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秀才的小夫郎》藤子里

13、小张七（捉虫）

　　离大家休息的地方比较近的赵猎户已经把人都叫起来了，野猪背后的吴猎户页在慢慢围过来，聂恒还是没能从那个灌木丛里出来，在大家都还没有到位的情况下他要是站起来会把野猪吓走，也可能攻击他之后逃走。

　　等断断续续五次咕咕声响了之后聂恒才慢慢往后挪动，等他挪到可以看清野猪的位置后，“咕咕…”叫了声抬弓放了一箭，野猪骤然“昂嗯！！！！”的叫声远远地飘到对面又缓缓的飘回来。

　　聂恒射中了领头的公猪，公猪不仅不跑反而气势汹汹的朝聂恒奔来，被聂恒又射中两箭，旁边的猎户也帮着射了几箭公猪已经跑近了聂恒便换成了刀。

　　旁边的赵猎户突然跳出来往公猪背上砍了一刀，公猪微迟疑的瞬间聂恒跑上去对折脖子捅了进去，再一使劲往外拔刀便跑开了，公猪开始惊慌的逃跑，被赵猎户又捅了一刀之后跑了十多米就倒下了，母猪那边吴猎户和张猎户也结束了，小猪差点儿跑了一头，被吴二猎户逮回来了，另一头被刘猎户扛回来了。

　　把猪都集中到一起之后聂恒撒了一把硫磺，其他人都往猪的伤口上抹草木灰，然后分头去看了看前天挖的陷进，陷井本来时放野猪逃跑的，做的大，野鸡什么的重量不够不会掉进去，最后看都没什么了之后大家纷纷回家。

　　猎物好分，合猎的就一人一半，刘猎户，吴二猎户就自个一头，大猪分两半稍微比小猪少一点也差不了多少。

　　大家回到村里天还黑着，村里起床了的见了火把就把家里人都叫醒了，他们找了个安全的空地准备把大猪剖开，空地离他们家不远，聂恒不想也知道陈林没起，只远远不少人见了都围过看看，兴许还能低价买斤肉回去给家里开开荤。

　　聂恒看着吴猎户和他家二弟吴二猎户，刘猎户都有往县上送的打算，听他们这么说张猎户也想着一起去于是也没把猪剖了，聂恒便不去了，送去多了不也不是吃不下，容易压价，倒不如做个人情卖给村里人。赵猎户似乎也这么想的两人就地把剖了，没一会儿呢天就大亮了。

　　聂恒还在处理猪呢，就听见于富过来大声道：“恒子哥，我娘去叫哥夫郎了，你等会儿他过来给你帮忙。”怕是想着陈林也是个能打猎的把他叫来帮忙，正好一会儿要是卖猪肉得有个人帮忙盯着收收钱什么的，再让他看看有什么想留的先留下来。

　　陈林来得也快，还带来两只背筐，聂恒和赵猎户刚剖开把下水拿出来。“夫郎，来了就看看要留些什么，留了我好给大伙称量称量。”聂恒平时话少，而且说话都会找到陈林面前来说，陈林很少听见他叫自己夫郎，也是他离得远了才会叫声阿林或者林哥儿，陈林突然脸红了一下。

　　“先把板油扒下来，留条腿，再留几斤里脊。”扒了板油后聂恒用赵猎户家送来的斧子咚咚几下把两条腿和身体腹部分开，又用大刀划开两排肋骨边的肉，先把东西给陈林放筐里。

　　野猪肉其实比市面上的猪肉贵的，但是都是在村里就卖的比较低，比市面猪肉低一文钱，这是村里几个猎户的共识。其实大家也都买不了多少，不过想买的都买好肉，不过不同部位有不同部位的价格，买的也就那么几个。等人散得差不多了后腿肉还有个一两斤，里脊剩的不少，五花，梅五花都卖光了。

　　基本肥肉比较多的都卖了，剩的都是瘦的，在村里人看来就是没啥用的，是肉但没油，不划算。价格最好当然还是五花，肥瘦正好。等人几乎都要散了陈林看见刚才远远的站在人群最外面的一个小男孩现在还巴巴的站在那里，也就十岁左右的样子，似乎想上前又不敢过来的样子。陈林转过去拉了拉还在摆弄肉的聂恒，眼神往小孩那边飘了飘。

　　“七小子，过来哥有话跟你说。”聂恒会意之后站直了，冲着小孩喊了一声。这小孩他认识，没去打仗之前去西山晃晃都会带带他，村里自己住着的张氏那一族的，住在北山脚下，那两年家里父亲摔断了腿，奶奶还算康健，他娘一个人撑着家里，勉强还过得下去。

　　聂成海每次带聂恒早训总见着他眼巴巴的看着，那个时才7岁，也不爱跟其他孩子玩儿，恐怕是在担心家里，聂成海后来也就带着他一起早训，再后来像进西山这种没什么危险、一天就能来回的都会带上他。

