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弯不散》路子都

9、第八

　　在去基地学习之前，选修飞行课的学生还要通过测验才有资格，美名其曰只有理论知识丰富的学生才有资格走上战斗机，实际上是连知识点都记不牢的垃圾想去送人头别拉着价格昂贵的飞行器陪葬。

　　学生们迈着拍空军宣传片的步伐，带着墨镜，迎着金灿灿的阳光，所有的豪情壮志激荡情怀在见到浑身酒气满脸通红的教练都消失得一干二净。虽然说这个基地是装备部的人在使用而非军-方，装备部出了名的疯子也不至于儿戏到如此地步，教练手上还有一瓶伏特加是什么鬼，这真的是战机飞行课而不是酒量锻炼课？

　　“呦，”教练打了个酒嗝，“还有女生啊，我还以为没有女生会选这门课了。”

　　他走到符之书面前，“你有什么想说的？”他的眼神里充满蔑视，这种蔑视并不是针对符之书一人，而是在场所有人。在他看来就算是混血种的天生优势也难以在一个月就完成飞行课的任务，更何况是他们这几个脸孔带着稚气还没有经历过真正血腥满脑子风花雪月的孩子。他与其在问符之书有什么想说的，不如是说在给他们逃跑的机会，现在逃跑还来得及，省得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尊严尽失，一群海底鲸类的粪便。

　　“英特纳雄耐尔一定会实现。”

　　“啊？”教练明显没有听明白符之书在说什么，但是符之书又是一副认真严肃的模样，不像是在耍自己，而且这个词语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教练也懒得管那么多，年轻人总是喜欢说一些别人听不懂的话来彰显自己的特别。

　　“别以为你们是在拍《壮志凌云》，现在去测试过载，”教练露出他同鲨鱼一般尖利的牙齿，“先说好，过载测试10G起跳，没有抗荷服。”

　　飞机和机上人员平时只受地心引力即重力作用。当飞机在做机动时，会受到离心力作用，加速时，会受到加速度产生的力，该作用是重力以外的称之为过载。以重力为单位，重力为1G，飞机过载3G即受到了三倍重力的作用。飞行员承受的过载是有限的，一般在7到8G，少数飞行员可以达到10G。

　　在测试前，希尔瓦低声对符之书说：“我们民主讨论决定你排最后，省的你一脸轻松从里面走出来误导我们。”

　　“你们的民主程序没有我参与吧，”符之书吐槽，“还有谁给你们的自信觉得我就一定能过。”

　　“这个时候就不要发挥你的谦逊品质了，就像开学时的剑术课，你和老师说学过几年，我们都信了，结果呢。你都不能过还指望我们谁能过，你是教练派过来的卧底吗，别打击我们的信心。”

　　测验室内的学生眼球暴突似是要掉下来，双手握拳牙齿紧咬试图撑住巨大的重力压制。

　　与学生仅隔着一面玻璃的教练对着麦克风咆哮，“臭小子夹紧臀部！胸腔要保持力度！呼气！呼气！你连呼气都不懂是还没有从水里面进化的鳗鱼吗！头往后仰！往后仰！又燃黄金瞳！就只会这招吗！在战机上长时间燃黄金瞳你想死别拉着我的宝贝飞机！”

　　就算那名学生通过了测试教练还是当着所有人的面把他劈头盖脸骂了一顿，“你以为你是谁！血统纯正的龙类吗！”他本来就通红的脸像是被人泼了红油，对着在场的学生乱枪扫射，“开战斗机要求专注，一秒的误差都是耻辱，长时间燃黄金瞳会产生疲劳这种常识你们大一的时候就应该知道，别到时候任务没有完成就先撞上阿巴拉契亚山脉来个机毁人亡，你以为你牺牲了就可以成为英雄，实际上就是个蠢货！站着干嘛！下一个！和你们多说一句话都要拉低我的智商！”

