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49、山雨欲来风满楼 ...
-
当晚。
众人齐聚一室,商量着今后该如何加强对京子的护卫。
为了得到京子,竟敢出动打手强行掳人,可见对方是多么胆大妄为无法无天。
不能任由事态再这么发展下去了。
紫毛导演最是干脆,一拍大腿,道:“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那家伙做掉!一了
百了!”他最怕麻烦事了。
“你说得倒简单。”莲瞥了他一眼:“那家伙的底细你最清楚,我很好奇你怎么
还能说得出这种不知轻重的话。等他向我们《神语者》的赞助商施压、拍摄被迫
夭折的时候,最好你还能笑得出来。”
“哼。”永月森冷冷一哼。
莲没有管他,径自朝有狐道:“Hellen,请你在拍摄现场的周围布下警戒线。”
有狐抱着胸,点点头。
桑儿沉吟片刻,道:“敦贺先生,我也赞成永月导演说的:‘最好的防守就是进
攻’。光是这样保护京子实在是太被动了,而且若不想办法让那个人打消抢夺京
子的念头,那京子便会一直处于危险的状态中。百密总有一疏,没有人可以永远
保护好另一个人的。”顿了顿,她续道:“再说,整天提心吊胆的,对胎儿也不
好吧?”
闻言,莲将身边的京子往怀里搂了搂。京子抬头看了他一眼:男人定定地望着前
方,刚毅的侧脸线条宛如凝固了似的。
桑儿抿抿唇,接着说道:“敦贺先生,我已经查到那个人的底细了。他的确是个
大人物,一般情况下,我们真的不应该跟他硬碰硬,就普通人而言,没有多少个
能够斗得过那样可怕的人。”
莲微微一笑:“然而?”
“然而,我们不是普通人。”桑儿的笑容晕染了一丝高傲:“京子是有狐保护的
人,而有狐是风痕的成员。他要打京子的主意就是跟风痕过不去。他可能还不知
道吧,我们风痕自建立那日起,便从未怕过任何人。”
有狐在一旁冷冷地补充道:
“与风痕对抗的人绝不可能安然无恙地全身而退。”
莲静静地听着,没有做声。
永月看了桑儿一眼:“那个家伙是欧美新一代的船运大亨,欧美百分之八十的航
业都掌握在他手上,就连许多国家的皇族都要对他礼让三分……你们真的能够对
付他?”
啃这样的硬骨头,不怕噎死?
立在一旁的瓶子笑眯眯地反问:“这个世界上有种终极的管理手段,你知道是什
么吗,永月导演?”
“……不知道。”
“世界上最终极的管理手段就是……暗·杀。”瓶子笑盈盈地拍了拍自己的挎包
,看着桑儿,道:“我已经准备好了,只要飒星组长一声令下,随时可以行动。
”
暗杀二字让山本兄妹此等良民狠狠地吞了口唾沫。山本弱弱地道:“那个……不
需要杀人这么严重吧……”看她长得那么漂亮,怎么会如此狠毒呢?!
久智子用力点头。
瓶子正要辩解,便听莲沉声道:“我同意……如果真的可以做到的话。”
京子看着他,愕然。
“我也同意。”有狐淡淡地投了一票。
“我也是。”永月凉凉地举起手。
小1想了想,道:“既然哥哥都同意了,那我也同意吧。”
瓶子亲昵地搂住小1的脖子:“亲爱的,你真可爱~~~~~”
剩余的人见大家都同意,便也无所谓地耸耸肩。
一个冷硬的声音却在众人之间突兀地响起来——
“我不同意。”
众人一怔,随即向发言的人行注目礼。
“那也是一条人命,你们未免过于轻率!”桑儿的语气里似乎蕴着恼怒,“我们
明明有很多办法可以对付他,何必一定要杀呢?”
人们第一次看到温柔娴静的桑儿动气,都愣住了。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无言以对。
有狐摸着鼻子,讪讪道:“这是最方便快捷的办法嘛……”
“方便快捷?”桑儿虽然目不能视,但身上散发出来的威严依然能将人们压迫得
抬不起头:“杀其一人,却是全家皆悲。他有罪,难道他的家人也有罪吗?你们
杀人也许只要轻巧地扣扣手指,然而一瞬间毁掉却是一家人的幸福!你们情何以
堪!”
