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据边缘》Terasy

10、9.对话

　　“……。”杰尔咽了咽口水，“那…这附近有电视塔之类的吗，现在似乎已经不用那种东西了。”

　　“有一个，但已经废弃很久了。”老妇人似乎有些犹豫，“年轻人，你们要是碰到那种频道…千万别看啊。”

　　“嗯，放心吧。”索菲娅点了点头。

　　…

　　“这位叫上村橙刀的同学还没有来啊。”

　　说话的人是一位年轻的男老师，看起来似乎只是工作不久的新人，笑容却充满了阳光与力量。

　　“各位请等待一下上村同学，人来齐了我们就开始今天的茶话会。”

　　上村橙刀站在门外犹豫了一下，用发夹将颊间的碎发铺整齐后，她轻轻地推开门。

　　“…抱歉，我来晚了。”

　　这里是只在特定时间开放的“茶话会”，没有人知道面前的男老师从何而来，更没有人知道原本废弃的仓库如何现出这幅悠然又温馨的布景。

　　围着一只只小茶桌的，是一些青少年，之中的不少面孔…橙刀都见过，他们都是附近的孩子，只是想找点乐子，亦或是好奇，才会每天都来到这里。

　　“没关系，找个位置坐下吧。”男老师笑了笑，“那好，我们开始今天的活动吧。”

　　每次带一首自己的诗和大家分享，无论好坏，都可以向老师提一个问题。

　　因为他自称“所有的回答都是真实的”。他知道这个社会的过去，那是一个自由而开放的社会，它甚至不会将“你应该幸福”这样的话写在书上。

　　“老师，我的诗写的如何呢？”

　　“写的很好，你展现了自己的真实想法，这是最可贵的。”男老师伸出大拇指，“现在，你可以提一个问题。”

　　“老师，我想问一下…”

　　“老师。原来的社会是不是…”

　　“我有个问题！”

　　…

　　“感谢大家今天的来访，下个星期的这个时间，大家依旧可以前来。”男老师分发着一些小小的礼物盒，“这是给大家的小礼物。”

　　“我来帮老师收拾整理一下东西，大家可以先离开。”橙刀微笑着开口道，“回去晚了，家长可能会担心大家哦。”

　　待到房间的孩子们都离开后，橙刀才转向男老师。

　　“上村同学，谢谢你留下来帮忙打扫。”男老师的脸上依旧带着笑容，“对了，刚刚你还没有提问题吧，作为打扫的报酬…你可以提两个。”

　　“两个倒没必要，一个就够了。”

　　“是吗…哈哈哈。”

　　“什么问题都可以吗？”

　　“当然。”

　　“那么……”橙刀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作为一个数据错误，你为何要做到这种地步呢？”

　　…

　　“数据错误…你想表达什么？不过，我不是计算机专业的。”男老师叹了口气，“当然，如果是你自己创造的词就另当别论了，确实是个很有趣的词。”

　　“但…我真正了解这个词的时候，并不觉得它很有趣哦。”

　　橙刀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淡黄色，男老师身后的花瓶稍稍动了一下，一支玫瑰扭曲着漂浮了起来，它似乎被什么东西寄生着…然后，它的尖端朝着面前人的背侧心口飞了过来。

　　呯的一声。那玫瑰似乎撞到了什么硬物。

　　“……！”橙刀努力装作镇定的样子。

　　“你没有杀我的意思，对吧。”男老师将衬衣的领子拉开了一些，橙刀似乎能看见他心口处的钢板，“但你却毁了我对你的信任。”

　　“其实…哪怕表面上很友善，我的每一刻却都在对他人的怀疑中度过，现在也是。我是一名被害妄想症患者。”

　　“有人和我说过，数据错误最擅长的就是编故事。”橙刀皱了皱眉，“然后把自己包装成一个正常人…来博取同情。你要什么时候才能明白，自己只是一个数据处理的产物呢？”

　　男老师的面部抽动了一下，看起来就像RGB分离的画面一样。

　　“我的妻子在电视台工作，她深受抑郁症的折磨。可我在网络社区看到的东西却令我特别失望。”男老师咬了咬牙，“总有一些人把炫耀低落的情绪当成一种时尚，将抑郁症的标签加在自己身上，而真正的抑郁症患者…却在慢慢消亡。”

　　“所以你就转手去害人，教给附近的青少年们一些从来没有存在过的事，让他们怀疑所处的世界。”橙刀笑了笑，“这个区域的青少年社会幸福指数持续处于低潮，都是你干的好事。”

　　“别太自以为是了，小姑娘。”男老师将外衣解开，它的内面贴着大大小小的刀片，橙刀甚至见到了手术刀和注射器，“看到了吗？这些都是为你们这种坏心思的人准备的。”

　　橙刀后退了两步，身后的书架中突然窜出几只老鼠，它们的眼睛闪着淡黄色的光芒，如同待命的士兵般分散在橙刀的脚边。

　　…

　　“外面是下雨了吗？”杰尔推开玻璃门，潮湿的空气便涌入了鼻腔。

　　“哥哥，你看。”索菲娅指着电视，随着雪花的散去，节目中的女性主持人身影逐渐清晰起来。

　　「各位观众大家好，相信昨天我推荐的书一定没有让大家失望吧，那么…」

　　“这个频道我之前没有见过，是那位老人家说的频道吗。”杰尔皱了皱眉，“说不定有人在那个电视塔捣鬼。”

　　“但…那里不是已经废弃了吗…？”

　　“也许是数据错误在捣鬼…索菲娅，我们去那里看看吧。”

　　“嗯！”

　　两人走出旅店，撑着伞迎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向山间的小路走去。大概是在山顶的位置，层层覆盖的树木间，能看见一座被弥漫的雾气覆盖的电视塔。

　　…

　　「请稍作休息，广告之后继续。」

　　废弃的电视塔中，半开着门的办公室闪着荧荧的亮光，徒留背影的工作人员熟练地操作着巨大的面板。

　　旁边摆着一本摊开的破旧笔记本，上面有些字已经看不清了，唯独能看清的只有一段小字：现在我走出了抑郁症，重新活了一遍的感觉真好，我还想回到原来的地方继续工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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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安利
《Aspirin》，一首v家曲，無力p，巡音演唱，略伤感，词写的不错，曲也很好听，绝望中咏唱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