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冢》珠玑

8、8

　　转眼，新年就在炮竹声中过了。拿压岁钱还过苏诺，部分上交，剩下的就喂红顶屋子了。红顶屋子里收着她这年第一笔存款。
　　这天吃过年夜饭，到楼顶放烟花的若若撞到一样上楼放焰火的苏诺。放了一阵子烟火，两人倚着墙角消停下来。
　　“喂，你开年有什么计划没？”年纪不大若若已经开始熟练运用规范用语，注定是个呆子。
　　“开年啊——没有想过。”苏诺回答得简单。
　　“那你现在想嘛。”身侧焰火照亮天空。一层又一层的繁花开过又谢，展示繁华梦幻。如席慕容的诗所写，繁花之中再开繁花，梦境之上重现梦境。年少的时候，我们都有过这样奢侈的光阴，只是身处其中时懵然不知这就是幸福，安详淡定没有愁苦。
　　苏诺跟不上若若的思路。“日子总那么过呗，能想什么。”
　　“我想明年呢，能去海上看星空。听说哪里黎明时分看星星美得跟梦似的。海岛离天近，海上有风大没什么污染，星星就又大又亮，美得不像话。” 若若自顾自的说着自己的想法。
　　“海啊！”苏诺低声重复。
　　“不过我最目前的计划是考好，考进年级前五名，然后让爸带我去海边。不过看起来有困难哦。“若若语气低落下去，随即又重拾信心，”没关系，还有一整个学期可以努力。我可以一天进步一点。”
　　“那祝你心想事成。”
　　“老套。新年贺词好一点嘛！“若若嘀咕。
　　“若若，快过来，要放大烟花了。“那边萧爸爸喊着。
　　“哦，就来了。”若若应着，对苏诺笑，“我过去了。你要不要一起来看。”
　　“好啊。我也该过去了。”苏诺起身。
　　“嗡——”苏诺取出衣兜一侧震动的手机，冲若若歉意的笑笑，“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
　　“喂。”
　　“果果在干吗呢？”
　　“哦，阿泽啊。”
　　“嗯。出去玩不？守夜多没意思，修哥说带我们出去玩，去不？”
　　“什么？我这里吵，你说大声点。”
　　“清湖。什么时候有空就过来。”
　　“哦，好啊。”
　　若若忍不住好奇，“你小弟给你打电话？”
　　“小弟？”苏诺有点迷糊了，“你怎么会这样想？”
　　若若很纠结的说，“你不是帮会老大吗？”
　　“帮会老大？”苏诺两眼望天，这丫头脑子里装的是什么啊？他忍笑，“你为什么这么觉得？”
　　若若想了一下斟词酌句，“你说话的方式很特别，还有成天一副很拽的样子。还有……嗯，郭慧说你手下有一——大群小弟呢。”
　　苏诺彻底无语。
　　“是不是啊？”若若小心的探头询问。
　　苏诺微笑，俊眉星眸好看的弯起来。“你见过我的一大群小弟了吗？”
　　苏诺笑的时候，若若觉得空气里都是湿湿凉凉的，像雨后的晴空，那叫一个舒畅。她傻傻地摇头。
　　苏诺不屑的看着她，“一点分辨力都没有。”自顾自的往楼另一边走去。
　　若若自己纠结了很久，终于判定所谓的帮会老大是个误会，起因应该是他的行事作风易引人误会，而自己在这场误会里扮了个很傻的角色。
　　看过烟火，苏诺轻轻推开靠着自己睡过去的若若，起身往清湖赶去。
　　因为年关，昔日热闹喧嚣的酒吧分外清冷。若不是译修和老伴熟本身也有参股，恐怕今夜也是不开的。即便如此，酒吧里也是空荡荡的只一个服务生，怕还是强留下来的外乡人。一桌喝酒的人就显得格外惹眼。
　　除了张罗着酒席的译修和微醺的夏泽还有几个道上混的人，多半面熟。见到这个场景，苏诺就红了眼。
　　这边背门而坐的夏泽还在小根的怂恿下大口灌酒，白酒向水一样倒进喉咙。紧闭的眼睑看得出，他在逞能呢。
