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
这几日，没再去台球室。
安安跟小鱼笑道：“笋子，你该不是怕了吧，你跟卫东城的一战可是都传遍了，再不好好练你真得陪他捣一月球了。”
还没等我说什么，安安抢着说：“你丫是不是终于明白自己的心，看上卫东城了，他可是机械系出了名的系草，帅的一塌糊涂。你可真够可以的，这招欲迎还纵使得还真不赖，要我是那小子，我也得被你掳去了。”
我听了安安的话顿感无力，“你见过他，怎么就知道他帅了？我瞧着也就那样，俩眼睛一鼻子。”
安安在床上翻了个跟头，说：“笋子你眼里能瞧上谁了，怪不得现在还是单身！”
小鱼躺在床上胡乱翻着时尚杂志，说：“我瞧着，那个姓卫的小子可能真是借你去气气郭盈，搞不好你参合进去无论输赢都得当炮灰。听说卫东城这人，从没正经上过课，学校却从没处分过他，你说奇不奇，做学生做到这种程度只能说明来头不小连学校都得给几分薄面。”
安安接上去：“他家不会是□□的吧，不是说现在□□的都黑白通吃，有钱有势，谁都不敢惹么。”
小鱼笑：“你以为这是电视剧，□□的哪儿容易被你碰上，不过卫东城不好惹就是了。”
我说：“怎么跟郭盈混一起的就没一个好人，这个卫东城是吧，她上个男友听说也是社会上的。”
小鱼说：“你倒是很清楚，平日里不都说跟她老死不相往来么。”
我打了个哈欠，翻了个身，说：“是不想知道，可是就有人变着法子就想在你面前显摆，逼着你知道。”
安安头埋在枕头里，说起话来嘴里呜呜的：“不就是捣球么，管他什么卫盈还是郭东城，笋子你一招“打狗棍法”就能把他们打的落花流水，抱头跪地唱国歌！”
小鱼跟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一星期之约临近，我依然我行我素的照常吃喝，安安跟小鱼都不屑和我叨唠，见我不像往常频繁捣球，也只做看不见。
头天晚上，突然久没说过话的班长打了电话到寝室，一句话叫我连人带琴到大一对应班级去教校歌，说完就把电话给摞了，不等我张罗借口。
安安在一边听了十分得意，拍着桌子大笑说：“笋子，你也有被人压的时候，真是老天有眼啊！”小鱼去约会，寝室里就只剩我跟安安。
我泄愤的摔了话筒，“他怎么就知道我会拉琴？”
安安想了想说：“你怎么忘了啊，你不是之前选了一门声乐课么，他肯定那时知道的呗。不就是拉个手风琴伴个奏什么的，小case啦~~还能顺便欣赏帅哥，多好的差事，别人抢都抢不到呢。”
当年我们军训的时候，天又热人又多，上一届的学姐愣是把嗓子喊哑了也没一次教成功，最后听说学姐回去就中暑晕掉了。安安想起来，忙看着我口是心非的哈哈笑。
我指着柜子里的木吉他，“机会给你了，你抱着它去吧，骗个把帅哥再回来。”
安安嘿嘿笑，忙掩上柜子，“我这不是等我的白马良人来了再露一手么，这可是黑桃皇后，底牌呢。”
“不就是拉个手风琴么，忍忍一会就过去了，正好安排在晚饭前，太阳也不是很毒的。”安安安慰说。
我白她一眼，“明天是周六。”
她疑惑道：“周六才好呢，又没课。晚上……”安安一巴掌拍在我头上，恍然大悟：“明天晚上你有赌约！”
“安安！”我捂着头叫道。
安安不睬我，自顾自说：“完了，完了，笋子，这回你的一世英名就要彻底毁于一旦了。上次我弹吉他，那个老师硬是让我弹了1个半小时不带停的，回去后手肿了2天！笋子，这大热的天，你要是跟去年那学姐一样，来上个2小时，就是只拉琴，晚上的赌约你也赢不了了。那手还有知觉么！”
教大一新生唱校歌，原本也不是很费劲的事，但若是在大一军训期间，站在宽广的大操场上，面对一群穿的像是绿蚂蚱似的小孩子，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我狠狠瞪着不停打马虎眼的班长，系里一个连5个排安排了5个班来教歌竟然就我一个带琴来的。系学生会的干事一看见来了了手风琴，好歹还是个乐器，立马跟班长商量起来要用这个手风琴来伴奏。
