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医祯祥》房间里的天使

50、第五十章

　　柳祯祥真的把手里的药水泼了出去，四周立刻弥漫着恶臭，泼出药水的同时，她拉着小睿站到上风向，那些太监、宫女即便没有沾上药水，也被熏得瘫软在地，爬不起来。
　　转眼间，院子里只剩下站在远处的皇后，和及时躲开的柳祯祥、小睿，过去从来没有遭遇过反抗的皇后，被激怒了。
　　她张牙舞爪的向两个胆敢反抗她的人扑来，看起来完全就是菜市场里吵架泼妇的架势，丝毫看不出她是地位尊贵的皇后。
　　小睿虽然身形刚刚才长成，既不高大也不强壮，但总归是个男人，挡住皇后那泼妇般的抓挠真的是轻而易举。
　　柳祯祥开始也怕他吃亏、受伤，想上前帮忙，可看他对付皇后很轻松，便后退几步，混在闻讯而来的仆人中间看热闹，渐渐的她的眼神甚至有些呆滞，不复想要保护小睿时的锐利。
　　没一会儿，皇后的头发也乱了，衣服也扯破了，满脸油汗、气喘吁吁。
　　闻讯而来的皇上，只看到一个披头散发，宛若鬼魅的皇后，若是一般乡野村夫，看到自己老婆披头散发的样子自然不足为奇，可拓跋世宁贵为皇帝，可从来没有看过自己的老婆，当今的皇后这幅样子，他不可置信的惊呼。
　　“皇后！？”
　　看到皇上进来，小睿也不好意思再和皇后纠缠，松开手躲到一边，倒是打红眼的皇后全然不顾皇上驾到，继续扑向小睿，小睿闪身躲开，皇后反手一抓刚好抓住他的衣领，顺势向后拉扯，小睿险些被她拉倒，踉跄了几步总算站稳，皇后也不松手，继续拉着衣领，而且手往里伸，连小睿中衣的领子也一并抓住。
　　小睿被衣领勒的喘不上气，抓着自己的衣领向前扯，皇后在后面拼命拉。
　　两个人都用尽全力，就算是一根粗麻绳也被扯断了，更何况小睿身上穿的是绫罗绸缎，能有多结实，两面用力，衣服立刻发出‘嘶嘶’的声音，再用力，小睿身上这价格不菲的新衣服就生生被两个人撕成两半。
　　皇后重心不稳，抓着大半件衣裳跌倒在地，小睿也向前冲了几步才站稳，手里抓着小半件衣服，他下意识的想用衣服遮住胸口，可转念一想，自己是个大男人，便把手放下，坦然的对柳祯祥笑了笑。
　　柳祯祥也是第一次看到小睿的身体，阳光下她隐约觉得小睿身上有些痕迹，等她仔细看才发现那是伤痕，一条一块的各种伤痕，虽然早已痊愈，只剩下淡淡的伤痕，但在阳光下显得特别刺眼。
　　沈思之急忙去扶皇后，可皇后坐在地上撒泼不肯起来，他没办法只好向皇上求助，回头却看见，皇上拓跋世宁指着小睿，张大嘴巴，脸上的肉不住颤抖。
　　“皇上！”沈思之连忙撇开皇后，跑到皇上身边，“皇上您怎么啦？”
　　“锦……”拓跋世宁激动地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沈思之顺着皇上指的方向望去，只看到小睿赤裸着上身站在那里，并无任何异常的地方，可等他再仔细看，看清了皇上看到的……，他受到的惊吓，要比皇上拓跋世宁的还大。
　　小睿的肩头纹着坎国皇家子弟一出生就被纹上，被成为‘万世水长流’的纹身。
　　‘万世水长流’的纹身是坎国开过皇帝所定，寓意着坎国千秋万代，如流水般连绵不绝，凡是皇家所生男子，皆在满月之后纹此纹身，可惜坎国最近几十年人脉单薄，最近二十年纹过此纹身的人只有当年皇上最宠爱的锦妃所生的皇子，纹过这‘万世水长流’的纹身，可惜当年锦妃抱着皇子跳河……
　　“难道说……，”沈思之脱口而出，“当年皇子得救啦！？”
　　皇上拓跋世宁也想到这点，他和沈思之对视一眼，突然向小睿扑过去。
　　两个人站在小睿身后，仔细打量着纹身。
　　“皇上，沈大人，你们这是做什么？”小睿尴尬的想要避开，却被两个人从后面抓住，不让他动弹。
　　“哎，哎，松手呀！”小睿急了，想挣脱他们，可两个人抓的更紧了。
　　拓跋世宁伸手摸了摸纹身，确定自己不是老眼昏花，想儿子想疯了，把别的东西看成纹身，他看得很清楚，这的确是‘万世水长流’的纹身。
　　“小睿呀，你这个纹身……”
　　“从小就有啦！”小睿坦然的回答，“很好看吧，皇上，你对纹身也有兴趣？”
　　“从小……”拓跋世宁的心揪在一起，他想问个详细，又唯恐小睿的答案与皇子当年的情况不符，“那你还记得你小时候的事情吗？”
　　“不太记得了，我师父说是从河边把我抱回来的，我只记得我娘是个很漂亮的女人，她很郑重的对我说‘睿’，所以，我想我的名字很可能叫睿。”关于小时候的事情，小睿记住的不多，“皇上，你怎么突然问我小时候的事？”
　　拓跋世宁也不回答，接着问：“那你知道你娘叫什么吗？”
　　“嗯，我隐约记得，大家都叫我娘金什么。”
　　“金！？锦？”
　　“我记不清楚了。”小睿摇摇头。
　　拓跋世宁有心认儿子，可又怕认错人，空欢喜一场不说，又乱了朝纲，他望着小睿，竟然说不出话来。
　　沈思之明白皇上的心思，在旁边提醒，“皇上，可以叫当年的纹身师来认认纹身，按照朝廷规矩，每个纹身师纹身都有记录，同样的纹身，也略有不同，应该能认出来。”
　　“对，对，对，你快宣，快宣。”
　　“是。”沈思之立刻吩咐人去把纹身师火速找来。
　　拓跋世宁就站在原地盯着小睿看，他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喜欢小睿了，这是父子天性呀，这是自己的儿子呀，看着自己的儿子怎么能不开心呢，儿子呀，儿子……，他后继有人啦。
　　皇后坐在地上看皇上只顾着望着小睿，连看都不看自己，刚想要发作，外面就有人禀报，“皇上，纹身师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