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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幻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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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我开始暗地里查探魔魂之事。
每日在街上闲逛闲聊,市井八卦听了不少,据街头卖菜那名热情又八卦的狐族大妈说,在几十年前,就曾出现魔魂的传闻,而她隔壁那名卖鱼的大叔还特别神秘的告诉我,当时他见过魔魂。
“听他瞎说,他要见过魔魂,还能活到现在?”大妈嗤笑道。
“虽然当时月黑风高,可我看的真真的,那魔是个女人的影子,浑身都是魔纹,还散发着腐臭的气味呢!”
“胡说八道,我看他呀,肯定是喝醉了,在做梦!”大妈依然不信,对我说,“他这人以前就爱喝酒,你别听他瞎说,不过那儿的确阴森森的,让人感觉不大舒服。”
狐族大叔依然极力解释自己没有胡说,但时隔太久,他也没有证据。
浑身腐臭的女人……么。
难道魔魂的主体,是一个女人?
我这么想着,便来到西山查探情况,可是走了一圈,并没发现任何异样的地方。
不过,西山后面有一片湖泊,湖水清澈见底,很是漂亮。
我走进,望着湖水中自己的倒影,正准备喝水,却看见水底有什么在闪闪发光。
就像是被魅惑似的,我缓缓伸出手。
就在此时,湖面吹来一阵诡异的风,有人从后面抓住了我的肩膀。
“小心。”
我一怔,当我回神之时,自己竟然已经半身陷落在湖水之中,而湖底,竟然是一片深深的沼泽。
“这是?!”我倒吸一口冷气,回过头,发现抓住我的人,正是面具男阿玄。
他将我从水里拉出来,我立马回头道谢:“谢了。”
“这湖水被人施了幻术,人或者动物会不知不觉走进去,等到清醒之时,已经深陷沼泽无法脱身。”他指着眼前的湖水,轻轻一挥袖,我看见原本清澈的湖水之下,竟然全是尸骸。
吓得我冷汗都出来了。
若非刚才他拉住我,恐怕我也无法幸免。
这到底是谁弄的幻术?
不过,我更好奇的是出现在这里的阿玄。
“阿玄,你怎么在这里?”
见我疑惑,他点了点头,轻声说:“我来这里见一个故人。”
“故人?”我瞧瞧四周,一个人影都没有。
不过,我望着他脸上的面具,虽然看不清他的样子,不过透过面具,却能看见他的眼眸,并不像是说谎。
“你见到了?”
半晌,阿玄一语不发,随后指着眼前的湖水,“她就在这里。”
我一愣,道:“你的意思是……”
“她被人埋葬在这里。”阿玄幽幽开口,看着湖水,转过身,微微侧目而视,对我一字一句认真地说,“小心些,若是吵醒她,我们都走不了。”
吵醒她?
我不明白阿玄在说什么。
湖面吹来不详的风,我觉得后背莫名有些发寒,本能告诉我不要留在这里,于是我赶紧跟上阿玄的脚步。
我俩沉默一路,终于离开西山,看他不动声色的模样,我不禁开口问:“你说她被埋葬在湖里,为何又说会吵醒她。”
“她虽然已经死了,可是灵魂还活着。”
灵魂还活着?
他的话更加奇怪了。
“我不明白。”伸手拉住他,而他回头,恰好与我对视,那面具下的眼神,竟然让我产生一种熟悉的感觉,我停了停,望着他,忍不住问,“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并没有挣脱我,阿玄只是淡淡地说:“我没见过你。”
“可我,好像对你很熟悉。”
静静的看着我,许久,阿玄竟然缓缓拿下了脸上的面具。
我本以为面具下会是张怎样的脸,出乎意料的,面具之下,竟然是一张平淡无奇的陌生面容。
“……”
不知为何,我心中有些许失落。
看我不言不语,他轻轻地说:“我生的不好看,所以戴着面具遮丑。”
说完,他又重新戴上了面具。
愣了会儿,我觉得不大好意思,于是慢慢松开他,对他说道:“对不起。”
“没关系。”他语气清冷,犹如毫无涟漪的湖水似的,“你是把我认成了谁么?”
他的问话,竟然我无从回答,最后,我选择诚实,苦笑说道:“的确,你的眼神有些像我的朋友。”
“我和他很像?”
