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见青山》不披马甲太销魂

13、半生糊涂（1）

　　这对于棠溪来说，也算是一个好消息，至少上头越重视这件入室盗窃案，说明它破获的几率越大。

　　但这件好消息是李奶奶受伤换来的，这高兴就打了对折。

　　李奶奶看出棠溪眼底的歉意，她笑呵呵地转移话题道：“我昏迷前看到了凶手的样子，应该对破案也有点帮助吧？”

　　孔卉一喜：“当然有。”

　　不过再怎么需要帮助，也要等李奶奶出院后再通过录像确认。

　　这时，护士也过来催促了，这个时间点住院部早就关门了，如果不是特事特办，孔卉和棠溪也进不来。

　　出了医院，看见棠溪眼里的焦灼，孔卉一笑，善解人意地开口：“你要是有时间的话，不如我们现在就去你家里再看一眼？”

　　棠溪当然是希望早点破案的，所以孔卉一提，她就迫不及待应了。

　　棠溪和佳慧有幸坐了一回警车，开车的就是通知孔卉的那名男性警察。

　　孔卉和他打了声招呼，几人系好安全带，车子就朝【幸福家园】驰去。

　　孔卉坐在副驾驶位，借着后视镜，看向后头的棠溪姐妹俩。

　　棠溪晚上出来的匆忙，头发也没梳好，就这样随意地搭在肩上，有一簇发尾调皮地翘着，透了几分懒散。但她底子好，即使不化妆，也难掩天生丽质。大概心里藏着事，面上也带出了几分，因此没有注意孔卉的打量。

　　在她身边，佳慧困得又一次揉了揉眼睛，不过懂事地没有叫一声苦。

　　说实话，这个时候，就连孔卉自己也感到疑惑了。

　　她一开始以为就是一件普普通通的入室盗窃案件，这种案子他们一个月没接过一百也有七八十件了。

　　通常而言，如果不是有什么仇恨的话，很少有小偷会重返案发现场，更何况当时棠溪还没看见他的样貌，这不是生怕他们警方抓不到他吗？

　　而等棠溪确认完家里丢失的物件后，孔卉心中的疑惑不仅没有减轻，反而更加重了。

　　“客厅展示柜上的金猪储蓄罐不见了，我妹妹房间的台式电脑也不见了。”

　　和上一次只有客厅和书房被弄得乱糟糟外，这一回小偷翻得很彻底，她的房间、佳慧的房间、厨房、甚至洗手间都被翻得乱七八糟，犹如蝗虫过境，所过之处无一幸免。

　　“还有吗？”孔卉向棠溪确认。

　　“好像还有我爸的一本笔记本丢了……”棠溪迟疑着在手机备忘录上打字，她刚去书房的时候，发现放在最上面的那本笔记本好像不是这个模样的。

　　棠溪记得她走之前将小偷仍在地上的书籍和笔记本都重新收拾在了书桌上，当时时间匆忙，她都是随手叠在一起，没注意看，也没放到心上，毕竟普通人遇到小偷的第一反应，都以为他是为了钱财，哪里知道这个小偷的爱好这么奇特，连她爸爸的笔记本都要拿。

　　棠溪当然不会把父亲的心血随便放在书房里，书房中的笔记本都是不重要，类似于数学计算随手用来计算的草稿纸一样，父亲真正重要的心血，都已经被她免费捐赠给了学校。

　　她想，父亲生前教书育人，想必他更希望自己的手稿能够帮助到真正需要它的人吧。

　　孔卉之前建议棠溪在外面住几天再回来，但发生李奶奶被小偷伤害的事件后，她觉得棠溪和佳慧最好还是在小偷没落网前，都不要再回家了，以免遭到小偷的报复，毕竟这次李奶奶看到了对方的模样。

　　孔卉用手机拍下各个房间的照片当做备案，心里泛起了嘀咕，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小偷一而再再而三地回来？

