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一颗执拗的心脏》三叫九留

6、(1)初恋的滋味

　　“她可以褪色可以枯萎 ，我不在乎 ，但我只要看她一眼 ，万般柔情涌上心头”
　　——《洛丽塔》

　　“姐，你抱着我，从后面。”午后休息的时候程厘忽然拉着方戴慧，走到楼梯口，急急忙忙的说了这句话。
　　方戴慧看着转过身乖乖等着被抱的程厘，忽然心疼，这孩子太缺爱了。方戴慧一瞬间都没有犹豫，她打开双手，紧紧抱住了程厘的腰，想给程厘一个长长久久的温暖怀抱，告诉他，姐姐永远都是你的港湾。
　　三秒之后程厘拽开了方戴慧，一边摇着头思索着什么，一边脚下不停的走了。留下方戴慧莫名其妙，姐姐的怀抱不温暖吗？很失望吗？

　　温怀瑀站起身来和面前的男人握了握手，相视一笑。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季军站在一旁，一脸春风得意，“既然合同已经签好了，以后我们就是工作伙伴了，就别客套了，这样，廖总要是赏脸，今天晚上，咱们一起吃个饭怎么样？”
　　廖智珂冲季军点点头，“那温老师来吗？”
　　“设计要的急，一会儿我还有个会，你们先去，以后有机会咱们一定好好聚聚。”
　　廖智珂知道温怀瑀的性格，也没有为难，一阵亲切友好又官方的客套之后，就离开了。
　　等和助理一起到了停车场，才发现自己老婆倚在自己车上，一脸愤怒的看着自己。
　　助理望那边看了一眼，看了看揉眉心的男人，“那廖总我先在外面等。”
　　廖智珂点点头，助理一溜烟儿的跑了，边跑边想，这豪门也有自己的心酸，老婆天仙似的可是事儿也是真多，摊上这么个老婆，不离，天天糟心，离了吧，这家产就得分一半出去。
　　看了看撅着嘴的女人，廖智珂苦笑着走了过去。
　　“你怎么不接我电话啊？”齐甜甜怒等着眼前笑的温和的男人。
　　“笑也没用，为什么不接我电话短信也回。”齐甜甜伸手拧了廖智珂一下，整齐的西装出现了些许褶皱。
　　廖智珂捂着被掐疼的地方，一脸抱歉，“对不起，对不起，刚刚在忙，没看见。”
　　齐甜甜扭过身，倚在车上，一脸委屈，“廖珍珠欺负我，她在你妈面前陷害我推她。”
　　“那我回去一定好好跟她说。”廖智珂一脸严肃的保证。
　　“光说说就完了？”齐甜甜拔高嗓门，眼泪眼看着就要掉下来。
　　“我批评她，我检举她，我揭露她，告发她，让她还你一个公道，好不好？”廖智珂一脸无可奈何又心疼的看着齐甜甜，把她揽进怀里，“别哭了，啊~”
　　齐甜甜在廖智珂怀里，抽了抽鼻子，眼泪迅速消失了，一脸得意的笑。
　　安慰了好半天，等从廖智珂怀里出来，齐甜甜又开始要求廖智珂汇报工作。
　　“我知道你上午的行程，下午的改了？”
　　廖智珂一脸温顺的回答，“本来联系的工作室推掉了我们的合作，所以我们换了一个工作室合作。”
　　齐甜甜点点头，“那设计师是谁啊？”
　　“温怀瑀。”
　　齐甜甜一下瞪大了眼睛，似乎想到了什么，“你先回家吧，我还有点事，一会儿再回去。”
　　见齐甜甜急急忙忙下了车，廖智珂有些担心，“什么事啊？”
　　齐甜甜听后又跑回来，给了廖智珂一个吻，“好事儿!”说完又跑了。
　　像小孩子似的，廖智珂微笑着摸了摸脸上齐甜甜的口红印，想起廖珍珠的事，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母女，明明是血浓于水，怎么关系搞得这么僵硬。