　　“来，喝酒。谁不干，谁就不当我是兄弟。”
　　听夏泽不分轻重，说着不合身份的话，苏诺终于暴怒，赶上前一拍他后脑勺，“你根本就不是当流氓的料扮什么流氓，找抽啊！”
　　一众人当场就变了脸色。
　　“喂，苏诺你这话说得不地道啊！”译修蹭上他的肩膀，“谁又是天生的流氓料啊！”
　　“译修。我不管你怎么折腾。”苏诺指着夏泽恶狠狠地道，漆黑的眼睛闪着凶狠的光，“但是他一定不许学这些乌烟瘴气的东西。你要敢带他学坏，回头我第一个抽你的筋。”
　　译修沉默。半晌才沉沉说，“你是不是觉得我变成了真正的见利忘义的商人。”
　　译修随手操起一个啤酒瓶砸碎在木桌上，玻璃屑四散飞开。“我他妈的，是卖兄弟的人吗？”
　　昏暗的光下，译修红着眼睛如受伤的动物。
　　苏诺也慢慢平静下来，稳着声线，“那你说为什么？”
　　夏泽也唬醒了，磕磕巴巴的解释道，“苏诺，修哥准备回来发展，这次摆酒就是几个旧朋友聚聚。你，想多了。”
　　见苏诺青白着脸不说话，译修也是红着眼不让的架势，夏泽只得继续圆场，“这位是小根，现在在学校教务处，那位是阿侠，现在在……”
　　“阿泽，不用说了。是我打扰了大家的兴致，我自罚三杯。”说完，苏诺拿起酒杯自顾自的灌了三杯。“在座的也多半是熟人，我也不多绕弯子了。这位小兄弟不仅是我哥们，我一直当他是亲弟弟，他爸也放心的把他交给我，我必须对叔叔有个交待，凡事都看得紧些，今天言语过冲的地方还请多包涵。”
　　阿侠也是伶俐人，随即笑道，“没关系，从前大家谁不是粗口来着，整假斯文反而肉麻。”
　　苏诺笑笑，接口，“酒也喝过了，阿泽我就先带走了。以后有空再叙。”
　　译修怒，“苏诺，你把我这儿当什么了？说来就来，说带人走就走，你也不问问夏泽答应不？”
　　夏泽为难的看看两人，终于默默站到苏诺身侧，讪笑，“今天也晚了，我先回去了，改日再叙。”
　　译修大咧咧的坐下，脸却拉的老长。“既然你要走，那我就没话说。我们继续喝，别扫了今儿个的兴。”
　　街上冷冷清清的路灯半昏半暗的亮着，苏诺放开步子走在前头，夏泽紧跟其后。从清湖出来一路上苏诺就冷着个脸，也不说话，可闷坏了夏泽。只是他脸色怕人，夏泽实在不好开口说什么。
　　想想也颇委屈，译修也是一片好心想将他介绍给他的一帮哥们，以后凡事都有个照应。偏偏苏诺闯进来这么一闹，搞得大家不欢而散，他也两边难做人。而且……
　　这时，苏诺终于开口，“你心里很不服是不？”
　　夏泽愣了一下，默认了。
　　苏诺气道，“你不想想他们是什么样的人？”
　　夏泽愤愤不平，“什么样的人？和修哥玩得好的哥们呗！”
　　苏诺嗤笑一声，“哥们？他们一个个都是人精。你跟他们玩，吃干抹尽了，你还得说人家好。别以为有译修罩着你就稳妥了，他也是想事不周全。真哪天他们坑了你，他译修一样要打落牙和血吞。”
　　夏泽噤声了。半晌方道，“可是修哥也是一片好心。”
　　“好心，好心一样办坏事。”苏诺平缓了一下呼吸，“我懂你的意思。译修那边我会去处理，我们好说话。只是你要注意，那帮人不要和他们走得太近。不然哪天出了事，谁也护不了你。”
　　“嗯。”
　　新年过得很快，因为初三毕业班，老师们早早就回到教室上课。这不，元宵节还未到，若若等一行人都已规规矩矩的坐到宽敞明亮的教室里。
　　一开学就开始忙了。加快的课时，漫天飞的资料，不断提起的重点。还未到考试，老远就问到硝烟味。
