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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护短狂魔 ...


  •   三年的时间对于寿数悠长的神仙来说,不过弹指一挥间。

      阿辞闭了三年的关,终是不负所望地将阵法补全,聚魂草也已长好,现下只等施法。只不过,在那之前,她须得寻一个人护法,她虽迫不及待,却不愿在他的事上冒半分风险。

      至于人选,折颜再合适不过。

      去桃林的半道上,护身铃忽的响个不停,阿辞眯起眼拿出铃铛握在手里,这铃铛是一对,另一只在小九身上,之前让迷谷交给她作防身之用,莫非小九出事了......

      凤九此时的情况的确不好,且说前头她听了帝君嫌她是个小麻烦,正心灰意冷地准备离开,冷不防便被织越迷晕了扔进锁妖塔。镇塔妖王可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主儿,她握住自己小姑姑给的铃铛,心里喊着帝君,面上强作镇定,实则慌乱的不得了。已经过了一刻钟,这护身法器展开的防护罩明明灭灭,显然是撑不了多久了,然而她却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阿辞顺着手上铃铛的指引一路追到天宫,掀翻一众挡道的天兵。等她赶到锁妖塔之时,东华因着不能使用法术加上先前为救凤九失了不少修为已然力不从心,阿辞二话不说,拎着承影便上,二人合作默契,不多时,妖王就已倒下。阿辞见他们二人身上的血迹可怖,担心地赶紧送到太晨宫。

      凤九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受了惊吓,可是里头的东华可就遭了不少的罪,药王正在诊治。

      司命看着眼前怒气满得要溢出来的白辞,有些胆战心惊,唉哟喂,凤九小殿下当然不可能自个儿跑到锁妖塔里,真不知是何人所为,谁人不知白辞上神最是护短,居然还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诶,壮士,一路走好!

      这几万年来,白辞来找帝君时也经常碰见司命,一来二去的,两人关系倒是也不错。譬如,现下,他便可张嘴问问事情来龙去脉而不用担心被劈。

      然而,知道了前因后果的他感觉更方了。

      “哼,我倒是要看看那织越公主是何方神圣,是生了三头还是长了六臂?”阿辞冷着一张脸,硬声道。

      凤九还昏着,白辞从东华处已经得知答案,伤她侄女,害她好友,真当她是尊泥菩萨不成?

      司命被这外放的冷气刺的缩了一下脖子,暗叹:织越公主招惹谁不好,偏偏......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这下可摊上大事儿了。

      吩咐侍女照顾好凤九,看了眼闭目调息的东华,阿辞抓着司命便要去会会那个罪魁祸首。

      司命没法儿,只能领着阿辞往织越住处去,没成想刚出了太晨宫不远,便撞上了正主。

      真的是天要收你没办法啊。

      司命心里道了声自求多福,便拱手行礼,“见过织越公主。”果不其然,立时便感觉到身后冷飕飕。

      织越有些不解,为何往日总笑呵呵的司命星君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还有他身后那个从未见过的貌美女仙为什么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看着她,看得她头皮发麻。

      “你是织越?”阿辞笑得有些诡异,打量着她的眸光却一丝温度也不带,眼神锐利。

      织越被她看的有些害怕,不过还是硬撑着一副跋扈的样子,“我是,你这没礼貌的小仙又是谁?敢直呼我的名字!”

      “那便好。”话音未落,阿辞衣袖一震,却邪飞出动作迅猛地将面前的人五花大绑,紧得不能抽身。

      不理会织越的尖叫,阿辞朝司命道:“司命,麻烦带路至凌霄宝殿。”

      司命应道:“是,白辞上神这边走。”

      被捆着的织越本来还在拼命挣扎,但听到司命的话,顿时像是被掐住了脖子,一口气卡住了。她再无知,这青丘白辞的名头还是听过的,不久前,她可是当着天君的面,逼得二殿下自废修为,嚣张得不得了,更别提之前听闻她法力与擎苍不相上下。像是此时才感到害怕一般,织越猛地更用力叫喊,希望有人能来救她。

      阿辞没有停下脚步,冷声喝道:“闭嘴!”

