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明日灯×缘尽×情殇 ...
-
流星街，幻影旅团基地。
安全将昏迷的库洛洛三人带了回来，途中抓了保镖队长逼问出毒的作用，得知只是强力迷药加上特殊念力催化的效果，并没有致命的毒性，侠客等人放下心来，只把他们送回各自的房间躺着，等药性过了自然醒来。其余人聚集在一楼的大厅里，静静等诺卡缘西两人回来。
“那到底什么迷药？玛琪就算了，连团长也能放倒？！”按捺不住好奇，没跟去行动的信长捅捅侠客，问出了在场每个人都很郁闷的问题。
“具体的不清楚，不过据说这药是花大价钱从‘青苔’手上买来的，你也知道这两年忽然冒出来的‘青苔’，做药玩毒绝对是一流好手，再加上这种烈性迷药又由某个擅长抑止念力的家伙加以催化，变成只针对没拿邀请函的念能力者，团长他们中招也是自然的。”侠客从手机屏上抬起脑袋，笑眯眯地解释。
信长抓抓脑袋，三角眼一斜：“麻烦！这事真他NND憋气！！！团长他们还没醒么？”
“我醒了。”楼梯上传来冷冷淡淡的一声，冰山美人慢慢从上面走了下来，脸上毫无表情，恍若冻结了千年的寒冰，无端让人觉得冷飕飕的，“可团长和西索还昏着，派克正守在旁边。”
“啊？！怎么可能！”信长一时口快，嚷了出来。
显然玛琪的心情极差，冰冷的金瞳定定地盯着信长，那寒气冻得他直冒冷汗，玛琪这才收回杀人的视线：“那药似乎有些特别，念能力越强药性越强，我先醒，有什么问题吗？”
最后一句虽是问句，可谁听不出里面的杀气，又不是不想活了，傻子才会接口！一时间，大厅里静默一片。
冷冷扫了全场一眼，纤细的眉头皱了皱，玛琪看看正玩着手机的侠客，轻轻开口：“缘西她们还没回来？”
“还没。”手机游戏再次Game over，侠客有些心烦意乱，收敛了脸上的笑意，翡翠色的碧眼里溢出丝担忧，“按理说，这时候早该回来了。”
“唉？！不会是天太黑在流星街迷路了吧？啊——飞坦！！！你干嘛打我？！”芬克斯无聊地说着冷笑话，却没一个人理他，还被旁边的飞坦用伞狠狠戳了一下。冷冷瞟他一眼，飞坦极度鄙视：“你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可以预见，芬克斯暴跳，两人第Ｎ次打成一团。
一眼没看那边的混乱，玛琪望着门外又皱了皱眉，忽然转头望着侠客：“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很强烈……”
翡翠色的大眼不易察觉地颤了颤，侠客脸上漾开一个笑容：“哈哈，玛琪，你想太多了！以诺卡和西两个，不可能有事的！”他也将目光投向漆黑的门外，仿佛在说服自己，丝毫没发现自己脸上的笑容是那样明显的勉强，只是低声喃喃说着，“不会有事的，西……”
缘西愣愣盯着从自己左胸里穿出的手，一时间脑子好像死机，只剩下一片空白，鲜血从伤口中喷涌出来，在死寂的暗夜里发出诡异的声响，下一刻，仿佛条件反射，她一把拽住穿过自己身体的手掌，另一手的匕首向后挥去，瞬间血花四溅，整个过程前后不过三秒，可在场的几人却宛若过了千年百年。
随着一声闷哼，席巴慢慢从缘西后心抽回手，伸手握住插进左胸的匕首，微一用力，刀刃带着鲜血拔了出来，刚刚要不是及时让心脏错开位置，那这一刀就不仅仅是贴着心脏刺过了，不过，虽不足以致命，却也是重伤的程度，暂时大概无法动手吧！幻影旅团的蜘蛛，果然都不是好惹的角色，重伤致命的状况下还能做到这个地步，这笔生意，很不划算啊！
