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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展会上发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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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的第一天医院很冷清，住院部的一些病人都裹紧大衣被家属带到附近溜达晒太阳，林宸在住院值班室看书。
同病房的大叔早晨就出院了，贺敏慈输完液抱起素描本和几张卷子，套上拖鞋就跑出门，在走廊上找医生办公室。
绕了两圈都找不到，最后只能询问前台护士，很快溜进电梯上楼。
“林医生。”敏慈敲了门。
“请进！”
“不舒服吗？”林宸抬头。
“我刚输完液，没什么事。就是...有几道数学题真想不出来，元旦之后就要交卷了，我怕老赵又跟我妈告状。”贺敏慈吞吞吐吐。
“试卷呢？”林宸看着她。
“嘻嘻，你答应啦？”敏慈把素描本垫在试卷下面，推到他面前。
“坐吧。”
“这道题是空间几何，它要求的是这个正方形的体积，所以...”
敏慈双手区在桌子上，认真看着试卷的题目。“阿嚏~”她连打了两个喷嚏。
林宸起身，把自己挂在门后的大衣拿下来给她披上，又在饮水机倒了杯热水给她。
“谢谢林医生。”敏慈把水杯捧在手心暖手。
“看下一道题吧。”
...
“林医生你真是记忆天才，我甘愿拜你为师。”敏慈一边收好自己的试卷。
“对了，为了感谢你的指导，这个送你啦！”她翻开素描本，撕下画着林宸侧脸的画，放在桌上。
“元旦快乐。”她脱下大衣放在椅子上。
“对了天才医生，明天的珠宝展别丢下我。”她说完跑出办公室。
林宸拿起那张图片，看着看着不自觉扬起嘴角。
...
东洋会展中心三楼，各大业内人士齐聚，暖调灯光弥漫着每一个角落，成千款珠宝首饰都被方形玻璃盒子罩住，展览在不同的位置。
周可扬扎起马尾辫，穿着一字肩的银灰色吊连衣裙，戴着自己设计的耳环和项链，脸上精致的妆容衬得她的笑更加迷人和自信。她带着几个珠宝设计界的朋友一边参观一边探讨自己的设计初衷和灵感。
贺敏慈从林宸的私家车上下来，寒风迎面让她不禁打了个冷战，赶紧裹紧毛呢大衣。司机离开后，林宸见她一直搓手，放在嘴边哈气，便把自己的围巾取下来，放在她手上。
“我...不冷。”贺敏慈抬头。
林宸没有说话，紧接着进了旋转玻璃门。
“谢谢林医生。”贺敏慈把围巾在脖子上绕了两圈，捏了一下自己有些发红的小鼻子，“真暖和！”
“林宸，你来啦！”周可扬转头刚好看到林宸迎面走来。
她小快步走到他身边，挽着他的手，“介绍一下，我男朋友，华山医院心外科医生。”她笑脸盈盈。
林宸礼貌地微笑点头。
“周设计师爱情事业双丰收啊！”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说。
“你们说笑了！”
贺敏慈站在一米之外的展台面前，看着那套宝蓝色星球项链和耳环发呆。
“小画家。”周可扬轻轻拍了她的肩膀。
贺敏慈回过头，几个大人正看着她。
“还没介绍这位小姑娘，前阵子天使之星的金奖得主，我设计这套拥抱星球的灵感就是通过她的那幅作品得到的。”周可扬指着玻璃盒子里面的闪光的项链。
“我怎么没想到呢！用双手呵护星球。姐姐，你的点子很好。”
“是我要谢谢你，给了我这么好的灵感。”周可扬摸摸她的头。
“你自己随处参观一下，有什么问题随时找我，我跟林医生去那边看看。”她说着又一次挽起林宸的手。
俩人待了十几分钟时间，周可扬只能把他留在休息区，自己接受了各大媒体的采访。林宸在沙发上给贺敏慈发信息，“身体不舒服随时告诉我。”
“知道了林医生。”
刚把手机塞回大衣口袋里，贺敏慈就觉得心脏猛地一揪，让她有些透不过气。紧张的情绪让她浑身发热嘴唇发白，她快步跑到洗手间，用冷水洗了把脸，靠着墙壁慢慢调整呼吸，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
可是心脏的不受控制让她无法平静，她紧咬着嘴唇，深深吸气，无力感让她顺着墙壁缓缓蹲下来，用双手抱住自己，顷刻间晕倒了。
...
林宸找了一圈都没有看到她的身影，打过去的电话是一个清洁工阿姨接听的。
“先生你好，是这位小姑娘的家属吗？她晕倒在洗手间了。”
“喂，先生。”
...
“5分钟后门口等。”林宸挂了电话发了条短信给司机王叔。
穿过几道拐弯，进了女厕，抱起贺敏慈迅速起身离开。
围观的人在旁边议论纷纷，林宸面不改色地往电梯方向走。周可扬顺着人群集聚的方向，眼睁睁看着林宸抱着贺敏慈离开的侧影，她很想追出去问个清楚，可是采访还在进行，贸然离开会对展览影响极大，她只能不得已脸上挂笑，回答记者的每一个问题。
...
贺敏慈躺在病床上半闭着眼，被两个护士从抢救室推出来，林宸跟在后面进了电梯，几个人一起进了单人病房。
“24小时监测患者情况，有什么问题随时叫我。”林宸说完，拿起桌上的遥控器，把暖气温度调高了一些。
“林医生，那病人家属呢？”一个护士问。
“家属那边我来通知。”
敏慈从被窝里伸出手，轻轻半抓着林宸的白大褂衣角，林宸低头，“哪里不舒服吗？”
“先别告诉我妈。”她的声音微弱到林宸要靠得很近才能听得到。
林宸笑笑摇头，把她的手放进被窝，“好，你好好睡一觉。”
贺敏慈半梦半醒，看着四周都是淡淡天蓝色的墙壁，感觉自己像置身在海洋里。输液瓶里凉凉的液体通过静脉流淌进她的身体里，她隐约感觉到有一种说不上来的舒服和平静。
她睡着了，在梦里和曾经的周宸在阳光灿烂的天气里，笑着奔跑在青葱的草地上放风筝...
