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逼宫篇：青楼偷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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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空担心我，不如担心自己，逛青楼遇见美女蛇的事你可是干过，这下没人救你，看你怎么办？”婪厌的声音传来，言梦曦条件反射的闭上眼，再睁开眼，梦里还是孤身一人：“别想了，我这边剑还没收呢，哪有时间陪你玩。”
“情况不乐观？”言梦曦问道：“画眉和疏影，你找到了吗？”
“没见过人，但还好没遇到更糟的。”因为这几天没遇到一个活着的灵，都是些失了心智的弱灵，为此婪厌还在心中庆幸，至少庙没了和尚还在，就还能念经。
“别逞强，出事的话记得躲回来。”言梦曦叮嘱道：“你也有千年沉睡，该知道耗尽灵气是什么感觉。”
“你们果然不一样。”婪厌轻笑，有些欣慰的说：“之前那个人可是要我死也不能影响他，我若受伤而回，势必影响你。”
“账多了不愁，我死不了。”言梦曦笑道：“哪有替我做事还要替我死的道理。”
“公子，千年前的你，我以为无情至极，可我活到现在，却是守着他的一滴有情泪沉睡千年，你与他的羁绊也只是一滴泪，那滴泪带我找到了你，变成我心里一颗泪心石。”婪厌在言梦曦看不到的地方擦掉嘴边的血：“我到底不是人，几十年也没看出他的心事，但我现在知道的是，他回来了。”
“我梦见他了。”言梦曦轻笑，从前畏惧过这个前世的魔鬼，可大难临头的时候反而不觉得有什么可怕：“到时候，你那颗穿越千年的眼泪要留好，保不齐是我留给你最后的东西。”
“公子说笑了，前世的阻碍，他回不来的。”婪厌叹气，不知从何时起，她打心底对这个人死心塌地，把这个人当成了谁，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我知道你曾经是白泽，与生俱来的以白泽为梦灵，虽然不知道别的什么，但我相信我的前世很厉害，所以第二世你因为他变成凶灵，你可以怪我们，我也相信你不是其他凶灵，不会有变成真正凶灵那一天。”言梦曦知道婪厌不肯出现是担心什么，她是白泽死后变成的凶灵，如果失去理智，不够毁天灭地，但毁了长安足矣。
“你若活着，我就得以控制，好好对待你这条命。”婪厌知道言梦曦在给自己宽心，如果这是考验，那爱开玩笑的老天无疑给他们多写了几本春秋雾霭。
言梦曦睁眼，窗外已经成了不夜天，看得出长安街有块平常不受管制的地方即使外面如何的乱依旧灯火通明。
车子在一处拐角被拦下，自暗处出现了十个魁梧的大汉，言梦曦赶紧放下帘子。
“阁主的客人。”车夫说了一声，车子转向没有灯也没有房舍的野径，虽没有灯火，但脚下的路很平坦，车上也很舒服，言梦曦继续闭上眼，之后的路畅行无阻。
婪厌只说了几句话就再也不理自己了，言梦曦觉得无聊，扒开手炉上的布，有一下没一下的用手弹手炉，断断续续的弹出节奏。
“好一曲春花秋月，先生好雅兴。”山前雨的声音在外面响起，言梦曦应声动身。
“要见山前雨公子一面，的确不容易。”言梦曦站稳后看向山前雨，与在皇宫见到的样子相同，硬要说些不同的就是此时的山前雨未施脂粉，虽然依旧妖艳，但多少有了些男子的模样。
“路途远了些，我让他们准备了房间，先生先休息。”山前雨有些抱歉的说：“夜里生意多，需要先照看。”
“不抢公子的饭碗，但这房间我有要求，屋中不许有人，我睡觉轻，有人不习惯。”
言梦曦将斗篷戴好，山前雨显然对这个来风流阁只是睡觉的人有些无奈：“你们都听见了，照做，公子有事就吩咐他们。”
“多谢。”言梦曦这才想起客气：“那我等着。”
山前雨颔首，眉眼间的媚态有些像狐狸成精，言梦曦见过墨忆笙，是个十足的壮汉，眉眼间岂止是英气，严肃起来简直是杀气。
怎么这孩子，倒是狐狸托生的一般。
这山前雨绝不像墨忆笙，倒有些像叶玉人，那更像的，估计就是早逝的墨夫人。
言梦曦身前带路的是男子，衣着发饰一概轻薄华贵，脂粉味也不重，淡淡的兰香对言梦曦这个不懂香的人而言有些浪费，但确实好闻。