      却邪会意地又缠了几圈,将织越的嘴堵住。终于安静下来,其实方才一路她这般叫喊已惹了不少人围观,不过,这样也好,将事情闹大了对她们也没坏处,毕竟有理的是她们。就算没理,她就是道理。

      眼见着到了殿上,织越磨磨蹭蹭就是不愿进,阿辞一把将她胳膊抓着,掼到地上,毫不怜香惜玉。

      天君正在与几个仙人议事,听着外边有些吵嚷,放下手中奏折,正欲起身,便见着东华帝君座下的司命星君领着白辞进来,天君一看到那个素白的身影就有些头疼。

      但当看到织越一个公主被毫不留情地扔到地上,天君也觉得面上挂不住,起身微怒道:“白辞上神这是何意?竟敢在我天宫明目张胆绑人?”

      白辞冷笑道:“何意?那天君可得好好问问这织越公主干了什么好事,本上神话放在这里,这天底下就没有我不敢做的事!”

      天君知这白辞虽张狂,但却不是个是非不明之人,怕是织越惹出了什么祸端,便坐下盘问她。

      织越得了自由,跪着向前挪了几步,哭着狡辩:“天君,织越什么也不知。”

      阿辞点点头,甚以为然,“嗯,不错的死前陈述。说完了吗?”

      “我、我、我.....”

      阿辞抬手,引出一道光,承影现,森森冷意勃然而出,裹挟着兵戈之气压向地上之人。

      织越从小娇生惯养,何曾见过如此阵势,阿辞一身的戾气皆是当年打仗杀出的,哪里是这温室花朵扛得住的,她吓得眼泪也不敢流,结结巴巴一五一十都招了。

      说完了,还有些不大服气,“我、我只是看她不过眼,整日缠着帝君,教训教训她罢了!”

      “那我看你也不大顺眼,不如杀了干净。”阿辞怒极反笑,话未落便把剑架在织越脖子上,宝剑泛着冷光,那架势似乎下一秒就要割断那细细的脖颈。

      天君喝道不可。

      阿辞并未理会,转过脸来对着天君,眼神冷冽,嘲讽扑面而来,“天族公主真是好教养,如此张扬跋扈,恣意妄为。真当我们青丘无人么?”说到最后竟动了些杀意。

      此事也的确是织越理亏,天君道:“上神息怒,本君会给你个交代。”

      “我青丘孙子辈的就这么一个小帝姬,更是我青丘未来的女君,如今无端在九重天上被人谋害,天君准备给个什么样的交待啊?”阿辞收回手,挑眉看他,剑却还握着,蓄势待发。

      “上神,谋害言重了吧?不如——”天君预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我赶到之时,凤九已是浑身鲜血,气息奄奄了,要不是东华帝君及时赶到,怕是今日就交代在这了。还是说,天君觉得只要人没死就算不得严重?”尾音上挑,带出几分威压。

      天君也不知她说的是真是假,面对她的厉声质问,也一时间说不出什么来。

      司命心叹,这白辞上神睁眼说瞎话的功夫简直登峰造极,小殿下明明只是受了点惊吓,身上的血都是帝君的!但是仍然一本正经上前补道:“禀天君,确是如此,帝君还受了伤。”

      有司命作证,天君也无话可说,只好处置跪着的织越:“大胆织越,你可知错?”

      织越哭着道:“织越知错了,请天君饶了织越这一回吧!”

      “本君念你乃是初犯,便罚你向青丘的小殿下赔礼道歉,闭门思过,以示惩戒。”

      “织越认罚。”

      白辞听着这殿上的一唱一和简直要忍不住发笑了,可真是公平的很,“这便是天君的交代?罢了,我不如自己动手来的痛快。”却邪与阿辞心意相通,飞上前去便要绑了地上的织越走。

      天君怒道:“放肆!”一挥袍袖,击向却邪。

      然而,众仙眼睁睁看着那缎带丝毫不受影响,依旧绑住了人,还耀武扬威般的抖抖身子,颇有几分物似主人的味道在其中。

      “天君还是仔细些罢,这可是女娲娘娘留下的东西,若是损毁了,那可就不大美妙了。”众仙惊呼声中,阿辞抱臂,好整以暇 。

      天君之所以稳居高位这么多年,厚脸皮这种综合技能是必不可少的,所以他复又坐下,沉着气,“不知上神以为如何处置才妥?”