　　希尔瓦觉得当初就应该怂恿符之书接下芬格尔手里关于教练的桃色新闻，就算不是为了分数，起码让他脾气不要那么暴躁，就像是春天草原上找不到伴侣的脾气恶劣的狮子。

　　在所有人都在调整自己状态时，符之书从测验室里走出来，面无表情，其面瘫程度与狮心会会长有的一拼，众人没有听到教授声如洪钟的咆哮声就知道符之书完美地通过了。

　　教练踩着厚重的军靴走到符之书面前，“你有什么想说的？”

　　“我想要一杯45℃的热水。”符之书声音平淡，还不忘补充，“我比较养生。”

　　爱喝伏特加的中年大叔不知道什么叫做养生，但是他还是给符之书倒了一杯热水。

　　“你们接下来要练习水上跳伞，别怪你们的课程太繁重，要怪就怪你们当初选课的手指。”说完，教练转身看着站在一旁慢里斯条喝热水的符之书，“你准备练习低空驾驶。”

　　还没等教练走远，他们就围住符之书，七嘴八舌。

　　“我敢保证他绝对会坐你的后座。”

　　“感谢你为我们拉怪。”

　　“荣耀与你同在。”

　　“你尽量表现好点拖住他，别让他再盯着我们了，我耳骨膜都要被他震破了。”

　　正常飞行高度是3000米，而低空驾驶要求800公里时速在离地75米处的低空飞行并在规定的时间内飞过既定目标。

　　天空掉了底似的一片湛蓝，断断续续的云片依稀抹下几缕淡白，阳光照在山腰上，仿佛原野正中立起一道金色的屏风。

　　此刻的风景美得让人心惊，如果符之书不是时速1200公里在狭窄的山谷中穿过，并且速度有越来越快的趋势，教练或许会有看风景的心情，但是他捂住嘴怕自己像是疯子一样在驾驶舱内鬼吼鬼叫，哪里来的神经病，把开飞机开成速度与激情，要不是性能限制了她的发挥，他敢发誓这家伙绝对会来几个超机动动作。

　　飞机稳稳地停落在跑道上，驾驶舱盖缓缓升起，教练骂骂咧咧地从后座走出来。

　　他本来抱着要先让这帮兔崽子灭亡的心思，没想到他们倒是先将自己给逼疯了。不止是符之书是个神经病，他们一群人都是精神病院的资深病友，比装备部那些家伙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可是价值300万美元的靶机，你是不是很遗憾没有给你装上实弹！”

　　“谁让你们做超机动动作的，你以为是在进行特技表演吗！”

　　教练的咆哮声一如既往的大分贝，只不过相较于刚来的时候有些沙哑。

　　结束了一天课程的学生们聚在一起，开了几支香槟，点了麦当劳的经典套餐，有丧心病狂者可乐和香槟混在一起喝。

　　几个平日里人模狗样的精英分子，现在光着脚盘着腿坐在狼藉的地面上专心致志地玩手游。

　　“卧槽！有龙类入侵学校，我们要不要赶回去！”一位男生突然炸起，激动地举着手机冲到他们面前，“你们给点反应好不好，游戏有这么好玩吗？”

　　几人眉头紧锁头也不抬，角落里的希尔瓦更为过分，“符之书你在野外采灵芝呢，对面都收一波血了！”

　　男生赶紧跑到符之书身边，“符之书，符之书，恺撒肯定是在杀敌的最前线，你就不着急的吗？”

　　符之书的手速加快，几乎有了残影，“我的国家有句老话，叫做人生三大幸事升官发财死老婆，换个性别也是一样的。”

　　“兰斯洛特，楚子航肯定也在最前面，你好歹也是狮心会的副会长啊。”

　　“副校长不也一直等着校长殉职，这样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转正了。”

　　男生有些不可思议，这是什么塑料爱情塑料兄弟情，学校现在变成了真刀真抢拼血拼命的战场，不是他们这几天的学习模拟，为什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只关注自己是不是MVP，真的是......

　　“校长在学校你怕什么，诺玛还没有发信息叫我们回去就证明学校能应付得过来。现在回去除了开战机哪里的飞行器能这么快到学校，航线没有这么快就批好，保不准我们还没回去就被军-方当做不明飞行物给击落了。”

　　男生还没感动完就听到那个声音的后续，“再来一回，这次我可是认真地氪金了，要让他们见识到谁才是真正的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