　　温怀瑀从厕所出来，就看见一个漂亮女人死死盯着自己。
　　“温怀瑀”齐甜甜把温怀瑀堵在厕所门口。
　　“你好，你是”温怀瑀努力回想着，这么漂亮的人见过一次就会记一辈子吧？
　　“我啊！我们都是培黎老师的学生，你和邓憩钰决斗的时候我可是站在你这边的。”
　　听见齐甜甜的话，温怀瑀猛然醒悟，“齐甜甜”
　　“我就知道你还记得我。”齐甜甜理所当然的说道。
　　“你找我有事吗？”
　　齐甜甜眯着眼睛，一脸狡猾样的点点头。
　　之后温怀瑀就被生拉硬拽的到了一家僻静酒馆。
　　看温怀瑀左右看了看，齐甜甜已经一杯烈酒下了肚。
　　“别看了，这里绝对没有熟人。”又凑到温怀瑀耳边，“这里是我的避难所。”
　　齐甜甜显然酒量不佳，一杯下去脸就红了。
　　“你结婚了吗？”齐甜甜问道。
　　温怀瑀摇了摇头。
　　“没结就好，你都不知道我现在有多痛苦，婚姻生活真不是人过的日子。”齐甜甜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
　　温怀瑀却十分惊讶，“你真的和那个小胖子结婚了？”大学时候齐甜甜是公认的校花，追求的人不计其数，可是人家偏偏高调宣布自己已经有男朋友了，还一脸骄傲的带着男朋友来上课，那个带着黑色眼镜胖胖的男孩，不知道让多少人惊掉下巴。
　　“对啊，一晃小十年了呢！”齐甜甜一脸甜蜜的回忆，“人家现在不是小胖子了，是小帅帅。”
　　齐甜甜用的叠词和甜腻的语气让温怀瑀一阵不适。可还是很有礼貌的听了下去。
　　“他是我的初恋，我们一起长大的，你知道女孩子的初恋嘛！总觉得第一个是最好的，本来也挺好的，直到廖珍珠出现了，你知道第三者插足的感觉吗？我那么爱他，他却把爱又分给别的女人一半。”说着说着齐甜甜一仰头又喝了一杯酒，呜呜哭起来。
　　“所有人都让我让着廖珍珠，连他也是，凭什么？就因为她比我年轻他们都宠着她，我父母，他父母，还有他……”齐甜甜把头埋进手臂里。“你都不知道廖珍珠有多恐怖，她住在我家，吃我的，喝我的，就像个幽灵，而且她还陷害我。”
　　齐甜甜一把搂住温怀瑀凑到她耳边，“她无处不在。”她比了一个嘘的手势，压低声音，“无处不在。”
　　“那……你找我是为了什么？”温怀瑀听了半天一头雾水，虽然同情齐甜甜感情生活不顺利，但那是人家的家事，自己也没法管啊。
　　“你给我一份工作，我好好干，让那个嫌弃我是米虫的廖珍珠知道，我只是不鸣则已，一鸣必定惊人！”齐甜甜一脸得意，仿佛已经功成名就了。
　　“那，你有工作经验吗？做过什么工作？”安排一个人工作倒不是难事，毕竟是培黎的学生。
　　齐甜甜睁大了眼睛无辜的摇摇头，“我在大学毕业之后就结婚了，之后就没工作了。”看着温怀瑀一脸为难的样子，“可是当年培老师还表扬过我呢？你记不记得她说我要是以后坚持往设计的路上走，一定能成功。”
　　温怀瑀点点头，这话倒是不假，培黎是说过。可是这么多年齐甜甜也确实没往设计这条路上走，不是吗？
　　“求你了，小瑀，你是不知道，我在我们家已经没什么家庭地位了，只有我找到工作，一鸣惊人，他们才会看得起我!”
　　齐甜甜醉醺醺的拽着温怀瑀的手，不依不饶的求着。
　　廖智珂匆匆赶到的时候就看到，就看到自家媳妇握着自己合作伙伴的手，一脸讨好地求着什么，幸好温怀瑀是女人，要不然廖智珂说不定真会误会什么。
　　“温老师。”
　　听到有人叫自己温怀瑀抬起头来，“廖总，你和季军也约在这”
　　还没等廖智珂解释，齐甜甜一下扎到廖智珂怀里，“你怎么不来找我你不要我了？”
　　廖智珂拍着怀里女人的头，“不怕不怕，我来了。”
　　“哼，你怎么不陪着廖珍珠你来找我干嘛？你去抱她啊！去亲她啊！我哪有她好”说完齐甜甜就开始挣扎，想要挣脱廖智珂的怀抱。
　　“乖啊！乖~你最好了，我谁都不陪，陪着你好不好？我们回家好不好，回家喽！”不能任由齐甜甜在酒馆耍酒疯，廖智珂一脸温柔的劝着。
　　“温老师，我先带甜甜回家了，给您添麻烦了。”
　　温怀瑀点点头，目送他们走远，看了看表，自己居然陪聊了两个多小时，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拿着桌子上的半瓶酒看了看，还是放下了。

