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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   周六,学校把整个高三抓着补了半天课,才给他们放假。对于那些住校生来说,他们周日晚上就必须返校,学校这克克扣扣,再加上花在往返校的时间,一周其实就只有一天的休息时间。陈河庆幸自己从小到大陈玲丽都没逼她都没住过校,毕竟免费的劳动力不可多得。
      陈玲丽刚进了批新的货,陈河正在帮她把货补到货架上。
      一辆电动车停在店外,下来一个穿着黄色冲锋衣的人。
      “请问,东塘村31号怎么走。”这个人头上戴着头盔,正用手背揩着着自己额上的汗。
      陈玲丽正在清点地上那堆被放的乱七八糟的货物,正心烦意燥,语气生硬:“你一个送外卖的连地址都弄不清楚,一天能送几单挣几个钱啊。让让,让让。”
      “实在是对不起,我以前也没接过你们这的单子,而且你们这片实在是实在是有点乱。我后面还有一单正催着呢,你行行好。”骑手正不停地看手机,看起来是真急了。
      陈河有些不忍,从店里走出来,说:“我带你去吧。”骑手十分感动连声道谢。
      “你送的什么呀?”
      “莲藕排骨汤,清炒时蔬和一份米饭。”
      班长大人吃这么丰盛?陈玲丽每天炒的菜中难得出现一片肉。

      陈河把人带到江家院子前,里面正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陈河好奇地多看了两眼,这车外表虽然低调,但车牌上一连串的6和8。村里最有头有脸的是王家,就是陈玲丽每天去打麻将的那家,但是王家的车牌上也都是普普通通的字母和数字。这车的主人不会是村里人,那会是谁?原本没人的江家突然就热闹起来了。
      屋里传来争执的声音,一个是江梓歆,另一个属于成年男性。门突然被用力拉开,撞到墙上发出一声巨响,一个和江梓歆长得几分相像的男人走了出来,西装革履,大概四十多岁,但身材保持的不错,不像陈河他爸那样大腹便便,头发也打理的很精神。这个应该是江梓歆的爸爸。
      “你胡闹也该有点限度,还做出离家出走这种事来,如果不是你的老师打电话过来,我还被蒙在鼓里。这次又是你小姑的主意?我说过多少次,不要跟她混在一起。至于美国那边,学校已经联系好了,你没得选择。”男人满脸怒气,本来挺好看的五官都扭曲在一起,显得有些狰狞和滑稽。他上了车,用力摔上车门,发动引擎。

      本来和陈河一样站在旁边懵逼的骑手,见人要走,赶紧把外卖递了上去:“你的外卖。”只是他慌乱中搞错了对象。
      男人接过外卖嫌弃看了看,朝屋内吼道:“你现在就吃这种垃圾?”拿起外卖狠狠地砸到地上,开车扬长而去。
      骑手被吓傻了,看着地上流了一摊的汤水不知所措。汤汁散出香味来,陈河觉得有些可惜。
      “你先走吧。”陈河提醒还愣在原地的骑手。她见门还开着,就走向前去,想着好歹是同学安慰一下。陈河刚走近,门就被“砰”地关上了,带动着空气夹着怒气扇了她一脸。
      陈河无缘无故吃了这么一记,也生气了,在心中骂自己:真是脑子有坑,自作什么情。

      陈河回去的路上仔细思考了一下,她和江梓歆相识仅仅一个多星期而已,除了是她的同桌以外,没有其他身份。为什么她这些天整个人有点浮躁,总是做出一些莫名其妙的行为来,让自己生气。向来,她可谓是波澜不惊,目空一切。于雯静总是吐槽她:十七岁的年纪活的像五十七一样,死气沉沉的。
      小的时候,陈河和其他小孩子一样,好动贪玩,也没少受过惩罚。后来她发现自己慢慢成了一个倾听者,插不上话,总是默默充当人群背景板:跳长绳的时候她是人柱,踢毽子时她是观众,有一次躲猫猫,她藏得非常隐蔽,蹲在树丛后面一直等着小伙伴们找到她,等了很久,最后是陈玲丽拎着她的耳朵叫她回家吃晚饭。渐渐的,她就不再充当其他孩子的小尾巴,整天呆在家里。她变得更加不爱说话,懒懒的,懒得费心思去琢磨别人的想法,懒得改变自己去迎合他们,懒得去经营在她看来本就不牢固的所谓的朋友关系。她把那些复杂的人情关系,一条条剥离,最后只剩亲情。家人,才是一个人永远不断的牵绊。
      但是现在,陈河察觉到了自己的不对劲,一个突然出现的陌生人,轻而易举就吸引了她过多的视线。现在她要及时把自己纠正过来,做回熟悉的那个陈河。