摇摇头,我收回眼神,回答:“不,一点都不像。”
“……你想见他。”
闻言,我想了想,然后无奈一笑:“嗯。”
说完,我摸了摸藏在怀中的护心鳞,护心鳞毫无反应,他的确不是沧澜。
过了会儿,言归正传,我继续问他:“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要见的人,还有那个湖,到底是怎么回事?”
叹了口气,阿玄回答:“那个湖底是沼泽,被人施了法术,陷落进入的生灵死去之后,灵魂无法得到超脱,只能被施了法术的人夺去魂魄。”他望着仍一知半解的我,继续说道,“此乃夺魂之术,以其他生灵的灵魂来增进自己修为,是魔修的一种。”
“你的意思,有人在那里修魔?”我大吃一惊,却也疑惑,我本是一叶长生莲,竟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魔气?
默默凝着我,阿玄说:“你身上似乎被人下了咒,让你无法觉察到魔气。”
“啊?”我赶紧看看身上,但看了半天,都没发现有何不妥。
“当局者迷。”阿玄默默说了一句,就转身要走。
我赶忙问:“阿玄,你要去哪里?”
“我今天没见到她,所以下次再来。”他幽幽回我,随后独自一人离开了。
挠挠头,我看着他离去的影子,心想这家伙可真神秘,说的话也总让人一知半解,不知道是真是假。
等我回神,天已经渐渐黑了下来。
我可不想晚上一个人去西山后面的湖,于是打道回府。
回去之后,我把今天的奇遇和月息说了,当我说到西山后面的湖泊,他手指微微一动,随后看了过来,蹙额问道:“你去了西山?”
“是啊,我在市井打听到,从前那边出现过魔魂。”我轻轻回答,随后摊手道,“不过那地方的确有些邪门,你知道吗,湖水竟然被人下了幻术,我差点中招,还好阿玄出现救了我。”
眉毛一挑,月息不动声色看过来,目光之中微微有点锐利,他问:“阿玄,是谁?”
“就是上次与柳景珂一起参加宴会的人呀,他戴了一个面具,怎么,你没注意到?”我很奇怪,阿玄虽然低调,可按理说不可能没注意到。
月息的眼神却越来越犀利,他甚至握住了我的手,摇头道:“我并没有看见什么戴面具的人,你是不是被人下了幻术?”
我,被人下了幻术?
我眨眨眼,这不可能吧?
而下一刻,月息便用他紫色的眼眸对上我的眼睛,我意识到他要做什么,赶紧避开视线,愠道:“不是说好不对我用摄魂术么?”
怔了一下,月息抿唇,缓缓收回摄魂术,却一把抱住我,语气非常紧张地道:“对不起,我只是害怕你是不是中了谁的邪术,毕竟太多人觊觎你。”
他温柔而卑微的语气,令我根本生不了气。
微微挣开一些,见他依然搂着我不肯松手,也就由他去了,好一会儿,望着他委屈的表情,我想还是不要说阿玄的事了,于是转开话题说道:“先不说这个,西山后面那个湖,明天我打算再去一次。”
“你说的是镜湖吧。”他望着我,叹了口气,幽幽地低头说。
“镜湖?”
“那是狐族的圣湖,是举行葬礼的地方,湖底埋葬着许多往生的狐族呢。”
听见他的话,我不由得睁大眼:“是……这样?”
可,阿玄说那里是魔修的地方呀。
关于魔修这件事,我犹豫片刻,并没有告诉月息,一来是还不确认是真是假,二来是我不确认阿玄这人,究竟存不存在。
他是幻觉,还是真人。
正当我还在思索之时,月息突然亲吻过来,我吓一跳,而他已经把我推倒。
“你干嘛?”我吓一跳。
他双颊泛红,充满爱意地看着我,自上而下道:“我可以碰你吗?”
“当然不……”
拒绝的话没说完,就已经被他封住嘴唇。
温柔的,带着些许专制意味的亲吻,根本没给我思考的时间,理智很快被欲/望侵蚀,一夜缠绵,不止是身体,就连心灵也逐渐沉溺在他的热情之中,只是,让他用力抱住我之时,我却发现一件奇怪的事情。
那就是,不晓得什么时候开始,我闻不到他身上那股花香味了。
……
也许是的我的错觉,他温柔的拥抱,就像是枷锁一般。
而他充满爱意的目光,让我脑海渐渐变得一片空白。
无法思考。
我现在在什么地方,我今天去了什么地方。
我遇见了谁……他说了什么?
记忆开始模糊。
后来,我便什么都不记得,沉沉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