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秀才的小夫郎》藤子里

25、小乞丐拜师（捉虫）

　　东西送到了地方秦掌柜还帮着分发，等所有人都拿到了吃的，陈林直起腰的时候发现有几个小孩总时不时就盯着聂恒看。

　　那几个孩子比其他孩子都大不少，看起来应该都记事了，这些人贩子也是贪得无厌，这样的孩子拐了也不好卖啊，估计只能被卖去做下人了。

　　于大娘这会儿被于富扶着出来，坐在大厅里的椅子上歇着，眼睛已经哭得红肿，陈林拍了拍于大娘的肩膀，“大娘别着急，一切都有大夫看着。”

　　“大夫怎么说？”聂恒开口问道，于富看上去也哭过了，声音有些哑，“大夫说尚不及性命，但是得养着，腿没打断，但是伤着了，之后可能使不上劲儿，干不了活。”

　　“大叔能好起来就行，腿既然是没断，养几年应当是没事了。”于大娘家农活不算多也不少，早年大叔都在县里，担心于大娘一个人做不来家里的地大多是佃给别人的种的，后来于富也去了城里，于大叔回家来也就收回来几亩地，不行再佃出去就是了。

　　“你说这，唉，还麻烦你俩大晚上的陪我们在这儿。”于大娘心情稍微平静下来，有些不好意思。

　　“大娘您还见外呢，您要是这么说以后我们还敢找您帮忙吗？”陈林说完于大娘轻拍了他一下，“可不好这么说的。”

　　陈林也知道这是情绪好些了，这会儿聂恒要于富出去说些什么，陈林才发现他身后的小尾巴，是那四个大一点儿的小孩。不止他发现了，于富也察觉到了，“哎恒子哥，这几个小孩怎么跟着你啊 ？”

　　于富这一嗓子把几个小孩吓得一抖，聂恒随之而来的目光又把小孩吓得一怔，随即挺直腰板，“我、我们想拜师。”

　　领头的那个小孩估计是几个孩子里最大的，十一二岁的样子，虽然吓得有些腿软，还是硬着头皮盯着聂恒的眼睛把话说出来了。聂恒眉头一皱，这小孩难道是离家出走的？

　　“你们不回家了吗？县令大人现在应该正在找你们的家人，再说了，你要拜师，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吗？”

　　聂恒语气就不温柔，还隐隐有些严厉的意思，领头那小孩还梗着脖子在想怎么回答，被护在后面的小孩突然跳出来。

　　“金溪说了，像他那样高大壮实的都是练武的，我们本来要跟他拜师的，但是他太忙走了，你跟他一样，我们才想拜师的。”

　　陈林一愣，金溪是谁？

　　“不管你们说的金溪是谁，我是不是学武的，都不能够答应几个孩子自作主张的拜师，要拜师就叫上你们家里大人带你们来。”

　　聂恒说完这句话几个孩子似乎还想要反驳，但是不知道怎么的又憋住了。

　　陈林见气氛僵持，医馆里人又多，都在一旁指指点点的说些什么，赶紧朝聂恒示意让他有事办事，自己过去把几个小孩拢进怀里。

　　“先别着急，等县令大人把这件事查清楚了再说好吗？”

　　说话间年纪小一点的已经开始啪嗒啪嗒掉眼泪了，陈林有些无措，还没想好怎么安慰呢，领头的那个孩子抬手给他抹眼泪。

　　“别哭，金溪不是说拜师都很难的嘛，他不要我们就先跟着他，等他愿意收我们就行了。”

　　陈林在一边目瞪口呆，“你们都不回家的吗？”

　　陈林看着几个小孩低下头，“我们没有家，我们是顺安县的小乞丐。之前爷爷带我们乞讨的，前几天爷爷不知道去哪儿了两天没回来，我们才自己出来的。”

　　“然后就被他们抓来了吗？”领头的小孩说话有条有理，听了陈林的话点点头，“你们先休息，这事儿还得等县令发话，且等着看吧。”

