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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突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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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好吗?”西瑞尔端着水杯走到床前问到。
床上少年弯腰双手抱着双腿,将头埋入自己的双臂中,默默无言。放下杯子的西瑞尔伸手想安抚一下少年,当手指还未接触对方的时候,少年说话了,
“别碰我!希瑞尔!我只是有点疲惫。”安岳用沙哑的嗓音轻轻说着话,然后两人陷入沉默。
回想那天的经历,他知道希瑞尔有事瞒住了自己,应该说他没有能力值得希瑞尔的信任。
“我知道自己没有及时保护好你,这是我的失责。”西瑞尔收起平时的微笑,神情严肃。
“我有些事需要暂时离开,但我没有预料到的他们行动会那么快。”
安岳抬头看了一眼眼前这人,一想到那天的惊险遭遇,神情恍惚一阵后,继而问道。“你说吧,你那天到底去做了什么?”
他不想安岳过多的知道,只是简单的挑了几句,“那天上午我收到一封来信,是与你相关的某个消息,这个消息重要的能牵扯一些人出来,于是暂时先离开了这里。”
安岳有点激动又有点无奈,“希瑞尔,我知道我很差,我只是再想我们之间能不能坦诚一点。”
希瑞尔沉默一会儿,“抱歉。我没法做到这一点。”两人之间的氛围冷到极致。
安岳很低落,这种感觉就像是自己开始放下戒备靠近他时,但他却拒绝相信你的靠近。他知道希瑞尔在等自己的主动的坦白那天发生的事情,就好像这是理所当然的那样,他甚至弄不清楚希瑞尔到底把自己当成了什么。
他只好打破这尴尬的沉默,“那天有人将我虏去,我差点就死了,然后有人救了我。”安岳淡淡的说着,他决定隐瞒是自己主动喝下去那瓶奇怪的药剂,他不想要对方知道自己当时是怎样做出了这样的选择。
接着少年的语调冰凉了下来,“然后他告诉了我一些关于我的秘密,比如我拥有异能,但却被药物强行压制,如果继续吃下去,我活不到成年。”说到这句话的时候,安岳按了按心脏的位置,看着希瑞尔露出一丝苦笑,“很可悲,我会再不知不觉中死去,我甚至不知道泰斯和父亲是否知晓此事,可我只是想好好活着,很难吗?。”
希瑞尔看着面前的少年苦涩的笑容,心里突然有种奇异的冲动和难过,想要立马拥抱面前的小家伙,安慰他一下。希瑞尔有点犹豫,他很久没有这样的感情,他第一次害怕这种感觉,于是转身离开。
安岳见到希瑞尔离去,身体却很僵硬,他没有多想,只是每当想到当时候的自己快要窒息的场景,身体竟然还在不自觉的颤抖。
经历一系列事情后的恐惧和紧张,还有身体高热后的昏沉,复杂的情绪,引发了内心深处这段时间以来的疲倦。
自己本来就是孤独一身到这里,想要好好活着,却一次一次不顺。而且,由于自己还弱小的像只蝼蚁,那可以随时被人捻碎,连唯一知晓的希瑞尔也无法信任他。现在,自己真的很怕撑不住!想完,安岳的眼泪不自觉的流下,打湿了耳边的卷发。
就在这时,安岳忽然听见背后的声响,有人忽然靠近,床也凹陷下去,他感觉的背后的希瑞尔只是靠近了自己,没有和自己有其他接触,仿佛提供了一个温暖的后背,让人心安。
“你……”
“别说任何话,安静的躺着就行了。”希瑞尔盯着面前的少年的黑发,轻轻的说道。果然自己还是放心不下这孩子,希瑞尔闭上了眼睛,陷入回忆,心底却在慢慢溢满不明的感情。他告诫着自己,这次真的是最后一次动容了。
“唔~”安岳默默的擦掉眼泪,睁着红红的眼眶望着侧面的窗子出神,只听见背后那人轻轻的呼吸声,他就像睡着了一样,默默的待在少年的背后。
时间在淅沥的雨中一点点过去,就在安岳以为希瑞尔已经睡着时候,希瑞尔突然开口打断了两人的无声的沉默。
“你要给我信任的时间和你值得信任的价值,尤金·琼斯。”
“嗯……。”安岳吭了一声又陷入自己的思绪中,“这次的事件,对不起。”
“……”安岳没说话,他只是惊讶的是希瑞尔能道歉。“你现在好了吧。”
后背传来低沉磁性的嗓音,在他耳边悄悄蔓延,与安岳自己的感冒鼻塞的声音有明显的区别。安岳揉揉了自己的耳朵,耳朵有点热。希瑞尔轻轻笑了一下,发自内心的笑容让阴沉的死气暗淡一些,只是刚才能量的消耗的身体疲惫,加上小孩子这副摸样让自己想起自己的少年时刻,看来自己也会突然受到小家伙的影响。
“嗯。”安岳还是忍不住用被子遮住了脑袋。
两个人突然开启的谈话,又在雨声中戛然而止了。
雨慢慢的下着,伴随着身后绵长的呼吸声,少年的心脏得到安抚,却也发生了什么改变,淅淅沥沥的敲着窗,也敲打着少年的心窗。
