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大佬的刁爆日常》巫法吾天

84、无耻窃贼

　　造物主8
　　老乞丐握杖的手指微微动了动，他厚厚的嘴唇有轻微的颤抖，“神上不是已经进过长生天了么？您已经听到了您想听的故事，还有什么秘密是需要老朽告诉神上的？”

　　玉狰不屑地俯视跪在她跟前的老乞丐，“就算再过一万次天灾我也不会死，我觉得你如果想活下去，可得好好和我打好关系。”玉狰不承认自己在威胁，她很好说话的，“你要搞清楚，这方天地的绝境，你们的绝境，都不是我的。”

　　“神上不是也看不上那群蠢货的做法么？何必追究那么多。”老乞丐想更坦然些，可是面对玉狰，他试探的口气根本掩不住，有时候活得久只是活得久，跟城府沧桑或者气质没关系，但跟强弱，有绝对关系。

　　“年纪大忘性大？我不是一开始就跟你说瞧不上你么？”玉狰靠在椅子上，“我是觉得他们蠢但我喜欢他们，你是比他们聪明但你确实恶心。啧啧～何必追究那么多？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神上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这话说的有意思，那什么是我不该知道的？”

　　玉狰站起身，嵩衡就在她身后一寸的地方，他看着巷口的地方慢慢虚化，慢慢……消失？！

　　“神上！”老乞丐浑身剧烈的颤抖，惊恐完美的凝固在他脸上，“神上你不能这样！”

　　“蹉跎古巷，这个地方本来就不该存在，现在消失了，不是刚刚好么～”

　　玉狰平静的阐述事实，神明绝大部分都是良善的，老乞丐这个自私贪婪的是个例外，玉狰这种残忍无情的，也是个例外，而现在，残忍在向贪婪全方位展示她的冷酷。

　　“我向来，耐心都不好。”
　　玉狰转身，抬腿踏出蹉跎古巷。
　　“你要为你的迟疑付出代价。”

　　嵩衡回头，断壁残桓的陋巷就这么一点一点化为飞灰。

　　“所以呢放在眼前的机会就珍惜，不要等到失去了才追悔莫及，未免有些晚了。”

　　没了蹉跎古巷，她们踏足了真正的人间。

　　玉狰眯着眼，看着一丈外站着的仙尊，他依旧沉默，那极具压迫感的目光锁定着她。

　　老乞丐已经随着蹉跎古巷一起消散，那玉狰最后的那句话，是说给句芒听的！

　　玉狰扫了一眼句芒，他手里，还拎着那个熟悉的酒壶。

　　“苍灵荼好喝么？”

　　她勾起唇角，这是赤裸裸的挑衅。

　　最终仙尊一个字也没说，消失在了玉狰眼前，自然，仙尊还活着。

　　【宿主，您这是……在干什么？】

　　［即使喝了苍灵荼，面对我的刺激都能忍得住不上来砍我一刀，他是忍者神龟么？］

　　【……呃所以呢？】
　　［所以这种这捉鳖的性格到底怎么和女主那种仙相亲相爱的？他俩咋走到一起的……］

　　【可能是因为原主做的媒吧……】
　　确实，没有原主，即使离镜天和日不落离得再近，那两位也没啥交集。

　　［嗯，有道理，那没原主从中掺和，他俩还能在一起么？］

　　【宿主要相信，剧情的能力是强大的。】

　　闻言，玉狰若有所思的捋了捋系统的毛。

　　至于嵩衡，自进入蹉跎古巷开始到现在，他的眼神一直都是清明的状态，在句芒走后，他开口:“那个老乞丐……”
　　“死了。”这两字，被玉狰说的像人要吃饭一样正常。

　　那个想方设法都要活下来且活了超过五万年的曾经的神明，同胞没有杀死他，天灾没有吃掉他，但现在，他就这样死了。没有轰轰烈烈，没有惊天动地，就这样毫无征兆悄悄死去，

　　死的时候，都没站起来。

　　“你觉得，这是对，还是错？”

　　“我本以为你会榨干他的价值，可是现在你并没有问出你想要知道的秘密。”对于老乞丐的死，只是意料之内。

　　闻言，玉狰诧异回头，她来来回回打量着嵩衡，“行啊～看不出来你挺懂我的。”

　　嵩衡弯弯唇角，一如当初，依旧清澈，无比坦然，“你做什么，都一定有你的道理。”

　　“即使知道了那么多可怕的事实，你还是这样，真好，我喜欢。”