　　棠溪也在想这个问题。

　　她并不蠢笨，第一次还会怀疑是普普通通的入室盗窃，第二次在检查完家里被偷盗的物品后，就明白过来，这并不是单纯的入室盗窃案件。

　　她怀疑对方的目的可能和爸爸留下的笔记有关，但想了半天也想不通，那些笔记到底有什么值得偷窃的。

　　将案发现场的照片重新存档完后，几人锁了门就离开了。

　　知道棠溪和妹妹佳慧如今住在酒店，孔卉便主动提出送她们一程。

　　棠溪特别不好意思，毕竟今天本来也不是孔卉值班，让人家陪着她们来来回回，实在太过麻烦她了。

　　孔卉倒是毫不在意，她毕竟年轻，干劲十足，再加上对棠溪姐妹俩的同情，更是对这个案子提了十二分用心，尤其最近有新闻报道，有小偷藏匿家中，被屋主母亲发现后，趁着对方报警之时，逃离现场，又在次日去而复返，报复性地将在屋子中做饭的屋主母亲一刀砍死。
　　这更是让她下定决心要早日抓到小偷。

　　棠溪说不过孔卉，姐妹俩又一次坐了一回免费的警车。

　　到达酒店，棠溪向两人“道谢”，孔卉不甚在意地潇洒一挥手：“等抓到小偷后再谢吧。”

　　姐妹俩重新躺下，都快凌晨四点了。

　　棠溪倒头就睡了，八点不到，又被生物钟叫醒，洗了把冷水脸才算彻底清醒过来。

　　看着睡眠不足哈欠连天的佳慧，又一阵心疼。但也没办法，留佳慧一个人在酒店，她实在放心不下。

　　姐妹俩收拾好，还是同昨天一样，打车去了沈晏青家。

　　沈晏青并不是八卦的人，只不过怀疑棠溪家里失窃可能和张文敏有关后，多留了一点心。此时看到姐妹俩睡眼惺忪的样子，他不动声色地试探：“怎么没睡好？昨天住酒店不习惯吗？”

　　棠溪没有多想，她打字“说”：“不是。”
　　她解释了一遍昨天发生的事。

　　在听到小偷二次闯入他们家，还失手伤了人后，沈晏青又觉得怪异，如果是他猜测的那样，对方不应该这么鲁莽。

　　他便又询问她有没有查看过家里丢失了什么东西。

　　棠溪如实“说”了。

　　沈晏青“嗯”了一声：“李奶奶有看到小偷的样子吗？”

　　棠溪点头，表示下午李奶奶出院后他们就会去物业查看昨天的录像，这回应该就能找到小偷了。

　　沈晏青没再多问，两人开始进入一对一教学。

　　棠溪的“情景模式”让沈晏青感到很有趣，一上午的课程下来，确实能更好地将之前学的手语词组融会贯通。

　　今天午饭沈晏青没有留她们吃，李奶奶下午出院，棠溪肯定要过去帮忙。

　　棠溪带着佳慧去快餐店打包了三人份的食物，这才赶去医院。

　　她到的时候，李奶奶正精神矍铄地和病房里一帮病友聊天。看到棠溪姐妹俩，笑呵呵地和她们打了声招呼：“你们怎么来了？”

　　棠溪见老人恢复了往日的精神，放下了一直吊着的心，抬了抬手中装满饭菜的袋子，意思是来陪她吃午饭。

　　旁边同龄的病友见了，夸张地“哎呦”了一声：“怪不得老话说，远亲不如近邻啊。”

　　李奶奶住的是六人间的病房，除了她，里面还有五名病友，有年轻的二十出头的小年轻，也有差不多年龄的老人。

　　昨天晚上警察询问的时候，他们也都听了，自然知道李奶奶是受了无妄之灾，还一起骂了小偷几句。

　　待棠溪将饭菜全摆上后，众人的目光几乎移不开了，忍不住在心里催自己的家人，怎么去食堂打饭还没打好。

　　棠溪原本是想自己做几样菜的，可惜一来没有厨房可用，回家又担心遇上小偷，二来给沈晏青上完课再赶到医院，光是路上的时间就花了近四十分钟，时间上实在来不及。所以只能去快餐店多打一些食物带过来了。

　　为了表示歉意，她这次足足带了六样菜，三荤两素，还有一大碗汤。荤菜都是大肉，糖醋排骨，鱼香肉丝，三小条红烧小黄鱼，素菜是油豆皮炒大白菜和素炒青菜，汤是西红柿蛋汤。

　　盖子一打开，食物的芳香迅猛霸道地散发开来。

　　“咕咚”。
　　有人咽了咽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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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还没写完，先发一点，明天早点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