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港口Mafia千金日常》宫亦玦

9、和爸爸的身高差

　　龙头战争第二十三天，四雪感觉裤子短了。经过隔壁的万能老父亲织田作的精密测量，她以十四岁的年龄长高了一厘米。
　　就算是这样，她也很开心了。在物质贫乏的流星街，想要获得充足的营养是非常困难的，所以很多出身流星街的人都不高。
　　好在四雪还在成长期，还能再生长一波。
　　“真的？那我离爸爸就又近了一点！”
　　其实主要目标是爱丽丝，她比四雪要高一点，穿上小皮鞋就显得高出了一大块，这让四雪有点羡慕。
　　成长为能够成为爸爸臂膀的优秀女儿，是这么多在流星街度过的日日夜夜中，唯一没有改变过的理想。
　　就算不能长得特别高，也至少要超越爱丽丝。
　　“恭喜你。”
　　大早上门就被砸穿了的织田作很心累。好吧，我知道你很激动，但是求求你可怜一下我的门吧，它这个月已经换了三次了。
　　他好像在无意识中，被四雪当成了什么都可以委托的万事屋的样子。
　　好吧，这勉强也算计划的一部分，他忍了。就是财务克扣报销的费用太可恨，他已经快没有钱换门了。
　　“我刚才好像又把你家的门打坏了……”
　　四雪感觉有点对不起织田作，什么时候她能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一个月不把织田作家的门打坏，她就离“爸爸优秀的女儿”又近了一步。
　　“是啊，我都快装不起门了。”
　　织田作半开玩笑的回答四雪。
　　“那要不要住我家？”
　　织田作一个踉跄，手里的卷尺掉在地上。
　　四雪睁着天真无邪的眼睛，似乎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惊天动地的话。
　　织田作觉得是时候把青春期的教育读本拿给四雪读了。在他不间断的努力下，四雪终于认全了五十音，小学生的读本对她来说已经不是问题了。
　　她学东西很快，所有方面都是。
　　“四雪，让成年男性留宿是非常危险的行为。”
　　“我知道。”
　　比起同龄的孩子，四雪某些地方可能确实还不及她们，但是和人的欲望相关的部分，她要了解的多。
　　“可是我觉得，就算你夜袭我，我也能把你的脖子扭断。”
　　在流星街养成的浅眠习惯，还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改过来。
　　“这是两回事……不是说你能保证自己的绝对安全，就可以让男人留宿的。”
　　织田作觉得自己需要申请加薪，他现在已经和兼职中学教师没区别了。
　　“假如首领留宿某个女性，你是不是会觉得他们关系匪浅？”
　　四雪认真的思考后回复织田作。
　　“只要爸爸不是认真的，就没有关系。”
　　逢场作戏，谁都会。只要不动心，就不叫出轨。
　　而且她的妈妈，现在还不在世界的任何角落。只要爸爸的爱不分给别的女人，四雪对这种事情愿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好吧，用首领举例子的我是个笨蛋。”
　　织田作放弃了。四雪的世界观根本不符合这个世界的价值观和伦理道德，用世俗的道理是没办法说服她的。
　　不如说四雪根本不会在意别人的眼光，名誉什么的对她来说更是垃圾一样的东西。
　　“但是，至少你还是会感觉不爽吧？”
　　确实，四雪的占有欲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但是对爸爸的爱又有着可以调和一切的魔力。
　　“我是会不爽啦……但是比不上爸爸的想法重要啊。”
　　四雪的世界只有三件东西，一件是爸爸，一件是自己，剩下的一切一视同仁。
　　全世界都应该为爸爸让步。
　　“那么我换种说法。”
　　必须让她知道男人的危险，织田作这样想着，一步步逼近四雪。不知道他想做什么的四雪一步步退到墙根，被织田作单手撑墙的动作囚禁在他的胸膛中。
　　这是非常熟悉的，将对手逼到死路之后逼问的情形。
　　——但是情景明显不是这样的，所以四雪没有直接把织田作一脚踹飞，耐心的等他把想说的话说出来。
　　织田作曲臂，脸慢慢凑近四雪的脸，直到额头相碰。他和四雪同色的眼睛中散发出热气来，像要将人灼伤一般，热切的眼神。
　　“你愿意在别人的想象中，和我做这样那样的事情吗。就算斩也斩不尽的，可怕的人类的妄想里，我们就这样，感受着彼此的呼吸……”
　　他温柔的吐息吹在四雪脸颊上，有些躁动的痒起来。
　　作为单身年龄等于实际年龄，在流星街打打杀杀的时日多于和人相处的，恋爱经历空白的四雪，要她的心脏承受这样的刺激，还为时过早。
　　“……你要说的话没了吗。”