“扑通…扑通…”
安岳轻蹙眉头,心脏调动为什么会有不一样的感觉,是那瓶药已经开始作用了吗?还是其他别样的情绪。
。
夜晚,书房里,西瑞尔看着坐在椅子里的少年,昨天小家伙说要和他坦白一些事,所以他今天早早的就来道这里。只看见少年手肘杵在书桌上,一副从沉思中回神的模样,“我想告诉你的是,我喝了一瓶药,而关于那瓶药剂的作用已经显现了,希瑞尔。”
说完便起身,走到窗前,一只手拉开窗帘,整个第五区被裹挟在淅沥的雨水,被黑暗的云层团团包围中。少年一只手按在心脏的位置,眼神不安地看着这个世界,白色衬衫和黑色的长裤更显少年身影身长玉立,但是少年的背影却透着不安与迷茫,“你看……”
说完安岳转身便伸出刚才捂住心脏的那只手,掀开衣袖,从手腕上,看到明显的青色静脉曲张,青色的血管沿着手臂蔓延而上。“不止这些了。还有。”
安岳说完用颤抖的双手解开白色衬衫,露出光洁的胸膛,在左侧的心脏位置,青色的血管在肌肤上居然显露出来,隐隐中带着黑色。密集的血管如同拥有了生命的蛛网,随着心脏的跳动不断的扩张和收缩。
“它…它已经蔓延到心脏了。希瑞尔十分惊愕的看着这幅奇怪的景象,
“轰隆——”连续不断的雷声伴着哗啦作响雨水炸响,不时还有闪电惊现,白衣少年站在窗户旁,望向他,精致的脸庞被电光时不时的照亮了,眼底却没有多少恐惧而是孤注一掷的坚定。
“他到底给你喝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不,希瑞尔,是我自己选择的,我骗了你,” 安岳坚定的看着希瑞尔的眼睛说道。“希瑞尔,我需要自己的力量,我不能依赖你。”希瑞尔只是安静的看着面前的人,他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是怎样的心情,是被欺骗后的心情,按道理自己是该高兴才是,从一开始,他只把对方当做一个有趣的猎物,却没想到会参杂一点感情,到现在他发现原本以为猎物其实正在悄悄蓄力逃脱自己的控制。
就在安岳和希瑞尔对峙时,他突然感觉心脏像被人紧紧的攥着,突然的绞痛继续蔓延到骨髓甚至到全身,这些疼痛很快就让自己尝到生不如死的滋味,连意识都开始模糊不清。
在一声安岳的突如其来的惊呼后,希瑞尔看到对面的少年突然倒地不停翻滚起来,把四处的东西撞得一片狼藉。
“西瑞尔,我现在觉得自己很不对劲……我需要医生,麻烦你……”安岳刚用颤抖的嗓音向希瑞尔哀求到。他看到面前的希瑞尔只是用冷冽的眼神看到自己一番动作,并没有上前,似乎又恢复到最初看到他那番模样,疏远又安静。
安岳开始明白,希瑞尔对自己先前的话耿耿于怀,他似乎准备抛弃自己,毕竟自己可是一点也不安分,可他丝毫不后悔,如果自己不能做到脱离他的控制,自己就不会站和对方同样的位置。由于身体一波又一波的阵痛,安岳已经意识慢慢模糊,他的眼泪又不知不觉的落下,他知道自己根本没有理由让希瑞尔付出什么行动,可他还是不甘心就这样,彻底失去知觉。
“尤金·琼斯,不管你是什么人,这次真的是我对你最后一次心软。”
西瑞尔紧紧的将少年抱在怀里,神色严肃,眼神却又暗含着忧虑。怀里的少年被冷汗浸湿了衣衫和头发,已经被疼晕了,比刚才稍微安息了点,但是脸上却像死人一样苍白,唇色也青紫了起来 。
“我要带你出去一趟。”男人低头低语了一句,抱着少年快速消失在窗外。
”我说,那个是什么东西,你得非要我给他?”第五区一处剧院的包厢里,一个绿色夹克衫的男人正问着对面那个大衣裹着的男人,两边站着两排高大的护卫,在一片阴影中的那人面貌模糊不清,但是传来一个轻柔似情人低语的男声,
“你要知道,你是主动来找我们的,况且我们的之间的交易没有提及得互相坦诚相待。”轻柔的嗓音却蕴藏着深重的威严。
“好的,好的,我知道了。”绿衣格林嬉笑着张开双臂做出投降。
“我刚睡醒不久,可不希望你再把我送回去了,对吧!伊万王子。”
伊万伸手抚摸着怀里的黑猫,翡翠似的眼睛瞥了瞥对方,边逗弄了一阵黑猫,边说话,“阁下不是早已经清楚我的身份,相比,那帮强制唤醒你的人企图要挟你的人,想必阁下也更愿意与我们合作。”
“伊万殿下,想必,我醒来能轻易逃脱那帮人,这里面也有你的不少帮助,所以我也乐意帮你个忙。。”
“当然,我和那帮疯子可不是一伙的。”伊万冷声说到,抱着黑猫走进格林,坐在上方的皮椅上。当格林看清了黑袍男人的容貌,不禁晃神。耀眼的金色长发逶迤在胸前,几乎至地,翡翠石般的双眼透露出淡然的神情,头戴松绿石银冠,身姿卓越,高贵地像森林里的精灵。直到对方淡然的双眼突现骇人的杀机,这才让自己猛然回过神来。
看来,北国的赛尼亚伊万王子当真极度厌恶世人对他容貌的垂涎。
“呵呵,我知道,我按照你的要求完成任务了吗?不过那个少年人为什么值得你们关注?”
