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0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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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沉川是什么时候悄悄买下了对面的公寓，司南完全不知道。对于从此傅沉川就成了自家邻居这件事，直到他坐进对门公寓里，也还没回过神来。
“高兴到傻了？”傅沉川将温牛奶塞进他的手里，看着一身睡衣抱着牛奶发愣的司教授，不由得勾起嘴角。
这种喜欢的人就在对面，穿着睡衣就能见面的感受，就目前阶段来说，果然是妙不可言啊。
“什么时候买下的？”司南终于回过神，看着对面一脸坏笑的大尾巴狼。“我好像并没有听说过这间公寓要出售的消息。”
大尾巴狼咧开嘴：“他原本没想卖啊，但大概是被我的诚意所感动，最后就割爱了。”
司南：“……”
大概感动人家的不是你的诚意吧……
司南白了他一眼：“总裁大人钱多烧得慌，可以拿去捐赠爱心机构。”
“捐了啊。我从来都积极参与慈善事业的。”傅沉川臭屁地看着对面的司南，如果有尾巴，这会估计能翘得老高，“下次晚宴，我们一起去好不好？”
“不去。”司南环顾了一下四周，都是软装改造，格局并没有太大的改动，很显然搬的很急，买下这房子最多也就是这一两个星期的事情。
“本来家装公司是建议要重新改格局的，但最快也要一个月的时间，我觉得太久了，就想先凑合了。你要是觉得不满意，咱们之后再改好不好。”
“我有什么不满意的。”司南飞快地接过话，又觉得说的不对，慌忙改口，“我……我为什么要不满意。”好像也不对。哎呀，这都什么跟什么。
傅沉川看着急的耳朵尖都开始泛红的自家教授，喜欢的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办好。等到回过神，人已经蹭到了人家身边，爪子也已经搭上人家的小手。
嗯，软软的，滑滑的，手感真是好。
司南回过神，本来有些恼，但也知道他恼的并不是傅沉川而是自己的不争气，可这股子气，在转头看见傅沉川含笑的眼时，就忽然散了。简直莫名其妙，毫无道理。
司南扶额苦笑：“你干嘛要搬过来？”
傅沉川闻言，却忽然坐直了身子，正色开口：“我想了想，我们现在刚刚在一起，贸然搬到一起去，也不太合适。但我又想每天都能见到你，所以思来想去，就这个方法最好。”
司南无奈：“我们难道不是每天都在特案组见面？”
再说，谁想跟你搬到一起了……后半句话，司南没说，但耳朵尖上的红已经爬上了脸颊。
傅沉川想了想：“不加班的情况下，只有一天的一半时间。可另一半怎么办？”
司南觉得自己的脑仁都在“突突”地跳，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旁边这位继续一本正经地道：“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以后我要是搬到你那儿一起住，万一哪天惹你不高兴了，被你赶出门，我至少在你附近还能有个落脚的地方不是。等你不生气了，我就能第一时间赶回去了。”
司南：“……”想的……还真远……
司南深吸了一口气，拼命在心里念叨，自己选的自己选的，不生气不生气。
傅沉川看着揉着太阳穴的司南，凑上前去伸手为他按摩起来，司南闭着眼由着他。不得不承认他的力道也刚刚好，阿喵觉得很舒服。舒服到直接睡着了，并且一觉就睡到了大天亮。
司南醒来的时候，发现周围的环境有点陌生，花了三十秒的时间才慢慢回过神，缓缓坐起身来，隐约听见客厅里，傅沉川正在讲话。
“资料麻烦您直接发送到我的邮箱里就行。”傅沉川听见响动转过头，就看见床上的司南已经坐起身，细软的头发乱成了小鸟窝，眼神还未彻底聚焦，迷离的像个小动物。
“纸质版的我会去取，您放心。”他一边说，一边快步走到床边，飞快地凑到迷迷糊糊的司教授跟前，偷了一个悄咪咪的吻，然后赶忙撤开。
司南也终于因为这次偷袭，彻底清醒过来。罪魁祸首却早已窜回了客厅，一本正经地继续讲电话。
“好，谢谢您。一会儿见。”两分钟后，傅沉川挂了电话，又美滋滋地跑到床边，揉了揉自家教授的头发。
“饿了吧，我的教授大人。”