听着桑儿的话,有狐像是想起了什么,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
京子的声音淡淡响起——
“我也不同意。”
众人将视线转向京子。
“既然那个人掌握了欧美近八成的航业,那也就表示有很多人的生计都与他密切
相关。杀了他,会让经济产生动荡甚至崩溃,我们不能这么做。”
听到京子的话,桑儿才露出一丝欣慰的笑意:“京子说的对。”
京子的话瞬间点醒了众人,大家恍然大悟:“是啊,不能这么做。”
这比金融风暴还恐怖啊,做了就等于成为千古罪人,祖坟都会被人刨掉的!
绝对不能干!
“那又如何?”
在一片附和声中,莲冷酷的声音宛如锥子般尖锐地刺入众人的耳膜——
“我不管他是什么人,也不管经济崩溃不崩溃,我只知道他要杀害京子,而我必
须在他下手之前将他干掉……就这么简单。”
“杀害京子?”桑儿露出古怪的表情:“敦贺先生,他如果要杀害京子,就不会
大费周章地跟下属说‘绝不许伤害京子’了。”
“那是在他不知道京子已经怀孕了的前提之下才会这样的。”莲转向若有所思的
永月:“永月,我想你应该知道如果京子落在那家伙手里而且被发现已经怀孕,
她会有怎样的下场?”
永月的脸颊抽搐了一下,像是被戳到了痛处,他沙哑地道:“……会被强行取出
……腹中的胎儿吧……”
众人狠狠地打了个冷战,全身发恶寒。
“你太谦虚了永月导演,这么明确的事实不需要用试探的语气来说。”莲冷冷地
看向桑儿:“这样你明白了吗,桑儿?那个变态想要的是圣洁的少女,然而一旦
他发现自己得到的并不是想象中的东西,他便会毫不留情地毁掉。既然他要杀京
子,我为什么不能在他动手之前,先把他杀掉?”
桑儿哑口无言。
莲看着桑儿失魂落魄的脸,冷然道:“世界会变成怎样我一点也不关心。就算有
无数人会因此而流离失所,只要京子安然无恙,那就都值得了。”
“你难道就不会良心不安吗?”桑儿艰难地说道。
“桑儿,你的世界真大。”莲淡淡地,在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然而我的
世界却很小,小到光是容纳了唯一的那个人,便再没有多余的位置。”
听到他铿锵有声的话,桑儿低下苍白的脸,再无一语。
802房
京子沐浴完毕,走出来,坐在梳妆台前。
“头发湿漉漉的,怎么不擦干?”
莲走过来,拿了毛巾替她擦头发:“在想什么?”
“……我竟然不觉得难过。”京子望着镜中的自己,怔怔地说。
男人的手顿了顿。
“再说清楚点?”
“那个人,迟早会被杀死的吧。”京子木然地说着,“我却一点也不同情他……
一点也不觉得自己犯了罪……”
莲停下动作,拿开了毛巾,双臂从京子的肩膀环过,将她抱入怀中。
嘴唇压在她耳边,低声呢喃——
“你跟这些事没关系。”
她目不斜视,盯着镜中的自己,继续说道:“其实田中,我也是想杀的。”京子
挺直了背,仿佛这样才能支撑住自己颤抖的灵魂:“他害我差点失去了孩子,当
他第一脚踢在我肚子上时,我就已经想让他死了。”
“那种人本来就该死。”莲沉声道。
“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到我的孩子,绝不。”京子盯着镜面,狠狠地咬牙切齿
,“如果只有杀了他才能保护孩子,那就……杀吧!”
法律算什么,道德又算什么。
她不怕下地狱。
那么沉重的十字架,为了孩子,她甘愿背负一世。
莲轻轻托起她的下巴,俯首,唇压下去。
一触即分。
他退了退,对上了她黑的发亮的眸子。
“京子,我们一起吧。”
一起被钉在十字架上。
一起背负深重的罪孽。
一起,一起。
同生共死。
京子闭上眼。
转过身,双臂缠绕上他的脖颈,樱唇主动送上去,深深地吻住他。
当时年幼,你便因为我的善良而将我记在心上。
一直一直都没有忘记。
如今,我却可以冷眼断送一条人命。
我心狠了。
这样心狠的最上京子,你还会视若珍宝吗?