      “你变了许多。”江文朝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努力把眼前的妇女与记忆中的那个明丽的少女模样联系起来。杂货店内容有些拥挤和杂乱,他站在其中显得格格不入。
      陈玲丽还在搬运那些货物,进进出出,说:“想叙旧的话,忙着呢,没空。”话中不带丝毫情绪。
      江文朝踌躇半刻,说:“江梓歆她是我女儿。”
      “见过,长得挺标志的一个姑娘。”陈玲丽还在忙进忙出,中途腾出一只手抹了把汗,催促道:“你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这孩子一个人住在老房子里,自己也不会照顾自己,每天都吃外卖。”江文朝拿出一张卡放到桌上,说:“我想请你平日照顾她一下,这卡里钱不多。”
      陈玲丽终于忙完了,拿着条毛巾在擦汗:“怎么?给你女儿找个保姆?”
      江文朝眼中露出愧疚,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知道我欠你太多,这也算是一点补偿。”
      陈玲丽暗自思忖卡中金额必定不小,她坐在柜台后,把卡递了回去,说:“以前的事我早就忘了,你也不用觉得欠我什么。钱就不必了,她既然住在这里,就是我们村的人,这点情分还是有的。你不买东西就走吧,小店要打烊了。”
      江文朝看出陈玲丽的态度强硬,把卡收了,留下一张名片,说:“以后有需要尽管说。”
      “你还真是一点都没有变。”
      江文朝已经走出店外,听到这句话,一向果断的步伐顿了顿,然后快步离去。

      陈河在外面晃荡了好一会儿,见人走了,才进去店里,方才那一幕她远远地就看见了,虽然心中怪异,但也没有上去打扰。她见桌上有张卡片,拿起来看了看,问:“妈,这是什么。”
      “没用的东西,扔了吧。”
      陈河瞧出陈玲丽情绪不是很好,没说什么,鬼使神差地把卡片收到口袋里。
      陈玲丽从抽屉里抽了张红钞,说:“我去买点菜,你把店关了,去叫你那个同学来家里吃饭。”
      “啊?”
      “啊什么啊,都是同学吃顿饭怎么了。小姑娘孤零零地一个人住,你关心一下同学不行?”
      陈河想到不久前刚被摔了一道门的事情,拒绝道:“我不去。”
      “你不去,难道还是我去。一句话,你去不去。”
      陈河不明白陈玲丽为什么突然就动怒了,但此时最好不要招惹她,于是硬着头皮答应了。但是自己刚被人灰头土脸地甩了一道门,她不想再去吃一次闭门羹。

      陈河硬着头皮来到江家院子外,虽然是答应陈玲丽了,但这个任务就十分离谱。自己要以什么身份,什么理由邀请江梓歆到自己家吃饭。她们在学校虽然是同桌,但总共也没讲过几句话,出了校门就更是不熟了。更何况江梓歆她正在气头上吧,自己这不是上去送死?陈玲丽交给她的这个任务艰巨无比,陈河对比了一下是面对江梓歆,还是等下回去面对陈玲丽哪个更能让人接受。
      最终,陈河鼓起勇气敲响江家大门。
      等了一会儿,里面传出踢踏踢踏的脚步声,应该是在下楼梯。
      门开了,江梓歆看起来刚洗过澡,有股沐浴露的香味,她脚上穿着湿漉漉的拖鞋,头发丝儿还滴着水,眼角有些红,看着再次出现的陈河,问:“什么事?”
      “没什么,就我能进去坐坐吗?”陈河等着自己被赶走。没想到江梓歆把门打开了,陈河在心中诧异,跟在她身后进到屋。

      江梓歆揉着湿发,要上楼去,陈河亦步亦趋地跟着她,脑中思索着要怎么开口。江梓歆停下脚步,站在高几级的台阶上,回头居高临下的看着陈河,示意她停步。陈河不明所以地回望着江梓歆,脸上带着疑惑和不解,还有一点儿无辜。
      江梓歆没见过一个快成年的人眼神中还能像个孩子般透着无知和天真。两人静静地对视几秒,江梓歆败下阵来,默许她跟上。
      陈河跟着江梓歆直到进了房间,才发觉不妥,怎么能随随便便进别人的闺房呢。
      倒是江梓歆出声:“你自己坐一下。”说完背对着陈河拿起吹风机吹起了头。