      阿辞面上笑着,却不及眼底,摊开手环视一圈,“诸位大约是对我有些误会,我素来不是个爱讲道理的人,比起道理,我更信拳头。”顿了顿,又微眯了眯眼道,“知我的便可明白我一向既护内又不讲道理,此番难得想好好理论一回,却没想到.......”

      众仙眼睛不着痕迹地瞄了瞄一旁虎视眈眈,蠢蠢欲动的却邪和承影:→_→真的吗?

      “既然她把凤九关在锁妖塔里,那凤九关多久她便翻倍,何况现在镇塔妖已被斩杀,想必织越公主的能耐总是要比胆子大上一些的,毕竟不是哪个都有勇气谋害青丘储君。这一报还一报,再公平也没有了,不知天君以为如何?”阿辞站定,手握住承影,似是漫不经心,却弥漫着山雨欲来的味道。

      虽然锁妖塔危险,但是如白辞所说的一般,此等处置的确寻不出错处,更何况,也犯不着为了乐胥的侄女和青丘正面对上,天君开口为自己搭了个台阶,“不知众仙以为如何啊?”

      众仙:不了不了,惹不起惹不起!

      一时间满殿皆是应和声,阿辞笑了笑,“如此,甚好。”复又似想起什么,道:“我相信天君绝不会徇私枉法,那么此事不如有劳司命星君去办?”

      突然被点名的司命懵了一瞬,抬眼看天君点头,随即笑着应下,“好说好说。小仙务必会将此事办妥。”

      姑奶奶你都这么说了,还能不遵命吗?

      织越似知道此事难有转圜了,哭着喊着求天君开恩,像个担惊受怕终于忍不住的孩子。

      可惜,哪里有那么大的孩子,阿辞微微俯下身,半点不心软,声音冷冽,字字砸在织越头上:“你陷害小九的时候怎么不用你的稻草脑袋想想?既然做了就必须承担后果,因果报应自是一个都不会错漏。你以为放诸四海皆你娘啊?”

      小九这孩子心软,可她不会,该有的公道一分都不能少。

      直起身颇为敷衍地行过礼,阿辞招呼着却邪承影离开,留下满殿面面相觑的神仙和端坐于上脸黑如锅底的天君。哦,还有一个吓得不会哭了的小公主。

      阿辞回到太晨宫,只有东华一人坐在榻上,垂着头,若有所思。

      “东华,小九呢?”

      “回青丘了。”

      听着他清清淡淡的语调,阿辞叹了口气,坐在一旁,诚恳道:“我虽不知你与凤九之间究竟是个什么事,但是,东华,别让自己,也别让她后悔。”

      东华仍是默不作声,阿辞知晓他就是这般的性子,不想说的事任谁也逼问不出来,况且,她也不愿去逼问朋友,善解人意地转了个话题,“你的伤如何了?”

      东华摆摆手,“不妨事,修养几日便无碍了。”

      阿辞从袖中掏出一个白瓷瓶放在桌上,点点头,“那便好,这丹药对你有益处,一日一粒,记得服用。我还有事,先走了。”

      东华抬眼,“何事如此匆忙?”

      想到要去做的事,阿辞面上浮现出喜色,显得人都活泛不少,带着久违的少女般的狡黠调皮,转头对他粲然一笑,“人生大事。”

      走出南天门,阿辞忽的停下脚步,有些疑惑地回望着,为何方才似乎感觉到了浅浅的气息,随即又觉得自己有些魔怔了,摇头笑笑,浅浅目下在凡间历劫呢,又怎会在这九重天?自己不久前才刚算过,她命中红鸾已动,许是件好事。

      还是先去找折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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