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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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过借过！”迎面冲来一个人。
凌霄抱着纸箱，脚往后一点，侧开了身子。
都说情场得意职场失意，这不，还没到一个星期就被主管委婉劝退到会计部。大单到手就拆桥，也真是亏他拆得顺溜。先前那单缠了客户那么久，还病一场，想来多少有些不甘心，只是即使早知结局如此，不认真，也不是凌霄的性格。
走到会计部，看一眼埋头工作的其它部员，凌霄在空卡位坐下，整理东西，查看报表，这一坐，就到中午。午休时间，部员零零散散都站起来走动，多少还有些说话声，而凌霄竟研究资料到浑然不觉。
“新来的靓女！”一只握着马克杯的手在凌霄眼前晃晃。抬头一看，娃娃脸的男职员左手托腮撑在隔板上，“请问小生是否有荣幸与你共进午餐？”
“云青！你又在四处勾搭啦？小心老板生气噢！”女职员的笑声怎么听怎么幸灾乐祸。
“屁！别把那个老男人跟我扯一快！”
“嗯？老男人？”背后一个磁性的声音传来，云青一口咖啡没来得及咽下去，呛死在喉咙口，当下狂咳起来。
男人看云飞呛得满脸通红的样子，脸上几分兴味，“云青，见到我也不用这么激动。”
云青咳得更厉害了。
这个男人凌霄见过，“林部长。”往后的上司。
林风点头，“还习惯？”
“是的。”
“听说你做事一向努力，期待你的表现。”
“我会努力的。”凌霄不知男人的话几分是真，她可不信原来部室的那些人会说她好话。但既然他这么说，自是免了不少尴尬。想到这层，不由对这个新上司添了几分好感。这次调动，也许因祸得福也说不定。
这边想着，云青又热情地邀请道：“一起去吃饭吧？”
盛情难却，凌霄惟有应下。
那次意外的亲吻后，以安很长时间没有联络凌霄。凌霄那头，更像断线风筝般，杳无音信。
是因为……尴尬么。
或者吧，更多的，是不知如何面对。
以安不知道倔强独立的凌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他甚至揣测那一吻，在凌霄的世界里，根本什么都不是。想到这里，心里的不舒服愈发浓重。
他烦躁地抓乱了自己的头发，一把扯过包挂在肩上就往外头走。
又看见了凌霄。
这次不是单独一个。旁边的，是一个看起来乳臭未干的小子。
凌霄竟然喜欢这样的男人。一看就油腔滑调没正经。以安不悦地蹙眉，打了声招呼。凌霄没什么表情，旁边的小白脸开口：“这位是——”
凌霄微微一笑：“我表弟，叶以安。”
以安一怔，已经被小白脸握住了手：“你好啊，我是小霄的同事云青。”
以安斜睨他一眼，冷冷地拨开他的手。云青一时有些悻然。凌霄漠然地看着以安，说：“你失礼了。”
这时候还有空说什么失礼！他有些愠怒地拽过凌霄的手就往前走，把过来拦他的云青甩到了一边。
走出好远，他才松开凌霄，见她的手腕上隐隐有些勒痕，脸色微变：“你怎么……”
凌霄揉揉手腕：“我没事。倒是你，不分青红皂白拖着我就走算什么！”
以安歉然地低下头，意识到自己的莽撞，他低低地说：“对不起。”
他讨厌现在惶惑不安的自己，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
凌霄却笑了，“那便显示一下诚意啊。”
“啊？”
“本来我新同事要请我，现在午餐泡汤了，你难道不负责？”
“哦、好。”叶以安似乎放松下来，“去哪？”
“大家乐就好。”
叶以安伸手想牵凌霄，手却在空中一顿。
几乎是同时，凌霄轻轻握住那手腕。
“再不进去，该没位了。”
点单并没有用太多时间，凌霄几乎是闭着眼睛指了个套餐就把菜单递给叶以安，以安把菜单细看了一遍，微侧了头用清爽的声音和服务员说。
凌霄一直很喜爱以安的声音，这个从中学开始就玩辩论队和朗诵的男孩子，说话总是不急不缓，又流利优雅，让人听来淡然安心。
“看我作甚？”
叶以安话说了有一会，凌霄才反应出话中的内容，笑说，“没什么。”又看叶以安有些沉默，“其实是听你声音入神了。”说完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低头喝水。不看对面。
“工作忙？”吃饭的时候，叶以安问。