“你不需要知道这些。”伊万扫了一眼对方便没有想继续谈下去的意思,骑士罗莎一直在身旁暗处,直到主人的指示,突然出现,将这位客人请了下去。
“好吧好吧,不过你可答应我的事情别忘了。”绿格林推搡着两旁高大的护卫,边嚷嚷着还是被带了下去。
“殿下,我们为何不直接杀了……
伊万用手示意打断了近卫长—罗莎的话,“今晚,就把准备好的黄金和身份证明给他吧。你们是看不住他的。”
青年抱着猫咪摸了摸,猫咪舒服的咕噜咕噜作响,蹭着自己温凉的手心,这让自己想起了那个孩子在自己身旁也是这样可爱的模样,可是一切都已经改变了。
“他是谁?他是的我重要之人,可是他已经狠心的将我忘记。我只是不忍心看他死去罢了。”青年的嗓音轻轻响起,似叹息,似怀恋,又似情人之间的低喃细语。可是随着男人黑袍消失的衣角,也消散在空气中,似乎从未发生。
第五区,梅森的药剂店里,正当自己拿着药剂走出后面实验室来,听见门外不断雷鸣,突然看见滴着雨水的希瑞尔突然闯进来,大衣里还裹着什么东西, “你怎么冒雨赶过来了,哎——”当希瑞尔打开大衣,一只手臂揽着一个嘴唇乌紫色的纤弱少年,一只手臂上布满了紫色的血管,似乎掩着胸膛也是这样的。“我的天啊!”梅森惊叹。少年已经昏迷过去,双眼紧闭。梅森知道了境况的紧急,要不然这人也不会一脸严肃。
两人合伙将人抬送实验室,梅森一边检查,一边叫来自己的助手,还一边询问情况,结果发现是异能暴动。最后,自己给这人进行了保守治疗,不过还需要自己进一步观察。
“喂,你还好吗?”梅森忙完一切都已经是旁晚时分,当他疲倦的走出实验室,看见希瑞尔在喝着咖啡,只是这杯咖啡看起来,大半杯已经冷掉了,看来这人已经发呆了好一会儿了。
“你还好吗?”
“哦,嗯,还好。”梅森看着自己的老朋友的表现,叹息了一口气。
“说实话,第一次看到你这种表情,挺让我吃惊的。”
“呵呵,是吗?看来他影响我挺大的。”希瑞尔就着冷咖啡喝了一口,似乎在想起咖啡已经喝了很久了。“我只是,只是通过他看到了自己罢了,一点同情。”喝完了第一口,希瑞尔轻轻的补充到。
两人都无言,谁也不知道少年是否能熬过今晚。
“导师,导师,情况有变。”从后面的实验室跑进来了一个年轻的助手,大声的叫嚷着。两人闻声而动,冲向了实验室。
“那个,患者有些异常变化,已经被我们控制。”迎面而来的女助手紧张道。
大家来到了里面,掀开帘子,大家惊讶,一个银发的年轻人被束缚住四肢,他显的无比狂躁,似乎已经失去理智,看见人就会就会攻击。
“这是?镇静剂,为什么不给他注射。”梅森看见发狂的安岳像野兽一样狂躁大声吼着。
“我们根本靠不近。”助手们有点害怕,几名刚才镇压的男助手都已经挂彩了好几处。
“我来。”希瑞尔皱紧眉头,快速上前一个犀利的横劈将人打晕,看着银发年轻人的安静的睡容,自己也陷入沉思。
门外,梅森激动的说着,“他的身体变大了一圈,连发色和瞳色都改变了,相貌和原来明显不是同一人,真是神奇,而且他的异能有点奇怪,我甚至不知道是什么属性的。”
“导师,情况又有点不一样。”匆匆跑来的助手又把两人拉回了安岳的旁边,大家都很惊奇,少年又慢慢恢复了原状,只是只有希瑞尔发现,小家伙好像有微弱的精神力波动了。
希瑞尔很诧异今晚的变化,尤金·琼斯的真实身份是谁?是谁要隐藏他的身份,又是谁想把他的身份公之于众,看来背后的秘密还佷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