　　四雪努力让自己的尾音不发抖，但是白皙的皮肤是没办法掩盖红透了的脸颊的。
　　织田作在心里给自己比了一个胜利的手势，然后闭上了眼。
　　好了，接下来他大概会被四雪扔出去，希望不是脸着地。
　　“我，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不会让异性留宿的！所以给我让开！”
　　在织田作发呆的几秒钟内，四雪迅速推开他，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做过头了吗。”
　　织田作挠挠下巴，发现自己的门已经平躺在走廊里了，围观的一干港口Mafia成员纷纷向他投来同情的目光。
　　……是时候换个结实点的门了。
　　四雪开始后悔，为什么没有直接把织田作干掉。明明枪就在腰间，双手也没有被束缚住，想要杀死他的方法多得很。
　　就像这么多年来一直做的事情一样，将给自己危机的人类变成再也没办法开口说话的肉块。
　　“这是……什么情感？”
　　明明只是肢体接触，却让人心神荡漾。明明让自己乱了心跳，却没办法下手除掉他。
　　靠杀戮练就了一副直视死亡的心脏的四雪，正在逐渐取回自己丧失的情感。首当其冲的一项，就是如何感知除了杀意的感情。
　　她不能说出这份感情的名字，但是它是确实存在的。
　　让人温暖的，即使是虚假也像蜜一样甜美的感情。
　　四雪也不知道自己在向哪里跑，虽说动物有着跑到让自己感到安心的熟悉的地方的习性，对于在混乱的地方长大的四雪来说，应该是没有这样的地方的。
　　最后，她跑到了和织田作一起看过夜景的桥上。
　　温柔的汽笛声，像是能够让这座城市浮躁的人心平静下来一样，有着神秘的魔力。
　　“果然，在这里啊。”
　　不知道望了多久的水面，身后传来太宰治的声音。
　　“是在上游等你跳河的上司吗，四雪。”
　　最糟糕的事情，就是翘班被上司抓个正着。
　　“……我只是在看有没有可疑人物出现而已。”
　　“这么说，四雪是看了我桌上的报告，知道今天这里会经过Lunatic的商船咯。”
　　太宰治说的轻巧又快乐。
　　四雪从他过于欢快的语气里，读出了一点点不详的预感。
　　“我，我没有……”
　　四雪后退一步，总之先退出了太宰治的手能伸到的攻击范围。
　　“是吗，那还真是巧合呢。”
　　太宰治的声音逐渐低下去，像是要沉入泥潭中一般。他的脸在逆光下变得模糊，即使一步都没有动，四雪却觉得他在逐渐接近自己。
　　河面传来枪声，四雪准确的找到方向，试探着看向太宰治。
　　她不应该因为织田作的事情过于动摇的，明明是这么重要的时期。
　　“四雪总是做一些我不能全部理解的事情呢，明明列了那么多可能性，今后的动向，却全部没有中，这让我有点恼火呢。但是——”
　　太宰治边说，边靠近了四雪。他脸上唯一能看到的表情，就是上扬的嘴角。
　　他是在笑着的，但是这比他沉着脸的时候更加可怕。
　　四雪很想直接把他扔进河里，但是为了爸爸，她忍了下来。
　　只要是为了爸爸，在这样性情不定的上司手下工作，她也甘之如饴——虽然时常是苦涩和辛辣的。
　　太宰治凑近僵直的四雪，在她耳边低语。
　　“因为是四雪，我就先原谅你了呢。”
　　嘴上说着这样的话，语气却比谁都冰冷。
　　完全没有要原谅的样子啊？
　　四雪对自己捉摸不透的上司有了新的认识。
　　就在他们谈话的短短几分钟里，枪声经历了一个骤增又骤减的过程，这是四雪没见过的情况，往往出现这种变化都是因为她加入了战斗，这次是又找到了什么强力的帮手吗。
　　“因为哪里都找不到你，只好拜托一位路过的好心人了。”
　　太宰治看向表面平静，实际暗潮汹涌的河面，用轻快的语气说道。
　　“路过的……好心人……”
　　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个什么情况，总之四雪先为那位无辜加班的好心人点了个赞。
　　很快枪声就平息下来，缓缓驶来的船头站着什么人，在看清桥上站着的太宰治之后纵身一跃，抓着护栏一个翻身，落到了他的面前。
　　“喂，就为了这种小角色把我叫到这边来吗！你那个好用的新人呢！”
　　少年一头褚发，身材矮小却蕴含着强大的力量，蓝色的眸子此时正发出凶恶的目光，脸上的表情也是能吓哭小孩的程度。
　　“呀，中也，真是偶遇呢。”
　　太宰治难得露出笑咪咪却不阴沉的表情，错开一点身子。
　　“我身后的这个就是四雪哦。”
　　“啊？”
　　中也看清太宰治身后娇小的四雪后，不以为然的“切”了一声。
　　“什么嘛，还是个小鬼啊。”
　　这就戳到四雪的痛处了，最可恶的是说这话的人自己也不高。
　　“我才十四岁！还在生长期！”
　　恢复平静的河面上，只有四雪的声音在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