      “刚才对不起,不是有意冲你摔门的。”江梓歆觉得有必要道下歉。
      “什么?”吹风机嗡嗡的声音有点大,陈河没听清她说什么。
      江梓歆把吹风机关了,转过头,“对不起”还没说出口,就见陈河正坐在自己的床上,顿时不悦。
      “你怎么坐我床上?”
      “不是你叫我坐的吗?”
      “你坐其它地方不行?”
      “你房间就一张椅子,你自己坐了。”
      算了,江梓歆在心中叹了口气,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你刚才说了什么,我没听清。”陈河问。
      江梓歆不想再重复,但还是郑重地道歉:“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
      “刚才的事。没伤到你吧?”
      陈河心中突有一计。
      “□□上没有。但是”
      “?”
      “心理上受到严重创伤。”
      “?”
      “如果你真的觉得对不起,作为补偿,到我家吃顿午饭吧。”
      “我”
      “你不要拒绝我,作为你的同桌被你这样对待,我真的挺受伤的,请你到我家饭桌上好好安慰我一下。”
      “答应。”江梓歆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真是小瞧了她这个沉默寡言的同桌,在学校那都是伪装吧,表面上木讷,实则伶牙俐齿的很。一顿饭而已,她倒是想去瞧瞧自己刚搬过来没多久,这家人就直接上门来邀请,打的是什么主意。
      陈河佯装镇定地说完以上羞耻无赖的话,连哄带骗地把江梓歆拐到自己家,原来自己的脸皮可以这么厚。

      到家,陈玲丽已经烧了一桌子的菜,鱼肉齐全。
      人陈河已经给带到了,剩下的就不关她的事,她的关注点在桌上的一盘鸡腿上。鸡腿外表炸的金黄,正散发着诱人香味勾引着陈河。她偷偷拎起一只鸡腿想先尝个味,瞥了眼仍伫立原地的江梓歆似乎有些不知所措,要不要先招呼她坐下?
      突然手背一痛,鸡腿掉回了盘里,陈河悻悻收回手。
      陈玲丽骂道:“洗手了吗?你同学也在呢,丢不丢人啊,跟没见过肉似的。去把手洗干净,拿碗筷摆上。”又回头客气地招呼江梓歆:“叫小歆是吧,来快坐下,阿姨也没烧几个菜,随便吃点。”
      “谢谢阿姨。”江梓歆从小到大都是独自一人吃饭,家里的阿姨只负责给她烧饭,标准两菜一汤,她胃口小,吃不完的都倒掉了。现在,突然莫名其妙的到了别人家,有一桌子丰盛的饭菜,桌上还多了两个人,一下子难以适应,拘谨地落了座。

      “小歆,阿姨烧的菜味道怎么样,都是些家常菜,阿姨也不知道你吃不吃得习惯。”
      “谢谢,菜很好吃。”江梓歆客客气气的回答,心中却是努力辨认对方的热情中有几分真假。
      “那你多吃点。陈河,你别光顾着吃,也陪你同学讲讲话。”陈玲丽示意陈河给江梓歆夹菜,热络下饭桌上的氛围。
      陈河正在专心跟一块鱼肉战斗,突然被提及,心有不满:“食不言,你平时这么教育我的。”但在陈玲丽眼神的威压下,她不得不从:“你喜欢哪道菜?”
      陈玲丽没想到陈河竟直接问出口,给人夹菜哪有这种做法,碍于有客人在场,才忍住没翻白眼。但更没想到的是江梓歆还有问有答。
      “青菜。”
      陈河蹭蹭蹭去厨房拿了双干净的筷子,夹了青菜到江梓歆碗里。

      陈玲丽气陈河冥顽不灵,催促道:“你别只夹几根菜叶子啊,这鱼啊肉啊你也多夹点。”
      “阿姨,不用了,我吃不了多少。倒是您做饭辛苦了,多吃点。”江梓歆嘴上说着乖巧讨好的话,心中暗忖:看来这件事的主谋是这位阿姨。
      “诶好,小歆真懂事,不像我们家陈河每天除了惹我生气,从来都不会关心一下我。”陈玲丽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埋头大吃的陈河,继续寻找话题:“说起来,你们两是一个班的吧。在新学校适应的怎么样?如果在学校里有什么事情,就问陈河,不用不好意思”
      江梓欣对于陈玲丽的问题都一一作了简短的回答,但是她还是没弄清楚这位阿姨的意图。陈河一直在默默吃饭,没有插话,就这样,这顿饭倒也很和谐地吃完了。

      饭毕,江梓歆道谢告辞。陈玲丽留了她一下,说:“听说你一个人住吃的都是外卖,现在你们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那些东西不健康。以后,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就每天来阿姨这吃饭。”
      “是我爸的意思?”江梓歆茅塞顿开,突然爆发。
      她瞬间明白所有事,来的路上她就一直疑惑非亲非故的吃什么饭,原来那个人又早就把她安排好了。就像小时候,把她安排给各种各样的人,保姆,老师,长大了,又直接把她安排到国外去了。
      “不是,这事跟你爸没关系。”陈玲丽讶异为什么方才还好好的,突然间这孩子就动怒了,但大概也猜到是怎么一回事,劝解道:“咋们乡里乡亲的,你和陈河又是同学,这互相关照一下也是应该的。其实阿姨也有私心,陈河她爸经常出差,家里就我们娘俩,陈河她又是个沉闷的性子,阿姨就想有个人能说说话。你是个乖巧懂事的孩子,阿姨第一眼瞧见你就很喜欢,你就当帮阿姨一个忙行不行。”陈玲丽说着说着还作势要抹起眼泪来,语气十分委屈:“难道你是嫌弃阿姨做饭不好吃?”
      “没有。”江梓歆对自己的冲动也有些懊悔。
      陈玲丽变脸似的换了笑脸:“既然没有,那阿姨就当你答应了。陈河,送送小歆。”

