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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五回 风拂过,千帆少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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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前,谢怜在酒馆里头吃饭,点了三碟小菜,碰上花城不在,谁知等小二上菜没过半晌,厨房便传来尖叫声。
本以为是哪里来了邪崇,只听见厨房里头一直有人喊:“见鬼了见鬼了。”
走进一看方才知晓,原是刚刚做好的二十几样菜色齐刷刷地不见了,想来也知晓了是谁,坐回桌子上,谢怜捡着破烂帽戴上,遮住脸。
谢怜:我不认识你我不认识你。
回头便见有人坐在自己旁边的板凳上,一袭黑衣慵懒地撑着下巴,俊朗的脸上多出了几分不知名的严肃之意,见了谢怜,指了指门口的方向,少年红衣款款地走入酒馆,安安静静地坐在谢怜身旁,单手撑着下巴,望着他。
谢怜:“…”
他将草帽一掀,沉重脸道:“三郎你不说你有事么?还有黑水,你吃这么多不付钱真的好么?”
吧
太子殿下倒是开始担心起了这酒馆的生意,遭他这么白吃白喝下去,不倾家荡产才怪。
贺玄指了指花城。
红衣少年面露笑意,只是干巴巴地望着他,深情款款:“哥哥,生辰快乐。”
只一瞬间坐在旁边的所有客人都齐刷刷地变回了原型,店小二也是,厨房里正在做饭切菜的变成了猪屠夫疯狂地切着肉块,盘子里泡着的鸡也变成了搓澡的鸡鬼。
“哈哈哈大伯公生辰快乐啊,祝大伯公与天齐寿与城主大人百年好合哈哈哈。”一群鬼乐呵呵的。
只见花城将酒杯靠近嘴边,笑道:“哥哥不如做一道百年好合羹交与众人品尝品尝如何。”
默了,一群人只得低声不语。
“哈哈哈怎么敢劳烦大伯公呢,我去厨房帮忙,各位尽情玩耍便是。”说着,一溜烟进了厨房。
不一会儿,天上的众仙撩们与抬着五花大轿的一群乞丐也纷纷到场,师青玄一袭破破烂烂的白衣倒也穿出了不染世俗之趣,雨师又提来了雨师乡特产特大号萝卜,而师青玄则是拿着一大箱东西,一瘸一拐地将谢怜叫到了门外边几里的空地里。
笑到:“谢兄,打开来看看。”
站在旁边的花城面露笑意,恐是早已知道了是什么东西。
夜晚,灯光明艳。
谢怜只手打招呼若邪开了诺大的箱子,一齐绚丽的光冲破雾霭迷茫直上九霄云天之外,天空中一齐响声贯彻人耳,若邪吓得立刻瘫软了下来。
夜晚的天上几朵绚烂的烟花绽放开来,吐露出的,是花城的模样,是师青玄的模样,是慕情同风信的模样…
“谢兄,生辰快乐!!”师青玄一把抱住谢怜。
谢怜也乐了:“这是我收到最好贺礼。”
只见慕情在一旁疯了般笑了起来,一只手靠在风信身上:“哈哈哈,你md风信你太丑哈哈哈,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风信:“我cao了,真是我cao了,殿下生日你还想同我打起来?”
谢怜:“做这些需要消耗不少法力吧。”
师青玄对花城抛了个眼色:“那不还是多亏了你们家鬼王殿下!”
花城笑而不答。
还一边倜傥着谢怜。:“借法力的法子啊,千种万种,可偏偏你们家鬼王殿下要用嘴喂,图谋不轨啊!”
师青玄邪邪地笑着,只见花城一把搂过谢怜的腰,厉声道:“光明正大。”
师青玄若有所思地扇着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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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多久之前的一片黑水的领域,花城也这般同一人侃侃而谈,贺玄同这位多年的知交倒也犯不上什么毛病。
这两位鬼王坐在一起。
贺玄从前是真的想不明白别人一身怨气为“恨”成绝,而他花城,不禁一身没有一点怨气还是为爱成“绝”,让人笑掉牙齿的是,对方,还是一个男的。
而这位为爱成绝的人士,曾经问他一个让他如何也解不出的问题。
“为恨成绝,你已是报仇雪恨,杀了师无渡,废了师青玄,双双报了仇,你可曾想过,你今后要如何?”
贺玄脸上闪过一丝茫然,这种茫然,花城也曾见过。
那日高高在上的君吾听完国师的一番话后脸上闪过的一丝茫然。
一模一样。
为爱成绝,他便是有了自己的心上人,与他一生一世一双人。
他是他的信仰,是他的希望。
活着为他,死也为他。
成绝,不死不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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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丐巷子里头,师青玄挥舞着风师扇,众乞丐坐在他的旁边,算是又去蹭了一回饭吃,不一会儿,师青玄躺在新修好的床上。
“你们知道,那位南兄去哪里了么?”
众人摇摇头。
“他不是神仙嘛,天天和老风你睡在一起,鬼知道他去了哪里。”
只见老胡子摸了摸胡子,将声线压高,又沉声道:“此人虽来历自天上,又称是神仙,但是身份与目的我们不清不楚…”
一会儿葡萄端了上来,众人哪里肯听老胡子胡说八道,众人伸伸手葡萄便一下子吃了个光。
老胡子怒道:“居然一颗也不给我留!”
师青玄家的木门被打开,进来一人,熟手熟脚,长相面如星辰绝然,微微地咳嗽了两声。
师青玄兴奋地从床上跳起,吐掉嘴里的草:“南兄,你回来了啦!你这是干嘛去了,几天都不见你。”
只见他的脸阴沉得有些厉害:“最近中天庭事务有些繁琐…”
话音未落,却被师青玄打断。
他眼中尽是喜悦之色,冲着他道:“快来看看,床修好了,可以睡觉了哈哈哈。”
众人却是诧异地望着师青玄,面露鄙夷之色,个个你看我我看你,默默地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不知为何,从师青玄说话的字里行间,满满的都是信任的语气。
南忱叹了口气,眼睛周边不知从哪里多出来了两团黑黑的眼圈,蒙上了几层,刚好,他也好几天没有睡了。
南忱倒在床上,床也只是“吱呀”一声,师青玄坐在旁边,拿起破破烂烂的风师扇,给他扇扇热风。
不知是多久未曾睡得一个安稳,竟然在这破破烂烂的乞丐屋里沉沉地睡过去。
没有话语,只有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