用念暂时抑止了血从心脏狂涌而出的速度，缘西挣扎着回过身来，眼神没有焦点，显得很是迷茫，一瞬不瞬地望着现在已完全化为暗红的白雾，忽然低笑起来：“呵呵……明日灯……明日灯……好，好！……她真的这么做了……做的真不错……不错……”
这个时候，诺卡才反应过来，狠狠一鞭甩开了缠住自己的桀诺，大概看到已经得手，桀诺也没有再加阻挠，诺卡转身扑向缘西，在她力尽倒下前扶住了她，小心翼翼地唤道：“西……”只说了一个字，看着她惨白的脸色和满身瑰丽的鲜血，便再也说不下去了。
看到她，缘西无神的双眼忽然亮了亮，狠狠一把握住诺卡的腕，握得那样紧，几乎可以听见骨头发出的呻吟，但诺卡没有躲开，就让她那么握着，心口好似被什么堵着，连呼吸也变得痛了起来。这是怎么了？她不是应该早对死亡没感觉了吗？现在这种难受的情绪，是所谓的忧伤么？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只是看着拼力挣扎的缘西，视线渐渐模糊起来。
大口喘息了两下，仿佛吸口气都是如钝刀割肉般的痛苦，缘西终于从牙缝里断断续续地挤出几个字：“带……带我……回去，诺卡……告……告诉……侠客……我……”她终是没来得及说完，美丽的琥珀色眸子瞪得大大的，里面满是期望与一丝隐隐的遗憾。期望，那是期望什么？遗憾，那又是在遗憾什么？除了她死去的灵魂，已没有人再知道了。
没有合上她的眼，诺卡明白，自己没有这个资格，不是第一次接触死亡，却没有哪一次死亡像这次给她的真实绝望，那种完全无力的感觉，丝丝懊恼像野兽般挥舞着爪子撕扯着她的心，是的，懊恼，那种恨不得将自己掐死的懊恼，这是不是说，她已经把他们当成家人般的存在了呢？
即使是死亡，缘西依旧是缘西，一如她素来的风格，干净利落，毫不拖沓，甚至连句话讲完的时间都没有。逐渐冰冷的身躯在满地血红的映衬下，竟是如此绝望纯粹的美丽，美得惊心动魄。
低低笑了声，诺卡抬起隐藏在银发下的血眸，眸中血色沉黯，静静望着眼前揍敌客家的两人，她淡淡开口：“明日灯……雇佣你们家的是西莎•斯兰诺拉吧，据我所知，世界上最后一盏可以破除任何幻境的明日灯正收藏在斯兰诺拉家族。”
“委托人的信息要求我们保密，这点不方便透露。”桀诺看着席巴收回了半空中那盏泛着不祥血色光芒的琉璃灯，又看了看异常平静的诺卡一眼，捻着山羊胡答道。
听到这种回答，一丝冰冷嘲讽的笑意爬上了嘴角，诺卡轻轻勾唇：“没有明日灯，你们杀不了缘西。”淡淡陈述着事实，她垂下眼，盯着怀中缘西那惨白的面庞，冰冷的声音恍若从地狱里传来，“她付了多少钱？”
“40亿，不过显然这次生意亏了，我们会通知委托人再加付一倍的。”看了眼席巴身上的伤势，桀诺认真答复，想了想，他又加了句，“虽然揍敌客家不会透露委托人的身份，不过你可以雇佣我们杀了她。”
“不必，蜘蛛的报复不需要假手于人！”依然是波澜不惊的调子，里面却透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决绝味儿，轻轻地替缘西整了整衣服，她笑得涩然，“西，听到了吗？你的命竟然只值80亿，80亿，呵呵……”