　　可是偏偏这时，若若走神了。天似乎蓝得太好看，天鹅绒般柔软均匀，云似乎白得太诱人，半透明的镶着金边，微微晕出的光彩，淡泊却满溢神采，风似乎吹得太温柔，就那么刚刚好的撩起发丝拂过脸庞，挠得人心有那么一点痒。就那么一点，刚巧，他经过，一阵风一个侧脸，就那么无可救药的坠进去。
　　若若支着脑袋想，那天他说：让让，你拦着别人的路了。其实是她自己横冲直撞，不看路。他冲她友善的笑，帮她解围。她没好意思说什么，一言不发的走了。会不会给人留下……
　　“萧若。”
　　“萧若，老师喊你。”同桌郭慧用手肘撞撞她。
　　“啊——”若若慌慌张张的站起来，不知所措的看四周，企图找出答案。
　　杨老师摇头，“上课看黑板！窗外很漂亮吗？下课随你看个饱。”
　　旁边已有同学低声笑起来。
　　下课，若若继续发呆。
　　看若若发呆嘴角微微带笑，邻座的郭慧摇头。她伸出手掌在若若面前挥了两把，被若若一把打下去。
　　打掉郭慧讨厌的爪子，若若继续看着面前的空地发呆，嘴上还很顺溜的说着，“你看今天的天真好啊！天蓝得真好看。”
　　郭慧朝天翻白眼，一块蓝天能看那么久，他若若还真是能耐了。自顾自的翻开资料，做题，不陪她消遣了。周三有入学考试，她就算临时抱佛脚也得意思意思，不然心里过不去。
　　这天下午，体育课。
　　想说的话太多，所以思虑再三后只能缄默。例行的集合解散后，若若抱着膝盖继续发呆。
　　郭慧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诡笑。坐过来撞撞她，“喂。你看，那个高个子打球真的很帅呢？”
　　若若继续看着球场，“谁？”
　　郭慧努努嘴，“篮筐下，穿白衬衫的那个。”
　　“一般啊。”若若想了下，又加句，“不过如此嘛！”
　　郭慧继续展示她的小道消息之广博，“什么叫不过如此嘛！人家十投九中呢。”
　　若若不以为然，“九中就九中，稀罕啊？”
　　郭慧夸张的睁大眼，“当然稀罕。你不知道十投九中的，学校里都找不出几个呢。不过你家苏诺算一个就是。”
　　若若明知道球场那边的人听不到，仍紧张道，“什么我家苏诺啊？他是苏家的，我们只是朋友，你别乱说。”
　　“哦，说过那么多次了，现在才澄清。说，你们是不是小两口吵架了。”
　　“谁跟他小两口啊？你别胡说。”
　　“干嘛突然撇的那么清啊？谁不知道你们‘兄妹’的感情好得不得了，连做苏诺的女朋友都要从你这里过眼。”
　　“谁说的，哪有这回事？”
　　“可不？上次谢洋那倒霉蛋不是被你们整得哭吗？”郭慧一脸狡黠的说，“那苏诺也真够狠心的，就站在那里看，也不帮她一下，连个圆场的话都不肯说。”
　　“那是她做的太过分好不好？他是我哥，凭什么我要约他出去玩，还要经过她允许，她当她是谁了？成天黏着苏诺，一个女孩子没脸没皮的。”
　　郭慧拍手，“你这话说得够狠，都快认不出你了。可见再温和的女孩子吃起醋来也够呛的。”
　　若若焦急的辩解，“我没有。”
　　“你没有？怎样才算有啊？”
　　“至少也得对他有那个意思吧！”
　　“别告诉我，你对他没意思啊？”
　　若若弯着嘴角笑，“好，不告诉你。”
　　郭慧不依了，“说啦，说啦，你对他真的没意思？”
　　若若一脸无辜，“你让我不告诉你啊？”
　　“那就是有意思啦。”
　　若若连忙分辩，“没有。”
　　“少罗嗦了，你到底喜欢谁？”
　　“反正不是苏诺。”说话间，若若的眼睛还是不离球场。
　　郭慧眼珠一转，“咱们若若有喜欢的人啦？”
　　若若把眼一瞪，“怎么可能？
　　“可是那你干嘛看他那么不顺眼？”郭慧指着球场上的白衬衫凑近微笑，笑得那叫一个奸诈啊！
　　若若看看自己手上竖起来的寒毛：“得了吧，就他——”其实那天走廊上，那个男生说的也是这一句。
