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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无事发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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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治好不容易才将手长脚长的顾长章扔在了床上,这醉酒的人还不老实,直往他身上窜。
“你这人酒品还真不是一般的差。难怪去喝酒,姑娘们都离你远远的…”
“姑娘?哪里有姑娘?…姑…姑娘有我家子颂好看吗?…”
顾长章不提还好,一提崔治才发现那人好像并没有跟在身后。
“你有非分之想!你看他的眼神恨不得脱了他的衣服!”
顾长章见崔治一边把他按在床上,一边回头看着门口,心不在焉的样子,突然挣脱了禁锢,跳起来指着他大叫道。
崔治:“……”
崔治:“说什么呢?你的内心肮脏死了。”
顾长章沉下脸:“不许!”
崔治:“……什么不许?”
话还没说完,顾长章就迅速贴身抬手出拳,直袭面门,崔治踉跄着躲开,又迎来一记顾家边腿。
若是往常,崔治一定不落在下风,但是如今他吊着条胳膊,又喝了一些酒,渐渐应付的有些吃力。
崔治:“……”
忍无可忍了。
他不得不迎面而上,劈手一记在顾长章的脖子上,敲晕了他。
崔治颇为费劲的拎着顾长章的衣领重新把人提到了散着纱幔的大床上,抬脚将他踢到了最里面靠墙。
他像往常无数次和顾长章喝醉酒后一样,卸了腰带就往床上爬,想要将就着好好睡会,解解酒。
可是明明醉的头昏,很困倦,等到沾上枕头一闭上眼睛的,却想起白日里那截雪白纤细的颈子。
复又坐起身来,屏息细细听着隔壁的声音。
安静的很。不大像有人待在里面。
看样子,顾长歌确实没有跟上来,也不知道是醉了还是走了。
他不得不乱着衣裳翻身下床寻了回去。
顾长歌正蜷缩在软榻上睡的安静。
临榻的窗户微微掩着,缝隙里隐约透进来的暮光拢在了他的脸上,丝绒般的柔和,显得神情分外娇憨。
身旁小几上放着牙白弦纹的三足炉,里面袅袅散着熏香,冲淡了屋内不少酒气。
他似是睡姿不太舒服,眉心一皱就背过身去,面朝里侧。
乌黑顺滑的几缕发就顺着肩头缓缓垂下,几乎要撩到了香炉里,又被崔治险险一手捞了上来。
“兄弟俩都不大让人省心…”
他轻吁了口气,起身动作轻柔的将三足炉子端远,又重新在榻边蹲了下来,试着用手推了推熟睡的人。
不动。
又加了点力推了推。
这下倒是往里缩了缩了,像是给他留了位置,又像是不耐烦的想躲起来。
崔治一挑浓眉,无声的笑了笑,他也有些醉的不轻了,心道这可是你邀我的。
三两下褪去了外衫,扔在一旁。
又从榻尾扯来一张薄毯单手抖开就把顾长歌裹了进去。
自己挤上了榻,毫不客气的捞人在怀中,枕在胸口,好让他的长腿长脚施展的开。
将下巴抵在了顾长歌的发间,馨香柔软的触感,如同摩挲着上好的丝绸。
静下心来,耳边能感受得到那人的呼吸平缓绵柔,没有要醒的样子。
崔治这才阖上眼帘,放空自己的思绪,强忍着的酒劲渐渐窜了上来,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顾长歌是被窗外戌时的更鼓吵醒的,他睁开眼时就是身陷在一片黑暗之中,屋内没有掌灯。
动了动身子想要起身,这才发现自己被谁箍在了怀里,连双腿都被夹住,蓬勃温热的□□紧紧贴着自己,没有缝隙,隔着衣料都能感受得到这幅身体的强韧有力。
顾长歌的脑海里不自觉的浮现了一张风流带笑的俊脸。
……
“乱动什么?”崔治喉头一动,张口后,嗓音有些喑哑,顾长歌的发丝不老实的搔着他的脸庞,微痒的感觉。
果然是他。
顾长歌挣了挣,撑起上半身来看向那人黑暗中仍然幽亮的眸子,崔治也抬起眼帘来看他,相对无言,他的黑发垂在了他的颈窝。
半晌顾长歌才一撩长发,低声问:“谁允许你爬上来的?”
语气一如既往的没有起伏,听不出来喜怒。
“有何妨?没跟人这样挤过?我和你哥时常滚在一处窝着睡。”
顾长歌不答,微微曲膝顶了顶,示意崔治松开夹着自己的腿。
那人不动,反而故意把腿攀在了他的腰上,沉沉压着,让顾长歌起不来身。
“和顾长章也是这么玩的?”他问道。
崔治:“……”
崔治乖乖松开了腿,看着顾长歌好整以暇的掀开毯子坐起身来,又回头看他:“借过——”
说完就长腿一伸,要从他身上跨过去,到底是夜黑,看得不大清楚,顾长歌的腿刚好使力压在了崔治那条受了伤的胳膊上。
只听到崔治下意识的“嘶”了一声,倒抽凉气,还没怎么来得及躲开,顾长歌倒先收回了跨出去的腿,一个趔趄就摔坐在了他的肚子上。
……
顾长章推门进来,又推门出去。
愣了瞬间,道了句“不对”又踹开了门。
他刚才看到的两个姿势暧昧不明的人已经分开了,一个起身穿着衣服,另一个闲闲的坐在桌边喝了杯冷茶。
顾长章:“……”
末了回去的路上,他打马刻意避开顾长歌,慢吞吞落在后面等着崔治的马跟上来。
“刚才我没看错吧?”
崔治避而不谈:“你怎么不去问他?”
“我弟弟脸皮薄,我怎么好意思直接问。”顾长歌悻悻的看了眼前头马骑得飞快的顾长歌,一转眼就看到那抹纤细的背影消失在浓浓的夜色里。
“那你就没看错。”眼看着就被甩在了身后,崔治一夹马腹就要追上去。
“慢着,”顾长章执着马鞭挡在了他的胸前,“我还看到你是在下面。”
崔治:“……”
“玩归玩,闹归闹,别拿长歌开玩笑。”顾长章说了句顺口溜似的话,逗的崔治一乐,拿眼瞥他,却发现顾长章的神情根本没有笑意。
“子颂他…”他有些晦涩难开口的样子,“他不同于常人。你…不会真心待他的。”
崔治也敛了笑,他的眸子在月色下幽黑深邃,静静的等着顾长章的下文。
那人却摇了摇头,说了句“算了”就自顾自的扯开了话题。
虽还是和以前一样的没个正形,东拉西扯的,但崔治分明感受得到顾长章那瞬间是想要说些秘辛的,但他又仿佛笃定了崔治的心意只是玩闹,将话咽了下去。
回到大营里的时候,顾长歌早已经下了马,他的两个药童迎了上来噘着嘴抱怨天色太晚了。
顾长歌站在自己的帐前,任他们牵走缰绳,接了药箱。
模糊朦胧的月色中,崔治看到他朝自己瞥了一眼,不过一瞬的功夫,又收回视线,掀开帘子走进帐内,那一眼不复存在,好似是崔治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