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酒暖》悠哉游哉悠游自在

3、3.与精怪的对白(十年前)

　　一人一椅离了赌台得有个七,八尺左右，拿了瓜子边嗑边唠地正是开心

　　“诶，你看，这一黑衣一白衣打得正是热闹啊”这壮汉子边嗑了瓜子儿边跟旁边的椅子搭话。

　　“那可不是，那白衣的小子，别看人是心高气傲，但出手却是极为的稳狠，有点儿像咱这凌州地界儿里的鸠鸿，那一张口啊，可是要吃人的，依小老儿看啊，倒是这黑衣小子渐渐落了下风。”

　　那老椅子精一张口，那满身的木纹似褶皱般一层一层的搭拉下来，好不难看。

　　“给您，上好的糖味瓜子仁，现炒的，还热乎着呢”那粗壮汉子递上几枚刚剥好的瓜子仁递至那老官帽椅的中间靠背处

　　“诶，上面，上面点儿”那老花梨木椅，禁不住的嚷嚷了起来。待递食正确后，方才嚼着新鲜的瓜子仁儿，边继续观看着打斗现场。

　　“快看，快看！哎哟喂，那白衣小子竟将那黑衣小子一脚踹飞了，那帮混蛋赌客也没了影。当真是快哉，快哉啊”

　　老椅子话音刚落，便悄悄地用它的椅子手去够那粗壮汉子手里的新鲜瓜子仁儿。

　　那大汉看戏看的正是爽利，也未仔细瞧那椅子精的动作，就一个不注意，打翻了一手的瓜子仁儿。

　　“啧，就差一点儿。”那老椅子粗褐的脸上本就刻满了岁月的刁难，一皱眉，就已是丝毫看不出那黄花梨木质的清贵，如今再一叹，当真是丑得让人没眼看了。

　　“你...算了，反正你这老骨头啊，也经不起多少折腾了。”那大汉无奈的看向前头

　　“哼，还算你懂得尊老，毕竟小老儿年纪一把，可一向不屑于与小儿争那口舌之快。”这老椅子自说自话个没完，而那双滴溜转的小眼睛，却仍是谨慎地盯着那突然出现却变得愈发浓烈的紫色烟气，还一边用类似罗圈的椅腿慢慢移动，试图逃离这里

　　“这里不对劲，那些烟气！”壮汉急吼了一声，反倒吸进几口迫近的烟气

　　“呸呸呸，他娘的……”那大汉急忙用衣袖掩住口鼻，那打斗的二人早因那烟气浓郁而销声匿迹

　　“妈的”那大汉倒下前最后一句，偌大的赌场，此刻却仅剩了那老椅子精一个

　　“啧啧，年青人，不懂行，什么都没摸到个皮毛就学人出来混江湖，这江湖也是那么好混的？”那老椅子用椅腿踢了踢那不醒人事的大汉

　　“小老儿我啊，今儿干脆不走啦，就看看这紫烟的主子，到底是何方神圣”老椅子可能是知晓自已这次在劫难逃，于是坦率面对。

　　许是这种坦白的精神打动了孟含章，又许是孟含章心血来潮的怜悯发作，总之，这老椅子在快被紫烟折磨地奄奄一息之际被人一把捞了出来。

　　“他娘的”，老椅子精颇为虚弱地低吟一声那双绿豆般大的小眼勉强地睁开，在隐约间看到一个模糊人影后随及又沉沉地闭上，全身的木纹紧皱，缩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