　　玉狰笑了，保持初心真的很难，有的生灵面对残酷的现实而堕落，有的选择逃避，有的顺存，有的反抗，也有嵩衡这样的，他初看这个世界的时候是一张白纸，他看尽这个世界的时候，还是一张白纸，纸变大了，可纸依旧干净。老乞丐说他是小儿，说他无知，说他天真，可他什么也明白，是非对错比世间任何生灵都分的清，所以老乞丐又说，假以时日，他能成圣。

　　她因为嵩衡接了原主的单决定做这个任务，而嵩衡，确实不会叫她失望。

　　玉狰挥了挥手，已经死去了老乞丐再次出现在她脚边。
　　“死过一次的感觉怎么样？”
　　老乞丐确实被玉狰弄死了，但玉狰作为造物主，只要在魂灵消散之初动手，就还能叫他苟活。

　　“神上，好手段。”老乞丐喘了口大气，他说的不止是玉狰让他起死回生的神明伟力，更是她的心计，她借回生之能生生掐断了他与句芒之间的联系，短短时间，玉狰想要的鱼儿，都咬了饵。

　　“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嵩衡对于再次活过来的老乞丐没有意外，他从始至终都认为，榨干这无用生灵的最后一丝价值，才是玉狰的风格。

　　“你知道为什么我会问他长生天的秘密么？”

　　嵩衡摇头，这些事一直都在他的认知范围外。

　　“因为蹉跎古巷，我本以为长生天是众神墓，直到我来到了蹉跎古巷我才发现了我的狭隘，长生天之所以被称为长生天，因为它就是长生天，神明就是神明，即使他们已经死了，依旧不能被小看，即使有的……”

　　玉狰俯视脚下跪着的老乞丐，“已经不是神明了，也不能轻视。”

　　老乞丐颤巍巍的，要站起来，却被玉狰一脚踩下去。

　　“不管是向我示弱，还是试图欺骗我，又或者让我降低防备心，既然初次见面的时候你愿意跪着，那从今往后，就再也没有必要站起来。”
　　老乞丐伏在地上，呛着土，猛烈的咳了起来。

　　“抛弃尊严换来的日子反正也过惯了，还梦想着把尊严捡起来呢？已经脏透了。”

　　“哈哈哈咳咳哈咳哈！”老乞丐笑了，连咳带喘的哈哈大笑，“跪神明，正常，不丢脸……不丢脸！”笑得声泪俱下，笑得涕泗横流，和着泥沙，低贱到尘埃里。

　　［卧槽，此时此刻，我竟然有种我不是救世主的错觉，我这……活脱脱一个反派大boss啊～］

　　【您这做好事做的跟恶霸打劫似的。】

　　［呃，这样难道不爽嘛？］

　　【关键得看被救的怎么想。】

　　［有道理。］玉狰看了嵩衡一眼。

　　【被救的要觉得你是真恶霸，您打算怎么整？】
　　［那我就是恶霸啊，如假包换嘛～］玉狰在好家伙和大坏蛋之间就是这么流水行云切换自如。

　　“你不替他求情嘛？嵩衡你圣父的人设崩了。”

　　“圣父是什么？”嵩衡奇奇怪怪的专注点。

　　“呃，夸你善良。”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你思维出了什么问题？”他明明一本正经一丝不苟……但玉狰总觉得他在骂她？？？“善良和傻，怎么能混为一谈。”嵩衡本仙表示他真的没有侮辱玉狰神格的意思。

　　“……”
　　［系统，朕的大刀呢？拿过来给秀儿劈个核桃。］
　　玉狰怀里的系统一个激灵。
　　“我怀里这货有个名字，叫打死你吧，挺适合你的。”

　　“那好意思抢他人名讳，嵩衡万万不能做出此等丑事。”这种天然纯，伤害的都是自己人……玉狰一口老血梗在喉间咳不出咽不下就像得了慢性咽炎。

　　“我不知道他和句芒之间达成了什么默契，但蹉跎古巷与长生天的屏障异曲同工，他给自己留了条路，那他知道更多我还不知道的东西。”扶额的玉狰只得重新拉回正题。

　　“我本无断人后路的喜好，但也无所谓顺手做一做，老乞丐，现在知道该怎么选了么？”

　　“神上已经知道了太多东西了，您知道的比以往任何神明知道的都多，老朽想知道，神上即使知道了这些，又能做什么？”

　　“看不出来么？我以为我表现的很明显。”玉狰垂眸，“永绝后患而已。”