司南看着傅沉川献殷勤的脸，在揍他一顿和起床吃饭两件都需要耗费力气的事情之间，最终选择了后者。
揍他，什么时候都可以。吃饭却不能耽搁。
等到司南心满意足地吃完早饭，又干掉了一份甜点之后，早已把早上要揍傅沉川这件事，忘到了九霄云外。
“关于当年记忆消除手术的相关资料，已经发过来了。纸质版的一会儿我们去局里的路上，顺路去拿。你是要自己看，还是听我说。”傅沉川面前的电脑上展开着刚刚收到的资料，他抬起头看着抱着热牛奶的司南，自顾自道，“我说给你听吧。”
“当年负责为所有孩子进行手术的人，叫夏荷，哈佛大学神经科学博士后。她当时就职于锦川神经医学研究院，担任一个没有什么实职的挂牌副院长。”
司南抬起头：“挂牌副院长？哈佛大学的神经科学可是全球排名第一的，这样一个博士后，竟然在一个市级研究院里当一个挂牌副院长？！”
傅沉川点头：“对，就是这么可疑。我调查过她调任到锦川之前的经历，从她博士后毕业回国开始到调任锦川之前，她一直在国家医学研究总院任中枢神经研究分院的院长。二十四年前，也就是Lucifer案案发前一年，因为重大实验事故，自请下放到锦川。”
“什么事故？”司南追问，二十四年前国家医学研究总院，他隐约好像想起了什么，却没能抓住那一闪而过的念头。
傅沉川却抬起头看着他：“资料只有寥寥数语。只知道那场事故，烧毁了当时中枢神经研究分院的半栋楼，里面包括最新的实验室和资料室。关于事故的调查追责结果，却只是一场实验事故引发的火灾，之所以被定性为‘重大’是因为那次事故死了127人，重伤7人。”
“火灾？”司南皱眉，“起火原因和起火点呢？”
“起火原因是化学实验爆炸，起火点就在大楼9层的实验室里。”傅沉川往下翻了翻资料，“没有其它更具体的资料了。”
“我们说回夏荷，”傅沉川将资料翻到夏荷的那一页，“调任锦川之后夏荷有半年的时间几乎不在院里出现，后半年似乎出现了什么转机，夏荷开始利用锦川神经医学研究院的地下实验室进行着什么研究，而后来孩子们的记忆删除手术也正是在这间实验室里进行的。没有经过任何领导的批示，没有进行过任何申请，所用的那间实验室原本就是淘汰弃置的实验室，一直以来也只有夏荷一个人在用，所以没有人注意到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就变成了完全的个人行为。”司南端着牛奶杯走到傅沉川身后，看着眼前电脑上的资料，“所以东窗事发后，所有的责任都被推到了夏荷一个人的身上。”
傅沉川点头：“当年的手术并不是每一个都成功了，有三个孩子在手术后的一年里相继发疯，意外或自杀身亡。因为接受手术的都是有身份的人家，因此夏荷被问责，最终畏罪自杀。”
“那些曾经接受过手术的人家一定都在恐慌。”司南喝了一口杯中牛奶，缓缓道。
“对，手术后并未出现症状的那些孩子的家长，联合众人的身份地位权力，要求建立该项脑部记忆干预手术的研究机构，但由于实验的目的性不够普世，又有前车之鉴在那里，短时间之内也拿不出可行的方案，被判定项目并没有迫切的研究价值且具有极大的危险性，不予通过。”
“所以从那时候开始，关于记忆干预手术的研究只能转入地下。”司南顿了顿，“可夏荷一个人，是绝对不可能完成一项关于中枢神经的研究的。”
“不仅如此，”傅沉川接过他的话，“在她开始这项研究之前，还有个半年的时间差。”
“当年，傅夫人也担心坏了吧。”司南想到傅夫人对傅沉川的百般呵护，可想而知当年那些接受了手术的孩子的家长会是多么心焦。
“我记得那年我妈把徐医生接到了家里住，随时盯着我的情况。”傅沉川笑，“当时还觉得我妈一定是小题大做，现在才明白，原来是担心我会有后遗症忽然疯掉。”
“你还笑，幸亏你是没事，不然多危险！”司南不满道，傅沉川转过身看着司南佯怒的脸，忽然起身噙住他的上唇，舌尖飞快携卷而过，复又用力地亲了一口，这才心满意足地砸了咂嘴，“沾了牛奶。不能浪费。”
上唇一片温软潮湿，令司南愣在原地。看着眼前脸上明显写着“占到便宜就好”的某只大尾巴狼，他忽然十分后悔，早上那会就算放弃吃饭，也应该揍他一顿才对。
傅沉川却早已嗅到了危险一般，转身冲进衣帽间拿了外套，拉着司南道：“走吧，回去给你拿衣服，我们去取纸质资料，然后回局里汇总一下现有信息。”
作者有话说
第72章 0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