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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屠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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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季禅毫不客气的嗤笑道:“噗嗤,想看我死?就凭他们?”
王瑾不语,就那么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心里则想:磨磨唧唧跟个老娘们似的,赶紧打完得了,他还得照顾他夫人呢。
倒是凌劲有些忍不住怒火,他拔出佩剑,将剑指向季禅,说道:“季禅,你身为魔教中人,坏事做尽,今天本盟主就为那些被你杀害的人报仇!”
季禅面露嘲讽:“呵,何必说的那么冠冕堂皇,不就是想为你儿子报仇吗?来啊!看今天咱俩谁死在这儿!只可惜,你大儿子今天没来,不然就可以一窝端了。”
他伸出右手,放在眼前看了看,似是在衡量什么。
接着,他动了。
只见他以左脚为轴,身子一矮,右腿迅速原地扫荡一周。而他的右手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把诡异的匕首,与此同时,他趁着周围人没站稳的空挡,瞬间一一封喉。
离他最近的那一圈人,无人幸免。
季禅这一系列动作只发生在一瞬间,围在外圈的,包括凌劲在内,谁都没太反应过来。
等他们反应过来,季禅早已经跳出了包围圈,站在了那具无头尸体旁边。
此时尸体中的血已经流干了,尸体毫无血色,流在地上的血也开始渐渐转为褐色。
季禅踏着血泊,抬起脚,踩在了和身体分家的脑袋上。
他嘴角噙着一抹冷笑:“赵恒生,山河门长老,玷污了同门的女弟子后,杀|人|灭|口。啧啧,什么东西,禽兽不如。”
说完,他竟硬生生将头给踩碎了。
蹲在房檐的北芫被这一幕吓的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她哆嗦着身子凑近姬鎏,并且抓住他的胳膊,试图从他身上找安全感。
姬鎏原本盯着季禅的一举一动,眼里有着化不开的黑,如深渊一般。结果被北芫这么一拽,他的眼神恢复了清明。
他转过头,看见她如此没出息的样子,忍不住出言讽刺:“这么小的场面都受不了,你这个医者是怎么当的?”
北芫听到这话瞬间腿不软,手下意识的用力,横眉竖眼的瞪着他:“头都碎了还能抢救过来吗?有什么研究价值吗?我没见过不是很正常吗?”
姬鎏感受到胳膊上传来的疼痛,眉头微蹙:“松手。”
小姑娘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力气还挺大。姬鎏越来越觉得女性是一种神奇的生物。
“哦。”北芫松开了手,不再说话。
她抬起头,强迫自己不看下面血腥的场面。
可她微微颤抖的身体,还是出卖了她内心的恐惧与不安。
姬鎏见她如此,“啧”了一声后,伸手将她搂在自己怀里,让她背对着下面的现场,语气也不自觉的放软了:“这样不就看不着了?”
北芫愣了愣,闭上了眼睛:“嗯。”
她没想到这个喜怒无常的大魔头,竟然还有如此贴心的一面。
她吸了吸鼻子,闻到他身上的檀香味道,微微有些吃惊。
诶?还挺香?
下方。
正道众人看见季禅这个举动,都被惊到了。随之而来的是愤怒,他们都选择性的忽视了季禅的话。在他们眼中,季禅说的话不过是在给自己的行为找借口。
凌劲直接提剑向季禅刺了过去。
季禅不慌不忙的侧身闪躲,接着顺手抽出尸体身上的佩剑,抵挡住了他的攻击。
两人你来我往,谁也不让谁,激烈交战。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打算投身到战斗之中。
然而,这时突发异变。
一直站在人群中最边缘的一个瘦弱身着青衣的男人,不知何时竟悄无声息的解决了大半的人。等前面的人反应过来,地上早已血流成河。
而坐在首位上的王瑾,却漠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衡山派掌门首徒刘易阳转过身,怒视罪魁祸首:“文师弟!你这是做什么?!”
文殇从怀里拿出一张白色手帕,擦了擦染满了鲜血的剑,低眸说:“执行任务而已。”
刘易阳愤怒之余,心里却满是不可思议。
他这个师弟一向没什么存在感,虽然他们两个都是掌门的徒弟,可待遇确实天差之别。若说他是师父最得意的弟子,那么文殇就是耻辱。
因为文殇是他师父的私生子,若不是文殇的亲生母亲死了,他师父也不可能将他接到衡山派。
虽然这件事没有明说,但几乎门派上下都知道,并不是什么秘密。
站在刘易阳身旁的人很显然更气愤,根本没有说废话,直接向文殇发起攻击。
文殇将染红的手帕随意的扔在一旁,抬头,仅一招便将那个人一分为二。
剑气更是波及到了其他众人,所有人被逼的强行后退一步,内力弱一些的更是吐了口鲜血。
刘易阳单膝跪地,咳嗽了两声,心里满是震惊。
什么时候文殇的功力这么深厚了?竟然比他都强!