　　“不要喜欢上他。”苏诺近乎冷酷的声音从若若背后炸起。
　　若若被突然出现的苏诺下了一跳，回头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苏诺没有回话，“那个人不好。他不适合你。”
　　若若的倔脾气也上来了，“关你什么事？我的人生我自己可以作主。”
　　“你还是个小丫头片子呢。”
　　若若不服气的瞪他，“我是大人了。我十五了。”
　　苏诺不以为然，十五岁实在作不得什么，尤其是萧若这种蜜罐里长大的。只怕她还以为爱情就是蜜糖加微笑。
　　苏诺随手拔花坛里的草，“下午放学去吃冰？”
　　若若愣一下，“啊？好啊。”
　　“老地方。”
　　若若眼睛黏在球场上，“嗯。”
　　苏诺拿草扫若若鼻尖，“回神。”
　　若若一把扫开野草，皱鼻子，“干嘛——”
　　苏诺不满的扔掉手中的草，臭着一张脸闷闷坐着。
　　转眼放学的铃声也响了。若若挎着包东张西望的走。慢慢磨蹭到校门口时，路边小店里有人唤，“若若。”
　　定睛一看，是夏泽。旁边坐着臭着一张脸的苏诺没好气，“到了？”
　　若若慌慌张张道，“唔。到了。是吃冰吗？”
　　摆明了这丫头就是忘了相邀吃冰的事，若不是夏泽喊只怕就这么晃悠晃悠地过去了。根本就没把他的话放心上嘛！那个楝冶也不见得多好啊，能力没他强，长得没他帅，待若若未必很好，可他在她心里只怕还不如楝冶有分量。想到这个他就生气，这还陌生人呢，居然就比他们的交情重要了，他若若未免太不给他苏诺面子了。再想想下午的忽视，这火更盛。
　　原本就打算好好训导的吃冰时机自然更要好好利用。“你白痴啊！这么大的招牌写的可是汉字，你不懂啊？”
　　“哦。炒冰。”若若心虚，将招牌上的字一板一眼的念下来。
　　夏泽笑笑，“想吃什么口味的？”
　　若若冲夏泽笑笑，“草莓的就好。”
　　“草莓的就好——”苏诺阴阳怪气的学着若若说话，“你就吃一碗炒冰啊？零点呢？”
　　若若抱怨，“我这不是还没点吗？”
　　夏泽看看苏诺，又看看若若，“也没关系，单吃冰味道才纯正嘛！”
　　见夏泽开口了，苏诺不说话。
　　叫了两份椰子口味，一份草莓口味，三人坐在小桌上等上冰。炒冰店面不大，生意却很好，虽然价钱不菲，但是口味醇正，卫生环境也不错，这才在学校周围开得起店面。老板娘是个盛年女子，一笑两个深深的酒窝，很是亲切。
　　“对了，读书不要搞那些乌七八糟的。”
　　“什么乌七八糟的？”若若摸不着头脑。
　　“女孩子要乖，别没事谈什么早恋。瞎折腾，现在懂什么情啊爱的，都是过家家。”
　　一听这话，若若急了，“什么过家家？早不早恋要你管？我爸妈都还没说什么。”
　　“那是因为你爸妈还不知道。”
　　“我又没谈。”
　　“也不要喜欢。”
　　若若皱眉，“你管得太宽吧！”
　　“长兄如父，没听说啊。”
　　“你又不是我亲哥。”
　　苏诺一扭头，“你……你信不信我告诉阿姨去。”
　　“你告啊。有本事你告诉她去。”若若也急了。
　　“两份椰子口味，一份草莓口味。”还好老板娘及时端着炒冰出现。夏泽也帮忙招呼吃冰，这一节便揭过。
　　夏泽皱着眉头开口。“喂，若若你们女孩子喜欢什么样的男生啊？”
　　“啊？”若若含着冰，不明所以的瞪眼看他。
　　夏泽挠挠头，“那个，你觉得我怎么样？”
　　若若吃惊的看着他，眼珠一转，“你有喜欢的人啦？”
　　夏泽有点不好意思的轻点了一下头，“嗯。”
　　若若和苏诺同时道，“ 谁？”
　　两人开口后，彼此瞪视一眼，又同时关注起夏泽。
　　“那个，”夏泽拨弄着勺子，“雨微。”