　　“永绝……后患？”老乞丐抬头，脸上粘着黑黄的泥沙，混浊的眼球有些呆滞，仿佛没有理解玉狰在说什么。

　　“阻止天灾降临，这件事对我来说其实很简单。”玉狰抬首，世界便脆弱得颤抖在她鼻息之下，“但我要的不止是这些。”

　　“我要这天外的狗东西，当初吃了多少，到时候都给我加倍吐回来！”

　　闻言，老乞丐又是一阵抽搐的哭笑，“神上……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么？”

　　“你似乎从未把我家神侍的话当真。”玉狰其实很烦这个老乞丐不好好听人讲话，兴许是年纪大了记性实在不怎么好，总是忘记重点，“嵩衡告诉他我是谁。”

　　“玉狰是有史以来最强的神明。”说这话的时候他很骄傲。

　　“记得加上战力最强，别的不咋行。”比如造物啥的，她这没那么大的奇思妙想。

　　嵩衡理所当然的点头。明明是决定整个世界走向的问题，话题严肃，却被这俩活生生说成了双口相声。

　　“有史以来最强神明……”老乞丐两眼无神的喃喃道，“有史以来……最强的神明……他情绪逐渐激动，扣着地上的尘土，“是了，你是……你确实是！就算神上有史以来最强，难道还能翻天么？”

　　“你可能对这个最强有多强依旧没有概念。以我的能力来说，把那群狗东西砍翻简单，可是砍翻对面的同时保证这个世界不被摧毁却很难，我想，大概没有生灵会同意牺牲这个世界，只是为了让我酣畅淋漓的打一场架。”

　　老乞丐怔然，半响，他慢慢爬起来使脸朝正面而不是对着地面，自然，他的腿依旧跪着。

　　“神上不是已经猜到是什么了么？”

　　“我只是猜到了长生天留下的秘密是神明牺牲自己留给后世神明用来绝地反击的，至于到底是什么，我并不清楚，但你知道。”

　　“神上是有史以来最强的神明，你都不知道，老刘老朽又怎么会知道。”

　　“再插一句，我只是有史以来战力最强的神明。”玉狰蹲下，笑嘻嘻的和老乞丐面对面，“还有，吹捧我没有任何实际意义，某些提示或者成果被你偷着藏了起来，我自然得问问你这个无耻的窃贼。”

　　两张面孔就这么对了很久，久到恍若隔了万年。

　　老乞丐对玉狰是恐惧的，比那一次又一次的天灾都来的恐怖，这与战力没关系，因为她若动手，可能看他一眼他就死了，差距太大其实根本感受不到那种战力带来的压迫感，然而，她就是跟你玩脏的，心态上磨死人，你不知道她到底知道什么，你也不知道她到底想做什么，从来，没有这么难以捉摸的生灵，他数万年的生命里，从未遇到过如此难搞却又无可奈何的事物与生灵。

　　“呵～”玉狰站起身，象征性的理了理裙摆，对嵩衡说，“我厌恶的，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

　　“你是说……”

　　玉狰的反感直白的表现在脸上，“没错，他为了解恨，将每一位神明牺牲自我留下的信息从长生天里抹除了，后来的神明继续牺牲其实是重复着过往弥补那些损失掉的信息。所以你明白么？”

　　“神明已经找到了应对天灾的方法，但某些信息或者步骤被他窃走，导致了更多神明的牺牲？”嵩衡瞳孔紧缩——多么阴狠毒辣行为与思想！

　　“是。我虽然觉得那群家伙自我牺牲很蠢，但神明的智慧怎么能被轻易低估。”玉狰垂眸，能鄙视神明的，也只有神明。

　　“长生天的那个秘密如果解开，可以保护我们的世界不被你们的战争摧毁。”嵩衡说出了最终的答案，这个你们的战争，指的是玉狰和制造天灾者的战争。

　　“真是聪明的小仙男，果然一点就通。”
　　玉狰看了嵩衡一眼，打了个响指，然后她再次笑眯眯的看向老乞丐。“所以那个秘密是什么？”

　　“是阵法……”老乞丐闭上眼，他还要说什么，嘴唇在动，但整个世界开始崩碎，巨大的无声冲散了老乞丐的语言，
　　因为醉酒晕头转向的大鱼突然被惊醒，吓得一个激灵，而之前发生的事，它自然一概不知，它只奇怪，是不是自己眼花了，怎么看到了……仙尊——句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