班长神色不安的跑过来，眼睛不敢看我，握着拳咳嗽一声：“那个，陶笋，就咱这个声音大点，你看这么大的地儿，清唱根本就听不见，你就凑合着给全连伴奏吧，歌我再找人教。”
一群大一新生齐刷刷看向我,就连排长、连长也露出期待的神情，我僵着脸半天才从嗓子眼里挤出个“好”字。班长急忙转过身，慌慌张张跑一边张罗去了。
我心里是一百个不乐意，心里抱着侥幸想，小时候坐着弹4小时的琴也是有的，手不一样第二天照样弹。
班长遥遥的朝我比划可以开始了，我沉了心，也不管什么赌约不赌约的了，横竖不就是在未来一个月多个人捣球么，又不会缺胳膊断腿的。
前奏收尾，一个女干事打着拍子跟着琴声唱了起来。下面有音乐天赋较好的也跟着小声唱了起来。班长不知什么时候跑过来，捅捅我，笑的分外诡异，“拉的不错哦。”
他是算准了我不方便骂他，说完立马跑的远远的，我心里直咬牙，他XX的，因为你我课死惨了。
果不其然，去年的事故又重演了一边，一首校歌已经教了一小时多，还是唱的跟鬼哭似的，怎么唱都唱不到一个声部上，不是有人拖长音就是有人很大声的变调，遇到高音部分就根本抬不上来了，歌词更是记了这句忘了那句。负责教歌的女干事急的满头大汗，矿泉水喝了一瓶又一瓶，我抱着个笨重的手风琴也是热了一头的汗，还腾不出手来擦汗，额头上的刘海湿漉漉的贴在脸上分外难受，手指更是跟灼了火似的疼。
我低头瞧了瞧腕表，再过一小时就是约好的时间了，可是这边还是没个头绪。心里顿时火蒸火燎的烦闷，胸口的琴压得我简直无法呼吸。这才一个多小时，怎么手臂就没劲了，早年练琴都白练了。
声部渐渐统一了起来，但是最后一个八拍的音很多人都只唱4拍，这首曲子不断重复一句话，偏偏这句话每一句的拍子都不同，中间的一句是4拍，到最后是8拍反而都反应不过来。我费劲的把最后一个音弹的分外清晰，却没有几个人跟着琴声走。
我停下指下的琴声，音乐戛然而止，所有人都抬头看我，女干事也停下来歌声，我冷了脸不发一声的拉开椅子转身就走，一个连的人都愣愣的看我没明白过来，班长最先反应过来，急忙拉住我，“不就是最后唱的不好么，干嘛生这么大的气，你看大家都瞧着呢。”
我停下脚步，斜睨了他一眼：“都不跟着琴音走，叫我流下来又做什么？”
班长满脸尴尬，见我铁着脸不知到说什么，讨好说：“也不能就这样走了啊，再来一遍吧，就最后一遍，他们还得在拉歌赛上比唱呢，怎么说咱们也不能在这帮小P孩面前掉了架子是吧。”
见我还要往前走，班长极了，对身后的大一新生大声吼：“一二三四五，美女拉得好不好！”
新生们反应极快，片刻呆愣中立即大声回道：“好！”
“一二三四五六七，放她走还是不走！”
“不走！”洪亮的声音震痛了耳膜，接着是极有节奏感的巴掌声，越来越快，班长在混着拍子的巴掌声中把我扯了回去，笑嘻嘻道：“大美女，赏个面子可好？”
我瞧着他满脸紧张期待的神色，耳中充斥着鼓掌声，竟无法抬脚离去，我说：“只有一次。”
最后一次，果然比之前好了许多，所有人都长出一口气，班长看着我笑说：“竟然还是你帮了大忙！”
我刚想回他一句，就被几个大一新生拉过去合影。
合完影，就穿过大半个校园跑到大学生艺术团赶在它闭馆之前把琴还了回去。赶到校外台球吧的时候，还是迟了。
地下台球吧用的都是掉在球桌上面的低照灯，叫嚷声混合着此起彼伏的捣球声，在昏暗的台球吧里产生一种恍惚的朦胧。
卫东城半靠在球桌上，一手执着球杆，半仰着头，大半个身体隐在暗处，看见我喘着气过来，一双桃花眼斜斜挑起，嘲讽的笑道：“美女总是有迟到的权利。”
我在身后揉着酸痛的胳膊，丫的，竟然都快没知觉了！手感那就更没了！
挑了支杆，皱眉道：“少废话，要开始就快点！”
他懒洋洋直起身，黑色的头发在低照灯下闪耀出艳色的光彩，深邃立体的五官透出奢靡的华贵。
我突然想到安安眨着眼一脸花痴描述的模样。
应我的要求，安安小鱼还有大彬那帮弟兄们都没来，我只想让这件事情慢慢的化掉。最好谁也不知道。
卫东城做了个请的姿势：“女士优先。”
我没谦让，走到台子旁，手里却出了一层细密的汗，咸涩的汗水浸到手指一阵钻心的痛。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