若说他之前以为文殇悄无声息的杀了那么多人,是因为其他人没有防备,那么现在的一切则是完全的颠覆了他的三观。
文殇从那个人的尸体上走过,剑拖在地上,叮当作响,背光的样子仿佛是坠入人间的修罗。
他抬手将剑架在刘易阳的脖子上,平静的说:“你有什么遗言吗?”
刘易阳猛然抬起头,瞋目裂眦:“你到底是谁?”
他不傻,文殇之前说的执行任务绝不是他师父的命令,那么文殇的背后究竟是谁?突然,他灵光一闪,难道是魔教?
毕竟,从他的举动来看,分明是在帮季禅,而季禅则是苍令教刑堂堂主。
现在还无人得知,季禅叛变的消息。
想到这儿,他出声质问:“你入了魔教?”
文殇看了眼正在打斗的季禅,然后摇了摇头:“没有。”
在此之前,他并没有见过季禅。而且他听从的从来都是那个人的命令,那个人也并非魔教中人。
然而,他看向季禅的举动,在刘易阳眼里就已经是实锤了。即便他已经否认了,但刘易阳却没有相信。
有些人就是这么奇怪,总是喜欢相信自己在心里认定的那个结果。
文殇一眼就看出了他心中所想,不过却没再多说什么。
一来他不是个话多的人,二来他并不觉得和一个即将要死的人有什么可说的。就让他在自己的想法中死去,也许也是件幸事吧。
一剑封喉,死亡永远都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只有活着才是艰难的。
刘易阳不是没想反抗,可他的心里早已经投降,没有丝毫的斗志。
曾经所谓的天之骄子,死的如此简单。
而剩下的人看向文殇的目光满是畏惧,他们全部都匍匐在地上,哭喊着:“大侠饶命啊!……”
文殇没有停下他的剑,他们一个接着一个的倒在地上。
一切尘埃落定后,他站在门前,面无表情的看向正在打斗的季禅和凌劲。
他的任务仅仅只是除掉试图打扰季禅和凌劲决斗的人。至于其他,他不会擅自出手。
经过了半个时辰的缠斗,凌劲早已有些力不从心,先前他二儿子的死,在他的心里已然是个沉重的打击。再加上季禅招招阴狠牵动了他的暗疾,他现在五脏六腑都仿佛被撕裂了。
这时季禅骤然提速绕到他身后,凌劲来不及转身,剑已插入他的左胸之中。
接着季禅松开手里的剑,抬起脚,一下子就将他踹到了七尺之外,连墙都被撞碎了。
废墟中,凌劲趴在地上,墙体的残渣覆盖了他半个身体。
姬鎏眯着眼看着眼前的一切,轻笑了声后,抱着北芫跳了下来。
到了地上,北芫先是一脸嫌弃的看了眼地上的血迹,接着当她看到赵恒生那个被踩得稀巴烂的脑袋时,脸色瞬间就变了。
脸色煞白,胃也开始不舒服。
“呕”她扶着一旁的椅子就开始吐。
姬鎏嘴角微抽,重重的叹了口气,然后对她说:“要不你还是先离开吧。”
北芫一手捂着嘴,另一只手冲他摆手,拒绝意味明显。
不知何时,原本一动不动的文殇走了过来。
姬鎏伸手抓住北芫衣领将她提到自己的身后,警惕的看向文殇:“你想干什么?”
文殇倒是不曾有敌意,只是从自己怀里拿出一张干净的手帕,递到他面前,简明扼要的说:“给她擦擦。”
姬鎏一脸懵逼:???
一个大男人哪来的这么多手帕?
他没有忘记,眼前这个人刚刚才拿出过一张手帕擦剑上的血。
北芫二脸懵逼:???
不是大哥你谁啊?你待着没事闲的关心我干嘛?
被这小插曲一弄,她瞬间胃就舒服了,不想吐了。
见姬鎏不动,文殇也没有恼,依旧保持着这个姿势。
“噗嗤”身后传来了带有鲜明个人特色的嘲讽的声音:“哟,这不是教主大人吗?真没想到竟然是您亲自来的。诶?还带了个小美人?”
说完,季禅饶有兴趣的打量了眼北芫。
他在苍令教待了近十二年,认识姬鎏也差不多这么久,可他从没见过姬鎏身边有女人。教内所有核心人员,清一色的纯爷们。
季禅的声音阴柔中带着一丝尖锐,更形象的形容就是——有点像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