　　“真心话大冒险，培老师选一个吧！”酒吧里，同事们起着哄，培黎喝了手上剩下的酒，“真心话。”
　　“那我们想知道培老师的初恋是什么样的人啊？”
　　培黎眯了眯眼，沉默了一会儿，“是个只要看见就会旧情复燃的家伙。”
　　周围的人开起培黎的玩笑，“培老师还真是个痴情人啊！”
　　培黎就是这样的，没什么架子，开的起玩笑，心胸也比自己开阔。
　　温怀瑀深吸了一口气，觉得有些烦躁。看了看时间，该回工作室了。

　　“你说什么？”方戴慧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喜欢温老师”
　　程厘皱了皱眉头，“我就问你温老师在不在里面。”
　　方戴慧咽了口口水，“在，但是……”她推了程厘一把，把他推得离温怀瑀办公室远了一些，“你先冷静，你很可能把温老师当成妈妈了，我知道在一个人困难的时候被呵护是件很美妙的事，但是你要好好想想，就算你的感情是真的，如果被温老师拒绝，你的工作怎么办，你又是退学，又……”
　　程厘点了点头，趁着方戴慧掰着指头数坏处，程厘一把推开门，走了进去。
　　还没等门关上，方戴慧就听见程厘掷地有声的说，“温老师，我喜欢你。”
　　门乓的一声关上了，门外方戴慧被吓得一哆嗦。完了!
　　门里，温怀瑀安抚着自己烦躁的情绪，她管不了其他的人和事，她的心跳得快要跳出来，“你能给我杯冰水吗？”
　　这……甚至都算不上拒绝……
　　程厘拉开门跑了出去，门才刚关上啊！方戴慧瞪大了眼睛，这……也太快了……

　　把人抱到床上，廖智珂喘了口气，齐甜甜又缠上来，吵着要抱抱，廖智珂把齐甜甜拉起来，抱着齐甜甜，小心翼翼的问，“你怎么认识温怀瑀的啊？”
　　齐甜甜亲着廖智珂的耳朵，“老同学啊！”
　　廖智珂放下心，摸了摸齐甜甜的脸，也回头亲了一口，“真乖～”
　　“咱们去洗个澡好不好？”廖智珂拉了一把齐甜甜，齐甜甜却躺了下去。
　　撒娇似的摇了摇头，“嗯~累!”
　　“我抱着你。”
　　齐甜甜又摇了摇头。无奈廖智珂只好和齐甜甜商量洗个毛巾，擦一擦也好舒服些。齐甜甜迷迷糊糊的点点头。

　　廖珍珠正在睡觉，忽然听见一阵响动，就见一个披散着头发，大红嘴唇的女人站在自己床前。
　　“啊！”廖珍珠叫了起来，才8岁的女孩子，被吓得掉起眼泪。
　　齐甜甜走到廖珍珠床前，“你赢不了我的，廖智珂说要教训你给我出气呢！他更喜欢我，等着吧，我一定会把你从他身边赶走，到时候不光他不会要你，就连我爸妈，他爸妈也不会喜欢你了。”
　　粉雕玉砌的女孩子，脸哭得红红的，扯着嗓子，抽着气，不要命地哭着。
　　廖智珂赶过来的时候就看见妻子醉醺醺的站在女儿床前，一脸得意的笑着，而女儿正不要命的哭着。
　　廖智珂正要去安慰女儿，妻子却忽然晕倒了，廖智珂赶忙抱住妻子，正好这时廖妈妈和廖爸爸赶来。
　　“爸妈，帮我照顾一下珍珠。”他又转头看着珍珠，“珍珠等等，妈妈睡着，爸爸就来陪你。”

　　廖珍珠忽然不哭了，声音戛然而止，连自己都觉得奇怪，不眨眼地盯着爸爸抱着那个女人走远。
　　好久好久之后，她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奶奶已经在身边睡下，时钟不停的滴答响着，像以前一样，爸爸没有回来，没有像承诺里说的一样回来陪她，甚至都没有回来看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