京子真的很想这样问他。
然而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却怯懦地咽了回去。
搂紧了他的腰,将脸埋入他的胸膛。
莲抱着京子,沉吟了许久。
吸了口气,像是好不容易下定了决心,他对上了京子的眼睛。
“京子,有件事,我想你有权利知道……”他沉声说着,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
在这种时刻提起这件事情。
但他觉得如果现在不说,以后就再也说不出口了。
“你说。”
“……你的母亲……”他顿了顿,感觉怀中的娇躯瞬间绷紧,“……已经找到她
了……”
京子瞪大双眼,脑中瞬间一片空白。
已经找到她了。
已经找到她了。
已经找到她了。
男人的声音在她耳边不停地回荡,震得她眼前昏花。
“京子,你还好吧?”
她无法回答。
愣愣地推开他,手足无措地四下张望,却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
莲看着她,很体贴地沉默不语,给她时间缓冲这个震撼的消息。
好不容易,她的眼睛才找回焦距。
“……她、她在哪里?”
“法国。”
“法国……”她喃喃地重复了几次,忽然怔怔地笑起来,“原来是在法国吗……
”
低声笑了一会儿,她抬起眼,眼中闪着光:“她这些年……过得怎样……?”
“我猜应该是不错的。”莲淡淡地道,“起码也算是个位高权重的人了吧。”
“是吗?位高权重吗?”京子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不可自抑地仰天大笑
,笑得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但就是倔强地不流下来:“那很好啊,原来没有了
我这个负累,她可以爬得这么高!好,很好!”
“京子!”
他猛地将女孩重新抱入怀中,然而她却不依地挣扎起来,眼角发红:“我早应该
想到的,她那种心如铁石的女人怎么肯安于一隅,之所以一直不得志就是因为有
我嘛!你看,离开了我,她不就立即爬到金字塔的塔顶了吗?由此可见她抛弃我
是个多么正确、多么明智的决定!”
京子喘着气,狠狠地笑道:“我就是一个包袱,一个错误,是她生命中无法磨灭
的污点,所以被抛弃也是应该的!事实也证明了她这么做是对的!”
“胡说!”莲低声喝道。
“我没有胡说!难道不是这样的吗?!你真应该看看她跟我在一起的时候,脸上
都是些什么神情!我是她的仇人,是她事业上的绊脚石你知道吗?她从来没有对
我笑过,也从来不会满意我的成绩,因为我的存在已经够让她痛恨的了!你明白
吗,她不是不满意最上京子的成绩,而是不满意最上京子这个人的存在!这样你
懂了吗?!”
京子挣扎得更加用力,莲怕伤到她,只好放开她。一得自由,京子立即扑到梳妆
台上,将桌上的瓶瓶罐罐一口气全部扫到地上。
乒乒乓乓一阵巨响。
“我好恨,我好恨,我好恨!!!”
莲站在她身边,幽深的黑眸静静地凝望着她。
无法劝解,便只好眼睁睁看她到处破坏发泄。
房中的家具基本都是固定的。京子无法掀动桌子,愤怒之下她一拳砸向墙上的镜
子——
哐啷!
镜子应声碎裂。
室中终于静了下来。
狂暴的气氛像是一瞬间被冻结了。
鲜血浸湿了她的手。
她低头,怔怔地望着那只包覆住她的拳头的手。
缓缓地、僵硬地抬起脸,对上了他的眼睛。
深邃、平静的黑眸中没有痛楚,也没有责怪,只有浓浓的怜惜。
默然对视许久,莲缓缓开口——
“京子,她不值得你这样。”
她眼睛眨也不眨,像是没有听懂。
莲静静地望着她。
良久,京子抽回自己的手,反过来握住他。
他叹息一声,将女孩颤抖的身体抱起,放到床上。
他轻轻吻着女孩的头发,温柔地低声呢喃。
“哭吧,京子……哭吧……”
女孩偎在他怀中,睁着眼睛,泪水终于流了下来。
胸腔中涌起一股热流,酸楚苦涩,堵得自己无法呼吸,逼得眼泪不停地流淌。
恨她,恨她,一辈子都恨她!
不原谅她,绝对绝对不原谅她!