　　陈林说完小孩的眼睛就黯淡了下去，这地方官大一级压死人的，他们都没什么办法，要是县令是个好的，陈林倒是还敢求求情，可是看县令今天那个样子，陈林也担心往前凑会被收拾。

　　只是看几个小孩一下子没了精神陈林也不知道哪儿来的慈悲心，“到时候要是你们被送回顺安，我和他说说看能不能去找你们把。”

　　听到这里几个小孩拼命点头，小手都抓着陈林。

　　“你叫什么名字？”陈林问领头的那个孩子。

　　“我叫虎子，他是狗子，那个是二宝，二宝后面是三宝，刚刚哭的是小宝。”

　　“二宝三宝和小宝是亲兄弟吗？”

　　“不是，是爷爷取的。”

　　估计是觉得取名麻烦，这样以后还能顺着叫。

　　后来的事情出乎他们的意料，县令只把那几个孩子接走之后就向其他几个县城去了通知。

　　因为涉及的地方都还在府城以内所以都是直接让家里来人带走的，也因为这样，有些孩子被家里带走了，有些家里直接没有来。

　　小孩自己能说出自己在哪个村，但是家里没人来接，旁边还有一个小一点的还在补充，“二娘嫌我吃得多。”

　　这才从大的嘴里知道这个二娘是后娘，是把他们卖给这些人贩子的，因为听说会往远了卖，回不来的。

　　碰到这样的就连同小乞丐们一块儿送到了官牙，官牙买的基本都是被官家卖出来的家奴和判了罪的官奴。聂恒从陈林那儿知道了那几个小孩儿的事，沉默了许久，“咱们这样也不过能买下他们，买不了所有孩子。”

　　“我又没说要买所有孩子，他们不是还想给你拜师嘛，而且他们几个年纪也大一些，跟你学好了还能看看家，以后大了上山也不用去找其他人，带上他们就行了不是很好吗？”

　　陈林也不是那么圣母的人，虎子他们说要拜师的时候陈林就突然闪过这样一个念头，不管自己以后会不会把生意做得更大，他们家里就他们两个人，别说做生意做大了，还没做大估计就被盯上了。

　　他们现在也算是富农了，没有田地的富农。但是陈林想着聂恒还又三十亩地的份额，不如都买下来佃出去，那就得有人管，只有他们俩是不够的。

　　现在可以开始打听田地的事情了，上次卖的酸笋子剁辣椒，加上这次卖的几个方子，现在身上有两百来两银子，上等田就快够二十亩了，不过先买个十亩，其余的先留着过日子。

　　陈林给聂恒说了他的打算，一合计，官牙买人不贵，他们五个估计都用不上四十两银子，聂恒也就同意了。

　　他们到官伢的时候五个小孩缩在角落里，有人来看的时候就一动不动的，要不是陈林找了许久，还不能发现，赶紧给牙行的伙计指了方向，“那儿，瞧瞧那几个小孩。”

　　几个小孩被人带出来的时候还磨磨蹭蹭的，一看到是陈林就差跑过来了，但陈林又不能表现得太高兴，免得被宰，幸好聂恒一脸淡定的和人谈价格，那牙人的注意力不在他们身上，陈林示意他们不要激动，默默地等着聂恒付钱。

　　正如他们所料，几个孩子，其中只有虎子和狗子能干些活，还附带三个小孩，虽然是陈林主动叫人的，但还是花了很少的钱，两个大孩子才七两，小一点的孩子四两，才花了不到三十两银子。

　　聂恒把卖身契揣进兜里，主动弯下腰把两个最小的孩子抱了起来，把孩子乐得找不着北，虎子、狗子和二宝眼里除了开心还有羡慕，陈林摸了摸他们的头，“走，咱们去布庄买衣裳。”

　　七人在布庄给每人买了一身衣裳，陈林又选了几匹细棉布和粗棉布，打算回去请于大娘帮忙做几身衣服，要是他们都和聂恒一道学武，那衣服可是少不得多准备几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