　　若若咽下嘴里的冰，“余微？谁呀？没听说过。”
　　苏诺接过若若的疑问，“是黎雨微，校花。”
　　苏诺笑，“夏泽，你小子行啊？已经开始喊雨微了。”
　　“对啊，对啊，说说怎么勾搭上的？我想听。”若若跟着八卦。
　　夏泽放下勺子，皱眉，“什么勾搭啊！苏诺你也不管管，女孩子家家的，说话咋那么难听呢？”
　　若若一努嘴，立马把苏诺给卖了，“跟他学的呗！”
　　“成，你们俩厉害。对了，我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呢？”
　　“当然是……当然是……”若若张嘴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毕竟平日里也没多想，临时要讲也忒为难了点。
　　“当然什么？快说啊！”
　　催急了，若若便拿平日里的八卦来搪塞，劈哩啪啦一连串的甩出来，“当然要又高又帅，有型有谱，痴情专一。”
　　谁知夏泽还较真起来，扯扯衣领，“那你看我怎么样？”
　　“还凑合。”若若象征性的扫他两眼。
　　“别听她胡扯。”苏诺看不惯他那白痴样，“说正经的，你跟她现在关系怎么样了？看准了就赶快动手，该表白的表白，该送花的送花。听说过捷足先登吧！兄弟给你一句劝，趁早。晚了，指不定是花落谁家了。听说她刚和前男友分手不久……”
　　夏泽打断，“我知道。可是万一被拒绝多没面子啊？”
　　苏诺毫不掩饰他的轻视，“那你就留着你的面子，自己慢慢发霉。等美女有一天突然发现她爱上你，然后她来表白吧！”
　　若若也跟着凑热闹，“是啊！等‘雨微’来表白嘛！我想看。”
　　夏泽挪用苏诺的口头禅，不耐烦道，“小孩子别乱凑热闹。”
　　饱受荼毒过后，若若已开始接受这个待遇，撅着嘴，“还不是你先让我说的。”
　　“那我就去表白了。”夏泽翘着勺子敲敲碗，犹豫，“那什么时候表白合适啊？”
　　苏诺给出建议，“独处、她心情不错的时候。”
　　“记得带花。”若若跟着插嘴，“有时候女孩子脸皮薄，不好意思多说，多半收下花就表示接受你的心意了。而且，看着花她就会想起你，很划算的。”
　　若若扳着手指算，“一束花便宜的才三五块，贵的一百块也可以打住了。而且又浪漫又省心，出手也大方。”
　　“要不要兄弟帮你制造点机会，我和‘雨微’的死党秋芳说得上话，两边布置一下，方便一下你？”
　　“不用。我和她周末一起去做义工。”
　　“没看出来啊！你什么时候开始的？”若若一脸惊奇。
　　“有一年半了。”
　　“那你们认识多久了？不会一年半了吧！”若若咂舌，“你可真能等。”
　　夏泽，“没有。开年认识的。开始也没觉得她多好，就有一次她帮老奶奶清理大小便突然触动了我。然后越看越舒坦。”
　　“搞错没……”若若翻白眼。
　　“放得下身段，那这女孩倒还真不错，夏泽你要好好把握啊。”苏诺赞叹。
　　周三有一场篮球赛。若若带着叶子充当观众。若若是有小小的私心的，她希望熟悉的叶子能当夏泽的女友。一者肥水不流外人田，虽说夏泽小气也不够风度，不过长相还真是不赖，脑瓜也好，最重要的是叶子喜欢他，而且很久很久了。只是像苏诺说的，她留着她的面子，自己慢慢发霉。等夏泽有一天突然发现他爱上她，然后来表白。可惜等啊等，等得夏泽喜欢上黎雨微，她依然没戏。虽然，借着若若这块楼台，她在夏泽跟前频频露脸，无奈夏泽那颗春心不是没有，就是不对她动一动。
　　若若决心带她做最后一把努力，毕竟蛇过了墙还是要扯扯尾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