不甘心到了极点。
然而最恨的,是不管自己原谅与否,对于那个女人来说,都是无关痛痒。
恨她也恨自己,恨自己过了这么久,还是渴望得到那个女人的肯定……
渴望得到那个女人的……爱。
总以为她生活得穷困潦倒,才没有回来找女儿。
虽然痛恨她遗弃自己,但心底总在不由自主地为那个血浓于水的女人寻找着各种
借口。
想着,之所以没有一丝联系,不是她不为,而是她不能。
却不料,原来人家早已飞黄腾达。
之所以没有一丝联系,不是不能,而是不为。
自己竟然被抛弃得如此彻底。
想起自己以前为她找的种种借口,突然觉得自己真的是天字第一号大傻瓜!!!
!
可悲可怜复可笑!
女孩缩在他怀中,死死地揪住他的衣襟,用力得指节泛白。
他抱紧怀中的人儿,亲吻不停地落在女孩脸上。
“想见她吗,京子?”他低声问道。
女孩颤抖不已,摇了摇头。
“不见……死都不见……!”京子狠狠地咬牙,喘着气,泪水流入嘴角,既苦又
涩:“我没那么贱……!!”
莲无言以对,只是再次收紧手臂。
“那么……就把她忘了吧。”
女孩猛地从他怀里抬起头。
直直地盯着他,像是听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语。
他平静地回望。
室中静得连呼吸都清晰可闻。
她忽然疯了似的尖叫起来。
“啊啊啊啊——!!!”
撕心裂肺的叫声瞬间刺穿了沉寂的空气。京子挨在莲怀里,紧闭双眼,用力地、
拼命地放声狂叫。
“忘不了,我忘不了!!!”京子痛苦地哭喊,“我不能忘记她当时离开的背影
,我不能忘记自己恨了她这么多年!我忘不了,忘不了!!”
“如何能够忘记……”京子瞪着发红的眼睛,泪水的痕迹在脸上纵横交错,一片
狼藉,“我恨不得杀了她……!!”
“京子,不见她,又不忘记她,那你千方百计地追查知道她的下落又有什么意义
呢……一切都没有改变,不是吗……”
少女怔了怔。
“我想,你应该见见她。”莲柔声道,“即使不表明身份都好,去见她一面。”
“……见了又能怎样呢?”
“也许你见了她之后,可以将她放下。那个人不值得你记住一辈子。你已经有了
新的家人了,你应该开开心心地活下去,而不是活在憎恨的阴影中。”
“……”
没有人回应他。
莲并没有感到焦急。
因为他已经决定要平静地接受京子的决定。
即使京子可能依然放不下。
但那是京子自己的生命。
应该由京子自己去把握。
他可以辅佐,却不能代京子主掌。
不涉足自己不该涉足的领域,是对爱人最基本的尊重。
他已深得其精髓。
让她自己做决定。不管最后的结果好还是坏,都与她一同承担。
只要有这样的决心,就没什么可担忧的了。
爱一个人,不就是这么简单的事情吗。
上野千代子气呼呼地回到酒店房间,摔上门,将手提包扔到床上,高跟鞋随便蹬
掉,直接便坐到沙发上喘气。
今天下午她想去包厢车休息,结果竟看见那个弄脏了她包包的女人杵在车门前,
像门神似的挡住了她的去路——
“让开,我要进去。”上野千代子看也不看便往前挤。
有狐仗着自己185的身高,居高临下地睨着上野千代子,轻描淡写地道:“车子故
障,空调坏了。”
上野千代子怔了怔。
“坏了?刚才明明还好好的!”
有狐再次瞟了她一眼,不说话。
上野千代子狐疑地看着车子,“……坏了就坏了,无所谓。你走开,我要进去坐
一下。”
有狐没动。
“喂!”上野千代子瞪起戴了长长假睫毛的眼睛:“我叫你走开,听见没有?”
有狐抱着胸,懒洋洋地望着天空。
“走开啊!”
上野千代子一手推在有狐身上,然而却不能将她挪动分毫。
她身上仿佛蕴藏着山一般沉稳的力量。
“你这个贱人!”上野千代子气急败坏地破口大骂。
“上野,你就不能小声点?市区的人都听见你的叫声了。”
正在节骨眼上,永月吊儿郎当地走过来。看了她一眼:“你想干嘛?”