抱着缘西起身，诺卡冰凉刺骨的视线自席巴两人身上缓缓扫过，不带任何感情，然后转身，没有犹豫，向着漆黑无光的远处掠了过去，清冷的声音飘散在风中，久久不散：“揍敌客家今天的所作所为，幻影旅团记下了，来日再见……”
看着少女的身影消失在暗夜中，桀诺望着席巴“呵呵”一笑：“这可以认为，我们被威胁了么？真是让人怀念的腔调，多少年没有了啊……算了，我们也该走了。”
几秒后，这块区域又归于沉寂，要不是杂乱垃圾山上遍地的血迹，真让人觉得好像什么都未发生过……
基地中，继玛琪后，库洛洛和西索不久也醒了过来，没有多说什么，库洛洛下楼直接坐到了惯常的位置上看书，而西索则没了影，也不知跑到哪儿去了，反正他的行踪向来没人关心。侠客在玛琪说了那句话后变得烦躁起来，不停地在大厅里一圈圈地转悠，时不时抬头往大门那儿望上一眼，把原来就沉闷的气氛搞得更紧张了，信长实在受不了这种莫名的压抑，直接拖了窝金蹲门外去玩，用他的话说，就算在外面发呆也比在里面闷死强。
在侠客终于忍不住要申请出去接人的时候，他忽然一怔，立即转头将目光投向门口，远远的暗夜中出现了一道黑影，正飞快地向这儿移动，一丝欣喜的光芒自碧眼中闪过，嘴角不自觉地弯了起来。
外面不久就传来信长懒洋洋的声音，听着十分欠扁：“哟，诺卡你们总算回来了，侠客他都快等疯……”声音戛然而止，像是忽然按了暂停键，停止得异常奇怪，仿佛一刀切断，再没有半点声息。
心就在刹那揪了起来，竟不敢去看门外的是什么，侠客就那么呆呆地站在原地，怔怔盯着那扇随时可能推开的木门，嘴角是早已凝固的笑容。其余人心中也同时升起了不祥的感觉，一时间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一起抬眼望向门口。
门，终是在众人灼灼的视线中缓缓打开了，出现在门口的，是一身狼狈的诺卡，红色的衣染上更为鲜艳的血色，竟显得异常妖异，同样血色的眸中半点神采也无，只在门打开的瞬间就用空洞的眼神盯住了侠客，嘴唇动了动，半晌，终是什么也没说。
这一切，侠客早已注意不到了，在那一刹，撞入他眼中的只是诺卡怀中那一身墨绿染血的女子，原本挽着的长发散开，在夜风中微微飘扬，皮肤在月光下苍白得让人害怕，如果不是依然大张着的琥珀色眼瞳，他几乎以为，女子只是宁静地睡着了，睡着了而已……
为什么？好奇怪，怎么身体就动不了呢？这样怎么能好好地看看西？还好，诺卡抱着她过来了，她说什么？对不起？对不起什么？不明白啊……西？！你受伤了吗？身上怎么这么多血，还有，脸色也太苍白了点，你冷吗？奇怪，我怎么这么冷呢？
颤抖着小心翼翼地从诺卡怀中接过缘西紧紧抱住，目光一刻也未从绿发女子脸上离开，温柔地抚顺女子的散发，恍若梦幻般的声音从口中溢出，没有悲伤，没有悔恨，有的只是一丝宠溺的无奈，侠客低声埋怨：“三个月又十七天，西，原来我们已经有这么久没见过了，你记得吗？”语调轻柔趋于沉寂，莫名让众人的心逐渐疼痛，痛得几乎无法呼吸，诺卡分明看见，这句话出口的时候，团长黑如暗夜的眸子几不可察地颤了一下。
周围的一切早已无法入心，只是嘴角慢慢上扬，扯出一个极轻极柔的笑容，侠客轻轻开口，仿佛怕惊扰到怀中人的睡眠：
“西……欢迎回来……”
曾经的缘西（贵族版）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明日灯×缘尽×情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