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店和饭店的故事》三十八只鸭纸

6、第 6 章

　　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阿木又说“我再给你两天时间，别让我有机会打扰你爸妈。”
　　张凯最看中他父母，这通电话是真管用，隔天一早阿木就收到短信。
　　张凯是个月光族，不欠钱就是算不错了，这钱估计是从他父母身上掏的。
　　阿木转头就捐慈善了，并且截图发给了张凯附字——为灾区人民感谢张凯先生慈善捐赠。
　　不知道当他看到这个后得气成什么样。
　　中午直播的时候，阿木拿着手机扫了一遍地上堆的高高的黄玫瑰“宝贝们，今天心情好，只要买黄玫瑰花束的都送水晶草小花束！”
　　——木木你对黄玫瑰有啥意见？？
　　——黄玫瑰花语是不贞。
　　——我好像知道了什么秘密……
　　——应该是单纯的活动吧……
　　——还有一个差不多花语是褪色的爱耶……
　　阿木点头“你们真相了。来看看这边。”
　　黄玫瑰的另一边是薰衣草“今天购买薰衣草的，送浇水神器，就是这个玻璃材质的，只要装上水插在土里就可以不用管了，懒人必备。有小鸟，蘑菇，星星，想要的形状可以下单备注，送完其他的就随机哈。”
　　“送礼物是心意感谢大家这么久以来一路支持，但是不能拿礼物找茬哈！”
　　——我靠了，薰衣草花语是等待爱情！！！
　　——真相了真相了……
　　——木木你失恋啦？
　　——抱抱安慰……
　　——木木我娶你！
　　——主播这么漂亮都失恋了，突然心里平衡了。
　　——楼上是黑粉吧！
　　——要不要伤口撒盐！！
　　——黑粉滚出去！
　　阿木微微一笑不在意说道“男人嘛，没吃过的东西就是坨粑粑都是新鲜的。”
　　“至少我还有一张脸，未来还是可期待的。”
　　——对对对，颜值代表正义！
　　——我靠，这意思还是被劈腿了？？？？
　　——就是，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木木坚强起来！
　　——仙女看我啊看我啊，我娶你！
　　“好啦别搞得我身患绝症似的，我看到你们心情就好啦！咱们回归主题哈！”
　　“黄玫瑰不谈花语，颜色是十分亮丽好看的，搭配满天星或者是尤加利叶都是很养眼的。包装纸尽量选择颜色相近的或者是白色白搭……”
　　“薰衣草是干花，保存时间长达一年甚至更多，就这样单独一束都好看，也可以搭配棉花别有风情。”
　　一直到直播结束后，辛兰才犹豫着开口“阿木，你和凯哥……分手啦？”
　　“以后就不要叫哥了，叫渣男。”
　　“真分啊，为啥啊？”
　　阿木耸耸肩“没缘分呗。”
　　辛姨对着阿木做了一大堆手语，不用看也知道是安慰的话。
　　“哎呀你们看我像伤心难过的样子吗？我才二十三又不是大龄剩女，再说没男人还有钱啊！”
　　下班的时候唐如过来了，开着她超拉风的摩托车“兜风不？”
　　“兜。”
　　摩托的声音吵得很，不戴安全帽任由狂风吹打在脸上“爽！”
　　“喝酒不？”
　　“喝！”
　　阿木选了王振之前那家烧烤店，物美价廉值得拥有。
　　阿木一口气点了五串鸡爪慢慢啃。
　　“还难过啊？”
　　阿木嗯了声，心里泛酸的厉害“我又不是没心没肺的，不喜欢他能谈这么久吗？”
　　唐如一边叼着签子一边说“咋回事儿？”
　　“他劈腿了。那女的发他两睡在一起的照片挑衅我。”
　　“这种男人不分留着长虫啊，难过个屁！”
　　阿木捡了颗花生砸她“分都分了还不准我难过一下！”
　　“分都分了难过给谁看。”
　　阿木低头不说话了，给谁看，就是不想任何人看笑话她才捂着藏着，今天算起真的结束了，一下子就不想藏了。
　　“我喜欢他，真的，可是你不知道，我看到照片的一反应是吐，这辈子没这么恶心过。”
　　一开始要是没有好感也不会在一起，不长不短好歹谈了两年，从羞涩的牵手到火热的亲吻，她不是没有感觉的。
　　可是她深深的记着秀秀女士的过去，不敢再往下迈一步，生怕覆了秀秀女士的后尘。
　　唐如看阿木红了眼眶是真的难过了，叹了口气把踩在椅子上的腿放下了“我早说过你们没有结果的。他要的是菟丝花把他当作全部的小女人，而你是把爱情放调味剂的女人，能撑这么久已经是超出我的意外了。”
　　从一开始，不看好他们的不只是张凯的父母，还有唐如，不过这毕竟是别人的感情，唐如说过一次后就再也没提过。
　　阿木只当她是不了解张凯。
　　如今看来，只有她不了解张凯。
　　阿木猛的灌了杯酒“阿如，你有喜欢的人吗？”
　　唐如夹菜的手一顿“有。”
　　“说说？”
　　“……她说了一句爱我，我为了她被赶出家门，没了家人没了工作，纹身，抽烟，喝酒，五毒俱全，后来我找到工作，租了房子去找她。”
　　“她说，我给不了她要的。她害怕世俗的眼光。”
　　阿木抬头看唐如，她的脸面无表情平静的看不出喜乐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然后呢？”
　　“然后？”唐如扯了抹笑“她回老家嫁给了个大奔男，我，继续工作继续租房子。”
　　“这一身的纹身，谁都不敢要我，就只有秀秀姨，她是我恩人，我得替我恩人把你这个傻子看住了。”
　　阿木笑了“我一开始挺怕你的，你一看我我就想上厕所。秀秀女士喜欢你，她说过，有纹身的不一定是坏人，比如你。”
　　唐如脑海里浮现的是秀秀女士带着两根鱼尾纹的笑容，温柔的刺眼。
　　“阿如，她不爱你了你还爱她吗？”
　　唐如一愣，从口袋掏了根烟深深吸了口气，烟雾缭绕的看不清她的表情“我还记得她的名字她的生日她喜欢的讨厌的，可我已经不大记得她的脸了。爱不爱的……”唐如切了一声“鬼知道。”
　　阿木把酒满上“敬狗屁不通的爱情。”
　　“干杯。”
　　阿木吃着喝着突然说道“阿如，别租房了，咱们一起买房吧，不够我借你呀，买了房把你妈接过来一起住。”
　　唐如摆了摆手上的串“你以为天下当妈的都像秀秀姨一样啊。刚开始我每个月都打钱给她，后来我姐说，她知道是我的钱连卡都丢了。我妈女强人一辈子，她说没我这个女儿就是没有。”
　　阿木一愣“.....哦....”