“我要上车休息!”
“车子故障,你还是回自己帐篷休息吧。”
“我才不要!那些帐篷难闻死了!”
“新买回来的帐篷当然会有股塑胶味,又不是很重,一会儿就散了,你怕什么。
”
“反正我就是不要!我为什么要委屈自己?”上野千代子理直气壮地说完,再命
令式地道:“我就是要上车!叫她走开啦!”
永月翻了个白眼。
京子受到惊吓,莲正在车里安抚她呢,怎能让千代子现在上去。
如此想着,他的眼神越过千代子,直接落在有狐脸上——
“守好车门,不许让任何人上车。”顿了顿,他再转向千代子:“既然你不肯回
帐篷,那就在这里站着吧。”
说罢,他双手插入裤兜,吊儿郎当地走了。
要死要活地吵着要罚站,难道还不成全她吗。
……
想起永月离去时的背影,上野千代子便忍不住咬牙切齿。
什么最出色的年轻导演嘛,根本就是个不知好歹的流氓!痞子!混混!
正在气头上,手机不合时宜地响起来——
“谁?!”怒喝。
电话另一端的人静默了两秒,然后才出声:“又是谁惹到我的宝贝妹妹啦?”
“哥哥!”
上野千代子捏着手机叫起来:“哥哥,人家都快气死了啦!这个拍摄小组里面全
都是白痴,我不要再拍了!”
“喂喂喂,永月森的拍摄小组你以为想进就能进的吗?要不是你还算有几分实力
,再加上你哥我到处找关系,你啊,早就不知被刷到哪里去啦。”
“稀罕!”上野千代子鼓起双腮:“永月森根本就是个白痴,竟然找那种名不见
经传的小演员做女主角,我看他的眼光也未必好得到哪里去。他的名气啊,九成
是炒作出来的!”
“永月森虽然为人张狂,但确实是有实力的。你可别小看他啊,要知道你能不能
打进好莱坞,就看他的了。”
“哼!”上野千代子还是有气未消,“他有眼光?他有眼光就不会把哥哥你换下
来啦!哥哥你明明是男主角的说!凭什么那个敦贺莲一来就要挤走你嘛!他算哪
根葱啊?”
“……人家可是LME的王牌男艺人,当然比我吃香啦。”
上野千代子敏感地捕捉到他话中的酸气:“哥哥,你也不甘心吧?他是LME的王牌
男艺人又怎样?哥哥你还是赤时的王牌呢,哪里比他差了?分明就是那个永月森
偏心LME!”
“永月森偏心LME早已不是新闻啦。”
“可我就是不服气!凭什么要换掉哥哥嘛!”
“行啦,起码还有你留下不是吗?”
“哥哥!”
“你啊,别动不动就跟人较劲,不然等妈妈回来,你就要吃不完兜着走了。到时候可别说哥哥没有事先提醒你啊。”
不提还好,一提起来上野千代子就打冷战。
“妈妈不是在法国吗?怎么,她要回来了?”
“没错。所以才要你乖乖地参加拍摄,尽快杀进好莱坞去,否则等妈妈回来,你就要跟自己的演艺生涯说再见啦。”电话那头叹了口气,“你也知道妈妈一向反对我们进入演艺圈的。”
“啊啊啊!不会吧?!妈妈不是说起码要过两三年才会回来的吗!?哥哥,你要帮我啊!”
“你放心,我已经在尽力拖延她回国的时间了。但你还是要赶快办好自己的事情,因为我撑不了多久了!”
“嗯!哥哥,你撑着点,我会尽快的!”
同一时间,法国……
“Flora,这份是英国上议院的来信。”
金发秘书将一个精致的信封放在桌上,很快退了出去。
名为“Flora”的女人坐在办公桌后,拿出信封内的信函,细细看了一遍,随手放下。
她将垂到额角的发丝撩到耳后,按下秘书内线:“帮我订最快的航班去英国。”
“是,Flora。”
Flora吩咐完,回头整理桌上的文件。
精致的妆容衬得她更显冷淡干练。
秘书的声音从话机里传来——
“Flora,已经订好了。您随时可以启程。”
“嗯。”
Flora站起来,取了挂钩上的大衣,一边穿一边雷厉风行地步出办公室……
任何人在当时都不知道,一场风暴即将来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