“最近岗位调动。”凌霄不想说太多工作上的事，“你呢，学校怎么样？”
“嗯……还好吧。”叶以安神色有几分不自然。
凌霄疑惑，不过既然他不说，她也就不问太多。她不想给年轻的恋人太多压力。
却不知道这样淡然的态度，让叶以安更不安了。
翘了课来看她，怎么也不能让她知道。
叶以安知道凌霄喜欢上进的人。
以前老姐犯花痴的时候，凌霄总是面无表情地在旁边泼冷水，拆穿某帅哥的一系列缺点，眼睛澄澈如水。唯有讲起认真奋斗的人物，那眼里才带笑。不打魔兽，收心学习，大概也是因为那样的笑。
本就年长，又似乎比同龄人清醒……
自己为那个吻不安那么久，她却一直很自在。
控制不好力度伤了她的手，也不生气。
完全是成熟女性的模样，而自己似乎只不过是个莽撞的毛头小子，一切冲动都是笑话。
他们之间，究竟有多长的距离？
“凌……”想出声打破尴尬的局面，突然听见姐姐的声音：“凌霄……诶，以安你个死小子你今天不是有课吗？”
以安心中暗叫不好，果然回头就看见以苹愠怒的眼神：“老姐……”
也只有被发现翘课的时候，他才会心虚。
凌霄却意外地开口：“以苹，是我让他出来的。”
以苹看看凌霄，有些诧异她怎么会替以安那个冤家说话，不过既然凌霄开口，也不好说什么。这个弟弟以前也疯惯了，人也常常没正经，有人收着他也好。
只是不知，凌霄是什么态度。
这个老友啊，一向都是这样。
你无法从她眼睛里读到任何东西，自然也就看不进她的内心。
以苹看看以安，弟弟窘迫的样子，似乎不仅仅是因为被自己发现逃课，更多的，似乎是被撞破的烦恼。
毕竟是姐弟，他想什么，她还是能知道的。
也不点破，以苹用力拍拍以安的头，见这小子吃痛也不出声，满意地说：“你可要好好替我管教这臭小子，抽了他不安分的筋。”
以安碎碎念：“你也太狠了吧，我是不是你弟啊。”眼睛却不由自主有些慌乱地看着凌霄，既有些期待又有些不安。
凌霄微微一笑：“好啊，以后就由我来接手。”
以安的心跳骤然失了半拍。以苹见状更是心中暗喜，赶忙挥挥手道：“得了得了，我还有事要办，要不是你这臭小子，我早就去了。”离开时还不忘敲了以安一记，“凌霄我走了啊。”
以安定定地看着凌霄，凌霄喝了一口饮料：“怎么？”
以安脱口而出：“你--你刚才，是什么意思？”
凌霄偏头微笑着：“字面上的意思。”
以安冲动地伸手，握住她还未离开杯子的手，略凉，让他很想温暖她。
“凌霄--”他固执而又别扭，半天才挤出一句，“不要敷衍我。”
凌霄被握着，忽然有些不好意思，又很是无奈，“该问的人是我才对吧？”
怎么讨说法的成了他，用了好似被始乱终弃的表情。
“啊？”对面的人还是完全没有进入状况。
“……你那天不是也什么都没说。”凌霄崩溃地侧过脸去，不肯看他。红色在她白皙的脸上晕开。
“我喜欢你。虽然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男人婆，跟我交往吧。”
“……我踹死你。”
完全一点浪漫感觉都没有的告白呵，可是凌霄喜欢。
真是完蛋了。
“那就是行不行啊？”
“叶以安你果然是猪。”
“行不行啊？”
“靠，不行我让你那猪蹄抓着干吗？”
以安感觉自己的心一瞬间就被巨大的喜悦所覆盖，这感觉来得如此迅速让他无法反应。呆愣了半天才意识到眼前的凌霄已经有了另一个身份--叶以安的女朋友。
这，这，这不是做梦吧？
“嘿猪蹄，你还不放手啊，我还没吃完饭呢。”凌霄笑着调侃他。
“你说谁猪蹄啊男人婆。”以安一下子暴走了。不过看见凌霄神色一黯，他讷讷地张张嘴，然后挤出一句：“好啦好啦，猪蹄就猪蹄。”
凌霄两手支在桌面上，托着腮帮子看以安，看得他脸色绯红：“干吗看我。”
“我说--”凌霄眼神浸染了哀怨，“我真的很男人婆？”
以安下意识反驳：“哪里会！”
“那你--”这下子眼睛似乎也泛红了，不小心好像就要来个水漫金山。
以安立即蹲在她身侧，然后众目睽睽之下一把将她拥进怀里，安慰着：“这不是习惯了么，对不起了，你，你在我心里…..”
“心里怎样。”凌霄在他颈侧，低声问，声音有些委屈。
以安舍不得她委屈，想来也是自己理亏，赶忙说：“你在我心里是最好的。”
肉麻的情话一向没说过，此刻也别扭得不行，只是，舍不得她哭而已。
“真的？”带了笑意的声音传来，还隐含着窃喜。
以安一愣，放开她，见凌霄无辜而得逞的样子，发觉自己又一次做了傻瓜。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