走在商场里打着转。
“有事吗?”
“什么?”姜允秀老半天才想起来一直没怎么同冯冼和说话,有些不好意思:“也没什么事。”
“你一直看手机,看一下又不干什么,像在等电话的感觉。”冯洗才笑笑:“没什么事的话去看个电影?”
“啊。不了。我不太喜欢看电影。”
“这样。”
两人又静静地走了会,姜允秀没办法克制自己不看手机,她甚至想要给闵洛打电话,然后凶巴巴地问她,为什么这么久还不回消息。
“那个。”姜允秀停下来,叫住冯冼才:“其实我有喜欢的人了。”
这大概是拒绝人最简单有效的办法。
同冯冼才分开后,姜允秀早早地回了家。
扒拉在床上郁郁寡欢地又给闵洛接连发了好几个小表情:【干嘛不理我?】
【不会不理你的。】闵洛回消息了:【刚刚在上课,已经吃过了,你呢,还头痛吗?】
【还有一点点痛。】比起头痛,姜允秀觉得被咬地的地方更痛。她还镜子里瞅了半天,总觉得有些破皮了。
像上次一样,拍照,留存下来。
日子照常过,似乎跟从前没有太大的变化。
锁骨边的牙印日渐变淡,从深红变得浅紫,又慢慢变成很淡的粉色,在它还没有完全消失的当口,姜允秀又见到了闵洛。
其实距离上次也就四天不到的时间。
姜允秀举着手里的花,一脸得意:“这次的花是买的,不是骗来的了。”
闵洛笑了下:“感觉上次的更好看。”
“什么嘛,非和我唱反调。”
“咳、咳……”
闵洛突然偏过头咳嗽起来,方才开门时的精神劲仿佛昙花一现。
前天回来后她就发烧了,坚持上完课回到家,回完姜允秀的消息,拿温度计一量,三十九度,随便吃了点退烧药以为能好,结果第二天烧得更严重,只好去挂了瓶水,现在烧退下来,却开始咳嗽。
“差不多都快好了,有打针,也有吃药。”闵洛坐在沙发上,冲姜允秀笑笑,像个要小红花的孩子。
姜允秀几乎要哭出来,声音咽咽:“你生病了怎么都不和我说。”
“生病有什么好说的。”
“那有什么是好说的。”姜允反问道,心里有些气闷,闵洛一直都是这样,什么都不同她说。任何事,比如她没有去上大学了,比如她有了个小孩子,比如她一直都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却仍旧默不作声。
比如她喜欢女生,比如她有过别的女人。
“嗯 ?好好的,怎么生气了。”闵洛拿手捏捏眼前这张苦巴巴的脸,轻轻揽上前,声音懒懒的:“我现在可是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