到了一个拐角又换了一个引路人，拢共换了七八个，这才到了房间。
就当是饭后消食了，言梦曦一贯江湖做派，学不会客气，进屋后四下扫了一眼，屋子挺大，陈设雅致摆设的金银玉器在他眼里都是浪费，未加欣赏，直接倒在宽敞的床上，连屋中书架都懒得看一眼。
屋中的熏香和在外面闻到的都不一样，是一种类似檀香的木香，熟悉得很，言梦曦猛地坐起来。
这香岂止是熟悉，这香是他之前为了安睡托二两油弄来的安神香，后调以木香为主，是一种以上古檀香闻名的混合香。
言梦曦警惕的坐着，屋里只等了片刻就传来一阵琴声。
一首春江花月夜静静流淌，言梦曦紧张的情绪慢慢平息。
“装神弄鬼，一天天没个正经。”言梦曦刚说完，琴声戛然而止。
“混了些犀角还以为能蒙混过去。”来人自山水屏风后走出，脸上戴着面纱，身高和眼睛已经暴露了身份，还强撑着端着步子一步一步的慢慢走过来。
司九身上没有女人的媚态，而风流阁的衣服恰恰体现的不是女子的美，如果说纱织对女子娇态更合适，那司九娇小的身姿无疑占了优势。
特别是面纱下遮着的俊俏模样和一双眉眼，无意泄露心情但看起来却是天生的深情，这幅模样也只有在言梦曦面前表露无遗。
“不跟着我，倒是自己先来偷师学了这些东西？”言梦曦看司□□着屋外的人走路，有些好笑的走过去，看他不知从哪弄来一身薄薄的衣裳，小身板遮在衣服下面虽然能看清但真没什么值得看的，言梦曦嘴角的笑出卖了自己的情绪，却还是板着脸，伸手就要扯他脸上的面纱：“风流阁什么时候有你这样的了，一股子杀气，你是来杀人的，还是来找人的？”
“那要看师父刚刚进门是自己一个人还是。”司九不准备往后说，好整以暇道：“风月地，我来长长见识。”
“先摘了这个，一路上就没看见谁戴面纱，跟千千岁学的？”言梦曦想了想，似是大悟：“你这幅样子，学的是萧先生屋里的美人图。”
“不行。”司九抓着言梦曦再次用力的手：“你既到了这里，把我当成其他人就好。”
“好好好。”望着司九认真的眼神，言梦曦有些不忍，司九松手，言梦曦缓缓落下手，不知所措的抬高，抓着自己的一缕白发。
“这面纱只是挡烟的，木香有助眠的作用。”司九顿了顿，眼里起了水雾：“就这样看我，好吗。”
“你要我怎么做？”言梦曦问出口才发现自己说得不对，他该说的应该是胡闹或者哈哈一笑道没时间陪你过家家，可看向司九的眼睛，看着这个平常很正经的小东西绞尽脑汁甚至穿了一身轻薄的衣裳只为取悦自己的时候，言梦曦觉得，这孩子太蠢了。
“什么都不做。”司九两只手分别抓着言梦曦两个手腕，轻轻拉着他走到床边：“睡吧，我知道你身边没可靠人跟着，青仙在外面守着，我在屋里，你安心睡一觉。”
“你来就为这个？”言梦曦坐到床边，他刚刚好像龌龊了：“没别的？”
“没有。”像是为了应对什么考验一样，司九坚定的摇摇头：“你不喜欢的我都不做。”
“有贼心没贼胆。”言梦曦小声嘟囔着上床，司九跟在旁边帮他盖好被子。
“你把衣服换回去。”言梦曦忽然想起来，司九那身纱自己虽然见千千岁穿过，但看司九穿心里别扭极了：“穿成这样混进来的？”
“不是。”司九在屏风后答道：“我从房顶直接来的。”
“那怎么穿成那样？”言梦曦觉得自己说了句废话。
“见你。”司九那边说完后继续弹琴，言梦曦觉得再轻快的曲子也盖不住他心里的悲凉。
他这算不算被掰回一局？
早知道之前就不胡说有的没的了，言梦曦觉得，司九这孩子可不是寻常孩子，绝对能做出出乎所料的事情。
他闭上眼，心说被徒弟这样喜欢，究竟对不对，究竟该怎么办。
琴声泠泠，眼前浮现出好多个司九。
有哭的有笑的，有一本正经的小先生有色眯眯的小妖精，还有刚刚那副荒唐样子的，一瞥一笑皆是动情，言梦曦一时觉得自己何德何能，被这样惦记着，这份感情是他太迟钝了还是司九太自以为是了，怎么演变成这样。
还是熟悉的香最催眠，想着这一路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就勾引了小徒弟，想到最后，言梦曦直接放弃。
有这时间睡觉多好。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逼宫篇：青楼偷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