　　唐如笑了“傻子！”
　　讲心里话，她是羡慕阿木的，虽然她只有一个妈就已经抵过了所有。
　　秀秀姨在的时候她总是腆着脸巴着秀秀姨，疯狂的不知足的吸纳她给的温柔。
　　“不过，买房子我最近确实在考虑，这么多年加上你们给的分红，也够个小房子首付。”
　　“嗯！咱们做邻居！”
　　这边王振收到平文消息马不停蹄的往着老店这边赶在角落里看见了阿木和唐如。
　　“喝多少了？”
　　“七八瓶吧，那个短头发的贼能喝了。”
　　说的是唐如，王振才不在乎她能不能喝。
　　“还有没上的不？”
　　“有，三串鸡爪四个生蚝两茄子。”平文说道“这两个一晚上吃了十来串鸡爪了，还有鸡腿翅尖，这两跟鸡有仇吧这是！”
　　王振懒得听平文叨叨进了后厨。
　　等他再出来的时候腰上别着围裙手机端着托盘往阿木那桌走去。
　　“来喝酒怎么不打个电话，给你免单。”
　　阿木抬起头来“振哥啊，你怎么在这？”
　　“分店要管，老店也不能丢了。”事实上，分店装修快半个月了他就没进过老店。
　　阿木点点头“免单，对，免单。”
　　“行，你们慢慢吃。”
　　阿木酒量不好，许久没有喝过这么多的酒直接醉趴在桌上了，唐如红着脸还是清醒的“结账。”
　　王振一直等的就是这句话“刚才说过了，免单。不过，你们怎么回去？”
　　唐如看了眼外头停的摩托想了下“打车吧！”
　　“还是我送你们回去吧，安全。”王振说。
　　唐如抬头看王振许久不说话，王振也站着随便她看。
　　平文躲在前台和另外一个戴眼镜的人咬耳朵“我靠，振哥不是喜欢长头发那个吗，怎么换了？速度这么快的吗？”
　　良久，唐如开口了“我认得你，幸福孤儿院。”
　　王振点头“是我，好久不见。谢谢你们。”
　　唐如摇头“谢阿木和她妈妈吧，我可没掏过钱。”
　　唐如点头同意让王振送她们回去，王振一伸手把阿木公主抱在怀里。
　　唐如下意识眉头一皱，想起每天雷打不动的早饭，还有小菜酱料俱全的海鲜面，甚至那锅冰糖雪梨，顿时懂了。
　　比起一天到晚只知道张嘴诉苦伸手要钱，逢年过节一句情话的张凯，唐如对王振的第一印象还是好的，至少人家一手好厨艺还会知道阿木嗓子不舒服炖梨汤她喝。
　　唐如靠在背椅上打了个酒嗝“加油吧。”
　　王振“嗯”了声，想来是知道唐如说的‘加油’指的是啥。
　　唐如没回家扛着阿木在花店楼上一起睡。
　　她明天休息也不怕晚起。
　　两个人也没睡过久，主要昨晚忘了拉窗帘阳光刺的逼着她们睁开眼睛。
　　阿木翻了个身“阿如，你好臭，都是酒味。”
　　唐如翻了个白眼“你香？”
　　早饭还是吃瑶瑶带来的，这段时间王振估计摸清了他们的口味，豆浆米粥，菜包肉包和烧麦从来不缺，其他的随机出现。
　　阿木给自己放了一天假和唐如一起去看房子，不是她不喜欢就是唐如嫌弃，两个人新楼盘二手房转悠一天也没看出什么所以然来，毕竟她们两个都没这经验，房子这一行水深着呢。
　　回来的时候带了水果拼盘，阿木吐槽唐如条件多，唐如嫌弃阿木墨迹。
　　一旁瑶瑶默默的听着突然冒了一句“我哥有个做中介的，一直受我哥照顾，买房的话可以找我哥帮忙。”
　　阿木感叹道“你哥真是厉害什么人都认识。”
　　唐如转头深深看了瑶瑶一眼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