　　“恒子哥。”小孩站过来乖乖的叫了人就不动了，陈林看着他身上的衣服补丁的针脚歪歪斜斜，衣服说干净也不干净，能看出来洗过的，但是没洗干净，恐怕是孩子自己洗的。

　　“你这两年没往北山跑吧？”聂恒看到人走过来了就低下头继续切肉，也不看他，开口询问。

　　“没呢，我没去，没敢去，我怕你回来不带我去了。”看来小孩是等着聂恒回来带他学打猎，结果聂恒回来一直忙其他事情也没找过他，而聂恒娶了夫郎他也不敢贸然过去，怕新夫郎不喜欢他。

　　“你自己能打上肉吗？”

　　“恒小子，我家明天要用猪头，这猪头我就拿走了，下水留给你。”

　　聂恒刚问完话，旁边赵猎户收拾完了准备走，开口就把猪头和下水分好了，旁边赵婶子有些心疼但又无奈的样子，毕竟下水好歹还有些肉，猪头能吃上啥。

　　“好嘞叔。”

　　等赵猎户走了聂恒回头，旁边的小孩才又说话了，“西山肉太少了，偶尔才有一回。”

　　“成，等明天我带你上西山再看看，不行以后再带你去北山。这是你哥夫郎，自己告诉他你叫啥。”

　　聂恒切完肉停手，陈林正帮着收拾呢，小孩突然站直了，“哥夫郎，我是张七，你可以叫我七小子。”

　　陈林看着为了给碎肉腾地方拿出来的前腿，又看看张七，“唉，七小子你能帮我把这前腿扛回家去不？”

　　“能。”

　　张七看着不大，力气挺大，这样三个人刚好能把东西拿回去，吭哧吭哧把肉卖了，又收拾好都要巳时了。

　　聂恒朝陈林笑了一下，他能明白陈林的意思，陈林也差不多能动聂恒让七小子叫他哥夫郎什么意思。

　　到家聂恒就把七小子叫到他做木工的厢房，大概是想教他最基本的木工，以后能给家里打个东西也不错。

　　陈林赶紧进了厨房把小里脊肉切好把饭焖上，倒了盐酱油腌好。等腌好炒了里脊肉，又炒了盘小白菜，刚准备端出去脚步又顿住，把两盘放好，拿出一个小钵，把两盘菜倒进去混合好，再分成两盘才端了一盘出去。

　　陈林敲了敲厢房的门，“恒哥，吃饭了。”等聂恒带着人出来陈林又端出来一钵白汤，陈林看着七小子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了也不问，端饭过来的时候就见小孩乖乖的站在那儿似乎是在训话，走近了发现还真是，只是聂恒即使严肃起来声音也不大，却冷冷的有点儿吓人。

　　“让你坐好就坐好，你哥夫郎第一次见你，给你煮顿饭你跑什么？”

　　“坐下吧，你恒子哥没生气，先吃饭。”

　　安安稳稳吃了饭，聂恒就让他回家了，还告诉他以后每天早上天刚亮就来早训。之前两人每天清早就上山砍柴聂恒也就没有做早训，这会儿不着急着砍柴了，刚好那小子过来了就得带着继续早训。

　　七小子正往外走，被从厨房里出来的陈林叫住了，“等等，你今天帮我扛东西回来了，这一上午也没给家里做什么事儿，你带着吃的回去，告诉家里你早上帮着你哥做事呢知道不。”

　　陈林话刚说完七小子就想跑，被聂恒一个眼神给吓住了没敢动，“拿上。”

　　聂恒跟下命令似的，七小子乖乖的抱着一盘子菜回家去了。

　　等陈林把院门关上，回头见聂恒正襟危坐这等他过去呢，便过去乖乖坐在他对面。

　　“七小子家里的事我也跟你说一说，免得到时候冲撞了些什么。七小子他爹早两年从山上摔下来瘫了，家里还有他奶，本来我走之前还有他娘在，熬不住了，娘家也熬不住了，去年改嫁了。

　　本来老太太身体还行，能做些活，他娘一走，活计重了现在也病了，想把家里的田地卖了来问问我要不要。”

　　陈林点点头，“咱们还有多少钱？”

　　“不算上铜板还有五十两，没算上今天收的钱。他家里也就四亩中等水田一亩旱地，水田卖掉三亩，旱田不卖。”

　　聂恒算了算钱，顺口也就说出来，“一亩上等水田十两到十二两，中等七两到八两，下等五两，这么算起来，三亩地二十四两。”

　　陈林听着聂恒说，突然想起来聂恒不是个秀才吗，应该能免税的，“恒哥，要不你买了三亩再让他把另一亩过到你名下吧，咱家不是能免些赋税吗。”

　　“当时也是这么跟老太太说的，老太太不同意，怕她开了这个先例村里人拿捏我。”聂恒想着当时张家爹爹刚病没多久，聂恒上门说把田地过过来的事情，婶子本来倒是愿意的，老太太这么一说也都说不行，都是挺好的一家人，一场变故，就散了。“再去一次吧，否则孩子一个人担不下来，老太太能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