      陈玲丽这见人人话,见鬼鬼话的本事也是一绝,三言两语就把江梓歆哄进了自己家。出了自家院子,陈河说:“你不要听我妈胡说八道,她每天都忙着和她那帮老姐妹打麻将。你要真不愿意,不用勉强。”但是陈河也看出来了,江梓歆这个人一碰到她爸的事,瞬间就炸。
      “阿姨人挺好的。倒是你,你希望每天自家桌上多一个外人?”
      “我?我当然愿意。”陈河揉揉肚子,满足道:“沾你的光,我才能吃顿正常的饭菜。你不知道平时我妈她做饭是怎么糊弄我的。”
      江梓歆觉得陈河一点都不是在学校里见到的那个孤僻的陈河,这人完全有两副面孔,无力道:“加个微信吧,方便以后联系。”她感觉自己被这母女两套路了。
      回到江家,院子里那份被摔破的外卖已经被收拾掉了,但那摊汤水在地上留下了印记。一只通体亮黑的猫儿正在舔舐着地上残留的味道。
      “狗狗,你怎么在这?”陈河把它抱起来。
      “你叫它‘狗’?”江梓歆觉得陈河的脑回路有些清奇。
      陈河摸着黑猫的头,笑着解释道:“‘狗狗’只是觉得叫着好玩,它有正式的名字,叫因可。”
      “ink?墨水?”
      “嗯。它全身都是黑的,就取了这个名字。不过这只前脚上有一块是白色的。”陈河展示给江梓歆看,但是江梓歆离得远远的。
      “你家养的?”
      “嗯,不过是放养,它不喜欢待在家里,经常几天不见踪影,但是饿了它会自己回来。”
      因可对陈河的抚摸感到不满,挣脱了陈河的怀抱,甩甩头,走到江梓歆跟前,冲她叫唤了起来。江梓歆不想让它靠近自己,快步走开去开门,因可跟在她身后。门刚打开一条缝,因可就轻车熟路地钻进门里,消失了。
      陈河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幅景象,江梓歆示意她进屋。
      江梓歆带着陈河来到厨房,因可正蹲在桌台上,伸长脖子用脑袋扒弄着一个橱柜。江梓歆过去,小心翼翼地保持着距离,把橱柜打开,拿出一袋东西来。
      陈河看到是一袋肉干,因可正焦急地催促着江梓歆,等到得到两块肉干后,便心满意足地蹲在桌上,啃了起来。江梓歆又给它倒了一碗水。陈河心想,这厮也太厚脸皮了吧,难怪连续几天没回家,原来是赖在这里骗吃骗喝。
      等因可吃饱喝足后,陈河向它伸出手,说:“回家。”因可躲过她的手,跳下桌子窜到客厅去。陈河跟了过去,就看到它已经蜷在一张藤椅上,闭上了眼睛。藤椅是用竹篾手工编织的,但是造型独特非常精巧,有一种古朴之美在里面。陈又河注意到置于客厅的那张大方桌,村里的每户人家家里都有这么一张实木方桌,大都漆成暗红色,供日常吃饭和其他活动。但是江家的这张虽然跟自己家的造型一样,但是细看,要精雕细刻的多,桌子周身的花纹精巧繁复,桌脚也做了装饰。
      陈河看着睡着了还不停地用爪子挠着椅面的因可,有些哭笑不得,她向江梓歆说:“我回头买几袋肉干拿过来,就麻烦你照看一下。”江梓歆被骗到自己家,自家猫儿又赖上江家,这么一看,还扯平了。
      “但是它怎么会跟你这么熟啊?”陈河好奇道。
      “不熟。”江梓歆很嫌弃地否认。
      “那它为什么对你家熟门熟路的?”陈河换个问法。
      “不知道。”江梓歆回避掉这个问题,自己上楼去了。

      后来,陈河放学后没事就借着来看因可的理由,到江家来。但江梓歆一般都待在楼上自己的房间里,陈河在楼下逗弄一会儿猫。等陈玲丽做好饭来消息催人了,陈河再上楼去敲江梓歆的门,两个人一起去陈家。吃完饭后,江梓歆也不多打扰,道过别就回自己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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